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还是白水湖监狱那个豪华的会客厅。
除了风云山，还有王维。
春行乐心里还是不由得感叹：权利真他娘的好！
一时兴起跑来，得知探望风云山，狱警客客气气的迎进会客厅。
弱弱的问了句能不能顺便见见王维，立即安排。
三个人啥也没说，先是吞云吐雾，悠闲的喝着桐城小花。
王维忍不住了：“乐哥，大春节的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家里出了啥事？”
“家里好着呢，我就是过来给你和大师送点东西，在里面也得有点过节的样子。”
王维咧嘴一笑：“那就好，我也好，多亏大师罩着。”
风云山和王维两个人互吹互擂，一个出谋划策，一个冲锋陷阵，配合的天衣无缝。
不到半个月，把几个刺头收拾的服服帖帖。
上次风云霓坐着省委书记的车亲自探监，监狱领导自此心惊胆战，恨不能把风云山当菩萨供起来。
收拾几个刺头不会干预，甚至恨不得冲进去帮忙。
春行乐如此礼遇，也是托了人家风云霓的福。
春行乐松了口气，还担心王维的性格会吃亏，如今有风云山这尊大神，谁敢动他？
“大师，我下面该怎么走？”
牛都给元尽欢吹了，他这是来请高人指路的。
风云山淡淡一笑：“按照原来的规划，春节后你就可以做直销，锻炼脸皮。”
王维提出异议：“不是，我觉得乐哥的脸皮不用锻炼了，有天赋。”
春行乐一瞪眼，王维头一缩闭了嘴。
风云山吐了个眼圈，还骚气的理了理偏分：“人贵有自知之明，能力和职位必须匹配，你最欠缺的是能力，而且没有捷径，只有弯下身在泥水里滚打。”
春行乐眼睛一亮，茅塞顿开：“大师，我懂了，我若盛开蝴蝶自来。”
烟灰掉落，风云山慌张的抖着衣服，白了一眼：“开你个头，脚踏实地把销售做明白。”
王维附和：“精虫上脑，成天就想着招蜂引蝶。”
最后风云山说道：“做不到五百万业绩，不要再来了，我丢不起人。”
抽了口烟又补充道：“烟钱不能少。”
王维亦附和：“还有我的。”
说完把春行乐拉到一边，小声说：“家里你多照看，还有……那个宋海媚……”
春行乐拍了拍他的肩头：“你跟着大师好好表现，争取减刑，我等你出来。”
王维爽朗的一笑：“乐哥放心，以前还觉得坐牢很可怕，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背着春行乐的背影又喊了一句：“等我出去，得有个带把的叫我爸爸。”
春行乐在老家只过了一晚，就回到了县城。
把车还给夏利，他坚持还钱，两个人一番拉扯，最后坚持退了五千。
春行乐感觉占了便宜，王晚便请夏利还有以前的两个关系不错的同事一起吃了个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夏利微醉：“乐哥，要我说你还回来干得了，我给我叔说，让你当中队长。”
另外两个同事也附和：“我们私底下都商量过，队里的人都服你，就连很多小摊贩都打听怎么见不到你了。”
春行乐被认同，心里一暖：“承蒙兄弟们看得起，我干了。”
带着几分醉意，春行乐开始煽情：“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我的路不在这里，趁着年轻再去外面扑腾扑腾，才不枉这人间一遭。”
说着又倒了一杯：“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几个土包子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纷纷举杯，只感觉热血沸腾。
十年前背井离乡外出务工，归来依然是个穷光蛋。
夏利勾肩搭背，说着酒话：“乐哥牛，牛大发了……志在四方，衣锦……还有那啥来，光耀……怎说的来着？”
小县城比不得大都市，却也有让人留恋的地方。
比如人际关系相对简单，真性情相交，掏心掏肺。
这里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小院，躺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宋海媚来了，春行乐一翻身从沙发掉了下来。
“你这是喝了多少，大门都没关，家被人搬空了都不知道。”
被宋海媚扶上床，又喝了一碗撒汤，才算缓了一些。
“小偷来了都得哭，除了我这个大活人，都没啥可偷的。”
宋海媚调侃道：“你以为都像你，就喜欢偷人。”
“你跑到我家里来，到底谁偷人？”
宋海媚收拾完桌子，将门一关，脱去了羽绒服，将冰凉的小手插进了春行乐的肚子上。
冰的春行乐倒吸一口凉气，还真他娘的解酒又提神。
“没怀上。”
两个人在被窝里捂了一会，宋海媚问道：“你到底行不行？”
春行乐激动的坐起身，又颓然的躺下：“我也没生过，要不回头我去医院查查？”
“要不我换个人试试？”
春行乐怒道：“你敢？打断你的狗腿。”
宋海媚媚笑着钻进怀里，小声道：“赶紧的，一会儿还要带婷婷回娘家。”
……
得知春行乐明天就要去庐阳，当夜宋海媚又来了。
“今晚不回去了，你好好表现。”
又抱怨：“你也不装个空调，冷死人。”
春行乐哈哈大笑：“风吹屁屁凉？”
宋海媚冲着春行乐的胳膊咬了一口：“我不管，再怀不上我就去庐阳找你。”
“那怎么行，二老和婷婷都要你照顾，要不我每个月都会来偷你。”
宋海媚妩媚一笑：“这还差不多。”
又叮嘱道：“你在庐阳不要乱搞，别把病传给我了。”
“我是那样的人吗？除了前女友，你可是我第二个女人。”
宋海媚不相信，反问道：“你难道没把欧阳雪办了？”
欧阳雪的事宋海媚知道大概，才不相信这对狗男女还是清白的。
“我其实很传统，想留这份美好留到洞房。”
宋海媚得意的接道：“呵呵，没想到被老娘截胡了。”
一翻身又压了上来：“少废话，赶紧干活。”
……
风和日丽，呼啸的北风总夹杂着零落的鞭炮声。
春行乐提着简单的行李去了汽车站，回望静谧的小县城，感慨万千。
一如十年前的背井离乡。
愿我的远方，颠沛流离，奔波不止，从不搁浅，勇往直前。
（致敬在大城市辛苦打拼的离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