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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被 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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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腾了一上午,整栋楼渐渐恢复如常。公司高层,貌似没人看到谁出来过。不过,谁在乎呢?反正这事也就算翻篇啦。

    也难怪,两千万的纠纷,对管理规模号称快上千亿的公司来讲,实在不算是个事。谁好没有失手的时候呢,那个公司的产品或者项目能够保证百分百个个都赚钱呢。

    即使没有狗,这胆子也不需要怂啊。

    周末了,时小天也无处可去,下班的时候本想约刘长新去吃他们楼下附近新开的火锅,刘长新回答说:最近和小贾闹了点小矛盾,今天好不容易哄好了,要一起去吃日料和看电影。

    “对不起啦!哥们儿,原谅哥哥重色轻友啦”。长新在时小天胸前擂了一拳,抓起外套匆匆出了办公室的门。

    时小天无言的收拾东西,自顾回家。

    打开电脑,在为数不多的几条回复里,有条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您的简历已进入我司候选人名单,我们将在三个工作日内通知您具体面试时间和地点。

    后面落款显示:迪拜金融中心招商管理处。

    除了招聘有3年以上工作经历、英文读写熟练的金融分析师、还有能懂三国以上语言的招商人员、市场策划人员、全球信息收集人员等。

    通过层层链接,翻了半天的墙,迪拜本地的招聘网站上确实有金融中心的招聘信息。

    时小天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北京时间晚上8点,这个时候应该是迪拜的下午4点,正是上班时间。

    他用英文打电话过去,一方面说明自己还不足三年工作经历,同时问了好多问题。

    电话那头一个一听就是美女的女声用标准的英文回复了他的一连串的问题--对方告诉他:她们公司确实是在面向全球招聘人才,给他发信息的应该是一家国际化的人力资源公司。

    他们委托了三家人力资源公司,替他们在全球发布招聘信息。有些职位不需要常驻迪拜,他的这个金融分析和市场信息收集人员就都不需要,部门主管会每天通过网络视频的方式布置和检测工作,每周公司有全员视频会议。

    “但正式面试肯定还是要本人亲自去一趟的。欢迎您到迪拜总部来参观了解”电话那头的美女热情而不失礼貌的邀请道。

    放下电话,时小天心里依旧有些疑惑。但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现在网络发达,这种全球招收员工,甚至合作伙伴的情况越来越常见。

    他也偶尔在网上接一些不知道买主是谁的私活,买方和卖方都通过一个叫小飞象的三方平台完成交易。买方发布需求,小飞象后台经过合规合法性审核,通过后,买方全款打进三方平台,订单才会生效。

    卖方通过实名认证、买方审核后看到全部订单。卖方递交部分数据分析报告,拿到首付款。报告终结,甲方点击通过,三方解冻款项,支付给完成订单的卖方。整个交易结束。

    想到不用常驻国外,他心里已经有些心动。

    给外婆打了电话,闲聊了几句,依旧是那些老话:叮嘱外婆多下楼走走,喜欢吃什么就去买。自己工作很顺利等等。

    并没有提自己工作上的现状与打算。时小天叮嘱外婆早点休息,就挂了电话。

    随即,时小天又给刘长新去电,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准备下周递交辞职报告,同时问了一下长新最近的简历投递情况。

    长新回复说:自己两个月前在各大招聘网站上投了几份简历,但这段时间不是和小贾闹了点矛盾嘛,完全没顾上去看反馈……。

    又提醒了长新几句,小天挂了电话暗自思忖:最多做到下一周,新的offer应该就能下来了,自己也该提交辞职申请了。

    即使迪拜金融中心招商管理处这个职位最终没有通过,中鑫纵横的危机似乎也已经无法避免,虽然高层看起来稳如老狗,可是别忘了他可是专业分析师。

    无论老板背景、还是公司这么些年公开发行的产品数量,通报盈利实则亏损的情况……,只要他想要认真去查,所获自然不少。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公司部分高层比他心里更清楚,只是大家都在捂盖子,谁都不想做第一个掀开盖子的人。

