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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厌空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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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寒川看着魏扶桑桌子上十三张铂片拼成的图案,兴奋的用手肘碰了一下秦同风,用手指着铂片示意他来看,秦同风定睛一看那个拼成的图案,神情怔了一下!赵寒川嘴里咕哝着:“这图案不是北亭山吗?”

    “的确是北亭山!”秦同风坚定的说。

    这时魏扶桑听见声音从睡梦中缓缓醒来,揉了一下惺忪的眼睛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正要起身时,一个没站稳,重重的往下一坐!秦同风紧张的问:“怎么了?你没事吧?”

    “啊,没事,脚麻了!我还是坐着缓缓吧!”魏扶桑脸色蜡黄,一脸憔悴。

    “铂片上为什么会有北亭山的图案?”赵寒川不解的问。

    “这只是其一!”魏扶桑说完,变换了一下铂片的位置,出现了三个字:“厌空宗!”

    “厌空宗?”秦同风和赵寒川不可思议的同声问道。

    “不错,看来昨天偷盗佛珠的人想必是厌空宗无疑了!”魏扶桑笃定道。

    “那戒嗔大师,也和厌空宗有关喽?”赵寒川一脸茫然。

    “无论有没有关系,但是他肯定是知道厌空宗的!你们看!”魏扶桑说完,又变换了一下铂片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地形图!

    “厌空宗的地形图?”秦同风问。

    “对!”魏扶桑点点头。

    “这些铂片太精奥了,三种摆法,哪怕错一步,都将与最后的图形失之交臂!魏大哥,你太厉害了!”赵寒川透露出崇拜的眼神。

    “我也是得益于这个!”魏扶桑说完拿出一堆他撕碎的纸屑,上面有各种涂涂画画,还有撕碎之后又拼起来的残片。

    “真是辛苦你了!”秦同风满脸真诚,眼眸里还夹杂着少许心疼。

    魏扶桑竟有点不好意思,摇摇头说道:“谈何辛苦,当破解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不去勇敢的试一试,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能为大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你们不知道我有多满足,多开心!人只有在努力行走的时候,才不会感觉到一事无成!”

    秦同风望着魏扶桑那憔悴的面容,暗自赞许的点点头。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赵寒川问秦同风。

    “虽然我们有了厌空宗的地形图,但是我们还不知道厌空宗的势力究竟有多强,这样,我们今晚来个夜探厌空宗,如何!”

    “好啊!说不定还能见到她,见到她了,我一定要亲口问问她为什么不来找我!”赵寒川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可是,无论结果好坏,你都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不能冲动!”秦同风提醒着说道。

    “好,我答应你!”

    “嗯,那现在由我开始分配任务,镖局里的事由寒川安排妥当,扶桑负责好好休息,养足精神,今晚我们三个先去会会这个厌空宗,到底是高深莫测,还是故弄玄虚,今晚自见分晓!”

    晚上,三人乔装打扮,来到北亭山的半山腰,看着白天拓下的地形图,很快的就找到厌空宗的前门和后门。前门因带有机关,三人怕打草惊蛇,于是商议,从后门而入。后门是悬崖峭壁,三人爬至山顶,在山顶处悬了三根绳子,三人凭绳而下,轻而易举的进入了厌空宗内部。

    三人来到厌空宗的大殿,竟然没有发现一个人,正当三人准备去厌空宗其他地方探查时,殿门突然大开,只见门外围着一层层举着火把厌空宗的门人,中间簇拥着一位身着白色披风的中年女子,火光映在那女子脸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女子的面貌:一双挑尾眉,犀利寒凛的丹凤眼,眼袋少许晦暗松弛,高颧骨、薄嘴唇,嘴唇下边一颗芝麻大小的美人痣,由于常年冷着一张脸,面部已有下垂之感!

    秦同风看到她,不知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悲,带着满眼质疑拉下自己的面罩,不可思议的喊了声:“嫂嫂!”

    赵寒川听见秦同风喊来人嫂嫂,也拉下面罩,在心里默默的激动的喊了声:“娘!”但那句“娘”始终没有喊出来,而是反问了句:“你是我娘?”

