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后续差强人意

    按照商议的结果，刘龙飞与卫青率领大军当日又向前推进了七十里安营扎寨后。汉军几乎是快攻击到匈奴右贤王的眼皮子底下了，可这家伙还是没有动静。为了进一步刺激对方，苏建与公孙敖领命后率领二万骑兵这天凌晨卯时就出发了。时间还未到午时，苏建和公孙敖就发出了成功攻破匈奴右贤王这个补给基地的信号。下面，就要等待匈奴右贤王的反应了。刘龙飞与卫青，则在临时中军大帐内等候着匈奴人这一边消息，以便好随时分头按时行动。可都到了下午的申时二刻，匈奴右贤王那边依然还是没见到动静。这时，刘龙飞与卫青只好一面命令赵破奴带领一万定襄地区的骑兵前去接应苏建与公孙敖，一面则又与其他将领一起商议下一步对策。苏建与公孙敖率兵到达匈奴右贤王那个补给基地后进攻异常顺利，不到一个时辰便将二千左右的匈奴守备人马全部消灭掉了。苏建与公孙敖见补给基地内的给养物资要比他们想象得少了许多，就挨个询问被抓为俘虏匈奴兵士。俘虏们纷纷回答讲有很多给养物资，前几天已经分批都运到右贤王的单于王庭去了，这里现有的还不到原来的一半。一两个人这样说值得怀疑，但众人的说法都差不多，那就是不由不让人相信了。苏建与公孙敖一面命令将士们把缴获的物资全部装车，一面等待下一步匈奴人的反应，等候刘龙飞与卫青的进一步命令。等过了未时，见匈奴右贤王还是未派援军出来，而这时传令的斥候来报，说因为匈奴人一直未增援，刘龙飞与卫青先让他们返回临时营寨再进行商议。两人也就率军往回进发，则又在半路上碰上了前来接应的赵破奴。等他们回到汉朝大军的临时营寨，已经是戌时二刻，天早就黑透了。

    苏建与公孙敖一回来，便将俘虏说得情况向刘龙飞和卫青做了汇报。原本素来作战一向很淡定从容的刘龙飞，此时也变得有些焦虑了，不停地在中军大帐内踱着步。看来还真是小看这位新册立的匈奴右贤王了，能如此沉得住气还真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他估计现在匈奴右贤王周边大军的给养，按推算至少还能坚持半个月以上。如果在这半个月内匈奴右贤王就是这样与汉朝大军僵持着耗下去不出来，到时候匈奴伊稚斜单于的援兵一到，汉军的处境可就堪忧了。原来这个匈奴右贤王，在苏建与公孙敖率领二万骑兵进攻那个补给基地的第一时间内，就得到了消息。他正准备命令手下将领带领三万人马前去增援，可又转念一想如果刘龙飞与卫青再搞一出围点打援，自己这三万人马立马可就成了这两个人桌子上的菜了。这三万人马派出去很容易，可打算让他们再回来，估计就很困难了。到那时，自己为了这三万人马，肯定还要调派更多的援军前去增援。假如刘龙飞和卫青再将他的这些增援人马阻击住，那这三万人马确实就全部白瞎了。现在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给养，足够维持他单于王庭附近所有兵马二十天左右没问题。汉军虽说攻破补给基地，但损失的只是些给养，以后则可以补充。自己刚被册立没多久，倘若这个关键时刻再一下子损失几万人马，自己的这个位置恐怕就不保了。这种事情在过去，又不是没有先例。想到这里，匈奴右贤王这家伙保定主意不去增援了，命令这三万人马就地解散各回营帐，又宣布王庭附近所有部队调动必须得到他的许可才行。没有他下达的命令，就是天塌下来也得在原地进行防守。

    见匈奴右贤王玩起了乌龟不出头，刘龙飞一时半会儿也没了好办法。而这天的后半夜，老天又开始下起了大雪，还刮起了六七级的大风。第二天一早，刘龙飞与卫青一商议，决定以两人的名义给汉武帝刘彻写个奏疏，说明漠南战役第二阶段进入到现在的具体情况，建议就此结束第二阶段的战役。奏疏发出后，两个人认为是这种气候情况再坚持下去意义不大，便命令所有将士中午提前开饭，到了午时则准时开拔，先回到定襄地区等候汉武帝刘彻的进一步指示。刘龙飞与卫青的做法是非常正确的，在他们撤走回到定襄地区的第四天头上，匈奴伊稚斜单于与中行说率领五万骑兵就赶到了匈奴右贤王的王庭。而后续还有三万部队，正在前往这边的路途中。因为连续几天的暴风雪，匈奴暗探消息的传递发生了极大地困难。当匈奴右贤王得知刘龙飞、卫青撤军的消息后，汉朝大军早就回到了定襄地区。见伊稚斜单于与中行说亲自率兵前来增援，匈奴右贤王在甚是感激的同时，不觉有了底气，便向伊稚斜单于建议趁势向定襄地区的汉军发起攻击，以发泄多日来淤积在胸中的这口闷气。看到这次刘龙飞与卫青率领汉朝十万骑兵从定襄地区发起进攻，却没获得较大的战果，匈奴伊稚斜单于也有此意去定襄好好会会刘龙飞与卫青这对老冤家。

