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二阶段战役

    阴历二月初二的下午，刘龙飞、卫青等人就提前到达了定襄地区，镇守此地的统军将领赵破奴出来迎接了他们。此时虽说开春已有一个月时间了，可从塞外吹来得强劲北风依旧寒冷彻骨。刘龙飞与卫青到达后也没顾得上休息，便听取赵破奴简单介绍了下定襄地区以外匈奴人马部署的情况。这与出发前刘龙飞所掌握的，基本上是一致的。而恰巧这时绣衣府的暗探也给刘龙飞送来了最新匈奴人的情报，表明在定襄地区匈奴人的军队各方面情况还是没什么变化。第二天一早刘龙飞等人吃罢早饭，他就命令自己的亲兵在临时中军大帐中挂上定襄地区敌我双方的态势图，亲自主持召开了战前商议会。在这会议上，刘龙飞重点说明了漠南战役第二阶段的目的是尽最大可能消灭匈奴伊稚斜单于本部的主力骑兵部队，同时在第一阶段基础上，对匈奴右贤王的实力进一步削弱。为了达到此目的，暂时他打算让公孙贺、李沮二人带领二万名骑兵，去进攻三百里外匈奴右贤王的一个防守要地。在这个防守要地里面，驻扎有匈奴右贤王的将近六千余名骑兵。因为定襄地区以外匈奴右贤王领地的防守重兵集团尚还没有集结完成组建，所以这支骑兵部队并没有被调离。公孙贺与李沮到达展开攻击后，前期则要给匈奴人留出报信的时间与机会来，然后再全力进攻。

    而距离匈奴右贤王这支骑兵部队最近的援军，则是匈奴伊稚斜单于去年十月份刚调过来的那二万骑兵部队。刘龙飞和卫青则带着公孙敖、苏建、李广、赵信等将领带着七万名骑兵，埋伏在伊稚斜单于这二万精锐骑兵前去救援的必经之路上，以最快速度截杀匈奴伊稚斜单于的这二万骑兵。其余的一万骑兵则留下给赵破奴，命他负责整个漠南战役第二阶段的接应工作。攻击匈奴右贤王的这个防守要地与消灭匈奴伊稚斜单于的二万精锐骑兵，为漠南战役第二阶段所需完成的第一步任务。而这一步任务成功实现之后，则要依据匈奴伊稚斜单于与右贤王接下来的动作，再决定具体如何实施第二步作战任务。按照他事先的设想，第二步任务是有好几个完成方向的，关键要看匈奴的人马究竟怎么调动了。二月初五当日，公孙贺与李沮则需在当日的子时之后出发，快速完成对匈奴右贤王这个防守要地的包围，于早上辰时发起进攻。而刘龙飞与卫青，则带着其他将领与七万名骑兵，则与公孙贺与李沮晚同时出发，提前赶到预先确定好的埋伏区域，实施消灭匈奴伊稚斜单于这二万骑兵援军的任务。也就是说漠南战役第二阶段第一步的任务，则于二月初五当日就全部完成了。

    见参会的诸位将军均无异议，对执行细节方面也不再有疑问，刘龙飞便宣布散会。因为与这些老部下们又有挺长时间未见，所以刘龙飞自掏腰包花钱请众将在临时中军帐内吃饭。他则马上让霍去病带着自己的亲兵卫队，去定襄城内购买所需的东西。看时间还早，就和诸位将领闲聊了起来。刘龙飞瞅干坐着聊也没啥意思，就特意拿出昨天下午到定襄时买的牛肉干与春节前汉武帝刘彻赏赐的御酒等物，与大家边吃边喝边聊，权且算是中午宴请前的热身。据刘龙飞所知，匈奴伊稚斜单于的本部人马现在有大约三十万上下。目前在定襄外地区，则一共有四万人，全部为精锐部队。最为理想的是在漠南战役第二阶段内，将这四万人全部消灭了。第一步任务干掉他两万人不费事情，关键是第二步执行起来则有些难度。而第二步任务的主要部分，就是要千方百计，将匈奴伊稚斜单于新到的这二万骑兵调动到前线来，然后一举歼灭。别看就这两万人，往前线调动还是需刘龙飞和卫青多动些脑子的。兵法里常说攻其必救，刘龙飞已选好了第二步匈奴人实施救援的这个点，但匈奴伊稚斜单于开春调过来的这二万精锐骑兵救不救，怎么个救法，就要看匈奴这两万骑兵的统军将领与新册立的匈奴右贤王如何商量确定了。只要匈奴伊稚斜单于的这二万精锐骑兵出动到了前线，刘龙飞就有办法将他们一举歼灭。

