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白骨索命1
秦同风听了两位姑娘的慷慨陈词,感动不已的说道:“两位姑娘深明大义,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秦某佩服!只是九鼎镖局重新开张还需从长计议,寒川刚来此地,等慢慢熟悉了之后选个适当的时机,九鼎镖局定会重新开张!”
“好!”姐妹两仿佛受到鼓舞般一拍桌子,这一举动看呆了一旁的魏扶桑,魏扶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心想:“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正想着之时,莱伯匆匆忙忙赶来道:“老夫打扰各位闲谈,钱家出事了”
“钱家?哪个钱家?”魏扶桑站起来问。
“十里外的钱松鹤的大公子钱景安被白骨索了命了!”
“莱伯,坐这慢慢说!”孙初静端了一杯茶水放在桌旁。
“白骨怎么会索命,怎么回事?”赵寒川满怀好奇的问。
莱伯坐下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道:“一大早我上街买菜,听见众人都在议论昨天晚上的奇事,说是在醉花阴酒楼旁边的槐树林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被白骨掐着脖子死去的,后来我向进了官府为衙役的陈运群打听,才知道死的那人竟是钱景安!这件事在镇上都传遍了”
“死了倒安生了!”孙疏桐喝了口茶冷漠的说道。
“的确!像他那样不顾家人,只知自己快活的人死了也干净了!”孙初静也满不在乎道。
“虽然说他生前胡作非为,苛待自己的老母和兄弟,但是好歹也是钱家的一条命啊!”莱伯摇摇头道。
“这个怎么说呢?”赵寒川不解的问道。
随后几人便从莱伯口中得知钱景安家里一贫如洗,母亲钱夫人带着钱景安的三弟钱景日和四弟钱景月靠着帮人缝补、浆洗为生,三人相依为命,钱景日和钱景月虽十五六岁的年纪,已知母亲的辛苦,两人向周员外租了块田地,精心侍弄,只不过自己的两位哥哥却截然不同了,钱景安和钱景度两人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两哥俩靠偷鸡摸狗得了点钱财便挥霍一空,有时钱不够花了还会向母亲和弟弟贪婪索取,三母子已是辛苦不已,另外还有两个不担事的哥哥,三母子的日子算是能勉强果腹,两哥俩不回家时,便是三母子的好日子了,两哥俩一回家,全家鸡犬不宁!
“既然三母子那么辛苦,为什么不来求助孙家姐姐和莱伯呢?好歹都是九鼎镖局的旧相识!”赵寒川问道。
莱伯说:“当初她们离开镖局时,我也是百般挽留,想着钱夫人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的难处,但是当时他们说要去投靠亲戚,另谋一个出路,最后也不好再阻拦了!
秦同风深沉的说:“或许钱夫人想保留最后的体面吧!”
莱伯道:“这次发生了这样的事,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呢!”
“可是白骨怎么会杀人呢?”魏扶桑手指一下一下叩着桌子疑问道。
“会不会是他家人对他有意见,所以借着白骨”赵寒川细思极恐。
“现在先不做无谓的猜测,想知道白骨怎么杀人,看来我们要去衙役走一趟了!”秦同风饶有兴致的望着两人。
魏扶桑和赵寒川赫然一笑,点点头!
十天之前
九鼎镖局十里外的北亭镇,镇上有家小有名气的酒楼名为“醉花阴”,世人盛传“喝酒不到醉花阴,枉费人生情谊真”,有了这样的真言谶语,这家酒楼日日座无虚席,很多人以能请朋友到这此喝酒为傲。
这天傍晚李家游手好闲公子哥李澜端做东,在醉花阴宴请自己一帮狐朋狗友来喝酒。来人有周员外家的两个儿子周登冠、周清畔两兄弟,另外两位朋友属于世交,与李澜端性情相近的两位兄弟名为钱景安和钱景度,一行五人在醉花阴酣畅淋漓,喝至中途的时候,钱景度对李澜端发牢骚道:“李兄啊,你说咱们的父辈同是镖局的镖师,同样是下落不明,但为什么你们家比我们家富足?就说我跟我大哥吧,每天给人挑水、砍柴,辛苦十日所得的银钱才能到赌坊赌它一次,再辛苦十日,才能到酒楼潇洒一回,可是再看看李兄你,整天无所事事,不用辛苦,不用劳作,每日都能游刃有余的在酒楼、赌坊来回穿梭,李兄,你就疼疼小弟,给小弟传授传授你的生财之道,让小弟以后也不必那么辛勤!”说着朝李澜端一拱手,强撑着因醉意而歪歪斜斜的脑袋望着他!