    只有下面一线的理财顾问们,大部分依然对公司充满信心和憧憬。

    这也不怪。理财顾问有大部分甚至都不是金融专业出身,半途考了张amac就上岗啦。只要能拿到高额提成和奖金,公司背调、各方面数据收集既不是强项,也没那心思理会。

    周一早上,时小天按时来到公司,提交了辞职报告,准备走oa流程。左右等不来第一个审批人:部门老大魏成魏总监。

    十点过了,他心里有隐约觉得魏成不会来了。

    抓起桌上的手机,给隔了几个工位的刘长新发了条信息:“你怎么看?”看到长新抬头看他,他用眼神指引着刘长新看向了魏成所在的部门主管办公室。

    “你不是和人力资源部那个负责招聘的林莉熟吗?确认一下?”

    长新看了看魏成的办公区位,默契的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再看信息:“如你所料,这孙子不地道,瞒着我们所有人”刘长新发来信息。

    时小天回复到:“姜还是老的辣啊!你呢?还不抓紧落实?”

    “你想到时候也被经侦提溜去问话、做笔录吗?”“还是想在你的履历里面记上一笔?”

    “到时候公司天天有人打上门来要账,你顶得住吗?”

    “我是今天准备提交辞职报告的,正常流程走不了,就只能直接去人力资源部填单子了。”时小天和刘长新用微信交流着。

    “你新单位落实好啦?其他部门好像暂时没有人主动离职”刘长新发来一个瑟瑟发抖的表情。

    时小天:“没,正在努力中……”。

    两人结束了微信对话。

    一周以后中鑫公司的辞职审批通过。

    中途,时小天收到了招聘网站上发来的信息,通知他在网上进行了第一轮面试。

    对方专业的面试提问和职业的外表,让他进一步放下心来。接着就让他做好去迪拜总部面试的准备:首先,来回机票得先自己垫付,食宿由公司安排。

    “如果录取,公司会报销机票费用。假设没有被录用,来回机票钱就只能自己出了。”对面面试的白人小姐姐温婉可人的对时小天说。

    时小天心里讪笑之余,一方面觉得:都说迪拜多豪,没想到这种超级土豪国的金融公司还这么抠门。

    另一方面反而内心更加确定真实性。毕竟,你还不是人家公司的人,再豪横也犯不上啊。

    自己工作两年多,机票钱还是有的。他平常用度少,贵是贵点,想着也就当给自己出门旅游一趟的花销吧。

    准确的面试时间下来了,第二天,时小天给刘长新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去迪拜某金融招商公司面试的事情。

    长新吃惊的同时,更多的是期待他面试成功。毕竟现在互联网、人工智能等工具如此发达,地球真的越来越像一个大村落。

    而且,时小天又一贯是个谨慎、理智的人,长新自然没有理由多想。更主要的,他和贾丽莎的关系好像越来越僵,老实的长新简直被折磨得成天魂不守舍。

    好在中鑫纵横这样的公司并不重视数据分析,无论是期货操盘团队,还是被并购的调研分析,都做得很粗,基本是几位高层谈了个七七八八后,市场分析团队上门走个流程、写个报告就算完事。

    长新也因此乐得摸鱼混日子。

    这边厢,接到招聘公司发来的面试日期后,时小天如期飞去迪拜。

    飞机降落在阿勒马克图姆机场。虽然有心理准备,他还是被整个机场完全望不到边际的庞大震惊到了,机场里至少停了几千架各式各样的飞机。

    地面通勤车至少开了有40分钟才到机场大厅。

    走进装修得像宫殿一样的大厅,国际一线品牌店一家接着一家,如果不是有全息投影的机器人随时指引,估计绝大部分人都会迷路。

    为了不至于耽误太多时间,他随着人工智能美女的指引,刷了身份信息上了一辆边上随处可见的无人驾驶车。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出了大厅,来到接站处。

