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进行最后准备

    而这些边地重镇的统军将领，也都是久经战阵，精明过人，脑袋瓜转得飞快的家伙。见到刘龙飞的情况分析通报后，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一个个都兴奋异常。活该着匈奴右贤王要倒霉，这一年的春节，他是别想着过上了！汉军这些统军将领，则抽空一起聚集到了镇守定襄地区赵破奴这里，商议下一步的具体行动方案。在前一段实施联动的基础上，这些将领们则又是更近一步，搞出了个一方统军将领奔袭某个特定匈奴右贤王的防守要地时，所有其他各方的统军将领全部发动较大规模袭扰，迫使匈奴右贤王的机动兵力不敢轻易救援，然后依次奔袭的好策略方法。他们讲得所谓依次奔袭，就是说一方镇守边地重镇的统军将领刚奔袭成功一个右贤王的防守要地，已确定好的另一方统军将领则马上对另外一处匈奴右贤王的防守要地展开奔袭。如此这般一处连着一处持续日绕下去，令匈奴右贤王是根本救援不过来的！即便匈奴伊稚斜单于派兵前来增援也无济于事，因为匈奴右贤王领地内防守要地太多了，很难分析出汉军即将奔袭的目标在哪里。商议完毕后，各个将领回去按计划加紧准备，以便如期实施。这次打头炮的，依旧还是镇守定襄地区的赵破奴。他突袭的不是匈奴右贤王的防守要地，而是运输补给的队伍。匈奴伊稚斜单于听从中行说的建议，曾在冬天到来前调派了二万骑兵到定襄外右贤王的领地驻扎。但这二万骑兵的日常补给，则是由匈奴右贤王负担的。他会定期派人给这二万骑兵送给养，并派兵进行护送。

    匈奴右贤王觉得运送给养的运输队每次路线都不是固定的，且护送的兵马有两千，汉军应该是很难抓住机会偷袭的。而这两万骑兵驻扎的地方，距离定襄汉境有将近三百里。即便汉军突袭，因为路途不是很远，得到他的有力增援与匈奴伊稚斜单于这二万骑兵支援都比较方便。可他却忘了，汉军可是有绣衣府这个得力情报机构大力支持的，绣衣府下属的暗探们正紧盯着这里呢！而无论这支运输队怎么走，总有几个地方是必经之地。如果汉军是事先埋伏好搞突然袭击，快速解决战斗却不让运输队被袭击的消息传出去，援兵肯定是及时到不了的。赵破奴这个家伙，就是这么干的！当赵破奴得到绣衣府暗探的密报，得知右贤王的运输队要给匈奴伊稚斜单于的这二万骑兵部队运送给养时，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立马给苏建、豆如意和公孙敖飞鸽传书，请他们按约定同时出击。他自己经过仔细的研究，则发现尽管这支匈奴运输队伍每次行进的路线都不一样，但总有几个地方是绕过不过的。也就是说是必经之地。他挑选了一个距离定襄较近的必经地，依据时间推算，提前半天带领一万五千名骑兵前往设好了埋伏。而这个时候匈奴右贤王则得到了苏建、李沮率领二万骑兵出了高阙北部要塞，豆如意带了一万骑兵从五原出来，公孙敖也带了二万骑兵从雁门杀出，对匈奴右贤王的领地搞起了较大规模袭扰行动。而几个地方汉军出动的警讯，一个接一个传回到了匈奴右贤王的单于王庭。

    匈奴右贤王接到消息后，正在判断这几个地方的汉军为什么会同时出来要袭击那几个防守要地，自然也就忽略了赵破奴有可能袭击给匈奴伊稚斜单于二万骑兵送给养运输队的事情。赵破奴人多势众，肯定就是为“包饺子”前去的，部署非常得周密。这天午后，匈奴右贤王的这支运输队，在两千骑兵的护送下，正朝着伊稚斜单于那二万骑兵的驻扎地行进。事先无丝毫征兆，不知不觉就全进入到了赵破奴的伏击圈内。赵破奴发布攻击命令后，汉军一万五千名士兵如同排山倒海般向前猛冲，不到大半个时辰就把护送的二千骑兵全部干掉。当然运输队的人员，也没遗漏掉一个。赵破奴见匈奴这支运输队所运送的给养很是不少，连呼自己这个春节过年有好东西了。简单打扫完战场后，赵破奴率军赶着匈奴人运输的车辆与马队，直奔定襄城返回。直到天黑以后，匈奴伊稚斜单于的这二万骑兵才得到消息。他们一面向匈奴右贤王报告，一面全军紧急出动追赶赵破奴。等他们的前锋部队望见了汉军的影子，则已经到了定襄区域内。赵破奴见自己留下的守军已出来接应，自己则杀性大起，返回头带着一万五千名骑兵与匈奴伊稚斜单于二万骑兵的前锋部队杀了过来。匈奴人的前锋部队见赵破奴来者不善，连忙调头撤兵。结果还是慢了半拍，被赵破奴截杀了有千余人。

