第38章 是敌,亦友
云水逸的最大功用就在于,它是用来商议大事的,而不是仅仅作为宴席之用。所以,只要是启动了云水逸的功能,必然在接下来的时日,就会掀起波浪。在招待了俞之初等人后,桃诚在一个很恰当的时机,又请来了一位故人。
这位故人见着桃诚,就立马叫人把他围了起来,并吩咐棒责三十哄了出去。桃诚见状,也不惊恐,只是微笑着,对着这故人说道:“来者都是客,何况是送财的客呢?”
故人听到此话,立马喝止众人,走到有着不屈之躯的桃诚面前,笑道:“值得了一百万嘛?”
桃诚笑道:“百万之财不过一时,胜过百万之财,可是百年啊。”
故人大笑,又问道:“那能指条明路嘛?”
桃诚又道:“水路五十万,陆路五十万,水路百年,陆路百年。”
故人大笑,屏退左右,脸上早已是喜笑颜开。“桃馆主,些许时日不见,风采依旧啊。”
桃诚亦施礼道:“文爷倒也是安好啊。”说罢,两人大笑。
文长自被迫离了那御钟镇,自然是沉寂了一阵。可一些时日之后,风也就吹过去了。女人嘛,只不过是玩物而已,家里那位可以哄的,哄好了,再大的事儿又算得了什么事情呢?翻过去了,该有的还是要有,该做的还是要做。
在闲置了一段时间后,灵江城的公文就过来了,御钟镇那种穷山恶水的地方,是不能发挥他文长的作用的,那么就到这定波城试试如何,物产丰沛,人民安居,又扼守灵江城的要道,做不了一方诸侯土霸王,那做一当道将军也是可以的。所以,文长欣然上任,只不过比他桃诚晚来两三月而已。
“桃馆主。”见四下已经无人,文长也就直言不讳了。“这水路陆路可是扎根百年,要想分一杯羹,谈何容易?”
桃诚回道:“这百年之势,什么都得有一个改变吧。我们如果抓住了这个改变,那么改变的就是我们自己。”
文长听罢,思索片刻,又问道:“如何抓住这个改变?”
桃诚答道:“文爷,您的前几任已经把这个口子打开了不少,这不等您来收这果子嘛?”
“什么口子?”文长问道。
“合在一起才是铁板一块,哪怕是水也渗不进去。可一旦要是分了,还能合上嘛?”桃诚答道。
文长了然。
此次云水逸的宴席,除却桃诚,自然有文长,当然也有戚锐,骆啸北,但肯定没有关琳和俞之初三人。桃诚是个明白人,刺激人的事情,他一个就够了,多了免不了又要生出火了。
见到戚锐骆啸北二人,文长大惊,这两人的气度自然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又特别是在看着骆啸北那充满杀意的眼睛。而听到桃诚的介绍,他似乎更觉得震惊,却又努力在最短的时间让自己平复下来。
虽说那御钟镇偏僻之地,可他毕竟也是消息灵通之人,对着袁浑的两个得力属下,这灵江城有名两位剑客,自然是晓得的通透。只见他立即上前施礼,试图与戚锐骆啸北两人建立起勾连。
桃诚笑道:“文爷,这可是您的地方,如此拘谨可不好啊。”
文长则回道:“谁的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是英雄嘛。”
英雄?这两字,可把戚锐骆啸北二人逗得乐呵了,要知道,两人的行事可算不得干净,若不是袁浑那老小子擦屁股,只怕早已是成了狗熊了。
戚锐笑了,也回了一个礼道:“文爷才算是英雄,我等顶多是英雄的狗腿而已。”说罢,竟然大笑起来。让一旁的骆啸北居然不知所措了。
这宴席,进行地十分融洽。待到主客吩咐完毕,自然是在觥筹交错中拉近了彼此的感情。在这彼此交流之中,文长居然生出些感伤,不由得叹道:“若我有三位,何至于今日啊。”
三人自然听出了其中的意味,桃诚马上端盏送到文长身前,只是道:“文爷,我这玉龙山庄可是在您的地盘上,那我们三人怎么就不是您的手下之卒呢?”
