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无事生非
正当秦同风望着王爷的轿撵越走愈远之时,孙疏桐上前道:“秦大哥,亮镖会来了个自称是厌空宗的人,我和初静应付不及,还请几位过去救场!”
“厌空宗?之前没听说这个派别!”魏扶桑说。
“厌空宗我在江湖上也只是听说其名,是一个很神秘的宗派!”秦同风答。
“一块去看看,看看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赵寒川跃跃欲试。
秦同风按住赵寒川道:“你如今身为镖局总镖头,不可鲁莽行事,你在一旁看着,此事由我和魏扶桑出面解决!”
说完三人立即赶到亮镖会擂台,只见台上一妙龄女子身着黑色银丝衫,头后挂着一块银丝黑纱,黑色的衣物衬托的面庞愈加清秀白净,可柔和的面庞并没有凸显出一丝女性的温柔,因为她那凌厉的眼神让人望而生畏。女子发髻到额间的发饰是一串玉珠挂着三个小铃铛,三个小铃铛正值额前,细微的动作便会发出悦耳的声音。那女子双手间也有一串响铃,比额前的稍大些,声音比额前的更清脆。
“我先来会会她!”魏扶桑说完一个纵身翻越,稳稳站在台上,对那女子说道:“厌空宗在江湖上一向神秘莫测,今日能来九鼎镖局,实乃镖局的荣幸,姑娘既然来了何不向大家介绍一下贵宗!”
只见那女子扬起嘴角微微一笑,抬起右手道:“介绍就不必了,今日我奉宗主之命只想请教镖局的功夫!”
“这个倒是不急,姑娘不想介绍厌空宗,莫不是想反其道而行之,吊足大家的胃口,让大家对厌空宗更加好奇?何不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躲躲闪闪的也不是长久之计!”
那姑娘有些不耐烦道:“休得废话!你这些激将之词对我毫无作用!”
魏扶桑转了一下自己的魔刹道:“姑娘莫急嘛,既然不想说厌空宗,那你奉你们宗主之命前来挑战,倒可以扬扬你们宗主的威名!也好让大家长长见识!大家说对不对!”
擂台下众人的情绪被魏扶桑调动起来,都想深究一番这个宗派,其中一人道:“姑娘,就不要藏着掖着了,哪怕开的是妓院,招牌不亮出来,姑娘们怎么接客啊!”说完众人哈哈大笑。
只见那女子从后面发纱处双手握出一副鱼龙双锏,朝那人旋转着扔出其中的鱼锏,速度之快如同闪电,寒光一闪那人便倒了下去,鱼锏又迅速反弹回那女子手中,女子对着倒下那人狠狠道:“自寻死路!”
随后又转身面向魏扶桑道:“宗主的威名不劳公子费心,现在你要费心的是------你的命!”女子说完侧身一跃,鱼龙双锏来势汹汹旋转着朝魏扶桑攻来,魏扶桑顺势展开魔刹挥成一个扇形,阻挡来者攻击,那女子自知魏扶桑会出此招抵挡,落地之时收回鱼龙双锏时,又快速甩出鱼龙双锏,龙锏旋转至魏扶桑后方,鱼锏在前攻击。魏扶桑一边躲避后方的龙锏,一手用魔刹防御前面的鱼锏,另外一只手和那女子过招,待魏扶桑躲开龙锏,用魔刹挡回鱼锏,那女子再次朝两柄利锏发力,又一轮的攻击接踵而至,令人应接不暇。
“鱼锏为虚,龙锏为实,主攻她龙锏 !”秦同风提醒魏扶桑道。
