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9)
一个声音突然从柳巷稚的背后传了过来,吓得他连忙回头。
“你你你,你是谁?”
柳巷稚看见的却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自然是看不过眼,替天行道之人,我顺道看看你这身体里面,究竟是不是黑心肝啊?”
说罢那个男子就手起刀落,一击毙命,还不等柳巷稚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失去了性命。
……
第二日一早。
“王爷,有消息传来,柳巷稚于坟前自尽了,身边还留了一封信,说是将他的那些补偿金都留给育婴堂。”
德福在李祈燃的耳边嘀嘀咕咕,阿灯正好拎了膳食进来。
他只听见李祈燃叹息一声,“就依他的遗愿吧。”
阿灯也不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毕竟是他自己做的,自然比谁都要清楚,只是可惜了那一家子人了,死在了这么个败类手里。
等李祈燃满足的吃完最后一口小菜,也不顾什么仪态了,他身体往后一倒,靠在了椅背上。
阿灯见此不由得偷笑了几声,还被眼尖的李祈燃看到了。
他不好意思地又重新坐直了身体。
阿灯看着他那垂下的眼睛,心软了几分。
他柔着嗓音,“没有人规定王爷必须在家里也要端正姿态,您自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阿灯一说完这话,李祈燃心底的委屈莫名其妙的冒了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辞,从小到大,在戚皇后的严苛下,李祈燃必须将所有都要做到一丝不苟,否则就要挨罚。
除了……那个在冷宫遇到的小笼包,似乎说了同阿灯一样的话。
他有些怔然,抬眼望向一旁的阿灯,那轮廓好像确实有几分相似。
阿灯发觉了李祈燃投过来的视线,也疑惑地看了回去。
“王爷可是有什么事情嘱咐奴?”
“没,没什么。”
阿灯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既然李祈燃都说了没什么,那就问题不大。
虽然这桩案子完结了,但是没有永元帝下令,李祈燃还得继续上值,还要去大学士和礼部侍郎家安抚他们。
由于柳家命案和春闱舞弊,之前的雅各布和温儒梅也被停职在家,所幸与他们关系倒也不大,只是还是犯了失察之罪。
本次春闱加试,便是雅各布和温儒梅二人将功补过的机会。
“祁王放心,这次加试老臣定会加强检查,绝不犯上次的错误。”
温儒梅一脸严肃,这张李祈燃从上学就见到的面孔,如今他还是这么规矩。
“老师,这次便要您继续劳累了。”李祈燃拱手做了晚辈礼,温儒梅连忙将他扶了起来。
“王爷这可使不得,老臣早已不是您的老师了,再说此次春闱的事情我也有责任啊。”
等到送李祈燃出府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老师已经年逾五十了啊。
温儒梅瞧着阿灯倒是有些眼熟,只是忘了在哪里见过了。
阿灯虽在一旁默不作声,心里却对温儒梅有些可惜。
当初要不是还年轻的温太傅心善,给自己解了围,他怕是活不到现在了,只可惜永元帝是个昏庸的,容不下温太傅的才能。
今天又是忙忙碌碌的一整天,在顺天府翻看以前的卷宗。
越看李祈燃越觉得不对劲。
“阿灯,你过来瞧瞧,这些案子怎么经手了好几个人,最后却有不同的判法?”
阿灯放下手中整理好的卷宗,走到李祈燃身边仔细看着那个案子。
等他看完后,也不由得震惊了起来。
“难不成,这些官员竟无能到了如此地步?”
李祈燃长叹一声,“归根到底,还是大雍的律法不行。”
看了一下午,他们才整理出不到一半的卷宗。
阿灯摇了摇早已僵硬的脖子,还去给李祈燃捶了捶肩膀。
“王爷,这些卷宗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
李祈燃这才发觉,原来天色渐晚,顺天府除了看管卷宗的人,其余人早就已经下值了。
“竟都这么晚了,走吧。”
晚风徐徐吹了过来,掀起了马车的帘子,阿灯瞧着外面的人来人往,内心多了几分安宁。
恰巧这时几个婢女走了过去。
“真是想不明白,我家小姐花容月貌,家财万贯,怎么就瞧上了那么个穷酸书生?”
……
随着几人越走越远,阿灯的好奇心也被引了上来。
他努力伸长耳朵,想听听后面她们又说了什么,可惜马车一晃而过,那几个婢女又淹没在了人群中。
李祈燃瞧着他那好奇心上头的模样,轻笑几声,将歪着身子的阿灯拉了回来。
阿灯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样子多丢人,“王爷见谅,奴失态了。”
他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李祈燃倒觉得阿灯颇为可爱。
“好啦,我知道你喜爱看那些话本子上的故事,恰巧刚才过去的人我认得,她们口中说的事我也知道,想听的话我就给你讲,但是有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