周登冠讥笑道:“还砍柴、挑水,你们几时改邪归正了?
钱景度道:“去去去,好酒还堵不住你的嘴!”说完又对着李澜端道:“李兄,你倒是给兄弟们说说啊!”
李澜端摆摆手道:“哪里有什么生财之道,赌嘛,有赢有输,为兄我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说完,自己倒了一杯酒。
周员外的小公子周清畔重心不稳的站起身,道:“李兄,说实话,我也有此疑问,虽然我爹是员外,但是酒楼赌坊我们哥俩却也不是天天能去的,李兄家怕不是有什么宝藏吧!哈哈哈!”周清畔说完也为自己斟满了一杯,拿杯子的手已不听使唤,倒在杯子里的酒竟撒了一半。
“不错!澜端,你没有拿我们当兄弟!”钱景度的哥哥钱景安也不高兴了。
“澜端,你就说实话吧!”周清畔的哥哥周登冠也开始怂恿李澜端。
李澜端被众人问的有点不知所措道:“哪里有什么宝藏,全靠表亲救济,表亲救济!”
“哪里的表亲那么财大气粗,让我们也攀攀这个表亲!”钱景度哈哈一笑道。
“对,澜端啊,那你的这个表亲,可有待嫁之女,哪怕做个上门女婿也比天天砍柴舒坦啊?”钱景安说完也哈哈大笑。
“那老丈人可许他女儿嫁个酒囊饭袋!”周登冠拍着桌子取笑钱景安道。
“酒囊饭袋自有酒囊饭袋的妙处,你懂什么!”钱景安答道。
“那你说说酒囊饭袋有什么妙处?”李澜端问。
“这酒囊饭袋啊,会装,能装!”钱景安说完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李兄啊,你不实诚,自己有发财的路子,不愿意告诉兄弟们!”钱景度又把话题扯回来,对李澜端极不满道。
“哪有什么发财的路子,刚刚说了,全靠表亲救济!”李澜端苍白无力的解释道。
“那就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这家表亲!”
“对啊,哪里的表亲,家住何方,姓甚名谁?”众人起哄道。
李澜端见几位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害怕他们继续追问,忙向几位一抱拳道:“今日相聚到此,咱们改日再聚!”说完遁辞众人。
周登冠看李澜端急忙要走,吓唬他道:“澜端,你回家可别走槐树林啊,听说那槐树林里闹鬼,还是一副鬼白骨!”说完发出一声怪异的声音来吓李澜端,李澜端道:“都要经过那里,有本事你们也别走啊!”说完一甩衣袖,“哼”了一声,径自下楼离去。
李澜端走后,四人终究不信李澜端什么表亲救济之词,他们以为李家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是宝藏,于是四人一合计,准备来个暗中跟踪,调查李澜端的家财到底是哪来的,如果真的有宝藏,那四人不就可以坐享其成,岂不美哉!
四人商量好便一路尾随李澜端,趁着夜色走至槐树林时,四人还故意装神弄鬼吼叫了两声吓唬他,走在前面的李澜端听见槐树林一阵“呜呜”的声音,害怕的仓皇逃窜,四人看着李澜端这副模样,都捂着嘴巴暗自偷笑。
李澜端一路小跑,匆忙跑回家,背靠着刚刚关上的门喘了两口粗气,等呼吸平顺了,才走进房中,房中李澜端的母亲李夫人正在缝补一件衣物,看见不争气的儿子回来,头也不抬,只冷冷说了句:“你还知道回来!这个月的月银也挥霍的差不多了吧?”