    “对啊,我是你娘,过来!”杨丹华面无表情的向赵寒川招了招手。

    赵寒川刚想向前迈步,被秦同风拦了下来,秦同风对他摇摇头,示意他先不要轻举妄动。

    “小叔,你这是什么意思?骨肉亲情,为何要阻拦?”杨丹华侧脸凝视着秦同风问。

    “既是骨肉亲情,我倒要问问嫂嫂两个问题,嫂嫂既知镖局开张,为何要与镖局为难?既去了镖局又为何不来与寒川相认?”秦同风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我自有我的苦衷!来,川儿,让娘好好看看你!过来啊!”

    赵寒川看看杨丹华,又看看秦同风,迟疑的站在原地。

    “你的苦衷难道就是身为厌空宗的宗主吗?如果是这个原因,我想知道到底是厌空宗的哪一条规定,来阻止你十五年来对自己的儿子,不管不顾?”

    “我的事,不用你来管!”杨丹华对于秦同风咄咄逼问恼羞成怒。

    “昨天夜盗佛珠的人也是你派去的吧?嫂嫂今晚这般劳师动众的是打算怎么对付我们呢?”

    “那要看你们乖不乖!提醒你们一下,厌空宗这个地方,有来无回!”杨丹华睁大双眼阴冷的说。

    “既然我们有来无回那嫂嫂可否指教,这厌空宗到底是做什么的?哪怕是杀人越货,总得有个名头吧?”秦同风试探的问。

    “杀人越货?哈哈,我们还看不上!既然你对厌空宗那么有兴趣,我不妨告诉你,厌空宗是由西貉国后裔组成的,我们的任务就是光复西貉国!”

    “既然嫂嫂与西貉国有关,那十五年前我兄长押的最后一趟镖------黑火石,你可知道?还有我兄长现在是生是死,你是否也知道?这些是不是都跟你们厌空宗有关?”秦同风步步为营。

    “你的问题太多了!也太讨厌了!”杨丹华咬牙切齿的说完,又换了一副柔和的面孔对赵寒川说道:“川儿,过来,让娘仔细瞧瞧!”

    赵寒川摇摇头止步不前,在众人的注视下,赵寒川鼓起勇气问了一个他最想知道的问题:“你知道我爹的下落吗?”

    “哈哈哈哈哈”杨丹华狂笑不止,笑声如同魔鬼的嘶吼,令人毛骨悚然。

    “不愧是赵振裔的种!孩子,你可知你娘我吃醋了,你不问问我的近况,反而想知道你爹的下落!我不高兴!”

    “那你说,你到底知道我爹的下落吗?”赵寒川并不理会杨丹华的无理取闹锲而不舍的追问。

    “你比你爹还顽固!”杨丹华拖着长音,已对众人失去耐心,又转身对着旁边的门人说道:“把他们武器缴了,先关起来,今天我累了,明天再做理会!”说完一甩披风,扬长而去!

    赵寒川拔出子曰剑,摆好马步,欲做抵抗,秦同风冲他微微摇头。

    随后,三人被关在一间地牢里,武器被缴放在地牢门口。三人都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

    魏扶桑率先打破沉寂说道:“看来厌空宗的秘密远超出我们所想象的!”魏扶桑感叹完又问秦同风:“既然你打算留在这,应该是证实自己的其他想法吧?”

    “不错,她对我兄长的下落如此讳莫如深,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秦同风肃静的说。

    “你之前对我说,她是多么的深明大义、侠骨柔情,可是现在的她明明和它们都不相干!”赵寒川坐在牢房角落里,眼睛注视着地面,满脸落差心有不甘的说。

    “可是人都是会变的啊!试问这世间有多少人能坚持自我,保持本心呢?更不用说还有一些诱人的外在原因了!”魏扶桑轻声安慰道。

    秦同风怅然若失的回头看了一眼赵寒川,未言只字片语,定定的站在牢门前,眼神空旷的看向牢房外面。

    此时秦同风的愕然和惋惜并不亚于赵寒川,曾经最令自己敬仰的嫂嫂,变成如今这副六亲不认、不通人情的模样,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说世事多变迁,恐怕这世间唯一不变的就是一个“变”字吧!虽说人生有许多艰难险阻,可是今天的这个“变”字却是那么令人痛心疾首!

    一大早,杨丹华抱着一只黑猫,来到囚室门口,看着囚室中的三人,幽幽问道:“昨晚三位休息的可好?”