文长捧着盏,望着桃诚,呆了半晌,又即刻把手中之盏扔于桌上,扶着桃诚的双臂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这局面,着实让桃诚三人措手不及。待到桃诚一个眼神,戚锐与骆啸北便左右上前,将两人分开,只道是:“文爷醉了。”
文长依然泪眼婆娑,竟好似女儿般诉起了哭:“那苟庸维阳背叛,隆福早逃,谢艳逼迫,在一时间竟如丧家之犬。若不是命数不绝,恐怕早已不得翻身。识人不明,实在是误人不浅啊。”
桃诚则一个劲儿安慰道:“不是文爷您识人不明,是那些人不识您文爷。我等三人的富贵,还要麻烦您了。”
文长听罢,便右手执起桃诚的左手,自己的左手执盏,便要对着云水逸那洁白的月光发誓:天地可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戚锐与骆啸北望着这两人,太多的语言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喝酒,喝酒,喝一个痛快。
待至酒酣,文长早已是烂醉如泥。随同而来的人便要送他回去,却被桃诚阻止了。桃诚这人最是明白人心,人醉没醉不知道,心醉没醉,他肯定知道。他便招来两个年芳二八的侍婢,丝毫不惧这冬日的缕缕寒意,硬是身着薄纱,袒露着两山,那贴下身子的片刻,散发出的香气,把那文长薰的也是醉上加醉了。若不是碍着醉了,文长恐怕是早已按捺不住。
于是,等到两位侍婢扶着进入到屋子,还未等到众人走远,屋子里早已是男人追逐女人,女人尖叫着四散而走,甚至想要夺门而出。当然,那么是锁的是足够的严实的。
桃诚也是笑笑,戚锐也是笑笑,骆啸北也是笑笑。
按照桃诚的安排,俞之初自然要是去招氏的。这对于她来讲,自然是一种特别的考验。如果以往的每次,都能够实现预期的效果,那是因为她俞之初只是一个辅助的角色,而不是需要全力付出的主角。但是,这一次,显然,按照袁浑的意思,她必须在这次做好一次主角。而跟着她一起去招氏的,是大力。
在进行最终的安排之前,桃诚再一次问了俞之初:“你确定能够去做好这些么?”
俞之初没有选择回答,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当然,另外寄予她信心的,自然是骆啸北。
自从云水逸的相聚之后,骆啸北总会在不经意间制造相遇,要么邀约她一起逛逛,要么邀约她一起看看月亮,吹吹微风。自然,这一切是被俞之初拒绝的。她的内心深处虽然是渴望着与这样的英俊的后生达成某一种默契,可在此时她却知道太着急可不行。至于收获,那就是知道这英俊的后生叫作:骆啸北。“啸北”,她喜欢这样的名字,甚至认为男儿都似乎应该有这样的一种豪情,震啸一方。
至于戚锐,云水逸之后,俞之初便没有见过的。这个她倒是不意外,那个男人,风流惯了,哪能离得开女人呢。只怕是在这定波城的某一处烟花之所,难得的风流几度。
可真实的戚锐在干嘛呢?“遥遥妓楼,却花难香,酒无味,悔意总漫漫。”
你说在那枯乐村心那么一横,何至于今日这般啊,苦恼。
这边的关琳,对于桃诚的那磨破嘴皮子的安排是极度反感的,这个尤物最大的优势不在于美,而在于她有难得的主见。这种主见,一方面肯定在于她对自己的美貌的自信,而另一方面,是在于她的每一次美貌的成功运用。
桃诚之所以对于关琳不甚感冒,就在于这女人的不讲道理,是否会影响整个计划的实施呢?但是,关琳可真的不在乎这些。关于是否需要帮手,关琳自然也是一口拒绝。这女人,真厉害。
一切妥当,只等东风。
招荪的老毛病又犯了,家里的家花在遍尝之后,就觉得索然无味了。于是,也不在乎他们是否愿意,招荪便迅速清空了几乎所有能够清掉的家室,哪怕只是尝试过一次,也丝毫不在乎。这日的他,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他只是带着一个小家丁,就在那定波城的不远的野外,处处留心。