    刘龙飞设想打算挺好，却忽视了个重要因素，就是新册立这位匈奴右贤王的能力。这家伙别看年轻，脑子可比刚死不久的那位右贤王强多了。后来发生的事情，则令刘龙飞对此人刮目相看了。二月初五一晃就到了，在这天的子时公孙贺与李沮带着汉军的二万骑兵，在夜色的掩护下，向三百里外匈奴右贤王的那个防守要地疾驰而去。刘龙飞与卫青和其他几位将领率领着七万汉军骑兵，则开始向设伏地点出发。也就是刚到寅时，天空中逐渐飘起了雪花。没多大一会儿，这雪是越下越大，还刮起了三四级的风，不一会儿地上已然是白茫茫的一片了。两支队伍内的汉军将士们顶风冒雪，朝着各自既定的目标前行。卯时二刻不到，西北方天空中连续燃放起了几株烟花，刘龙飞与卫青知道这是公孙贺和李沮，完成了对匈奴右贤王那个防守要地包围的信号。下一步，就等着他们实施攻击了。辰时一到，公孙贺与李沮各率五千骑兵，从两个不同方向向匈奴右贤王的这个防守要地发起了猛烈的进攻。而这个时候刘龙飞、卫青与其他将领带着七万骑兵，也到达了预先确定的埋伏地点。等汉军的各部刚按照布置在各自的伏击地点就位，就见有几个匈奴骑兵急速朝匈奴伊稚斜单于二万精锐骑兵的驻地飞奔过去。刘龙飞知道这是从匈奴右贤王那个防守要地出来去求援的人员，便命令不准拦截放他们过去。

    公孙贺与李沮发起进攻之后，进展得非常顺利。没有多久，他们就见从这个防守要地内冲出来了不到二十个匈奴骑兵，然后分不同方向跑走了。公孙贺晓得这是去不同几个地方求援的，事先已通知下去不准拦截了。而他和李沮将报信的匈奴兵士走远了后，则对匈奴右贤王的这个防守要地展开了更为猛烈的进攻。总共五千骑兵，而且其中还有不少是老弱伤病的人员，自然经不住公孙贺与李沮这二万人马的疯狂进攻。再说他们发起进攻时，匈奴人也就刚睡醒起床，达成了进攻的突然性。而公孙贺与李沮所带的汉军人马，在人数上也完全占据优势。巳时刚过，这场战斗基本上也就结束了。此时雪还在下，逐渐加大却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公孙贺与李沮按事先约定，又向天空中燃放了几株烟花。他一面命令迅速解决残敌，一面让李沮带人开始打扫战场。很快残敌便被彻底解决，李沮带人也打扫完了战场。匈奴骑兵中那些老弱伤病被俘获的，公孙贺收缴完他们的兵器后，全部就地释放了。他则和李沮用马车装载着在匈奴右贤王这个防守要地内缴获的补给辎重，赶着俘获的上万头牲畜，按照原路返回汉军大军驻扎的营寨。再半路上，他们与赵破奴率领前来的接应部队成功汇合。晚间不到亥时，就全部安全撤回到了定襄地区。

    看到公孙贺与李沮成功得手的信号后，刘龙飞与卫青心里踏实了很多。他们两个人都清楚有这匈奴右贤王的五千兵马垫底，漠南战役第二阶段的第一步任务已完成了一半。他们这边很快也得到了前方斥候的禀报，匈奴伊稚斜单于的二万骑兵在得到求救消息后，由统军将领率领一万五千名骑兵前来增援，而留下了五千骑兵在驻扎地内守护营寨。此时已快到未时二刻了，匈奴伊稚斜单于的这一万五千名骑兵，距离伏击地点也就只有不到二十里路了。原来这个匈奴的统军将领，还以为又是定襄地区的赵破奴出来捣乱破坏呢，根本就没想到是汉军主力骑兵发起得大规模进攻。这个将领觉得赵破奴顶多也就带二万名骑兵进行袭扰性攻击，自己带着这一万五千精锐骑兵赶过去，赵破奴就得撤兵。另外，很快匈奴右贤王也会得到消息，调集援军过来增援。说不定到那个时候，他与匈奴右贤王的援军齐心协力，还能将赵破奴所率领的人马全部吃掉呢！大雪是伏击最好的伪装了，这是后来近代欧洲一位著名军事家讲得话。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大雪遮盖住了伏击部队的很多痕迹，令敌人更不容易察觉。就在这个匈奴统军将领还在盘算如何如何从赵破奴那里占便宜时，自己率领的这一万五千名匈奴伊稚斜单于的精锐骑兵，已全部进入到刘龙飞与卫青布置的伏击圈内。