正当魏扶桑集中精力对付龙锏之时,给了那女子可趁之机,只见那女子蓄力乘势发出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魏扶桑胸口,这一掌凌厉威猛,实力非同小可,掌力发出后,那女子顺势接回鱼龙双锏,魏扶桑捂着胸口后退了两步,已觉胸口无比沉闷,心里暗暗一惊:“没想到一个女子竟有这种掌力,实在是不可小觑!”魏扶桑立即屏气凝神,提起一股真气,压住刚才那一掌带来的冲击,快速调整了一下后魏扶桑便扬起魔刹向那女子发起攻击,那女子见魏扶桑攻来,不急不慢,轻轻一侧身,便躲出魔刹顶端的暗剑,魏扶桑见此人身形灵活,只得变换招数,三刺一虚,只见那女子后仰一下,她的整个身体仿佛与地面持平,又迅速站起,不费吹灰之力便破解了魏扶桑的三刺一虚,那女子站起后,对魏扶桑微微一笑道:“该我了!”话音刚落,女子抛出鱼龙双锏,那鱼龙双锏再次旋转着向魏扶桑快速刺来,速度比刚才的快了一倍,这次鱼龙双锏两者珠联璧合,相辅相成,仿佛是一副遮天蔽日的大网一般,朝魏扶桑夹击而来,已经挨过一掌的魏扶桑看到这种情形心理防线早已溃败,眸子里映出的双锏由小变大,还未来得及扬起魔刹阻挡,那女子趁机发力双掌朝魏扶桑胸前猛然一击,魏扶桑一个弧形掠过被掌力弹出了擂台,重重的摔在地上,扶着胸口,吐出了两口鲜血,晕了过去。
秦同风赶紧上前,用右手食指中指帮助魏扶桑疏通膻中穴,又输送了一段内力后,魏扶桑才缓缓醒来,魏扶桑看着秦同风,忍着胸口的剧痛,徐徐的说了句:“小心她的双锏!”秦同风看着虚弱的魏扶桑点点头,突然后悔自己没有先上台,不知道这两掌对于一个身余残毒的人来说有多不利,秦同风强迫自己收起对魏扶桑担心,镇定了一下心神,对赵寒川道:“先扶到后堂,让他好好休息一会!”赵寒川把魏扶桑扶了进去。
秦同风纵身一跃,落在擂台中央,双方对峙伫立,虎视眈眈相互凝视着,在上台之前秦同风就已想好应对之策,暗暗思衬如何在三招之内解决掉这个麻烦,对,必须三招之内,此时关系着镖局生死存亡,否则会给镖局带来万劫不复的影响!
当然对方也在思索:单单是刚才为魏扶桑疏通膻中穴,输送内力那几个动作,就知道此人绝对是个硬骨头,不好啃!但是既然宗主让来试探如今镖局的实力,阻止镖局开张,那自己自当尽心!
“在下秦同风,特向姑娘请教,只是”秦同风首先打破了沉静。
那女子微侧面庞,心想:原来他就是秦同风!气场的确与众不同!
只见那女子把自己的黑眼睛缩在眉毛下猜疑的瞅着秦同风问:“只是什么?”
“亮镖会历来点到为止,只是姑娘不觉自己刚才太过狠毒了吗?”秦同风把剑立在台上一手握着剑柄末端。
女子抬起右手的龙锏,轻轻的吹了一下上面的灰尘,轻蔑的说道:“要怪只怪自己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
“好,爽快!既然姑娘这样说了,我便无所顾忌了!出招吧!”秦同风话音刚落那女子用使尽全身力气长驱直入发射来鱼龙双锏,鱼龙双锏的位置瞬息万变,如白云苍狗,速度也要比刚才快出数倍。
鱼龙双锏虽变化如神,但在秦同风那可以分解万物沉寂的眼中,早已预算好自己出手的时机,就在龙锏即将抵至眼前,秦同风迅速拔剑忙转手腕,急挽剑花的同时用剑尖轻挑一下龙锏上的锏弯,一个急转身,缓冲了龙锏锏锋犀利的冲击,龙锏仿佛被剑尖制服了般,服服帖帖的挂在剑尖上面,秦同风一个顺势急抛,将那柄紧紧挂在剑尖的龙锏用力甩向朝自己飞来的那柄鱼锏,鱼锏在龙锏的攻击下,一触即溃,正值鱼龙双锏危如累卵之时,秦同风抬起右脚朝着准备对自己发起攻击的那女子的心口猛然蓄力狠狠的一踢,那女子如同一只被利箭射中的孤鸿一般,飘在空中狂喷鲜血,正当那女子要落地之时,突然闯来一个头戴斗篷,身着白色衣衫的女子,戴斗笠的女子一个急转身接住那个受伤银丝黑衫女子,两人并未停留,白衣女子扶着重伤昏迷的黑衣女子在旗杆上轻轻一点,飞走之时说了句:“铁面禄星果然不同凡响,我等改日再来请教!”
