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活色生香
等到三人聚齐，桃诚和桃潜也凑了过来，但只是坐在一边，围着一个小石桌，悠闲地品着茶。
戚锐则扶着自己的腰，左左右右地扭着，看着三人，也丝毫不见停下的意思。
“那个，权大力，说说你的事儿，有什么说什么？”戚锐指了指大力说道。
权大力惊异地睁大眼睛，用手指指着自己，嘴巴微微地吐出一个“我”字。
“对对对，就是你，不用客气。”戚锐也不再看他，继续说道。
权大力这才整了整自己的衣角，深吸一口气，又沉沉地吐了出去说道，缓缓道来。
“这几日，我也没做什么事情，几乎是按照戚领当的吩咐照做的，除开吃饭睡觉的时间，就是忙着搬运行李，也抽出了些时间来这里提举两头石狮子，大概就这些了。”
隐隐地，似乎感觉到权大力是有些高兴的，说完话，还不由得显露出自己的臂膀。
“那你呢，曾有曲？”戚锐也不转头，依然摇着身子问道。
“我啊，前厅后堂，来来往往，大客小客，东送西望。热情，周到，体贴，忘不了。是个谁也能说上两句，关键是，他们凶我，我也不怕。”说完，曾有曲露出了惬意的笑。
“嗯，不错。”戚锐依如前样问道：“那你呢，俞之初”？
“我”俞之初低下头，便不发一言，揣着自己的手，脸已通红，心里早已就把戚锐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桃诚、桃潜两人听完话，又看着俞之初的表情，其实心里早已明白了大概。想笑，却又不得不硬憋着，努力让自己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仍然是装着平静地喝着茶。
戚锐这半月的所作所为，他们岂能不知。
戚锐诧异地望着俞之初，然后是满脸的不解，加上少许的懊恼，就晃着头一圈儿，道：“你跟着我戚大爷，半个月的时间却没有一点儿收获？哎，你不要搞错了，你是跟着我，天天都跟着我的，我，戚锐，你敢说你没收获？”
然后，装作满是懊恼的样子。
俞之初看着戚锐那样子，想要生气，却又有些不甘，终究是忍不住地冒出一句：“对女人的品味差不多，要身材没身材，要妆容没妆容，看着早就有些腻的，这个算不算。”然后，便把头望向另一处。
“哟”戚锐摇摇头，突然意识到什么，佯怒道，“你这个女人，我让你学本领，你倒监督起我的女人咯。”
桃诚桃潜二人听到这，先是一愣，继而一口茶喷了出去，大笑不止。权大力、曾有曲也突然间找到了笑点小院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许多，除了戚锐在那儿指着众人开骂。
等向众人笑意发泄完毕，戚锐也开始收敛起他的表情。在场的一个个地也开始收住自己的情绪。这时的戚锐，也恢复到了先前的那种状态。
“好啦，诸位刚刚是开心了，本大爷算是糗了。不提了、不提了。”戚锐开始指点着每人，继续说道：“刚才你们三个都说了下自己的所获。除了俞之初，听了之后呢。我是觉得不错嘀。”
只见他走向权大力，伸出右手，去猛然间捏住大力的右腕，继而以极快的速度使劲往下压。
在没有反应的片刻，大力任着他的动作，右腕顿时觉着一股强烈的痛感。但是他迅速地便迎着力往上抬，居然渐渐地形成了均势。
戚锐再次沉下一口气，继续加大力度，又把大力的右腕再次压了下去。大力想尝试着再次借力而起，却发现戚锐的力道居然那么大，他已有些无能为力，只能本能地使出左手，紧紧地扣住戚锐的右手，试图掰回来。
两只手的力道是显而易见的，戚锐的右手被翻转开来，均势已然被打破。
此时的戚锐，也松开了权大力的右腕，摆脱权大力左手的束缚，轻轻地甩了甩，望着大力问道：“嗯，勉强勉强。你有发现什么嘛？”
大力茫然地望着戚锐，道：“两只手的力气大过一只手的力气？”
