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粮仓失窃走水，北赢余孽再现
本寂静的鸿县城被一道火光惊醒，抬头望去，火光映了鸿县的半边天，到处都在喊着走水，官兵和百姓们提着水桶盲目灭着到处蔓延的火势。
谭更直宿在府衙，这几夜都是和衣而眠，省去了穿衣服的时间，听到底下人来报走水立即就从床上起来边跑边穿鞋冲了出去。
不多时，阿卫就冲进了侯加程的屋子叫醒了同睡一床的二人。火势蔓延得十分快，小院离火势源头的府衙并不算多远，按照谭更直的估算，半个时辰灭不了这火，半个鸿县城都要烧起来。
侯加程和方黯石行军多时并不恋床，火速穿好了衣裳拿起兵器就出了门。方黯石站在屋门口为望了眼府衙的方向，隐隐能见天空的火光。
侯加程也在屋门口看到了那火光，面色凝重的看了眼隔壁白想安的屋子。阿卫一面跟他出门，一面道：“火势是从府衙粮仓起来的，卫三传来消息地面隐隐发现火油痕迹，有一伙人人数不明，但形迹可疑，近日多在府衙附近走动，火势起来后分别朝着城门四口方向逃窜。”
侯加程上马前按住阿卫，嘱咐道：“这决不是意外，卫九和十二留守海棠小院，让青芸和菱芸贴身保护小姐，切勿让她们从屋子里出去。”
阿卫瞬间反应过来：“将军的意思是声东击西？”
侯加程没回他，但眼神里的坚定已经证实了阿卫的话。他用剑鞘敲打马屁股，冲得跑向了火场。
谭更直不愧是武将出身，很快就将慌乱灭火的士兵和百姓稳住，有条不紊的安排的安排了下去。方黯石刚赶到府衙就看到只穿了一只鞋子还提着木桶运水的谭更直，只看了他一眼后便决定自行安排接下来的事宜，迅速调转马头往城门口而去。
侯加程带着手下人马分成四部分在城内搜查，遇到形迹可疑的就直接抓起来。正带人穿过一条小巷时，突然被一个小兵叫住。
侯加程朝着旁边士兵招招手，士兵立即将手中火把递了上来。侯加程拿过火把放在小兵面前，低头仔细打量着他。
小兵一身的灰，像是刚从火场过来的，但脸上却十分干净。他拦住侯加程面前，扑通一下就跪在他面前，低着头急促道：“将军，文书巷里全是尸体，我刚路过的时候还听见了兵器声！”
侯加程狐疑的回头看了眼身后文书巷的方向，小兵见他犹豫，又补上一句：“将军快带人去吧！万一是北赢余孽怎么办！”
“将军！”
小兵重重磕在石板地上，其余士兵大都相信了他的话，但侯加程接下来的反应却出乎意料。
“周同，你带人去跟他去文书巷。其余人，跟我继续往北门走。”
小兵一下接一下的磕头祈求侯加程：“求将军去文书巷！求将军去文书巷！”
侯加程不为所动，眉眼皆是不耐烦。侧头盯了眼身后的副将周同，举着火把头也不回的继续朝着北门追去。
海棠小院
白想安穿戴整齐的坐在屋内窗下煮茶，发上重新戴上了那只白玉簪子，面色不慌不忙。但此刻整个城都慌了，当她抬眼瞧着冲天的火光时，不是害怕，反多了几分旁观之心。
当第一支臂弩悄悄从墙头探出了头，就会有第二支瞄准白想安的臂弩弓箭。紧跟着，院墙外传来一连串的重物砸地声，鲜血在夜色里与满城火光比艳。阿卫数了数人头，刚好二十名刺客。
菱芸和青芸一人站在白想安身后，一人站在窗外仅隔一墙。二人都眼看着卫十二在院子里带人收拾刺客尸体，只有白想安一直仰头看着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一波刺客被解决掉后，青芸和屋内的菱芸互相交换眼神准备做些什么。
白想安突然出声稳住了她们，问道：“慌什么？茶煮好了，我身子不方便，你们替我喝了吧！”
菱芸跟在白想安身边的时间比青芸多，但此刻还是不明白她为何那么处变不惊。略微朝前走了一步，端起热茶一口闷下，结果被烫了一嘴，捂着嘴咳嗽。
白想安抬手拿过她手里握着的空杯子，悠悠道：“你急什么？一人一杯，都别抢。”
青芸右手拿着剑，左手伸进窗内端起茶杯，感受着手心不断感受到的温度突然想通了些事情，向白想安试探问道：“小姐的意思是，他们已经没有粮食了。”
白想安扬起一抹淡笑，终于有个人懂她的意思了。
菱芸反应慢半拍，问道：“他们是谁啊？他们是那个他们吗？小姐怎么知道的？”
白想安为菱芸再倒上一杯茶递过去：“倒不需要我怎么去查验，只知那日荷花村内劫持我们的人一个个身上都瘦弱得很。我微微反抗他握住我的手腕，力气似有似无。”
青芸：“是吗？可劫持我的那个力大无穷，虽不算高手，但武功不差。”
白想安：“他们不会做没准备的事情，对付你们的定然是精兵强将，对我，随随便便就好。”
菱芸捂着嘴笑出了声，调侃道：“小姐这是酸了吗？”
白想安将双手分开放在膝盖上，看着外面的已经少了不少的火光感慨道：“我还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酸，就怕，鱼死网破。”
北门大街上，侯加程带人紧随一道行迹诡异的人影追至这里，长长的街上空无一人，路边的灯笼全灭了，冬日的雾气在深夜里渐渐漫了上来，侯加程看向远处的已经被雾气包裹的街口，带人追了进去。
进了雾中后，侯加程下令队伍不要分散，二十余人将侯加程团团围住保护，盾牌手走在最外围。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银铃声后，只听刀剑在空中划过一声，眨眼间围在侯加程身侧的弓箭手就朝着四方银铃声射出箭阵。
雾散之后，只见箭矢。
粮仓的火灭之后，谭更直一脚血的走了进去。方黯石和侯加程各自带着自己这一夜的成果将人全部亲自带入了地牢。数人头清点之后，一共抓了十二个活人，十三个尸体。
谭更直跛着脚走进地牢，手下人扶他坐在椅子上，他看着面前仅剩的十二个活囚犯露出一个令人害怕的笑容。不似侯加程生气起来的阴鸷，在他脸上除了杀气，还有那双令人生惧的眼睛。
谭更直从军出身，身上沾上的血不知有多少。他穿上盔甲像统领一方的大将军，穿上红袍，手持玉牌像朝堂上舌战群儒的大相。如今有人敢在他的地盘上公然为敌，谭更直在来的路上已经将自己写的酷刑三十式默背了无数遍，只待实用。
侯加程做辑问道：“谭尚书，虽然追剿北赢余孽是我们俩的差事。但末将想，您应该很愿意辛苦这一趟吧！”
方黯石意外的看向侯加程，随后朝着谭更直做揖道：“谭尚书，还是末将来审问吧！”
谭更直冷眼扫过二人，突然哼了声，不以为然道：“闲来无事，教教你们这些小辈也挺好的。方小将军定然愿意去城内继续搜查北赢余孽的吧！”
方黯石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被谭更直撵了出去，嘴比脑快的就说出了心里话。
“我不想去巡城！”
侯加程侧头看向方黯石，故意问他：“你真的不想去吗？”
方黯石瞟了眼上面的谭更直，弱弱回道：“愿意，愿意！我马上就带人去加强警戒，搜捕北赢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