    三人不屑应答,囚室一片缄默。

    “你们猜,我昨天梦见谁了?猜中了,有奖赏!”

    囚室依旧没人理睬杨丹华。

    “我啊,梦见寒川了,梦见川儿喊我娘!来,川儿,你喊我一声娘,娘就把你放出来!”杨丹华抬起伏在猫背上的那只手,向赵寒川招了两下。

    赵寒川抬起头,双目怒视着杨丹华:“既然你费尽心思想要那串佛珠,你可认识那串佛珠的主人?”

    “今天是你我母子相认的大喜日子,不说那个老匹夫!”杨丹华抚摸着黑猫,一脸笑意盈盈。

    “我原本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昨晚,我全都串联起来了!他知道我们最后会找到你,并对我说,当我找到你时候,顺便让我问你一句话!”

    杨丹华收起笑意,斜睨着赵寒川冷声问道:“什么?”

    “他临死前让我问你‘你可放下了?’”赵寒川说完死死的盯着杨丹华。

    “哈哈哈哈”突如其来尖锐的笑声,让所有人眉头紧锁,屏声静气!“我放下?我放下什么?放下他的罪恶导致杨家十七口人惨死府上吗?你或许不知道他是谁吧,他敢告诉你他是谁吗?他不敢,他就是一个只会逃避的懦夫!”

    赵寒川望着几欲疯狂歇斯底里的杨丹华,冷冷的问:“他是谁?”

    “想知道他是谁,我来告诉你,竖起你的耳朵听好了,他就是你的外公,我的亲生父亲,杨翰墨!”杨丹华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

    赵寒川惊愕的愣在原地,嘴唇嗫嚅着:“怎么可能?”

    秦同风和魏扶桑听到杨丹华说戒嗔大师是她的父亲时也暗暗吃了一惊!

    “怎么不可能!”杨丹华瞬而转怒为喜,抚摸着猫背的毛发,来回踱步娓娓道来:“你们不知道他为何出家吧?十五年前大安和西貉国最后一役,身为左武卫大将军的他,不去誓死抗敌,反而拿着杨家一十七口人命作为投名状暗降于大安朝,你们说,连自己亲人骨肉都不在乎的人能算是人吗?恐怕畜生都不如吧!我娘看透了他的冷血无情,冒死用一个丫头把我给替了出来,我才侥幸逃过一劫。他虽降于大安朝,可是大安朝敢重用如此冷漠无情的人吗?哈哈哈,不敢啊,于是他就成了那墙头的草了。西貉国的叛贼,大安朝的戒备,如此声名狼藉的他红尘路当然是走不下去了,这才一脚踏入了佛门,做了个逃避现实的懦夫,逃避就逃避吧,你藏好尾巴啊,偏要和东树国的僧人比试,比试就比试吧,却非要用我杨家的千垄拳,最后自然是暴露了呀!”杨丹华说完邪魅一笑。

    “所以你就利用戒嗔大师的千垄拳,杀死了寒川的养父母?”秦同风问。

    “怪只怪他们知道的太多了!”杨丹华默认。

    “可是他们待我如亲生!”赵寒川嘴唇颤抖,抽噎着说。

    “他们未必像你所说的那样伟大,不然也不会任由你在镇上胡闹!”

    “可是终究是他们把我抚养长大,人都说养恩大于天,而你呢,你又为我做了些什么?”赵寒川说完忍不住啜泣起来。

    “你只要听我的,我将来做的一切都是你的!”

    “你是指光复西貉国,然后再把西貉国送给我吗?告诉你,我不稀罕!我劝你也不要破坏这世间难得的安宁!”

    “很难想象,你跟他们在一起这么短短几个月,竟然也学会大仁大义、忧国忧民了!”

    “忧国忧民总好过你一己私利草菅人命!”赵寒川说。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夸你两句,竟然当真了!”杨丹华脸上露出一丝讥笑。

    “你这样滥杀无辜,试问与你的父亲有何不同?”魏扶桑反问。

    “你是谁,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杨丹华说完,从袖口里震出一团手帕弹到到魏扶桑口中,魏扶桑呜呜了两声,虽然及时把那团手帕拿了下来,但是魏扶桑的舌头已经被手帕上的药粉给麻住了,舌头硬硬的,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于是不得不安静下来。

    “下次再敢乱插话,可就不是麻药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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