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爱情初现
慕逸跟着刘悦晟回了家，从刘悦晟手里面顺走了厚厚一沓理化生笔记。
“兄弟，你最近学习劲头十足啊，受什么刺激了？”
刘悦晟八卦兮兮地拽着慕逸，想从他嘴里挖出点什么料来。
“被你的优秀刺激了，我要努力向你靠拢，兄弟！”
慕逸目的达到就要回家，但架不住刘悦晟的苦苦挽留。正是期末考试阶段，刘爸爸刘妈妈都忙碌到飞起，家里面冷锅冷灶的，刘悦晟想邀请慕逸共进晚餐。
“你邀请我共进晚餐，但你们家只有两袋红烧牛肉面！”
慕逸在厨房溜达了一圈，然后双手抱臂斜靠在门边。
“我突然想起来，冰箱里有我奶奶炖的红烧牛肉！”
刘悦晟献宝一样拉开冰箱，从冷冻层里面拿出来一个保鲜盒，里面黑乎乎地冻成一坨。慕逸白眼快飞上了天，但还是好脾气地伺候起了这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学霸朋友。
慕逸先是把保鲜盒泡在温水里面解冻，然后拽着刘悦晟到楼下小卖店，买了一盒鸡蛋和一捆小油菜，又买了两小盒冰淇淋。
回到家里，慕逸把鸡蛋用小火煮了三分半，然后关火继续浸泡着。下一步把略微解冻的牛肉放入另一个大锅中，加了少许温水开火煮到沸腾，再把红烧牛肉面只取面饼放入锅中。煮到两分钟的时候，加入洗好的小油菜。这时候已经香味扑鼻，引得客厅里的刘悦晟不停喊饿。
慕逸依旧不慌不忙，把浸泡好的鸡蛋放入凉水中冰镇着。然后取出两只金边陶瓷碗，盛入满满当当的面条，上面再铺上大块泛着油光的牛肉，搭配几颗嫩绿的小油菜。这时再加入对半切开的溏心蛋，色泽油润，冒着腾腾热气。
等端上餐桌，刘悦晟只觉得自家的两只大白碗从来没这么好看过。一顿狼吞虎咽过后，慕逸和刘悦晟两个人葛优瘫坐在沙发里，都不想动。
还是慕逸去冰箱里拿了两小盒冰淇淋，递给刘悦晟的时候，刘悦晟认真地和他说：
“兄弟，谁要是嫁给你，还真的是幸福。”
慕逸不置可否，弯下腰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吃完滚去洗碗。”
慕逸没在刘悦晟家久留，监督着他把厨房收拾妥当之后，就背起书包回家了。本来出了小区他就想直接打车的，但想了想还是走了一段路，到那个曾经吃过的米线店门口，等起了公交车。
慕逸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林初第二天起的特别早，赶到学校的时候校园里还没有什么人。她从书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枚燕窝果，悄悄放在了楼梯缓台那盆见证了太多事情的玻璃翠后面，然后心满意足地走回教室开始背单词。
等背到list2的时候，郑湘湘跑过来找林初大声抱怨到：
“听小道消息说，我们分班考试成绩下来之前，我们要参加体测考试，不合格的可能无法参加高考！”
林初听完头皮发麻，因为她和郑湘湘两个都是正统的体育白痴。无论是五百米跑步、坐位体前屈还是仰卧起坐，基本上是样样不拿手，次次都丢人。
“具体考什么你知道吗？”
林初在心底默念可千万别是五百米跑步，但是墨菲定律告诉了她，越担心什么事情就越会发生什么事情。郑湘湘满脸痛苦地说出了“五百米”三个字，然后姐妹共同陷入了无边的悲伤之中。
基本上班级女生跑五百米，都是林初和郑湘湘轮流坐庄最后一名，所以中午还没吃饭林初就拽着郑湘湘去操场训练去了。这个时候大家都去吃饭了，此时不练更待何时。林初掏出手表，喊了一句：“预备，跑！”，然后就如同离弦箭般冲了出去。
但这速度没有坚持半分钟，她就感觉胸口火辣辣的疼，嘴巴里面已经是进气少呼气多了。但即使速度慢了下来，她也还是没有看到郑湘湘的身影，就知道这次的倒数第一应该不是自己。
