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神秘初现
阿若苏被杨丹华救回厌空宗昏迷了三天之后,才悠悠醒来。醒来看见宗主默默立在窗前朦胧的背影,想起宗主交给自己未完成的任务,忙起身,胸口钻心的疼痛流向全身的神经,阿若苏挣扎了两下也没能坐起来。杨丹华听到动静,转身来到床前道:“你肋骨断了两根,莫要再动了!”
阿若苏暗暗垂下眼睑,惭愧的说道:“阿若苏未完成宗主交代的任务,还请宗主责罚!”
杨丹华面无表情道:“你不是他的对手,他八岁初露锋芒,十五岁便小有所成,现在更是出类拔萃!这次你能活着回来,也算是命大!”
“既然宗主知道阻止不了他们,为什么还”阿若苏满脸疑问。
“我也分不清我现在到底是憎恶九鼎镖局,还是带有一丝希翼或是眷恋,但那里总归曾是接纳过我的地方,哪怕让他们夭于萌芽之中也好过将来毁誉于镖局!原来我的心,对那个姓赵的,还没有冷到荒芜的地步!可是他,却对我穷凶极恶!仿佛我是这世界上最恶、最毒的人,你说这公平吗?”
阿若苏动了动干瘪的嘴唇,最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这时王梦落进来禀报道:“宗主,那个姓钱的病死在囚室了!”
“死就死了吧,拖到山顶去喂鹰!既然不为我所用,那就永远,做废物好了!”杨丹华凶相毕露,说话时右手手指依次旋转,而后又紧紧的握住,拳头发出几声磕巴磕巴的声音。
九鼎镖局自开张后,生意渐入佳境。莱伯作为老镖师带着赵寒川、孙家两姐妹和钱家两兄弟走了几趟镖,目的是让几位年轻人上手操练一番。赵寒川出镖的时候,就由秦同风负责照顾魏扶桑,魏扶桑身体也逐渐好转,但时常感觉身体发寒,才八月的天就已不得不又披上貂裘披风,竟有种迟暮之年朽株枯木的苍凉之感!
当魏扶桑静养身体之时,遥望这三个月发生的事,竟比自己在王俯二十多年发生的事都多,以至于都忘了和柳丹马打赌的事,现在想想当初的赌约是多么可笑,曾经自己还扬言要熬鹰驯马,可最后谁是鹰谁是马,谁是驯猎者,谁又能说得清呢!曾经的纨绔子弟,整天无所事事,到现在的江湖正道,仿佛重生了一般,哪怕自己身中剧毒,这一生也无悔了!
“我回来了!瞅瞅我带了什么好东西!”一声高喊把魏扶桑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原来是赵寒川他们回来了,魏扶桑走出门外,秦同风也早已出来迎接,赵寒川已经把一壶酒给了秦同风。另外一壶,赵寒川扬手示意魏扶桑赶紧过来拿。
魏扶桑走上前去,赵寒川把酒递到魏扶桑手上笑容可掬的说:“知道你怕寒,带壶酒给你驱驱寒!”
“那么小气,就一壶啊?”魏扶桑皱着眉头撇撇嘴。
“这可是不可多得的翠玉醉啊!好多人想买都买不到呢,就这两壶还是上次我央求酒家老板提前给我留的!你要是看不上,那还还我好了!”赵寒川说完要去抢那壶酒。
魏扶桑一个转身躲开,道:“欸!给了别人东西还想再要回去?那可不行!”
“你尝一口,就知道它的妙处了!”赵寒川笑意盈盈的说。
“既然是驱寒的,你身上又没寒,自然也不用驱了,都给我吧!”魏扶桑偷偷转到秦同风身后,把那壶酒也抢了过来,一手抱着一壶,说完就往屋内疾走,生怕秦同风追上来再抢回去。
赵寒川一看自己给秦同风的酒被抢,刚想上去为秦同风打抱不平,就被秦同风阻拦下来。秦同风笑着对赵寒川摇摇头说:“他开玩笑的!随他去吧!”说完秦同风替赵寒川整理整理衣袍领口,问道:“这次出镖感觉怎么样?”