“对，又不全对啦。”戚锐看着大力，脸上有了丝笑意，道：“任何时候，你要记得，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一个人把事儿干完了，你能一直这样做到嘛？”
听了戚锐的话，权大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就沉默不语了。
戚锐又走到曾有曲面前，打量一番，意味深长的问道：“前日的那个着红衣的姑娘美嘛？”
有曲有些诧异，他戚锐怎么知道自己看到过红衣美女呢
“我只顾着忙着活计，人倒是没注意，美不美就更不晓得啦，哈哈。”有曲回答道。
“有曲啊，有曲，做事的时候不要只盯着美人看，你得注意她想干什么啦。”戚锐背着手，缓缓说道：“那女子是很漂亮，只是你有注意过她的手嘛，如枯骨一样，毫无血色，那可是杀人的刀啊。”
听到这番话，曾有曲禁不住地回想起来，那女人确实生的异常美丽，可始终是用黑纱遮住全身的，甚至不露出双臂和双手。
“也许真的是自己疏忽了。”有曲暗忖道。
“三位啊，这里是御钟镇，可不是你们那枯乐村。”戚锐正正音色，严肃地说道：“凡事都需要动动你们的眼睛，动动你们的脑子，好好地看着周围的人和一切。不然，你们是怎么死的可能都不自知啊。”
此时，一旁的桃诚、桃潜全程是不发一言，等到戚锐把一番话说出，桃诚向桃潜使使眼神，自有一小伙计上前来收拾了，两人径直地往前堂走去。
戚锐也不看他们，只顾着三人，却也不发话。
“那我有什么问题嘛？”俞之初终究是忍不住，怯怯地问着戚锐。
“你啊，对啊，差点把你搞忘了。”戚锐似乎回过神来，说道：“十三娘跟你说的很清楚啦，那么她不是也告诉过你，我只知道怎么和女人玩，就是不知道女人怎么想，哈哈哈”这笑声透出的尽是满满的欲望，让俞之初不由得生起了种种愤意
这一日，等到跟三个人说完这些东西，就潇洒地离去了，大约又是去馨香阁过夜了。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叫上俞之初。
接下来的一些日子，俞之初三人仍然是不断地重复着同样的事情：俞之初天天跟着戚锐逛窑子，在馨香阁、群芳楼之间不停地转换。除了风十三娘，她又熟识了不少的朋友，比如馨香阁的头牌，戚锐的长期情人风小玦，又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儿。比如风小钰，见到男人就躲躲藏藏，却惹得男人为之疯狂，也是戚锐经常光顾的女人之一。自然还有春夏秋冬四秀，雨露云裳四景总之馨香阁的女人都有着自己的别样的味道，每个去的男人都是得到了最大的释放，获得了最大的轻松。
当然，令俞之初恶心的人也不少，比如挂着个猪一样脑袋，托着猪一样肚子的龟公风志，看似扭扭捏捏，时常翘着兰花指，但对着每个女人，都要去调戏一番，猥琐的样子，着实令每个女人都十分嫌弃和厌恶。
逢着某一日，这头猪主动找上了俞之初，言语间充满了龌龊的味道：“看看你，看看你，俞之初啊，这精致的五官，这匀称的身子，真是美人儿啊。你看，要不要随了我，保证个逍遥日子。哈哈哈”
俞之初想动手，却碍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放弃了。这以后，她就一直避着风志，远远看着他去占其他女人的便宜。
当然，这些日子下来，俞之初也是有收获的，风小玦、风小钰都是生的极为漂亮的女人，自然对自己的容貌要求甚高。凭着跟十三娘和戚锐的关系，三人便很快熟识了。
两姐妹带着俞之初逛大街，买花粉，着衣裳，就像打扮着自己的妹妹一般，让俞之初渐渐地褪去了枯乐村的形象。虽然依然是短发，但整个人都开始显现出她的大不同。
渐渐地，戚锐看她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不一样，有些时候甚至难以移开。往往这个时候，俞之初的脸一下子就变得通红。风小玦就适时地一脚向戚锐踢来，揪着耳朵就带上楼去了。十三娘呢，只是笑，一个劲儿地笑