    匈奴右贤王得知又是赵破奴干得好事，当即气得破口大骂。他正琢磨着如何对赵破奴实施报复，则在隔了一天之后，得知距离高阙北部要塞最近的一个防守要地被苏建和李沮带兵攻破，匈奴将士直接损失了将近三千人。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匈奴右贤王站在自己王庭的大帐内面对地图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被气得有些犯傻了。没隔几天，他则有收到了豆如意带着一万五千名骑兵从五原出发，一夜狂奔近三百五十里，于拂晓攻破他另外一个防守要地。因为这个防守要地距离五原城较远，所以没有防备汉军的突然袭击，而且还是在凌晨。这个豆如意玩得也挺绝，放着距离他较近的两个匈奴右贤王的防守要地不打，偏偏去突袭那个距离他比较远的。也正因为如此，豆如意才一举获取了成功。这个防守要地内驻守的五千余名匈奴骑兵，则只逃出来了二千人，其余全部被豆如意率军杀死。此时，距离春节过年也就不到半个月了。又过了两天，雁门公孙敖率兵出击突袭了匈奴右贤王在雁门以外领地的一个防守据点，一下消灭了三千多匈奴守军的噩耗也传到了匈奴右贤王的王庭。匈奴右贤王再也支撑不住，接连吐了几口鲜血之后一病不起。

    再加上匈奴右贤王平时日酗酒与纵欲过度，没几天这个家伙就死了。匈奴伊稚斜单于得到消息后，马上带着中行说前往匈奴右贤王的单于王庭，吊唁并册立了新的右贤王。别看匈奴新的右贤王年轻，但这个人颇有些军事头脑。他感觉原先这样的防守肯定不行，就准备在春节后进行新的调整。他打算也形成几个重兵防守集团，在各自的防守区域内游动。刘龙飞得到绣衣府暗探传回来的匈奴右贤王死亡消息后，向胶东康王刘寄表示这可是一份很不错的过年礼物。而在这段时间以内，经过胶东康王刘寄与李息、桑弘羊等人的努力，漠南战役第二阶段的准备工作已接近尾声。刘龙飞看到大家实在辛苦，便向汉武帝刘彻请示得到批准后，提前于腊月二十五开始就给诸位参与各项准备工作的官员放了年假。因为这一年风调雨顺农业又获得了大丰收，其它的各项事务办理得也都很不错，汉武帝刘彻一高兴，也就着刘龙飞请示这件事情，于腊月二十六宣布停朝，给文武百官也放了年假。各个衙门机构内的各级官员，除了留有每日的值班人员外，也都放假了。这各级官员一放假休息，长安城内则顿时变得又热闹了许多。这几年属于太平盛世，老百姓的日子当然是好过了许多。这人的物质生活水平一提高，当然琢磨着通过各种娱乐来满足自己精神方面的需求。

    刘龙飞见自己所负责的事情也都忙活得差不多了，感觉前一阵子也比较累，便也抽空好好休息几天。正好绣衣府放假了，夫人吕幼兰也回到了家中。芸儿已经按照两口子的安排，给宫中的王太后、卫子夫和长安城内的权贵朝臣们送去了过年的贺礼。而吕幼兰，也抽空去长门宫看了被废的陈皇后。一家人难得轻松在一起，就准备在过年期间好好热闹一气。几个人都有了功夫，自然就要在吃上面下功夫了。芸儿等人提前包好了不少南方人爱吃的汤圆，还有在长安城过年少不了的饺子。芸儿又让自己的老公籍兴去买了不少鸡鸭鱼肉，从腊月二十八开始，刘龙飞亲自下厨掌勺做菜，招待来家探访拜年的客人们。见他家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好朋友严助过年期间天天晚上就要跑来品尝刘龙飞烹饪出来的美食。大年三十的晚上，夫妻二口子还是按照老规矩，将绣衣府内李瀚、朱家、郭解等一众主事官员全部请来，大家在一起喝酒吃肉，共同庆祝又一年的新春佳节。大年初一的一早，刘龙飞和吕幼兰进宫去向汉武帝刘彻、王太后、卫子夫及诸位嫔妃拜年。回来以后，晚上又将卫青一家与胶东康王刘寄请来吃饭。大年初二中午，则将李息、汲黯、桑弘羊、赵禹等一帮好友也请到客卿府内，一群好友聚在一起，直到这天晚上快到亥时才撤宴散席。

