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出发方州
两日后，洛莙柔、萧华昭、渝暮云还有长雀神医等人在皇宫的朱雀门前集合，乘坐着宣武帝预备好的马车，带领着众多护卫赶往了方州救疫的路上。
为了方便商量如何救治疫病，洛莙柔与长雀神医便同坐在一辆马车里。
“你怎么跟来了？”
沈南星有些惊讶地看着长雀身边的年轻男子。
“什么叫我怎么跟来了，这次长雀长老和少主出行我得跟在身边护卫嘛。”
林亦白巧言辩驳着，但是心里打的都是要前去方州守护眼前心爱女孩的心思。随即，长雀调笑他二人说道：“也不知道是谁，非求着我要去方州，说不能看着心上人独自在那险恶之地。”被长雀这么一打趣，沈南星和林亦白两人面色微红都互相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在一旁听事儿的洛莙柔却很疑惑地朝林亦白问道：“这位少侠，你刚说护卫少主，这少主是谁？”
看着洛莙柔满是疑惑的眼神，林亦白也很是不解地看向长雀，长雀见她这么问只轻咳了一声：“这件事，等这次方州的事情过去了再说吧！”
“现在都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莙柔咱们还是先把方州治疫的事情商量一下。”
见长雀长老糊弄着对洛莙柔这么说，那也就说明他并没有将云霜是应天阁阁主的身份说出来，看来是自己多嘴了，林亦白和沈南星对视了一眼都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在一边听着他们师徒二人对这次方州治疫的规划。
整支车队从京城出发行走了快一个多月，可能是因为宣武帝尤为重视这次疫病，所以洛莙柔他们在去往方州的这一路上还算风平浪静，基本上没有出现什么官员使绊子以及不明情况的发生。
风尘仆仆的一行人到了临近方州的檀州，渝暮云让整队救疫人马先暂停在檀州城外，稍微整顿休息一下再行进发。
萧华昭抓住这个空档便又去求见长雀：“长雀神医，在下萧华昭特来求见。”
又是他，烦不烦啊？
长雀听见那道温润的声音，心中格外烦闷，若不是还在路途人多眼杂地不好动手，自己怕是早就结果了他了，哪能让他天天来搅扰自己。
长雀给林亦白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赶紧下车去打发了车外那个聒噪人。林亦白明白意思，便下车对萧华昭拱了拱手说道：“萧世子，长雀长老现在不想见客，之前我也跟您说过未到方州您即便是再来请见，长老他也是不见的。”
“他老人家就这个脾气，还请您见谅。”
萧华昭本还想再说些什么，渝暮云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位林少侠说得极是，若想见真人，待到方州那还不见个够。”
“既然二位都这么说了，那华昭也不好再厚着脸皮求见，告辞。”
萧华昭回到了马车里，神色淡然地坐下调息，他的侍从环一焦急地说道：“世子，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长雀神医好像根本没有打算见您。”
萧华昭苦笑了一下，这次去往方州本就是打着碰运气的心态来见他的，都说这位神医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个性也古怪得紧，他一时半会儿不想见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忧愁的。
“环一，不见便不见吧，要是太轻易见到他了，那才奇怪呢。”
环一看着忍受剧毒蚀身的萧华昭，心里想出一个主意：“不如咱们去找洛县主，您对他还有一份救命之恩在哪儿呢。”
“若是神医看在您救了他徒弟的份上，会不会就……”环一不敢把话说完，因为他太知道自家主子的性格了，常年在青峰山上修行的他，早就被那群道士同化的如松竹一般刚直不阿，要是让他利用一个女子去挟恩相报，那也太有失身份了。
“环一，施恩莫忘报，更何况浴佛节那天救她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萧世子。”
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洛县主有什么事吗？”
“我有一份东西要给你，可以进去马车里说话吗？”
“请进。”
洛莙柔进入了萧华昭的马车里，表情尴尬地笑了笑：“萧世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师父脾气就是小孩儿那样，想见便见，不想见就不见，你不要见怪啊。”
“可我们世子这一个多月以来都求见很多次了，这神医也太傲慢了吧。”
“环一。”
听得自家世子不悦的声色，环一闭上了嘴巴，但是依旧眼神不甘地看着洛莙柔。对此，洛莙柔也没有什么办法，谁叫他偏偏生在岳陵侯府呢。
不过，这萧华昭终究对自己是有救命之恩，眼见着就要到方州那疫病频发之地，自己也不能对他不闻不问。
“萧世子，我这次来是特地给你们送口罩来的。”
“口罩？”
萧华昭和环一两人面有不解地看着洛莙柔，看着他们主仆两个大眼瞪小眼的样子，洛莙柔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口罩’的来由：“就是用来防止疫病传染的东西，是用结实的棉布缝合成的。”
洛珺柔说着就把准备好的口罩拿了出来给萧华昭主仆两演示起来：“它可以直接挂在耳朵上戴着。”
“虽然不能完全隔绝病毒传染，但也比单薄的面纱要来得强。”
看着洛莙柔的演示，萧华昭也愈感新奇地将她手上的两个纯白色棉布的口罩拿了过来尝试着戴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萧华昭赞赏地看着洛莙柔说道：“感觉确实会比容易滑脱的面巾要好，也格外透气。”
“还好啦，虽然不能和有无纺布的现代口罩比，但是有总比没有强。”
“无纺布的现代口罩？”萧华昭瞬间抓住了刚刚洛莙柔所说的两条重点内容，满脸疑惑地朝着她问道。
糟了，都怪自己一高兴嘴一顺溜就说漏了现代两个字，还把无纺布给说出来了。
旋即，洛莙柔解释道：“就是一本医经上的防疫物品叫现代口罩，你懂吧？”在洛莙柔尴尬的表述里，萧华昭一听就知道这是在扯谎，但是人家好心来送东西，自己也就不管她那个‘现代口罩’到底是什么了。
随即，他答道：“华昭并不懂县主所说的‘现代口罩’是什么东西，不过这个东西是只有我们主随人员才有的吗？”萧华昭颠了颠手上的棉布口罩，面上若有所思的看着洛莙柔。
“不止，随行的兵士我都吩咐下去准备好了。”
“就等着进檀州城，檀州太守杨知岳给送来了。”
“既然进城就能拿到，那这是？”萧华昭有些不解，洛莙柔看着他皱眉严肃道：“疫病是传染病，可不是一般的过家家，一不小心被传染上了，小命就不保了。”
“所以我才和队里懂针织的兵士们，在路上买了些棉布赶制出了一批。”
“只是一路上大家匆忙赶路，我们只做了随行医师和自己的份儿。”
“士兵们的份额，早在出发的时候，湘王殿下就已经派人来檀州，让檀州太守赶制了。”
“约莫会有几千个。”说了这一大通，洛莙柔感觉自己像是跟领导汇报工作一样，突然面露恼色地看着萧华昭。而萧华昭看她一脸不爽的样子，嬉笑道：“县主恼什么？”
“好你个萧华昭，你是看本县主对你太好，你得寸进尺当起我领导来了是吧。”
“华昭不敢，华昭作为湘王的随行人员，我想我是可以知道这些的。”
“只是王爷他都没有和我说罢了。”
“行了，到时候去了方州有你忙的，还怕给你派不了事儿。”说完，洛珺柔就下了车，回到了她和长雀的马车上。
约莫过了三刻钟的样子，渝暮云便吩咐整支车队继续出发前往檀州城内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