权大力也改变了不少，很多地时候，他依然是主动地站出来，帮助其他伙计搬东西，但也不再拒绝其他伙计的帮助，甚至，互相会多些交流，称兄道弟的，气氛就显得更加融洽了。等忙完前堂的事儿，他依然会来到后院，把两个石狮子舞得飞起
曾有曲在前堂依然非常地活跃，只是更多时候，他会先与客人保持着一定距离，在最短的时间细心地观察一番，然后笑着迎上去。有着些自己认为重要的人和事，他会试着跟桃潜交流，桃潜有时候会认真地听，有时候他会不屑一顾，脸色也跟着不停地变换着。
戚锐继续着他沉迷的生活，要么风小玦，要么风小钰，要么春夏秋冬，要么雨露云裳，无女不欢，无酒不乐，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作为才能支撑起如此般的生活。
某日，不见太阳，却异常闷热。馨香阁迎来了难得清静，客人们像商量好似的，来的极少，来了也不过点一个姑娘，消遣一会，就离开了。
于是，等到几近中午，十三娘干脆紧闭了大门，挂出了“休”的牌子。阁子里的二三十个女人就不再有以往的矜持和做作了，都穿着薄薄纱，身肢体态都隐隐可见，纷纷地聚在一楼，端出酒，配上乐，或在舞台，或在桌案，开始了自己的游戏。风小玦站在舞台的中间，随着奏乐，摇曳着身姿，依附着风小钰，像蛇一样缠绕着；风小钰则褪去上衣，任意地放肆着自己，两个美人在台上竟然达到了另一番高潮。台下，四季四景则是撩开衣衫，着骰子、骰盅，互相博弈，引得众女尖叫连连。
戚锐和风志是今天馨香阁唯二两个男人，戚锐难得把十三娘请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面还不时传出嬉笑声，估摸着时间难得，两人要干些好事吧。
风志也难得凑近了这个场子，却始终没有融进去，只是站在外围，面色通红，流着哈喇子。等到最后，厅内的春光已经是包不住了，风志也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像着疯了一般，冲上前去，怀抱着一个娇弱的女子，顺势按倒在地上，也顾不得她的反抗，她的撕咬，她的哀泣，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仓促间就要成了好事。
众女不平，嘴里疯狂地咒骂着，甚至上前去抓咬风志。但风志却全然不顾，依然肆意着自己的动作，似乎显得更欢了。
见着此景，俞之初是愤慨难当，却又迈不开腿，身体居然有些酥软了。就这样，她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娇弱女子被风志欺负，渐渐地，传来令她更加舌燥口干的声音。俞之初，第一次，就这么沦陷。
而那些女人却似乎更加的欢腾起来。等到临近晚时，众女因为酒意发作，大都放松了身体，或躺、或倚，两两三三地倒在各处，嘴里发出幽幽的声音，听着令人悦耳。俞之初看着此景此景，已然有些疯了。这半月来，跟着戚锐，尽是这些风月之事，尽是这些龌龊之事。这到底是不把她当作女人看待嘛。
等到临近太阳落山，风志已经发泄完毕，众女也消停了下来，这阁子总算归于了安静。此时的戚锐，也拖着他疲惫的身体，由十三娘搂着一边，幽幽地走了出来。对于发生的一切，两人始终保持着平静，甚至互相打趣着，也许是见怪不怪了。等到看着俞之初的两眼充满的怒火，戚锐的眼神是诧异的，而十三娘识趣地凑了过来，挽着俞之初的手，道：“你这小丫，看不惯，你还躲不起嘛。咱不看，眼不见为净嘛。”
呵呵，这下好啦，倒成了俞之初的不是了。俞之初两眼泛白，暗自叹了一口气，真想宰了这对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