秦同风在听到这个声音时,心底一颤,刚烈的音色中带着一丝柔和,仿佛似曾相识,但是实在又想不起来在哪里曾听到过这声音,正在沉思之时,赵寒川不知何时跳上擂台,想要去追,被秦同风拦住道:“今天镖局开张,大局为重,不宜再横生枝节!”
众人见心怀叵测之人被打的落荒而逃,底下一片欢呼高声齐喊:“九鼎镖局,九鼎镖局!”赵寒川心情澎湃的望着这个曾在自己父亲手中璀璨生辉的镖局,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将它再次发扬光大,扬厉抖擞!瞬间一股气冲霄汉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魏扶桑碰了碰站在擂台上沉思的秦同风,骄傲的问道:“你也被这气氛给震惊到了吧?”
秦同风心不在焉的应着魏扶桑,又继续陷入深深的沉思,并且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她?”。
待镖局开张事宜忙完,秦同风来至后堂,魏扶桑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虚汗不断,嘴唇也开始泛白。
孙疏桐见秦同风进来,收起帮魏扶桑擦汗的布巾,道:“从擂台下来到现在,魏公子一直都是嗜睡的状态!”说完连忙站起来,默默离开了床头。
秦同风坐在刚才孙疏桐刚才的位置,替魏扶桑把了把脉。
赵寒川百无聊赖的横坐在桌旁,问道:“怎么样?”
秦同风道:“过度使用内力,又因两掌的夹击,激发了身上的残毒,他现在身体羸弱劳结,惧风惧寒,在残毒未完全化解时,不适再提气运力,此后的一段时间怕是要待在房里好好修养了!”
魏扶桑缓缓醒来,碰了碰秦同风的手,急喘了两下道:“让我在房中修养,没有被毒毒死,倒给无聊死了!岂不是很冤?”说完苍白的嘴唇勉强挤出的笑竟比哭还难看。
“有我呢,怎么会让你无聊死呢!”赵寒川手指叩桌,晃动高束的青丝歪着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怎么敢劳烦赵总镖头呢?”魏扶桑摇了一下头。
“你说这话,可就不够意思了,再这样说,我可要生气了!”赵寒川跳起来叫嚷着。
“好了,好了,魏扶桑就交给你来照顾了!”秦同风说道。
“得令!如果魏大公子,少一根毫毛,你拿我是问,这总可以放心了吧!”赵寒川信誓旦旦的立下军令状。
魏扶桑望着其乐融融的叔侄两人,憋闷的胸腔里升腾了无限的暖意。
“只是,这次镖局开张,我娘终究没来,不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还是不愿前来!”赵寒川怅然若失。
“她来了!”秦同风的一句话,如同平静的湖面炸出的一道惊雷!
“她来了?在哪里?”赵寒川抓住秦同风双臂急切的问。
“那位头戴斗篷救人的就是你娘!”秦同风说:“她说改日再来请教时,我只觉的声音很熟悉,后来仔细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对,绝对是她!你娘,我的嫂嫂------杨丹华!”秦同风说完,赵寒川和魏扶桑喜悦的心情转瞬而逝,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可是我娘怎么会跟厌空宗扯上关系?还有她明明知道镖局开张,为什么不能见见我呢?”赵寒川从疑惑不解到心情低落,只一刹。
“我暂时也想不明白,或许她有她的苦衷吧!”秦同风面无波澜。
“有什么样苦衷,自己的亲生儿子,十五年不相见的?”赵寒川控制不住自己,大喊了起来。
“这的确不正常!厌空宗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真是越来越复杂了!”魏扶桑摇摇头,一激动又开始急喘了起来。
秦同风为他拍拍胸口,道:“无论有什么秘密,既然她安然无恙,一切还都是有希望的!”
“不错!既然她能出现第一次,就能出现第二次,一切迟早都会水落石出的!”魏扶桑突然信心倍增。
赵寒川呆呆的愣着,心里如翻江倒海,他不明白自己的母亲既然健在为什么不来找他,十多年来不管不顾也就算了,可是今天明明都来镖局了,却还不来认他,任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从对母爱的极度渴望,再到现在的疑惑重重,心情仿佛被重重的摔到了谷底!
赵寒川的极度失落,被秦同风看在眼里,他走过去,拍了拍赵寒川的肩膀道:“无论将来发生什么,只要我们做好自己该做的,凡事尽力而为,自己问心无愧,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赵寒川提不起半分精神,依旧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