林初连滚带爬地跑完了五百米，已是精疲力竭，无法再动弹。而郑湘湘更是在半路就摔了一跤，此刻膝盖带伤，已是半死不活。等到林初拽着郑湘湘往食堂走去，两个人颇有些身残志坚的意味。
打饭窗口排队的人竟然还是很多，她们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坚持到排队、打饭、找座位，林初计划着胡乱吃一口就回教室里面躺尸。这时候看见刘悦晟和慕逸端着饭盒走了过来，两个人目不斜视地坐在郑湘湘和林初的旁边，像陌生人一样保持着安全距离。
林初抬头看了看隐藏在四周安静吃饭的老师们，知道食堂附近时刻逡巡着机警的目光，也埋下头安静吃饭。
“湘湘、小初，你们两个怎么看起来这么狼狈，刚才干嘛去了！”
文雅希和高千卉端着饭盒坐到了林初她们的另一侧，四个人聚集在一起又围成了个八卦小组。
“还不是马上要考试五百米跑步了，听说要两分钟内完成，否则的花钱体测成绩就是不合格。中学生的命不是命吗，刚大考完又来体测！”郑湘湘声音不大，但语气不善：“我和小初每次都是班级后两名，不赶紧练练等着垫底吗！”
“我们两个也不太行，每次都是在及格线徘徊，刚正犯愁呢。”文雅希压低声音说：“我同桌说以后每天放学的时候，他可以帮我们训练，为期一周，你们要参与吗？”
“你同桌这个体委从来不管事儿，这次可算做人了啊！”郑湘湘一口答应：“他肯定有条件吧，说吧，是什么？”
“他打游戏想充点卡，一百块钱，咱们几个均摊！”
“加入！”郑湘湘斩钉截铁地说道：“咱们四个，谁不合格要请客吃饭，如何？”
其余三个都很同情地看着湘湘，这个请客几率最大的人非她莫属。
等影子一样默不作声的慕逸和刘悦晟，慢吞吞地吃完饭离开了，高千卉才凑过来说到：
“中午竟然看到了学霸和他的跟班，你说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被文曲星保佑了，这次分班考试考得不错！”
“学霸的跟班？哼！明明是我的男主角和路人甲。”林初在心里恶狠狠地想。
“那个跟班就是上次说到的慕逸，是不是没有小黑好看”！
郑湘湘依旧把小黑放在嘴边，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吃完了回班吧，今天晚上是不是要开始训练了。”
林初她们四个边讨论着跑步训练到底能不能提升体测成绩，边上楼回班。
等到晚上放学，文雅希拿着几张纸币交给了六班体委张永强，说：
“先给你五十，培训见效再支付尾款。”
张永强讨价还价：
“明天晚上支付尾款，否则免谈。”
“行啊大强，总算见到你头脑不简单、四肢还发达的一面了。别废话，赶紧操练起来吧。”郑湘湘一手叉腰，一手斜着眼睛看张永强到底有什么训练法宝。
“首先第一步，你们要注意前期准备，少喝水，穿专业的跑步鞋。”
张永强煞有其事地模仿着体育老师的样子，双手叉腰，甚至还带上了一个口哨：
“然后枪响之后，不要把全部的力量都用在前三分之一，尽量保持匀速即可。跑步的时候要保持肌肉的弹跳力，轻巧一些，像是文雅希，你总是哐哐哐的太笨重了，这就不行。”
“知道了，大强老师！”
“然后等到后三分之一，你才要用尽全力。不要盯着终点，你就看比你前一名的人，争取超过他，然后再超过下一个人。”
“学会从牙缝中吸气跑步时，我们应该用鼻子和嘴配合呼吸，嘴不能张得太大，最好是嘴微张，轻咬牙，让空气从牙缝中进出。尽量做到每三步一呼，三步一吸。下面你们开始准备跑一圈，我针对性地看看你们的问题。”
大强老师大手一挥，四个女生你追我赶地往前跑去。这个时候一班的窗户后面，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男生，正一脸笑意地看着操场。