“还行,是吧!莱伯?”赵寒川说完满怀希冀的望着莱伯,想让莱伯帮他说几句好话,没想到莱伯直言不讳道:“以后还要戒骄戒躁,需要多加历练才是啊!”
“好好好,知道了莱伯!”
“可有什么收获或者见解?”秦同风问。
“这次出镖,我才知道原来镖局的名气那么大!莱伯说十多年前他和父亲走镖的时候,也同样的走了那条路,就是那条晴马大路,之前那条路上盗贼横行,如今当年那波流动的盗贼被王胡子纳入了路殿盟后,就安生了许多,一看到是九鼎镖局的大旗,直接让我们过去了!”赵寒川神采飞扬极自豪的说道。
秦同风脉脉的望着侃侃而谈的赵寒川说:“等下次再经过那里的时候,你记得带上花家的酱驴肉亲自去拜访拜访他,他最好这一口!”
赵寒川眼睛一转,立即会意:“不错,九鼎镖局的名声再响亮,有些关系还是需要我亲自去打理的,谢小叔的点拨!”
“人行走在江湖,靠的都是朋友,有些人值得你去交,同时也要防着那些笑里藏刀的人。江湖就是一个大染缸,有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为了达到自己的某些目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而有些人不为名不为利,只求遵从本心得自我。可是无论哪一种我们都要平衡好自己的心态,宠辱不惊!”
“如果让我碰到那些笑里藏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那我就用我的无敌二踢脚,统统把他们都给踢飞,以正法典!”赵寒川说完,做了个优美的踢腿动作。
“好,天下乾坤出我辈,以后就由我们来匡扶正义,除暴安良!”孙疏桐慷慨激昂满腔热忱的说。
“也算我们兄弟一份!”钱景日望了一眼弟弟钱景月也不甘落后。
“后生可畏!难得的更是这份心,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可惜我萧山莱已至暮年,腿脚不好,赶不上喽!”莱伯欣慰且自谦的说道。
“莱伯,您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您可不能打退堂鼓啊,您还得给我们发光发热呢!”孙初静挽着莱伯的胳膊满脸娇嗔。
“好好好,只要你们不嫌弃我这把老骨头,我就提着心气厉兵秣马严阵以待!”莱伯精神抖擞,没有一丝花甲之年的痕迹!
“走,我们大家喝酒去!”赵寒川招呼着众人进入堂内!
午夜时分,正当大家睡熟之时,躺在床上的秦同风听见外面一阵悉悉碎碎的声音,耳朵机警的动了两下,仔细听动静是从隔壁赵寒川的房间发出来的。秦同风随即跳下床,轻轻来到赵寒川门前,侧身点破窗户纸,只见赵寒川房里进了一个不速之客正在到处翻腾,一阵翻找无果,随后那黑衣人便来到熟睡的赵寒川身边,小心翼翼的掀起赵寒川身上的被子,去查看赵寒川的双手,那人看到一串佛珠正安安静静的戴在赵寒川的左边手腕处,那黑衣人叹了一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说完,去摘赵寒川手腕上的那串佛珠,佛珠刚到手,赵寒川一个翻身,无意间手指触碰到那人的身体,赵寒川立即惊醒,腾地坐起身,摸了摸左边空空如也的手腕,高喊了一声:“有贼呀!”
那人见赵寒川醒来,手拿佛珠纵身跳出窗外。在窗边恭候已久的秦同风,趁那人跳窗的一瞬间,对着毫无防备的黑衣人发出一掌打在那人肩膀处,‘啪’的一声,黑衣人手里的佛珠掉在地上。那人翻转了两下,才缓和了掌力带来的冲击,稳稳落地,站稳之后还未来得及去捡那串佛珠,秦同风转身一个横扫腿,逼得那人不得不向上跳起躲避。
赵寒川追出来,看见秦同风正与那人纠缠,大声喊道:“他偷我佛珠!”
秦同风一面过招钳制那人,一边指着地上的佛珠,示意赵寒川赶紧去捡!
趁着秦同风分神之际,那人挣脱缚制,想去攻击正在捡佛珠的赵寒川,秦同风在前面一挡,那人往后一退,给了赵寒川充足的时间,这时魏扶桑和镖局其他人听见动静,纷纷上前协助,那人见众寡悬殊,而且佛珠又重回赵寒川手中,便识相的不再纠缠,想着走为上计,于是朝着众人扔了一颗霹雳弹,消失在茫茫烟雾中。
孙疏桐和孙初静还想去追,被秦同风拦住道:“既然他无功而返,就随他去吧!”