    中行说晓得尽管汉军撤离了，但依旧在定襄地区保持着十二、三万以上的人马，整体的战力并未受到任何打击。此时主动找上门去进攻，天气状况放在一边不提，就是现在定襄地区汉军这套防御体系，匈奴伊稚斜单于与右贤王的所有人马加在一起，恐怕也是突不破汉军整体防线的。再说汉朝大军的统兵主官，可是卫青与刘龙飞。有着两个人在，哪怕是二三十万匈奴大军前去，也未必能讨到便宜，不吃亏就不错了！自己与匈奴伊稚斜单于和右贤王这些人加在一起，还是算计不过刘龙飞这小子的。假如再有个闪失，那可就……想到这里，中行说激励劝说匈奴伊稚斜单于与右贤王，还是静心等待，先看看汉军的下一步动向再说，不要急于去寻找汉军的主力部队报复。匈奴伊稚斜单于也觉得中行说讲得很有道理，便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见伊稚斜单于都同意了中行说的建议，匈奴右贤王则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刘龙飞与卫青回到定襄地区后没几天，汉武帝刘彻的诏书就到了。得知匈奴伊稚斜单于带领八万大军前来增援右贤王，汉军此次作战的进攻目标已过早暴露，而塞外的早春天气变化较大，依旧十分寒冷，汉朝大军不宜向北出击更远，汉武帝也就只好同意了刘龙飞与卫青的建议，漠南战役第二阶段到此宣告结束。汉朝的十万大军则需留在边境地区，由刘龙飞与卫青统一安排。等将汉朝大局部署完毕，刘龙飞与卫青务必回到长安，参与漠南战役第三阶段准备工作等事宜。其实，从内心而言，汉武帝刘彻对手握如此大兵权的两人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回到他的眼皮子下面，才能令他感到最为踏实。

    刘龙飞与卫青商议后，觉得西汉王朝北面和西面与匈奴接壤地区的各个边地重镇，对于匈奴人的袭扰还应在持续下去，特别是针对在匈奴右贤王的方向上。这次带出来的十万汉军骑兵不宜向更远的地方调动，留下两万人给赵破奴，另外有三万人去雁门由程不识暂时指挥。另外五万人回到云中地区，由公孙敖在日常负责训练与管理，而赵信从旁协助他。这样一来，也很是方便漠南战役第三阶段的兵力再次集结。刘龙飞与卫青的这番安排，既充实了定襄地区与雁门地区汉军的防守力量，又省去了大军往来奔波所耗费的时间与成本支出，可以说是好处确实挺多的。至于其他的汉军将领，则也回到各自所统军的地区。料理完所有相关事情后，刘龙飞与卫青带着自己的亲兵卫队返回了长安。中行说从他手下匈奴暗探那里得知汉朝大军已经撤军去了云中，刘龙飞与卫青则返回长安后，便准备筹划协助匈奴右贤王加强对其领地内的防守。而此时，正好与匈奴伊稚斜单于本部与匈奴右贤王领地都接壤的羌人与氐族人因不满匈奴的的统治，联合起兵叛乱反抗，并且有越闹越厉害的趋势。匈奴伊稚斜单于、右贤王与中行说一商量，由伊稚斜单于亲自出马前去镇压，而留给匈奴右贤王三万精锐骑兵，帮助加强对其领地的防守，抵御大汉朝这边的袭扰。依据几个人判断，汉军此次进攻撤走，则至少要在三四个月之后才能重新集结发起新的攻势。而到那时，匈奴伊稚斜单于也将羌人与氐族人的叛乱早就镇压完毕了，随时可以前来对右贤王进行增援。