“哈哈哈哈，笑死了，你看那个林初平时看起来挺聪明机灵的，怎么跑步的时候这么笨拙啊，像只鸭子一样东倒西歪的。”
刘悦晟居高临下地看着操场，嘲笑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教室。
“因为她的发力点不对，赶紧回家吧”
慕逸把刘悦晟拉走了。
第二天早上，林初把带着爱意的燕窝果放到那盆玻璃翠后面的时候，发现后面有一张对折的草稿纸。林初小心翼翼地拿了起来，没敢展开看，踹到自己的校服兜里就走了。
林初像做贼一样，心脏突突突地跳着，把书包放到教室里面以后，溜进了女卫生间。等到她把卫生间门锁上了，把手探进了兜里。林初做好了这就是一张废弃草稿纸的心理准备，才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纸打开。
一幅简笔画映入眼帘，是一个奔跑中的女孩子，发型和林初一样都是马尾辫，绑在后脑上发尾轻轻翘起。腿上带着护膝，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左前脚掌着地，后脚跟轻轻抬起，被人用红笔重重圈了出来。旁边批注到：
“前脚掌落地再弹起，可省力。”
林初感觉从心底升腾起了一股夹杂着欢快的暖流，暗自称赞这幅画的作者字迹：
“论者称其笔势，以为飘若游云，矫若惊龙。”
安排得满满当当的主科课也没有冲散林初今日份的快乐，一直到晚上开始跑步训练，她突然发现今天时间怎么过得飞快。
林初很注意每跑出一步的姿势，整整训练了两天后，林初勉强能用两分半跑完全程了，而且之前锥心的胸口痛也减轻了不少。
“林初，你进步也太快了，现在能比我快半分多钟了。”郑湘湘喊道。
“湘湘，你要注意前脚掌着地，再后脚跟轻轻发力，力求找到一种弹跳的感觉。”
林初话音刚落，就看到慕逸背着书包从操场旁边缓缓穿过，瞬间在夜色中红了脸。
“他一定是听到了，我这好像在借花献佛的小丑”
林初心里想着，整天甜蜜的心情里增添了一丝紧张。
连续训练了五天，大强教练如愿获得了百元游戏基金，而林初也迎来了体测考试。
这天风和日丽，林初和郑湘湘按照往日的时间去了食堂，打算少吃一点避免下午体测跑步岔气。在去食堂的路上，偶遇了刘悦晟一个人往食堂走去。
郑湘湘叫住他：
“你那个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呢？”
刘悦晟一拜手说他中午有事儿，不知道干嘛去了，然后一溜烟跑远了。过了一会，刘悦晟又在食堂“偶遇”了林初和郑湘湘，一下子坐到了郑湘湘的旁边。在这默契的沉默中，林初心底一直在猜想慕逸去了哪里。
“是不是病了？家里有事儿？丢钱包了？和哪个姑娘相约了？”
林初心思千回百转，把米饭戳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洞。
“林初，你看你紧张的，不就是个体测考试嘛！承受能力太差啊！”郑湘湘捅了捅林初，把她的心思拉回了地面。
“诶呀，我没在想考试！”林初没过脑子，直接回了一句。
“那你想谁呢？”郑湘湘抬头盯着她。
“慕逸，你去哪儿了？”这个时候刘悦晟喊了一声，眼看着慕逸坐到了刘悦晟的对面，林初的旁边。
“钱包丢了，找钱包去了。”慕逸头也没抬，快速的扒拉着饭盒。
等都刘悦晟他们都走了，林初才偷偷地把刚才慕逸趁人不注意塞在自己手里的一包东西踹进裤兜，棉质的一团她也不知道是什么。
等坐在卫生间的隔断里，林初还能感受到刚才慕逸把手划过自己掌心那麻酥酥的触感。她紧张地把兜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原来是个护膝，和那副简笔画上的一样。
纯白色，暖暖的，很贴心。