    一个看起来40多岁的大黑哥举着他英文名字的牌子四处张望,想来这应该是来接他的。在隐蔽处观察了一会儿,实在看不出异常,他才快步走了过去。

    大黑哥热情的迎了上去,简单寒暄后,黑哥接过他的行李箱,带着他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黑哥一边用英文跟他介绍迪拜、以及公司,一边殷勤的说:自己是公司的后勤人员,已经为公司服务10多年了。

    “这些年公司发展太快,我们也天天加班,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回老家看老婆孩子了……。”黑大个儿完全一副国内996的社畜样。

    时小天刻意选择到达迪拜机场的时间是白天。这会儿正是下午2点过。

    阿勒马克图姆机场周围除了各种悬浮列出、以及低空飞行的无人驾驶车,一望无际的绿地和人工湖、超大型的人工瀑布等也确实让人分神。

    在外界的各种纷扰中,时小天的大脑内存明显有点处理不过来,他一边不失礼貌的回应着黑哥,一边在心里感叹真是贫穷限制了想象力。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时小天只觉得好像已经走出机场了,正想打断黑哥像老熟人一样的絮叨。

    黑哥说:“已经到了”。并走向路边的停着的一辆新能源车。

    时小天一看:国内生产的比亚迪新能源车。里面除了一个戴着白头巾高鼻梁的驾驶员,后面还有一个年轻点的黑大个。

    时小天迟疑着没有上车。

    先前来接他的黑哥已经从后面利索的放好行李,走上前来说道:“公司对待世界各地出差的工作人员,都是安排的无人驾驶”

    “你们是刚来公司面试的新人,一方面要向你们介绍当地的情况、风土人情,以及公司的一些基本信息;二来也是体现人文精神。让你们一落地就感受到公司的热情关怀。”

    “这一位是搭顺风车的”。黑大个儿指着年轻点的黑哥解释说。

    车里的两位不约而同、不失时机的向他点头、微笑。

    他心里一紧。但已经被后面的黑哥不经意的推上了车。

    车门关闭,车子发出一声咆哮,快速驶离。

    车内,一左一右两个大黑哥,时小天知道已经失去了机会。

    接下来一幕把两黑哥都差点给整不会了:时小天主动掏出证件和手机,表示自己不反抗。只想问他们一些问题。

    两匪吃惊之余,还是没有忘记职业素养:按照惯例,搜走了他身上的一切物品,包括智能手表和为数不多的现金。

    手上那个戒指,左边的黑大个撸了好几下,也没能给撸下来,抓着时小天的手研究了好半天。掏出刀子就要硬上。时小天赶忙说:

    “这就是个装饰戒指,戴得太久,陷到肉里啦。你看也不值钱”。说完,主动伸手过去给来接机的老一点的黑大个儿看。

    老一点的黑大个牢牢的盯着看了半晌,向年轻点的黑大个摇了摇头。估计也看出来确实是个不值钱的铁疙瘩,也就懒得再费劲。

    随即给他戴上黑头套,反绑了双手。目的是不让他看清楚周围的建筑标志和行进路线。即使有机会逃跑,反剪的双手也无法快速奔跑。

    最后还不忘叮嘱一句:“老实点。”

    事已至此,恨死自己也没用,时小天只能强迫自己安静下来。童年总是被欺负的经历,倒是让他面对危险时能够快速冷静下来。

    想起小时候听外婆讲过:早些年,邻国的那些金融诈骗团伙实在猖獗,甚至搞到政府某高官头上。

    曾经有两个部级领导真以为自己在国外留学的孩子被绑架,除了通过地下钱庄,汇过去高额赎金,不惜动用国家机器,要一泄私愤……。

    那换脸的ai,和变音技术,以及犯罪分子现场发过来的恐怖场景,简直不要太逼真哦。虽然最后没搞到火石,但足以让政府尴尬之余,下决心还万民一个干净、安全的生活环境。

    于是各种专业反诈app几乎成了国民标配,这还不算,找借口协助该国消灭叛军,联合当地武装部队,一锅端了他们的老巢,清算了无数相关势力。

    20多年过去了,人们已经渐渐淡忘记了那些,一不留神就被会接到亲朋好友被绑架、被拐卖的视频,拿不出高额赎金,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朋友被殴打致死的惨痛经历。

