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孤能护你
萧娉面目狰狞,大叫着扑上来。
“大公主,不可!”,宫女上前挡在云澜面前,萧娉脸一横,“贱婢!”,抬手一巴掌将人扇倒在地。
随即目露凶光,带着尖锐护甲的手,朝云澜的脸颊抓去。
云澜偏头避开,护甲划过白皙脖颈,留下四条血痕,她手下没闲着,用巧劲儿狠狠抓一把萧娉的腰肢。
萧娉痛叫一声,眸色愈发狠厉,心中遗憾没抓到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抬手又狠狠的抓过去。
“萧娉!住手!”
“娉儿,住手!”
前者是太子萧璟,他揽腰抱着云澜向后退了好几步,脸色极差。
后者是二皇子萧彦,他一手抓着萧娉的手,面若寒霜。
两人刚走到秋水长廊,便看到萧娉抬手伤人,一下不够,还要再来一下,堂堂公主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皇兄,你放开我。”
萧娉挣扎两下没挣脱开,萧彦手上力气大,疼得她直皱眉。
萧彦冷哼一声放开,眸子冰凉看着被宠坏的萧娉,警告道:“你平日跋扈便罢了,今天乞巧,父皇母后最忌讳节日犯事,你倒好,无事找事。云澜郡主乃母后宣进宫的,你怎可如此无礼?还不赶快道歉!”
萧娉瞪大眼眸,手指云澜,不可置信的尖声质问:“你让我给她道歉?”
“不然呢?”萧彦冷冷道,“道了歉,或许云澜郡主大量,才不与你计较。”若是今天萧娉这事闹到父皇母后面前,她才真的吃不了兜着走。
“太子殿下,臣女脖颈好痛,是不是破相了,呜呜……”
云澜低声抽泣,苍白的脸上惊恐不已,因风凉去取披风赶来的白芷,见自家郡主脖颈上四条鲜明的痕迹,当即大哭起来。
“哎呀,我可怜的郡主,奴婢才离开这么会儿,你怎么就受伤了,你这让奴婢怎么与王爷交代啊,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将你伤成这样,再往上一些,划到脸可如何是好啊。”
“好你个贱婢,竟敢……”,萧娉气急攻心,脸颊发青,上脚便要踹白芷,云澜赶紧挡住。
“够了!”
萧彦大喝,伸手一把拽住萧娉,这个妹妹平日里,当真是被宠坏了。
萧娉跳脚,“皇兄,她装的,她……她刚刚还捏我的腰,我现在还疼着呢。”
她看向站在云澜身后的太子,说:“太子哥哥,你看到了对不对,你一定看到云澜也掐了我,对不对?”
萧璟面无表情,声音幽冷:“孤与二皇子看到的一样。”
“哈哈哈哈,你们都包庇她,我才是你们的妹妹,好样的”忽然萧娉表情狰狞,如同一个疯婆子一样冲向云澜,她尖声厉气:“要我给她道歉,做梦!”
萧璟神色一沉,带着云澜往后退,萧彦面黑如炭,揽住萧娉,冷声道:“来人,拦住大公主,让她好好冷静。”
上来两个宫女拉着萧娉,萧娉则恨恨的瞪着萧彦,“你不配为我兄长。”
萧彦懒得与她争执,当前安抚住云澜郡主,不让她闹到御前才是紧要,他走向云澜。
“别过来!”
云澜不住往后退,像是对他害怕极了,白如宣纸的脸颊更苍白了,配上脖颈触目惊心的伤,居然……有种破碎美,美得让人窒息。
萧彦只得停下脚步,低声劝慰:“云澜郡主,大公主是无心之失,本殿再次为她给你赔个不是。”
云澜低头没理会,再抬头时哭得梨花带雨,纤细柔嫩的手紧紧抓着萧璟的衣袖,哽咽道:“太子殿下,呜呜……劳烦……劳烦你带臣女去见陛下和皇后娘娘,臣女好……好害怕。”
云澜水润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萧璟,两人半个多月没见了,加之那夜不愉快的争吵,她真怕这人不会帮他。
萧璟低头看着她,神色难明,好半晌才抬头淡淡扫一眼萧彦,“孤带郡主先过去,她如今受了惊吓,二皇子便不要跟着了。”
说完带着云澜往皇后寝宫去,待走远了,云澜的哭声立马收住,用绣着兰花的淡色帕子擦干眼泪,长长的舒口气。
白芷担忧的盯着云澜脖颈处的伤口,深的地方已经流血了,她几度欲言又止,终于她朝云澜伸手,说:“郡主,奴婢替你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别动!”云澜一下拍开白芷的手,这伤口越是狰狞越好,她一会儿还要拿去骗皇帝和皇后呢。
她这人睚眦必报,今天不让萧娉吃点苦头,还真当她是好惹的。
“嗤,郡主还真是演戏的好手。”萧璟出声讽刺,语气中带着不可遏制的愤怒。
云澜不甚在意,偏头看一眼萧璟,规规矩矩行礼“刚才多谢殿下帮忙”,见萧璟并不接话,且一直冷着个脸,云澜也没耐心了,她看向别处,声音清冷:“殿下不必取笑,臣女便就是这么个人。”
萧璟冷冷的盯着云澜侧颜,接着目光落到那白皙脖颈上的刺眼痕迹。
刚好行至一假山处,他眼眸微眯,对跟着的人道:“你们先后退十米。”
白芷踌躇不安的看云澜,太子殿下一个眼神,吓得她瑟瑟发抖。
云澜轻叹口气,说:“白芷,你也后退十米吧。”
见白芷走远,云澜抬头淡淡的看着萧璟:“殿下……啊!”
一阵天旋地转,萧璟护着云澜的后脑勺将人抵在假山上,他接着她的下巴让其微微偏头。
呼吸越来越近,带着丝丝凉意,云澜眸子渐渐染上寒冰,心中生出几分悲凉与委屈,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敢……
“愚蠢,郡主简直愚蠢至极!”
诶嘿!狗太子怎么还骂人?
“你才愚蠢,你最是愚蠢。”云澜伸手推人,想要离开。
萧璟握着其手腕,死死盯着那鲜红的伤口,低头吹了吹放开人,恼怒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郡主当真大气。你知不知道,萧娉腰间常年佩戴一把软剑,若她真想置你于死地,你还有命在这儿吗?”
他仔细查看云澜的伤口,还好伤得不深,用点去疤痕的药应当无碍。
云澜心惊,她确实不知道萧娉常年佩剑。
可萧璟也不能这样骂她吧,云澜偏头瞪太子。
“殿下真会说风凉话,我一入京为质、无权无势的郡主,不这样做,难道任由人欺负吗?”
她眼尾嫣红,瞪人的时候更像是调情。
萧璟神色好了些,他轻抚云澜脸颊,放柔声音道:
“你受了委屈,可以与孤说,你是孤的人,孤自然能护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