    从大年初三开始，刘龙飞与吕幼兰两口子，则在长安城内外痛痛快快玩了两天。不单逛了长安城内的庙会，还一起游览了晚间的花灯会。按照当时汉朝的规矩，文武百官正月初十才开始正式上班，但正月初五刚过，因为惦记着过年后马上就要发动漠南战役第二阶段的战役，刘龙飞又开始考虑第二阶段战役的诸多细节问题了。他这一开忙，搞得很多绣衣府的官员们也不好意思，便也都跟着忙乎了起来。对于刘龙飞来说，现在最为关心的就是匈奴人那边的动态，特别是伊稚斜单于与新册立的匈奴右贤王。至于匈奴左贤王这边，因为有赵不虞、公孙戍奴、李朔等人盯着，外加公孙敖还可以搭把手，他完全可以放心。再说匈奴左贤王即便想折腾，现如今也是鼓捣不起来的。反而是匈奴右贤王这边，令他着实惦记着。可能优秀人才的第六感觉都特别准，刘龙飞觉得匈奴的军师中行说这次好像是预料到此次汉军要向定襄地区以外进攻的意图了，十有八九漠南战役第二阶段不会展开得太顺利。想到这里，他就去了卫青的府上。正好李息也在那里，他便把自己的担忧与这两人讲了。他们商量的结果是如果第二阶段匈奴伊稚斜单于与右贤王的兵马不易被围歼的话，那汉军在有一定斩获后可立即收兵结束，择机尽快发动第三阶段的战役。因为刘龙飞比较善于和汉武帝刘彻交流，所以向这位皇帝陛下吹风打预防针的任务，就由刘龙飞来完成了。

    春节过完以后，绣衣府每天都会将有关匈奴伊稚斜单于与右贤王动向的情报，向刘龙飞汇报一次。果不出他所料，匈奴伊稚斜单于在中行说的建议下，则又向定襄外匈奴右贤王的领地内，增派了二万骑兵。与去年阴历十月初调派去的加在一起，已经是四万人马了。而匈奴右贤王，也开始在自己的领地内调集人马，形成重兵防守集团了。而匈奴伊稚斜单于新增的这二万人马，虽说驻扎在距离定襄六七百里开外的地区，但完全是可以随时支援匈奴右贤王的。据绣衣府从大单于王庭内王公大臣打探到的消息，匈奴伊稚斜单于本部向右贤王领地增兵，尤其是定襄外地区，则要等到阴历二月底或三月初。看来中行说这家伙，还真是判断出了汉军漠南战役第二阶段的进攻方向。目前对于汉军有利的，是中行说判断错了汉军发动进攻的时间。而匈奴右贤王打算组成好几个防守重兵集团，也需要有一些时日。因此漠南战役第二阶段对于大汉朝而言，短时间内还是很大胜算把握的。就现在定襄外地区的匈奴人马，把匈奴伊稚斜单于与右贤王的加在一起，汉军还是占有兵力上明显优势的。到时候依据战役发起攻击后的实际情况再进行调整，吃掉匈奴人一部分主力部队，则也是有可能的。想到这里，刘龙飞马上进宫觐见汉武帝刘彻，向他说明了最近绣衣府的情报与自己的经过考虑后的意见。见他有了周全的应对之策，汉武帝也就没再说什么。其实刘彻也是很聪明的，自然是听出了刘龙飞一番话的弦外之音。那就是按照这位皇帝陛下的要求，如果漠南战役第二阶段战果不很理想，敬请别怪他和卫青。就凭刘龙飞揣测汉武帝的内心想法和说话的艺术，就远胜被刘彻所喜欢的张汤可真不是一两筹啦！

    刚过完春节没几天，胶东康王刘寄与李息、桑弘羊等人就把漠南战役第二阶段的各项准备工作全部完成了。刘龙飞与卫青一商量，觉得宜早不宜迟，过几天就先出发去定襄。等到了之后，于阴历二月初五正式发动漠南战役第二阶段对匈奴人的进攻。春节后，经公孙敖多次向汉武帝请求，刘彻后来也就批准了漠南战役第二阶段他跟随刘龙飞与卫青出战。至于谁来接替公孙敖在担任雁门地区的统军将领，则由刘龙飞与卫青安排。刘龙飞思忖了半天，忽然想起春节前来客卿府拜望他的程不识来了。很多读者可能不知道，这个程不识可是一员与李广齐名的老将军，素有“不败将军”的美称。只是由于和李广一样是汉景帝一朝的旧臣，性格很是老成持重，因此不被汉武帝刘彻所喜欢。久而久之，自然也就不为这位皇帝陛下所重视了。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老将军程不识的常规任务就是帮着驻守大汉朝内地的将军们训练人马。他立刻与卫青进行了商量，两人觉得让程不识去担任镇守雁门地区的统军将领，则是完全没问题的。而这位老将军不光进攻厉害，更是非常擅长防守的。既然汉武帝刘彻让他们两人确定雁门统军将领的人选，那就是程不识了。商议完毕后，刘龙飞亲自到程不识府上前去拜望。这位老将军听完刘龙飞的意见，兴奋得像个孩子一般，激动地向刘龙飞表示，在防守好雁门地区的同时，则继续不断袭扰匈奴人。