    刘龙飞见攻击时候已到，便让卫青留在中军营帐内继续指挥，他则带着自己的亲兵卫队准备打冲锋了。卫青拗不过他，只好命令霍去病随他一起去，嘱咐两人务必要多加小心。

    刘龙飞从亲兵手中接过自己的大铁戟，命令对空连射三支响箭。汉军各位将领见到三支响箭后，知道这是发起进攻的命令，就率领各自人马向匈奴这一万五千名骑兵发起了猛烈地进攻。见突然冒出来至少有五万多名汉军的骑兵，这个匈奴统军将领顿时都有些傻眼了。而这时刘龙飞带着自己的亲兵卫队，已从前面掩杀了过来，直奔这家伙所在的位置。幸亏这名统军将领身边的将士将刘龙飞死死挡住，否则肯定早就冲到这位匈奴统军将领面前了。这名匈奴统军将领是在战场上多次见过刘龙飞的，他在此直接表明肯定是汉军的主力也全部在这里了，就晓得今天凶多吉少。他一面命令自己下属的匈奴骑兵们拼死抵抗，一面试图寻机突围。而没过多一会儿，刘龙飞距离他也就只有不到一箭之地了。还真别说霍去病这个小伙子，头一次上战场居然一点儿也不胆怯。他紧跟在刘龙飞的身后，用自己的长剑已奋力砍杀了有十几个匈奴人了。而刘龙飞在前面手持大铁戟上下翻飞，左右抡开了招呼，一通大开大合的削、砍、劈、刺后，直杀得匈奴人是心惊胆寒。

    没有半炷香的功夫，刘龙飞就杀到了匈奴那位统军将领的跟前。而这位匈奴统军将领，也只好咬了咬牙，硬着头皮与刘龙飞打在了一起。还别说这家伙也有两下子，居然和刘龙飞交手坚持了三四个回合。等双方再次勒转马头交手时，刘龙飞用大铁戟劈向这位匈奴人的统军将领的头顶。而这家伙知道刘龙飞臂力过人，这势大力沉的一戟自己用长刀肯定是接不住的，便勒马往旁躲闪。他哪里知道刘龙飞这下使得是个虚招，见他躲闪则大铁戟一变向，横着向这位匈奴将领扫了过来。这位匈奴统军将领躲闪不及，被刘龙飞这戟重重打在了胸部，口吐鲜血从马上栽了下来。后面紧跟上来的霍去病，手疾眼快一剑就将这位匈奴统军将领的头颅砍了下来，就势挑在了自己的长剑上。匈奴骑兵瞅见自己的主将已被刘龙飞斩杀，群龙无首很快就从有序地抵抗变成了无序地溃败。在这有限的抵御空间内，七万汉朝骑兵对付此时剩下已不到八千人的匈奴伊稚斜单于的本部骑兵。即便再是王牌精锐，尤其是在冷兵器时代，纯玩人海战术也把这些人给玩死了。更何况汉军的这些骑兵也是训练有素的，里面还包括了一些重装骑兵。整场战斗打了不到一个半时辰，便以汉军的完胜宣告结束。匈奴伊稚斜单于的这一万五千名精锐骑兵则全部被消灭。而汉军这边只损失了不到四千人，双方战损比例为一比四，超出了刘龙飞与卫青的估计。

    刘龙飞见霍去病在刚才的战斗中表现英勇，内心很是欣慰，不由连声夸奖了小伙子几句。霍去病则腼腆地像个大姑娘一样，听到师傅的夸奖嗨皮脸竟然红了起来。此时，卫青也率着自己的卫队过来了。见刘龙飞与霍去病均安然无事，也便彻底放心了。见这雪越下越大，刘龙飞与卫青一商量，两人决定先就此撤兵，回到定襄地区之后再做第二步打算了。等将士们打扫完战场，卫青便命令全军集合，按照原来的行军路线返回定襄。因为雪下得太大路途比较难走，七万汉朝大军直到寅时在赵破奴的接应下，才回到了定襄地区。第二天老天依旧没有停止下雪的意思，因有些疲乏刘龙飞睡到了巳时二刻才从临时中军帐内起来。刘龙飞洗漱完毕后，见绣衣府没有匈奴人新的情报送过来，便带着自己部分亲兵在大军营寨内巡视了一圈。此时已有不少将士们起来了，见他前来巡视，都主动地与这位大军师打招呼。瞅瞅将士们精神状态都还不错，整个大营内也秩序井然，刘龙飞这才放心回去。这天晚上，刘龙飞与卫青在大军营寨临时中军内摆摆宴席，请校尉以上级别的将领们出席，庆祝漠南战役第二阶段第一步任务基本完成。大雪一直下到第三天的中午才算停了，天空彻底放晴。这个季节在西北地区下如此大的雪，也算是多年不遇的。刘龙飞与卫青一商议，准备下午召集将领们开下一步军事行动商议会议。

