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8)
听到这些特征,柳巷稚一一查验着。
随后他大喜道,“没有,我没有,所以不是我。”
一旁的马思也傻了眼,“那那那,那不是你,又是谁啊,你总不会还有个双胞胎兄弟吧。”
众人的目光随着马思的话,又移到了柳巷稚的身上。
可是柳巷稚又哪里知道呢?
李祈燃一瞧柳巷稚已经查明了正身,便让他们都下班了。
“你们也都辛苦了,忙碌了这些时日,明天和后天便放个假,休息休息,也多陪陪家人,月俸每人多领五两银子。”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顺天府差役脸上瞬间挂上了欣喜的表情,这祁王人可真好啊。
殊不知,李祈燃自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等到李祈燃回府的时候,早就已经月上枝头了,他带着一日的疲倦打算回屋,却看到了厅里的烛光。
顺着门廊走进去,李祈燃看到了昏昏欲睡的阿灯,旁边还放着一托盘的饭菜,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阿灯,阿灯醒醒。”
等到阿灯睡眼朦胧的醒来,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外衣,抵着夜里的寒凉之气。
一旁的李祈燃只着里袍,将饭菜已经吃得一干二净。
“春夜里寒凉,阿灯下次莫要等我了,小心着了风寒。”
李祈燃放柔了嗓音,眼神温柔似水,看向此时正迷迷糊糊的阿灯。
“奴便料到王爷晚上忙到不肯吃饭,王爷也要好好保重身子才好,不然,这些事务怕是又要堆到旁人身上了。”
“你个滑头,生怕是多做一件事啊。”李祈燃不禁失笑。
一旁的阿灯将碗筷都收拾好,看着烛光下同以往不太一样的李祈燃,丰神俊朗,心里倒也多了几分亲近之意,往日不能说的话现下也能说得出口了。
李祈燃自然能感觉到阿灯的变化,心里窃笑,果然如全生说的那般,独处是感情升温的催化剂。
他顺势一瞧,发现自己送回去的簪子已经被阿灯戴在了发髻上,格外衬他。
“这簪子,在你身上果然好看。”
阿灯伸手摸了摸通体温润的玉簪,抿唇笑了笑,“王爷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奴倒喜欢极了,早早地就插了上去。”
或许是氛围正好,李祈燃也起了同阿灯分享的念头。
阿灯被李祈燃拉着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听他说着这一日的事情。
说完柳巷稚一事后,阿灯看着为此事头疼的李祈燃,不免有些担忧。
“王爷不如找到扮演柳巷稚的人,您不是还说刺杀他的不止一波人,除了明王,还有其他势力。”
“双管齐下,金钱利诱,亦或是加之刑罚,就算再硬的骨头,也总会有人开口的。”
此话一出,李祈燃感受到了阿灯温软的嗓音之下掩藏的冷漠,但这却让他更喜欢了。
“不过王爷也要小心,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阿灯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不过李祈燃觉得阿灯是提醒他小心甄别那些刺客的言语,殊不知,阿灯却有另一重意思在其中。
……
“王爷,大人,审出来了。”
“大人,人在另一处赌坊抓到了,刚好被我们堵个正着。”
这可真是喜事啊,总算这案子能够更进一步了。
等到李祈燃和王维武看了述词之后,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是对找到缺口的喜悦之情。
“来人,随本官前去捉拿乔家老爷乔威及其长子乔悟洺。”
等到王维武赶到乔家时,乔老爷一看这顺天府尹都来了,脸色瞬间灰败了下来,心里的侥幸之情也全无。
乔老爷和他的长子被带走了,可那乔老爷的夫人,也就是李夫人却是丝毫内情不知,求着王维武。
乔老爷再次扭头看了一眼这个他一手打拼下来的家业,最后终归是败于自己的贪心。
大堂之上,乔老爷和乔悟洺对春闱舞弊一事供认不讳,将那一条舞弊链也交代了出来。
被押下去之前,乔悟洺一脸不忿。
“此举是我们之错,可是身为官员,你们难道没有错吗?士农工商,商人永远处于社会地位的最低。”
“就连春闱,都要限制名额参加,你们享受着商人的巨额税款,却又处处压榨我们,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是你们为官不仁,为官不仁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此话,众人皆沉默了下来,这件事的源头究竟在哪里,无非是社会不公,地位不等罢了。
顺着乔老爷他们给出的信息,果真查到了李祈溟身上,只是,李祈溟却找了个替罪羊。
……
“李祈溟,管教不严,又参与春闱舞弊一事,犯下人命,褫夺其封号,于王府内禁闭一年,罚三年年俸,并补偿柳家。”
由着春闱舞弊,经永元帝和内阁商讨,决定半月后加试一场。
深夜里,柳巷稚坐在后山柳家坟前,摸着碑上那血红的字迹,脸上竟挂着诡异的笑。
“父亲啊父亲,也算是你们死得其所了,我拿着这些银两,岂不是逍遥快活,莫要怪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欠命,可是要还命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