众人睡意全无,聚在赵寒川房间。
“他为什么要偷我的佛珠?”赵寒川看着手上的佛珠,不解的问。
“我看一定是佛珠上有什么秘密!”魏扶桑说。
孙疏桐接过赵寒川手上的佛珠,研究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说道:“这佛珠能有什么秘密,和普通的佛珠一样,十三颗珠子而已!”
孙疏桐说完,把佛珠递给秦同风,秦同风拿着佛珠思索片刻,突然发力将其中的一颗佛珠捏了个粉碎,随即从粉碎的佛珠里掉出一个闪亮的方形小铂片,众人齐齐围上来。
秦同风拿起那张小铂片,上面有一些黑色的纹路,其他便无任何奇特之处。
“想必其他的佛珠也暗藏玄机,都打开来看看!”魏扶桑兴奋的提醒着。
之后秦同风把另外十二颗佛珠一一打开,同样出现了十二不同纹路的方形小铂片。众人看着十三个大小相同的小铂片,纷纷摇头,都猜不出其中的奥秘!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十三张铂片先放我那里,我来研究研究!”魏扶桑对着众人说道。
“对,你们先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忙镖局的事,回头等铂片有了发现,再告知大家!”秦同风疏散众人回去休息,把铂片交给魏扶桑道:“不必有太大的压力,更不要强迫自己,尽力就好!”秦同风仿佛看穿了魏扶桑重伤之后迫切的想为大家尽一份力的心情,宽慰着他。
“好,我明白!”魏扶桑浅浅一笑回答着。
王梦落偷抢佛珠失败回到厌空宗时,宗主正站在厌空宗大门口山的腰处眺望着一片漆黑的山脚下,见王梦落灰头土脸的回来,讥讽的问道:“失败了?废物!”
“请宗主责罚,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既然他们不知道佛珠的秘密,又何必打草惊蛇呢?这无异于帮他们指路”
“你还有脸说,若不是你无能,佛珠现在就在我手上了,他们连一丝发现秘密的可能也没有!”
“小人知罪!那现在需要怎么做,小人一定会亡羊补牢!”
“不必了!你先去西狢城,澹台觉貌似乎有什么发现,你过去看看!这边最多两天他们便能发现佛珠的秘密,这几天宗内要加强警戒,我也要打起精神恭候稀客了!”
“是!”
“都是戒嗔那个老匹夫给我招惹麻烦,不过阖家团圆的日子就在眼前,我倒是有一丝期待呢!哈哈哈”说完阴鸷的仰天一笑,笑声惊动了树上的飞鸟回荡在山间,震得整个山巅都阴森可怖!
虽然魏扶桑口头上答应着秦同风,但是还是暗暗与自己较起了劲。自从上次重伤之后,再加上自己身上的余毒扩散,自己明白在武力上暂时是没办法帮助大家了!既然在武力上有所欠缺,那自己就从其他方面入手,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也算是无憾了!
魏扶桑自从回到房中,房间里的灯火就一直未熄,披着锦裘在灯光下仔细研究那十三张铂片,时而发出几声咳嗽!秦同风悄无声息的站在魏扶桑房外,望着那个映在窗子上倔强的人影,秦同风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进去劝他休息,思索了半晌,决定进去劝劝他!正当他抬手要敲门时,秦同风转念一想:他现在有事做,或许比任何时候都要心安吧!人啊,总得被某些事牵绊着,生活才会有意义!有个目标,才能使自己更努力的去拼搏,或许这就是人生的意义吧!最后秦同风将想要敲门的手慢慢放下,义无反顾的转身走回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秦同风和赵寒川便一块到魏扶桑房间去找他。秦同风轻轻推开魏扶桑的房门,桌前的蜡烛已燃尽熄灭,烛泪滴残如溶洞的钟乳石;魏扶桑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去,披在身上的锦裘也掉到了地上。秦同风捡起地上的锦裘,悄悄的把锦裘重新披在魏扶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