    刘龙飞见程不识对此职务表示非常乐意，这才告辞进宫向汉武帝报告了镇守雁门统军将领确定的人选。刘彻觉得程不识也没问题，便点头同意了，当即下达诏书任命他为雁门统军的将领。接到诏书的第二天，程不识简单收拾了下，便带着自己的几个亲兵前往雁门走马上任，与公孙敖办理交接去了。还别说，老将出马一个顶俩！程不识后来在漠西和漠北战役中还真帮了刘龙飞与卫青的大忙，他本人也与刘龙飞成了忘年交的的朋友。刚处理完这件事情，霍去病则也来起哄找刘龙飞，嚷嚷着非要跟着刘龙飞和卫青去前线打仗。小伙子这几个月跟着刘龙飞这位师傅学习，除了武功长进了不少，对兵法方面的认知，则更是有了突飞猛进的增长。为了能参加这次战役，他先找舅舅卫青请求带他去参加漠南战役第二阶段的战役，可卫青则没有同意。所以小伙子才来和刘龙飞说，让他向舅舅卫青求个情。前不久咱们说过，刘龙飞知道汉武帝刘彻正在有意栽培霍去病，且晓得这位皇帝笔下的用意是什么。只是刘龙飞不是后来三国时期的杨修，把这话永远烂到了自己的肚子里面。刘龙飞觉得此时让霍去病跟随着参加下漠南战役第二阶段，感受历练下也很不错，极为有利于小伙子今后的快速成长。听完霍去病的一通诉说，刘龙飞笑了笑，带着霍去病径直到了卫青的府上。见这位讨匈大军师亲自登门为自己的徒弟霍去病说情，卫青也只好点头应允了。至于霍去病的职位，刘龙飞建议委任他为负责自己和卫青安全的护卫校尉。霍去病一听能去战场，也就不在乎什么适合职位了，神情异常兴奋。他哪里知道这个职位的重要性，后来因为在长安城里小伙子的一时疏忽，差点儿要了刘龙飞和卫青的性命。

    又过了几天，绣衣府暗探传回来的情报显示匈奴伊稚斜单于与右贤王那边依旧暂时没什么动静，刘龙飞觉得是发动漠南战役第二阶段的时候了。而这时，公孙敖也从雁门与程不识办理完交接，急急匆匆赶回了长安。阴历正月二十六这天，刘龙飞与卫青等将领离开了长安城，向定襄地区出发了。随行的将领除了公孙敖外，汉武帝刘彻还将公孙贺、李沮、李广、苏建与赵信调了过来，组成了一个超豪华的将领班底。而调过来这些边地重地统军将领的职务，则由其副将暂时署理。见汉武帝刘彻想开了，刘龙飞自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漠南战役第二阶段，汉军这边是出动了十万骑兵，还不包括步兵与其他兵种的将士。自这年春节后，按刘龙飞的安排，这些兵力已分期分批，秘密到达定襄地区集结完毕了。只是对赵信的到来，他觉得甚为不妥，便私下里用词极为婉转地给汉武帝刘彻上了一道奏疏。这份奏书与其说是刘龙飞的意见，不如说成为了他与卫青今后的一道护身符。后来在第三阶段战役中赵信反叛后，有些别有用心的朝臣企图找刘龙飞与卫青的麻烦。但他们见到这个奏疏后，也全都哑口无言了。该预见和防范的，刘龙飞全都在此奏疏内提了出来。只是因为汉武帝刘彻的缘故，才未能实现他原本的建议。可这又能怪谁呢？只能是将这巴掌权切记到汉武帝刘彻的脑袋上。至于这位皇帝陛下认不认，那就另当别论了。倘若真把这个算成是刘龙飞与卫青等人的失误，那提出这个意见的朝臣可就要担当起诬陷大臣的责任了。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这些人一看无机会可钻，也只好就此罢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