等到了下午体测，林初她们才发觉自己之前真的是多虑了。做裁判的都是自己学校的体育老师，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有距离及格线实在太远的他们还会安排补考。
总之以不落下任何一名同学为目的，力求全员通过。
“我现在最可惜的，就是给大强的那一百块钱！”郑湘湘半个身子都摊到林初身上，她刚才凭借实力跑了个及格，此刻对自己很满意。
“湘湘你太重了，把你一百斤的胳膊从我身上拿开。”林初一个闪身，躲过了郑湘湘的泰山压顶：“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不是小黑生日，不是我生日，也不是你生日”郑湘湘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数着：“不是我爸生日，不是我妈生日”
“明天出成绩！”林初赶紧打断郑湘湘过于发散的思维。
“我都忘了！天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郑湘湘仰天长叹：“估计今天就是你我姐妹同班的最后一天了，我们去哪里庆祝一下吧。”
“要不我带你去吃一家米线吧，我最近新发现的秘密基地。”林初挎着湘湘，往班里走去。
等刚一放学，林初就拽着郑湘湘跑出了校门，一路上两个人像小鸟一样叽喳个不停，心情已经许久没有如此放松。
近期接连期末考加上体测考试，两个人都忙的晕头转向。再加上分班在即，林初心底还是很舍不得她的好朋友湘湘。想到这里，林初突然很想要把压在自己心底的秘密告诉她的好朋友。
“湘湘，你说爱情到底是什么啊？”
“爱情就是，见不到他，你会难过会伤心会想要再次见到他。”郑湘湘一边吃着米线，一遍含糊不清地说。“爱情就是，你只想和他永远黏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那你怎么知道，你爱的人，爱不爱你？”林初小心翼翼地问。
“哈哈，小初，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那点小心思我早就看出来了。”郑湘湘可算找到机会拿林初开涮，平时担心她脸皮薄一直没开口，此刻话到嘴边可不想再咽回去。“我早就看出来了！”
“什么啊？”林初此时脸红心跳，心想着果然她的演技不够，瞒不过身边的朋友。
“你和一班的那个，眉来眼去很久了”郑湘湘笑的很奸诈：“你能骗得过老师家长，但你根本瞒不过我”
“啊，没有吧”林初头的更低了，咬着一根吸管突然扭捏了起来：“也没有眉来眼去吧。”
“喜欢学霸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再说了，我觉得他也喜欢你啊。”郑湘湘滔滔不绝起来：“刘悦晟人长得高大，看起来很有斯文败类的感觉，我觉得你眼光没毛病。”
“啊，没有吧”林初没想到郑湘湘公式用对了，却带错了数。
“要不为什么我们总能碰到他，肯定是他在守株待兔，就想尽办法往你身边凑。”郑湘湘对自己的爱情雷达永远自信：“每次在食堂吃饭，刘悦晟总会带着他的跟班坐在我们两个旁边。而且他为什么总坐到我的旁边，那是为了一抬眼就能看到你啊，小初。”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别人。”
“别人？难不成刘悦晟看上我了？”郑湘湘翻了个白眼上天：“我没那么自恋，不可能的事儿。”
就在林初要把谜底揭开的时候，一股风吹了进来，米线店的门被打开了。
一个高大的斯文败类，和一个清瘦的眼睛男孩，并排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