    为了给漠南战役第二阶段第一步任务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刘龙飞准备让苏建和公孙敖带领二万骑兵，第二天一早出发去攻打匈奴伊稚斜单于留守在原驻扎地的那五千精锐骑兵。而自己与卫青及其他将领，则率领大军从定襄前出二百里左右安营扎寨，依据匈奴人的动向再做打算。若是匈奴右贤王去营救伊稚斜单于的这五千精锐骑兵，汉军就和前两天一样，将所派来的援军全部吃掉。倘若匈奴右贤王不派援军，那索性就将这五千骑兵全部吃掉。参会的将领们觉得这样安排甚为妥当，也都纷纷表示赞成。就在第二天一早苏建与公孙敖率领二万骑兵准备出发时，绣衣府暗探最新的军事情报传递过来了，说是这五千留守的精锐骑兵昨天傍晚前接到命令，已经向匈奴右贤王的单于王庭方向撤退了。而在附近三百里区域，只有少数三、四个防守要地留有部分匈奴兵马防守，总共加在一起五千兵马也不到。而这些兵马，多是匈奴部队中的老弱伤病人员。原来匈奴右贤王得知汉朝大军集结了十万骑兵，发起了大规模进攻，摧毁了他一个防守要地，并歼灭了前去增援匈奴伊稚斜单于的一万五千名精锐骑兵后，不禁暗自叫苦不迭。他知道汉军这回前来，不取得理想的战果是不肯罢兵撤回的。他在地图前与几位亲信将领商议了半天，决定来个好汉不吃眼前亏，再向后撤退二百里以上，赶紧收缩兵力坚守不出，在自己新建的王庭周围形成个三角形状的防御地带。他又将匈奴伊稚斜单于刚派来不久的那二万名精锐骑兵也调了过来。还命令将上一拨那留守的五千骑兵，也从原驻扎地离开，向他的单于王庭快速靠拢。

    这样一来，在他单于王庭方圆五十的范围内，则就云集了不下十二三万人马。再加上自己王庭内原有的五万机动兵力，兵力上与大汉朝的部队比起来，便占据了相对的优势。而他王庭内原有的五万机动兵力不动，依旧作为机动。其余那十二三万人，则在王庭外分兵屯守三个地方，与王庭形成有效的呼应。如此一来，汉军莫说有十万人马，就是来个二十万骑兵，打算短时间内迅速解决掉他的这些部队也是相当困难的。一旦双方形成对峙，匈奴伊稚斜单于的增援大军必将赶来。到了那个时候，汉军的处境则相当不妙了。这位年轻的右贤王，头脑还是很清醒的。刘龙飞接到绣衣府暗探的禀报后，他连忙让苏建与公孙敖暂时别出发了。刘龙飞与卫青商量了下，觉得蚂蚱再小到了嘴边也是肉，先让公孙敖带着一万五千名骑兵出发，在向导引领下先把匈奴人这几个防守要地留守的匈奴右贤王的兵马全部扫荡干净了，看看匈奴右贤王是什么反应。公孙敖领命后，带着一万五千名士兵出发了。到第二天下午，公孙敖就返回了，报告这几个防守要地内的匈奴兵马全部被他成功吃掉了。而防守要地内的营帐也全部被他烧毁，还抓了不少俘虏。但因为这些俘虏都是些体力不中用的家伙，也就原地释放掉了。这些防守要地内的给养辎重留下的不多，大部分都被匈奴人撤退时带走了。刘龙飞见公孙敖一脸很是失望的表情，则又好言安慰了他几句，让回去好生休息。

    刘龙飞与卫青又等了两天，匈奴右贤王则还是没动静。刘龙飞便又与卫青等将领商议，准备再前出七十里，到匈奴右贤王的单于王庭不到一百里的地方安营扎寨。然后派出苏建和公孙敖带领两万骑兵去袭击王庭附近的一个补给基地，看看这家伙是什么样的反应。而其他在营寨内的大军，则始终保持出发状态。一旦匈奴右贤王派出援军前去救援，卫青带领五万大军就去围歼匈奴右贤王的援兵。而自己则带领其余的三万骑兵，在匈奴右贤王的王庭必经之路上设置好防线，准备阻击匈奴右贤王那边有更多人马前来增援。至于赵破奴，则率领自己手中的原来在定襄地区的二万骑兵，在汉军临时营帐内待命，随时准备接应有问题的一方。苏建与公孙敖攻破匈奴右贤王这个补给基地后，快速撤军与卫青所率部队汇合。因为本次作战的几支兵马相互间的距离均在六十里地以内，所以彼此之间的联络是很畅通的。不管哪一路出现了意外的事情，临时调整部署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刘龙飞这般计划的核心目的，就是在战役的第二步任务中尽可能调出些匈奴右贤王的增援部队，数量至少也是二万人以上。如此再打一仗，获胜后漠南战役第二阶段也就胜利结束了。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