“花完了,再要呗!”李澜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也不小了,也该成个家,立一番事业了!”李夫人语重心长的说。
“你不要唠叨了,一回家就是唠叨,我看我还是不要回来的好了,你比那个总是见不到人的爹还令人讨厌!”李澜端刚一说到“爹”这个字,李夫人就急忙示意儿子小些声音,害怕有心之人听了去,而李澜端却不以为然道:“怎么了,十来年了,连给银子的时候都是躲躲闪闪的,我看他要躲到几时?”
李夫人听到儿子这样说,立即怒色道:“如果你想让他死,你就大声的吼出去吧,看以后谁还给你送银子!”
“我不管,你现在就把那面红色的旗子挂出去,让我爹再给送点银子过来!”李澜端说完,脱了靴子就要上床睡觉,李夫人看着不争气的儿子,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李夫人把一面红色的三角旗挂出去的时候,钱景安、钱景度、周登冠、周清畔四人正躲藏在李家周围的大树边。李夫人小心的把旗子挂好,又向黑漆漆的四周看了两眼,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才关门回房。
李家门口的两灯笼照着中间门口红色的小旗,极其醒目显眼,四人看着李家门口挂着的小旗,不明就里,周清畔刚要动手扯下来,钱景安阻止道:“别动!说不定是什么暗语!”
“那我们怎么办?”周清畔问。
“这样,我们轮流,今夜我和景度在这边守着,明天你们两兄弟守着!”钱景安小声的说。
“不行,如果今夜你们兄弟两发现宝藏了,我们兄弟两不就落空了?”周登冠并不同意钱景安的提议!
“那你说怎么办?”钱景度问。
“今夜我和你哥一块守着,明天你和清畔一块守着,这样比较妥当!”周登冠提议。
“好, 就这样分配!”四人一拍即合。
时值后半夜,躲在树上昏昏欲睡的周登冠和钱景安听见一阵狗吠声,钱景安立即清醒了,只见一个黑衣人偷偷摸摸的把旗子摘了,轻轻推门进入李家院中。钱景安拍拍周登冠,示意他来人了,于是两人又爬上李家的屋顶,掀开了一片青瓦,只见屋中那个黑衣人递给李夫人一个鼓鼓的钱袋,随后黑衣人走到床边,抚摸着正在呼呼大睡的李澜端。钱景安看着这人的面貌形态动作,都好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最后苦思冥想,绞尽脑汁才发现端倪道:“怎么是他?”周登冠不解的问:“你认识那个黑衣人?”
“他就是李澜端的父亲李行舟,也就是我父亲钱松鹤在九鼎镖局的结拜兄弟!”钱景安愣愣的说道。
“江湖上不是说他们十五年前随着镖物一块失踪了吗?”周登冠不解道。
“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们跟踪他,看看他现在住哪里!”
钱景安从发现那人是李行舟时脑子就乱糟糟的,如果李行舟能幸存于世,那么自己的爹爹,是不是也还活着呢?先问问他有没有自己爹爹的下落?但是钱景安看着李行舟递过去那鼓囊囊的钱袋,脑子里不禁闪过一丝邪念,看来这十几年李行舟的生活还算富庶,他即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存在,那么是否可以借此机会狠狠的敲诈一笔呢?
钱景安想完,不禁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
等李行舟出门后,二人悄悄的跟在李行舟身后,但是跟到后面的北亭山,便不见了李行舟的踪迹。周登冠抱怨道:“还说什么不要打草惊蛇,现在好了吧?蛇都丢了!”
钱景安捏着下巴冷冷一笑道:“周兄莫急啊,我自有办法让他再次现身!”
“什么办法?”周登冠问。
“旗子啊!”说完,两人奸佞一笑。
李行舟好不容易摆脱两人后心中大骇道:怕不是端儿露出了什么端倪惹的别人怀疑了?李行舟一边想,一边往回走。到了地方刚刚打开山上的一道暗门,身后传来一声冷冷的女音:“两个尾巴可甩掉了?”李行舟回过头,只见一个一袭白衣戴着白色轻纱斗笠的女子立在身后,李行舟转身抱拳跪下道:“宗主!手下思虑不周,还望宗主宽宥!”
“宽宥?我早说过,你那个宝贝儿子迟早会惹出麻烦!”那女子怒色道。
“宗主,手下日后定严加管教!”
“严加管教?没机会了,这次回来,就不要再下山了!”那女子冷冷说完径自走进洞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