    刘龙飞与卫青回到长安城后，两人也未回各自府中，直接去未央宫觐见了汉武帝刘彻，详细汇报了漠南战役第二阶段的情况。细算下来，尽管漠南战役第二阶段后续的战果差强人意，但总体也消灭了匈奴人有将近三万人，其中有一万五千人还是匈奴伊稚斜单于的主力骑兵，也算是能够向这位皇帝陛下交差了。正因为如此，汉武帝刘彻没有责怪两人，还特意对他们说了些勉励的话，并嘱咐他们加紧第三阶段的准备。另外，汉武帝还将熟悉匈奴境内各项情况的张骞向两人做了推荐，给他们在漠南战役第三阶段中做个参谋。刘龙飞晓得这个张骞还有从前的韩鄢，均是汉武帝自小时候就吃住在一起的玩伴，与这位皇帝陛下的关系可不一般。刘龙飞与卫青从宫中出来，则又去找了趟胶东康王刘寄。因为漠南战役第二阶段与第三阶段是合在一起准备的，再加上有李息与桑弘羊等人的大力帮忙，所以现在这位王爷并不是很忙，有了些空闲的时间。见两位好朋友一回来就来看他，胶东康王刘寄喜出望外。他简单向刘龙飞与卫青介绍了下漠南战役第三阶段的准备情况，拍着自己的胸脯表示阴历三月底之前，第三阶段战役的准备工作肯定就能圆满完成了。有了胶东康王刘寄的保证，对于第三阶段战役展开的准备，刘龙飞和卫青自然是放下心来。

    刘龙飞回到客卿府后，只休息了半天，便又结合漠南战役第二阶段后期的经验教训，开始准备很好调整下第三阶段战役的作战计划。他是个闲不住的人，再说身上负责的诸多事情，哪一件都责任重大。干好了还行，出了纰漏可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可作为妻子的吕幼兰在绣衣府那边的事情也有一大堆，便也没管自己的丈夫回来休息得怎么样，让他自己随意安排了。刘龙飞认为既然现在的匈奴人，尤其是匈奴右贤王改变了防守策略，大汉朝这边也应马上进行适时调整，从而适应匈奴人的这一变化。他刚一回到长安，绣衣府暗探的情报恰巧就到了。这次送来的的情报，主要分为三大部分。首先是通报了匈奴伊稚斜单于与中行说带领着五万大军前去镇压羌人与氐族人的叛乱，与当地的匈奴部队会合后战事进行得颇为不顺。羌人与氐族人的叛乱队伍，先是给了伊稚斜单于一个下马威，将当地匈奴人的一个补给基地给攻破了，抢走了匈奴人的不少给养物资。然后，他们则与匈奴人玩起了擅长的游击战，一天天神出鬼没地令伊稚斜单于很是头痛。看来这场平定叛乱的战争，打到结束还需要进行一段时日。其次，是匈奴右贤王在漠南战役第二阶段之后对自己领地如何调整上，与匈奴伊稚斜单于留下的两位统军将领之间产生了较大的分歧，彼此之间闹得挺不愉快的。匈奴伊稚斜单于的两位统军将领认为匈奴右贤王的防守策略过于消极，完全是为了保存自己的势力才不与汉军主动交手的。这样迟早会把自己的领地全部拱手给汉军让出来。而匈奴右贤王则认为现在无论怎样，是汉军势大且势力强劲，自己这一方则是处于防守的一方。凭借现在的兵力，能够将现有的领地保住不丢失，且不再损失人马就已经很不错了。第三，是匈奴左贤王向伊稚斜单于请求增兵，伊稚斜单于没有允许反而还严厉训斥了匈奴左贤王，责怪他前段时间对付汉军的袭扰作战不利，让他自己解决兵源的问题。

    刘龙飞得到绣衣府呈报上来熊人的相关情报都是好消息，不禁喜上眉梢。若是到了阴历三月底时。匈奴伊稚斜单于与中行说还未平定羌人与氐族人的叛乱，那就意味着在漠南战役第三阶段开始之后，伊稚斜单于的本部人马则再也增援不了匈奴的右贤王。既然匈奴右贤王现在学乖了，那汉军正好将歼灭匈奴伊稚斜单于在此的五万人马作为漠南战役第三阶段的主要战役目的。为了达成此目的，匈奴右贤王与伊稚斜单于两位统军将领之间的矛盾则可以很好加以利用。以前的汉军展开较大规模袭扰战时，只是摧毁那些驻守兵力较少，防守规模不是很强的匈奴左右贤王的防守要地。对于那些驻兵较多，防守力量较强的匈奴人防守要地，则采取的是引诱其出来围点打援或调虎离山的计策。可是现在的形势变了，汉军也需要去围攻并摧毁这些防守力量较强，驻守兵力较多的防守要地。因为只有如此，才能将匈奴人打疼，也才能促使匈奴人的精锐兵马前来增援，从而更好实现围点打援的计策。既然如此，那就需尽快加强汉军的攻坚能力。在漠南战役第三阶段中，汉军也要使用大量善于攻城的步兵，同时促使自己的骑兵部队学习攻城的相关技巧。考虑到这里，刘龙飞则先把调整了一半的第三阶段作战计划暂且放下，专心致志编写起了一本有关攻坚战技巧的小册子。

