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风雨欲来的山上安详
这日一大早，冯老头来势匆匆，在路过一处茅屋时，推门走了进去，果见得猴子趴睡在窗台边上。
他上前推了一把，将尚还呓语的猴子叫醒，看着猴子迷糊的神情，声音急切的问道：“快说，你是几更天入睡的？”
只是猴子尚不算清醒，迷蒙着眼睛，四处瞧看，好似尚在疑惑他身在何处。
见此情景，冯老头“哎呀”一声叹气，便推门而出，朝着正对面的屋子而去，欲要一探究竟。
只是等冯老头急匆匆的靠近屋门，还不待推门的时候，屋门便从里边推了开来。
王有才一脸笑意的走了出来，似恰巧看到冯老头一般：
“冯老这是要到哪儿去？因何如此行色匆匆？”
冯老头微微伸长脖子，探出脑袋，透过王有才未关上的房门，有意无意地朝着屋子里打量。
直到看到了屋子中的小玉、柱子、十八等人，这才暗中松了一口气，神情变得自然了许多。
眼睛这才往王有才身上看来，便张口就道：“听说小友的病情大为好转，特地过来一探。”
“见小友气色如潮，我就放心了，倒是可喜可贺！”
王有才也逢场随意，淡笑道：“有劳冯老挂怀了！”
“不请老头子我进去坐坐？”
冯老头还是往屋里边打量，王有才知道他打量什么，所赖没什么不能瞧的，遂出声道：“冯老，有请！”
冯老头便也笑呵呵的进入屋中，他四下打量，果见得四人都在。
只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直到看到四人身上的衣物之后，这才好奇问道：“你们这衣物？”
“哈哈，没什么，就是换洗了衣服，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王有才神色不变，面露疑惑。
“呵呵，倒也没什么不妥，只是你们四人一夜之间都换洗了？”
“呵呵，这不要浆洗，索性便一起换洗了。”
冯老头也便是看着奇怪，随口问问。
下一刻他换了话题问道：“不知小友昨日一游可有想起什么？今日可还要继续？”
“咳咳，今日便不用了，昨日一游收获良多，感悟颇丰，待我细细感受，慢慢消化，再做打算。”
他们之所以换了衣服，一个是衣服被撕碎了，另个就是避免被参与今日凌晨守卫的一阳门人认出来，所以此时的他们哪里也不能去，哪里也去不得。
“呵呵，小友可有想起了什么？”
见冯老头再次询问此事，王有才双眼一眯，也试探着道：
“昨日一游，好似想起了我本有一本书册，却是不知遗落在哪儿了？若是有书册在手，制硝之法想是即刻便能想起。”
既然已经确定羊皮书在他们手里，王有才也便不去遮掩，言语暗示以制硝之法可能换回书册？
虽然这样主动提出，会让他们意识到羊皮书的重要性，会待价而沽。
但羊皮书本就贴身收藏，对他的重要性已是不言而喻。
只是冯老头老奸巨猾，精于世事，他的反应不置可否，既没有承认羊皮书的存在，也没有否定王有才提议交换的可能。
只是神情惊讶，之后一脸遗憾道：“羊皮书？却是不曾见过，竟是如此要紧，倒是要派人好好找找了。”
又闲聊几句，一个不经意，一个不走心，冯老头留下一句“改日再叙”，便告辞离去了。
“吱呀！”
屋门关上，王有才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神情变的严肃了起来。
羊皮书的存在对于他太过重要了，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前世的记忆便越渐恍惚了起来。
特别是昨夜骤然发现羊皮书遗失，他迫切自己冷静下来，去背诵羊皮书上的内容，第一页的简笔字还好说，他可以重新收集。
但令他震惊的是后边一些东西的记忆也似是而非了起来。
特别是硫酸的土法制取，他依稀记得自己书写之初有过一个大胆猜想，那便是引入自然界的雷电，借助其极端的反应条件，很可能制取硫酸。
但昨夜回想，硫酸土法制取的方程式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可以重新再写一本羊皮书，但硫酸便注定与他无缘了。
而硫酸无法制取的情形下，他后续的好多猜想便难以实验，更别说硝酸甘油，烈性炸药的制取了。
而且有着第一页简体字的存在，这些字本就是靠着繁体字演变简化而来，且有不少还是同音同义，借此展开研究，再花些功夫，他羊皮书上的部分秘方就有很大的可能泄密。
那是什么，那可都是王有才安身立命的摇钱树和振兴发展的科技树啊。
于是选择尽管非常的艰难，但他还是决定趁着天明之前返了回来。
他也婉拒了朱富贵和李若言的跟随，牢狱逃亡本就意外之下的偶然，在发生一次后便已经没了复刻的可能。
而且两人若再出现在山上，显露在一阳门人前，有死无生，也会将他陷入困境。
至于其他人也是相同的原因，且他们的武力值，比之朱富贵李若言二人，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剩下的便是两个选择。
一个是王有才独自一人上山，与紫阳堂周旋，早早拿回羊皮书，之后顺着想到的退路悄悄溜走，但这个方案有个弊端，就是其他三人的消失，会彻底暴露昨夜他们在山门前的存在，王有才将会面临很大的风险。
至于另一个选择，便是四人一起回去，假装什么事也没法说，什么事情不知道，照例往常。
再暗中图谋退路，王有才也不是孤身一人，有他们三人照料，行事方便的多。
于是便有了如今的局面，只是情形的复杂已超过了他的预料。
冯老头含糊其辞的反应，让他看到了取回羊皮书可能会出现波折。
而且他们的计划有一个致命的漏洞，那便是昨夜他们使用了炸药包。
虽然有夜色的掩护，也有山顶四处火起，算是遮掩。
但昨晚那一声爆炸的声势也不小，且紫阳堂的六人是亲身体验过炸药包的声势威力，那就有着穿帮的可能。
一旦穿帮泄露，就要面对紫阳堂几人对他们存在的取舍了。
到时候情形将会越加复杂。
所幸冯老头今日的反应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情况并没有到最坏。
午后，王有才以想起了什么为借口，硬是从冯老头那里要了不少木板，和一些锯子铁钉什么的工具。
他们的退路或许就在木板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