正巧,一对兄妹恰巧路过,兄长扛着锄头走在前,妹妹背着背篓紧随其后。在那路过招荪的片刻,招荪的眼就像鹰鹫一般,把这个女子看的个通透:虽然是浅冬的日子,已经着上了厚实的衣物,但那凸出的地方却好像两座小山,是怎么也藏不住的。那两座小山以下,腰间柔软,亦步亦趋,恰到好处。腰间在以下,那两处居然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曲线,走一步弹一步,加之上面两山的时起时伏,那清秀的脸蛋,透着难得的红晕,是谁见了也得屏住呼吸,多看一眼。当然,最妙的还是处子的特有香气,这是招荪最深深痴迷的地方。这些年,他的鼻息不知道嗅过多少处子的香气,只要他的鼻息轻轻一下,便是可以判定的。招荪曾说起过:处子的香味是独一无二的,就像初开花蕊的芬芳,可只要这处子经了人事,这香味也就不复存在了。
这些妙处,招荪自然可以发现,可甚至于这女子也不曾发觉,在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活脱脱地变了一个人似的,早已不是那枯乐村的俞之初了。
“前面两位,可否停住啊。”招荪叫住了这对兄妹。
兄长自然站到了妹妹的身前,把锄头放下,撑在地上,便想要询问陌生男子的意图。
“兄台莫慌,莫慌。”招荪连连挥手道,一面往后退上几步,显示自己毫无敌意。
“你有何事么?”那兄长问道。
“无他,只是我那庄稼需要些活计。”招荪说道:“看着兄台这体格子,想请你去庄上做上几日,不知可否?”
男子回头望着妹妹,似乎要询问妹妹的意见。
“那工钱如何?少了我可不干。”男子问道。
“自然是看你的活计,少不了的。”招荪答道。
男子再一次回头望了望妹妹,又问道:“那何时可以做的。”
“如果合适,就当下如何?”招荪答道。
“当下?那是长久的活嘛?”男子再次问道。
“短则十天,长则一月。”招荪答道。
男子便撑着锄头,回头与那少女商量起来,似乎还在比划什么。
“那工钱如何结算,一日一结,还是做完工之后再结?”男子又问道。
“我那庄内的规矩是十日一结。”招荪答道。“如果有急用,亦可提前支取。”
在思考片刻之后,又说道:“若是兄台住的远,留在庄内也是可以的。”
此时那少女却扯住了男子的衣角,让那招荪觉得是否话说的太多,显得直白,让少女生起了其他的想法。便又立刻解释道:“如若不行,也是可以的。”
“那倒不是,这位老爷”。男子立马挥手解释道:“我只是担心我这妹子,如若去到你那儿做工,就留她一人在家,着实放心不下。”
听到此处,招荪早已是心花怒放,便急着答道:“这有何难,到时为令妹再置办一处居所如何?也免得你兄妹两人分离。”
男子又回望少女,少女只是撒娇,似乎让兄长做主便是。
“那就麻烦老爷您了。”男子在得到少女的答复后,回答道。
招荪此时的心中,所能用来描述的词语,恐怕是难以抉择的。这一招,让人去庄内做工,然后趁机会算计着少女,算是驾轻就熟了。今天,好容易支撑不住自己的想法,又碰着这样的好事,他自然是喜不自胜。
“那就今日去庄上如何?”招荪问道。
“这?”男子有些为难,少女则扯着男子,却没有表明支持的意思。“今日恐怕有些难处,待明日如何?”
招荪笑了,当然应允,顺便把庄园的所在等予以相告,兄妹两人自然点头同意,便就离开了。
招荪望着那少女的背影,早已是按捺不住,捋捋胡须,脸上的笑意堆满。等回到庄上,很快地吩咐下人把一切在最短的时间备好,他要尽情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处子之味。
在另一边,她关琳却又是另一番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