    现在像他这么大的小孩,多数人的头顶都是晴空万里、一帆风顺的。

    即使没有工作,这个物质空前繁盛的时代,失业保险金以及其他社会补贴,也足以让人衣食无忧。

    他们这一代人,尤其是城市的高楼里诞生的普通人家的孩子,如同圈养在笼子里的鸡鸭或者猪羊,几乎不知道什么叫饿,什么叫冷……。

    饿了,外卖钱总是有的,冷了空调自然是有的吹的,还有喜欢的音乐和总有一款适合你的各种娱乐游戏。总之,日子过得不要太舒坦啊!

    然而,自杀的、抑郁的、有心理疾病的比例反而在不断增高。

    时小天胡思乱想的感慨了一会儿,开始沉下心来和两黑哥“拉家常”

    ;“两位大哥,你们这么威武强壮,我跑不了的”。

    “不过,你们这么大老远的把我一个人搞过得来,我这啥也不会干,你们这也太不值当了吧?”

    “而且,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会上当”?

    “值不值当的,那不是我们考虑的事情。但要说你一定会上当,这我们还是很有信心。”那个来接他的黑大个儿率先开口。

    对时小天好像还颇有些好感,和他交谈一直保持着最初的客气和友好。估计也是看到时小天比较知趣,还没有变脸的机会。

    “哦!你们这信心从何而来”?时小天不禁有些急切的问道。

    “第一:你急于找工作,几乎每天晚上都会登陆各大招聘网站。”

    “第二:你家里应该没有什么人,估计没错的话,应该是和一位老人在一起生活。因为你几乎很少网上购物记录,偶尔上网都是买一些日常个人用品或者给老年人的保健食品……”

    “这些都可以判断你的牵挂和约束很少。我没说错吧!”黑大个儿明显有些得意。

    “靠!该死的万物互联”时小天在心里骂道

    “而且吧!你还有在网上接私单的经历。像你这种谨慎而又对自己的分析判断能力特别自信人,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经验,就更容易相信自己。”

    “你们自信到从不征求别人的意见” ……。

    车还在路上高速行驶,时小天几次提出想上厕所,都被对方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黑大个儿仿佛遇到了三世知己,简直停不下来。

    继续在时小天旁边唠叨,又像是在自说自话:“20多年前,m国国发动瘟疫,无差别的灭掉部分老弱病残,又指使跟班小弟-倭国,排放核废水,污染了海上资源。”

    “那些个万恶的大资本家倒是在医疗、卫生、粮食、海产品等民生用度上,在全球狠狠的割了一波韭菜。普通老百姓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惨哦!那些顶级富豪们一般犯罪团伙也不敢碰。”

    “那时候,我们一家9口人挤在7、80平的贫民窟里,常常好几天吃不到一顿饱饭。瘟疫让我在城里打短工的父母失了业,老奶奶和祖母、祖父以及两个幼小的弟妹染上瘟疫死啦。”

    “我和两个稍微大点的弟弟,成天在街上坑蒙拐骗打砸抢,只为了想尽办法搞到点吃的。可是,周围住的也都是和我们一样的贫民,无论怎么作恶使坏,能搞到的食物和钱财还是非常有限。”

    黑大个儿仿佛穿越回了少年时代,自顾自的沉浸在对过往的追忆中:有一天,一个蒙着头巾,身着黑袍的,只露出两只眼睛的肥胖男人找到他们兄弟,问他们愿不愿意跟他去附近的城里上班?包吃住,还有工资的那种。

    16、7岁的他,大瘟疫之前,也上过几天学。一看那男人一双阴恻恻的眼神,就知道不是干什么正道生意的。但那个时候,哪里顾得上那么多。一听能解决吃住,工资不工资的都已经不重要啦。

    他想也没想就准备跟那人走。回头看看两个呆立在原地的年幼的兄弟。

    “那你得先给我1000美元”他停下来,狠了狠心说。“对、1000美元”。1000美元几乎够全家吃上大半年了。

    那个男人眼神里透露出惊讶,看着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浑身上下搜索了好久,估计有7、800美元。“就这些了”,邹巴巴的一大叠递给他。