    因为刘龙飞很熟悉现代作战的攻城战术，又通过对历朝历代各类攻坚作战技巧的总结，没用两天这本小册子就编撰完毕了。他则主动将卫青、李息等在长安城内的将领们请来，征询大家的意见。卫青、李息等人觉得这本小册子编撰得非常好，也很是及时，建议下发到各地驻军内立即开始演练。同时，北面与西面各个边地重镇也要马上开始营造这本小册子中所提到的各类攻城器械。刘龙飞又将小册子呈报给了汉武帝，刘彻见到后大为满意，下诏立即开始演练与制造。很快，汉军上下就开始实施这个小册子上的内容了。因为刘龙飞编撰的这本小册子甚是简洁明了，是个识字的一看就明白。所以对于打攻坚战的这些技巧，没用多长时间汉军的骑兵与步兵就全面掌握了。率先将此小册子加以实战运用的，则是老将程不识。原本在距离雁门地区很近的匈奴左贤王领地内有个匈奴人的防守要地，里面驻扎了有一万名人马。尽管人数不算很多，但因为其防守系统做得较好，当初公孙敖在的时候曾连续围攻了两次，都没将其攻破摧毁。而程不识到任后，也打了一次楞没攻下来。现在瞅见雁门地区的将士们按刘龙飞的这本小册子演练掌握得也差不多了，所以老将军打算趁这个机会好好试一下，就此也拔掉这根眼中刺。

    现在已经到了阴历三月初，天气转暖也不再冷了。说干就干，程不识又精心准备了两天。得到绣衣府暗探报告，获知这个防守要地匈奴人的兵力没什么变化后，老将军于第三天的夜里带着雁门部队中的两万骑兵，向这个匈奴左贤王的防守要地进发了。而参战的一万名步兵，则于当日的午时，就提前出发了。很快，程不识的骑兵与步兵就在匈奴左贤王的这个防守要地不远处会合了。此时天光已经放亮，迅速完成了对这个防守要地包围，程不识下令进行攻击。刘龙飞这本小册子中的攻城技巧非常好用，而依照小册子中的样式制造出来的攻城器械，在战斗中也很是给力。没用一个时辰的功夫，程不识带领的汉军则已经连续攻破了匈奴人的两道防线。等匈奴人的第三道防线即将要被汉军攻破时，这个防守要地的匈奴统军将领知道大势已去，慌忙带着手下的兵马拼死杀开一条血路狼狈逃走了。程不识不依不饶，命令手下的骑兵展开的追击。最后这一仗打下来，斩杀了匈奴左贤王的兵马有八千五百余人，这个防守要地也被彻底摧毁了。见老将军程不识用刘龙飞编撰的这本小册子获取了挺大的胜利，北面到西面各个边地重镇的汉军统军将领，也都打算跃跃欲试，借此机会准备大显身手。这下匈奴左右贤王的日子，则是雪上加霜，苦中更苦了。没有办法，谁让汉军又在短时间内，学会了攻坚的本事呢！

    刘龙飞这时，也将漠南战役第三阶段的作战计划调整完毕了。第三阶段的中心任务不变，而主要就是通过对匈奴右贤王特定防守要地展开强势攻坚战，吸引匈奴伊稚斜单于留守在该地的精锐主力部队前来增援。汉军是既要攻破匈奴人的防守要地，则又要歼灭匈奴人的援兵。而在此次漠南战役第三阶段的作战计划当中，刘龙飞还进行了创造性的调整。汉军十几万大军的编组，与之前任何一次战役相比，均有了较大变化。由于西汉王朝的大军要深入匈奴腹地，刘龙飞改变了以前到了战时才临时对军队进行编组的做法，事先就建立起了中、左、右、前、后诸军。其中公孙敖为中将军，公孙贺为左将军，赵信为前将军，苏建为右将军，李广为后将军，李沮为强弩将军，这六位将军，则由大将军卫青与刘龙飞统一指挥。而刘龙飞，则又直接掌握强弩军这支技术兵种的部队。这样一调整，从而切实提高了西汉王朝大军各位统军将领之间协同作战的能力，使之增强了相互间紧密配合的程度，作战的能力和效率也得到了很好的提升。所以说漠南战役第三阶段，是自汉武帝刘彻对匈奴用兵以来，大汉朝军队的骑步兵编组最为严密的一次。刘龙飞调整完毕作战计划后，遵照老规矩先征求卫青、李息等在长安城内的将领的意见。再将这些意见补充进去之后，才最终向上呈报给了汉武帝刘彻，当面请求他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