    他转身给到稍大一点的弟弟:“藏好,回去给爸爸”。

    “就说我找到工作了,我会给你们寄钱回来的”。两个弟弟接过钱,已经跑出去好远。也不知道是否听到了他最后的话。

    “我一走,家里能弄到的吃的就更少,日子过得更艰难。前些年回去,除了两个弟弟还活着,其中一个还进了监狱。其他人都死啦”。

    黑大个儿沉浸在对自己家人的追忆中。并没有人搭话。

    时小天原本昏沉的脑袋,被生理问题折磨得坐立不安。

    过了好久,车终于停下来,他们把时小天拉下车,解开他被反绑的双手。依然蒙着黑头套的时小天跌撞出车里,被带到路边的草丛里解决问题。

    从头套里的黑暗程度和时间推算,他们已经远离的迪拜市区,甚至有可能到了边境线。

    他们用极低的声音交谈着。其实,就算他们大声说:时小天也听不懂。因为他们已经换成了地方语言。

    不出所料,时小天被带上车的时候,车坐是凉的,显然已经换车。

    时小天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带着自己这个一看就是被绑架的人,绕开各种检查的。

    等到头套被摘下来时,应该已经是深夜了。这里应该是个废弃的营地,除了几间平房,放眼望去,真是万里漆黑,完全看不清周围的情景。

    除了他们四个人,平房里并没有其他人。

    一张破旧的木头桌子,几把塑料独凳。他们草草吃了点车上拿下来的面包和牛奶,进了隔壁房间。

    这个房间比刚才吃东西那间稍大,里面拥挤的放了四个高低床、8个床位。

    他们示意时小天睡上床,还不放心的把一只手给他绑在铁床的栏杆上。

    上床除了脏兮兮的床垫,几乎什么都没有。仔细看,还能看到床垫上、铁栏杆上面有明显的类似血迹一样的污点。

    见他十分的顺从和配合,又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样子,他们到也没有为难他。又是那个来接他的黑大个,从下床甩了同样脏兮兮的枕头和薄被上来。

    时小天的心里越发的恐慌,也不知道是冷还是害怕,卷曲在床上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外婆要是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她一个70多岁的老人怎么还能承受这样的打击。接下来老人家还有勇气活下去吗?”时小天压抑已久的绝望、委屈、愤怒,懊恼……。

    诸多情绪一股脑的向他袭来,一开始还能强忍着轻轻抽泣,接着干脆嚎啕大哭。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那个一直没和他说过话的白头巾司机,牛高马大从床上腾起来,怒吼着来到他的床边就要把他从床上拽下来。

    那个去接他的黑大个估计是在路上跟他聊得很嗨,这会儿有点把他当自己人的意思了,爬起来连拉带推的劝着那个西亚人。

    “兄弟,都已经到这会儿了,你就认栽把”

    “你要是听话,不要想着逃跑或者报警。时间久了,还是能挣到钱的……。”黑大个安慰着他。听这意思,要想回家,几乎就没可能了。

    时小天的心像这暗夜一样,坠入无尽的黑--天堂与地狱真是一步之遥啊!

    天稍微有点鱼肚白,匪徒们便拉着时小天出门上路。

    白天驱散了黑暗,也赶走了恐惧。虽然几乎一夜没睡,但昨晚那形势,让时小天终于不再心存侥幸:一个不小心,这帮匪徒是可以随时杀了他的。

    一路无言,除了那个开车的西亚人,后排三个人都昏沉欲睡。准确的说时左右两个黑大个昏沉欲睡。

    不知道是昨天的节目表演完了,还是因为预料到时小天即将面临的悲惨处境,不想再加深彼此的印象,而免于尴尬,那个去接机的黑大个也一声不吭。

    依旧被绑了双手、笼着黑头套的时小天强忍着绝望和头痛,不断命令自己:深呼吸,要想办法脱身。他不自觉的转动着离家时,外婆亲自给他带在手上的戒指。

    又过了大半天,想必他们已经远离了迪拜城区。

    一路畅通无阻。

    “迪拜周边最有可能容纳国际犯罪团伙的国家:伊朗?伊拉克?科威特?巴林?约旦?……”时小天脑子里使劲搜寻着中学时候学过的地理知识。

    中间好像是经过了一个小城镇,外面人声嘈杂。过城镇没多一会儿,好似到达终点。电动栅栏开门和关门的声音响起后,车已停稳。打开车门,时小天被拉了下来。

    解开头套,时小天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眼前有几栋楼,除了一些简单的标识,门脸上的文字完全看不懂。结构很像国内上世纪的工业园区。

    正面这一栋有七层高,应该是办公用的。透明玻璃里人影绰绰,整个园区却诡异的安静。

    那个来接机的黑大个,带着他乘电梯上了七层。

    黑大个轻车熟路的直奔其中一间办公室,敲了两下门,里面传来声音:“进来”。

    门一开,时小天暗自吃惊:—巨大的办公室里人工瀑布的声音让这里显得更加安静、办公桌上悬浮着一个巨大的转动着的地球仪,石墨烯一样乌黑的沙发,带着点玄幻感。

    不远处,矗立着两三个美女机器人,从它们僵硬机械的外表可以判断出来。其中一个已经用托盘拖着一杯水走过来。

    视线尽头甚至好像还有个高尔夫练习场

    “哈哈哈!欢迎远道而来的精英,加盟我们正义清道夫联盟”一个衣着精致、留着小胡子的男人,一只手夹着雪茄,另一只手上拿着高尔夫球杆,一边用英文说着,一边像个优雅的绅士一样晃过来,张开双臂表示欢迎。

    时小天一时脑袋完全处于懵逼状态:“我这?真是被绑架了吗?还是来一家高科技公司面试的?”

    “黑社会难道不应该是叫什么黑熊党、猛虎帮、恶魔族什么的吗?妈的,一帮穷凶极恶之徒竟然可以把名字取得这么清新脱俗义正辞严的?”

    时小天纯洁的心灵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冲击。

    “原谅这帮无知的暴徒吧!无论如何装逼,也挽救不了你们罪恶的灵魂”时小天在心里愤愤的诅咒着。反而驱散了内心的恐惧。

    接过机械姬递过来的不知名液体,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随即一屁股坐在旁边的乌金沙发上,双手交叉在面前,正眼也不瞧面前的那个人“猎人”。

    “猎人”。没错。时小天觉得自己在他眼里就像一只待宰的猎物。既然他们带自己来见这个看起来像老大一样的人物,自己多少还是有点利用价值的。想到这里,他稍微镇定下来。

    “我要联系我的家人和朋友,如果他们一周内收不到我的信息,就会报警。你们也不希望给自己找麻烦吧?”

    他有点像谈判失败的大佬,悻悻的对那个黑大个,试探着说道。

    黑大个看向那个老大一样的人物。老大点了点头。黑大个老有经验的让他用英文发语音信息。

    时小天心里清楚,这个时候任何花里胡哨的想法都是浮云,这样的国际犯罪团伙,就算国内警方知道,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成功的将他解救回去。

    搞不好,还会让这些人失去耐心,轻易丢了自己性命。

    因此,他接过手机,在黑大个的监视下,点开刘长新的微信,用英文给对方发语音:大意是自己可能要在迪拜呆很长时间,让他转告一下外婆,就说自己在这边找到新工作了,短时间内不会回去,并告诉了他外婆的联系电话。

    还嘱咐他如果有时间,就帮他回去看看外婆。

    说完,将手机递回给了黑大个。黑大个和小胡子男人都满意的点了点头。

    其实,如果刘长新足够聪明,是应该能够看出一些蹊跷的。

    但时小天并不抱期望长新能够发现蹊跷,然后帮他报警、助他脱困。他内心里觉得自己这个好哥们儿,这时候怕是应付那个贾丽莎都已经焦头烂额了,哪里还能顾得上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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