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继续进行袭扰

    经过漠南战役第一阶段之后，刘龙飞也窥破且知晓了匈奴人的这点。所以自漠南战役后期开始，汉军的重点打击对象是匈奴伊稚斜单于与他下属直接领导的主力部队，而不再是匈奴左右贤王与浑邪王、休屠王这些人。等到了漠北战役后，匈奴伊稚斜单于自己的主力几乎都被汉军消耗干净了，所以也就对很多匈奴王公贵族而言，他也就没什么号召力了。自卫青以后的汉军统帅李广利就没看清楚这点，对于匈奴人则是简单化对待一律全部打击。结果反而促使匈奴人内部凝聚到了一起共同对付他，促使李广利屡次在讨伐匈奴时吃到败仗。而那个时候，刘龙飞也早已辞去了全国讨匈总军师的职务，赋闲在家纯当客卿了，自然就不必亲自制定作战计划了。再说这个李广利，打起仗来全凭自己的感觉，事先也不制定什么详细计划的。也正是这个李广利，仗着自己的外戚身份，在作战中刚愎自用，独断专行，成为了西汉历史上针对匈奴战争的常败将军，最后一战率领的八万汉军骑兵被消耗殆尽后最终投降了匈奴人，西汉王朝的国力也在此战之后出现了衰退的明显迹象。而在巫蛊之祸之后，汉武帝刘彻清醒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再度恳请刘龙飞出山。在汉昭帝即位之后，刘龙飞又重新担任了讨匈总军师一职，多次打败了匈奴与乌桓人。后来汉昭帝改变了国策，打算与匈奴人罢战修好，刘龙飞还亲自主持了与匈奴人的谈判，重新恢复了双方的和亲政策。

    匈奴的军师中行说在判断出汉军在漠南战役第二阶段的进攻方向后，向匈奴的伊稚斜单于与匈奴右贤王建议，适当向定襄地区以外的右贤王属地内增派兵力，以充实必要的防守力量。当时匈奴右贤王凑了半天，也仅仅拼凑了三千多名骑兵前往定襄以外地区。而匈奴伊稚斜单于也在冬季到来前，听从中行说的建议向定襄调了二万骑兵。见伊稚斜单于主动帮助自己防守，匈奴右贤王自然很是乐意的。但他和伊稚斜单于与中行说估计是一样的，认为汉军会在来年的二月底到三月初增兵。所以从二月初开始，调兵遣将进行增援正好合适。现在调集太多人马过去，反而只能增加大军消耗的成本。刘龙飞与卫青等人在来年的二月初突然发动漠南战役第二阶段以后，中行说一见汉军来势汹汹，运动的速度也非常快。于是他一面向匈奴右贤王建议抽调援军紧缩防守阵势，一面建议匈奴伊稚斜单于派出大军火速增援匈奴右贤王，加强定襄以外匈奴右贤王属地区域的防守。中行说是在与大汉朝的战争中彻底学乖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汉军在漠南战役第二阶段中并没有获取较大的战果。而此时刘龙飞见匈奴人重兵云集在定襄以外匈奴右贤王的领地区域内坚守不出，很难进行包抄与分割，就与卫青商量择机再战，匆忙率领大军返回了汉朝境内。

    刘龙飞与卫青等人当初自认为所制定的漠南战役第二阶段的作战计划已经很是周全了，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条。这一条就是随着战争形势的不断变化，匈奴人对战争的观念与作战理念也正在悄然发生着改变。而这种改变已不是个别现象，而是全面多样化的。因为匈奴人无论是左右贤王等王公贵族还是伊稚斜单于，都很清楚如果匈奴人再不改变，只能是完全输掉与西汉王朝的战争，导致自身最终灭亡。这种民族危机感促使他们自觉行动起来，从思维理念上首先做出了一定的调整。尽管这种调整还较为缓慢，且距离完全到位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但毕竟是迈出了积极的第一步，并收到了相应的成效。至于匈奴人的这种变化，刘龙飞与卫青在漠南战役结束之后，才清楚意识到了。于是，两个人痛定思痛，针对于这点在漠西与漠北战役中，给予了高度的重视。而刘龙飞在制定漠西与漠北战役的作战计划中，都会在确定好的作战方案基础上，确定一份备选的方案，将匈奴人可能产生的变化全部涵盖进去。另外，还在战役开始前一个月左右，进行整个战役双方的沙盘实战推演，从而进一步确保了战役的获胜几率。汉军这边调整了，但匈奴人那边变化却很缓慢，所以在漠西与漠北战役中均遭到了惨败，进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一蹶不振。变化太慢就意味着全面被动，而全面被动则就预示着战争的全面失败！

    制定完漠南战役第二、第三阶段作战计划之后，刘龙飞有了大把的时间。他除了帮助胶东康王刘寄进行第二阶段战役的准备工作之外，还协助卫青对汉军的骑步兵进行训练，并亲自编写了西汉王朝第一部军队训练的手册。至于绣衣府的工作，他也是很上心。他这一上心，吕幼兰那边的工作压力就减轻了不少。刘龙飞花费了不少时间，将绣衣府在匈奴境内那些暗探的工作进行了有效的分工，明确了制度和责任，从而初步建立起一套较为行之有效的管理体系，形成了一个较大的对外情报网络。而这套对外情报的网络，在漠西与漠北战役中，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为确保战役的全面胜利创造了极为有利的先决条件。刘龙飞当然知晓自己还兼任着全国的捕盗总管一职，对于这方面的工作自然不敢怠慢。别看现在西汉王朝在剿灭了兴龙门主要势力，又与全国的各个江湖门派达成彼此间心照不宣地默契之后，天下这两年很是太平。但从未雨绸缪，防微杜渐的角度上考虑，需确保国家的长治久安还是要多费些时间的。他考虑再三后，向汉武帝刘彻请示在绣衣府内又增设了一个部门，用来专门协助京兆尹府和全国的州、郡、县等地方机构缉拿盗匪与小股的流寇强人。他还专门将汲黯请来，两个人一起商量修改了大汉朝各级地方政府相关办理刑事案件的流程，使之在处理突发案件时更能提高效率。汉武帝刘彻在收到他的相关奏疏后大为满意，当即下令全部按照刘龙飞这个小先生的意见去办，马上付诸实施。

    作为刘据的老师，刘龙飞每周至少两次进宫，给小家伙去上课。刘据在他的精心辅导下，成长得非常快。一个还不到八岁的孩子，却已经能够掌握住儒学和道家等学派的很多知识，对诗词歌赋与音乐方面的学问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在教育这个汉武帝一朝未来的太子身上，刘龙飞花费了极大的心思。而刘据也格外勤奋，没有辜负这位老师的期望。这天一早刘龙飞又进得宫来，前往椒房殿卫子夫处教刘据功课。等他进入到椒房殿内，见到一位长相甚为英俊，身材与自己差不多的年轻人坐在距离刘据住处不远的门廊过道内看《孙子兵法》。从外表上看，这个小伙子顶多也就十八九，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小伙子见刘龙飞过来，连忙站起身来纳头就拜，并向他主动问好。刘龙飞记忆力很好，晓得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小伙子，可人家却认识自己，反而倒是把他给弄困惑了。这时恰巧卫子夫带着侍女路过，连忙给刘龙飞介绍说这个小伙子叫霍去病，是卫青的外甥。这两天没事情，便进宫到卫子夫这里玩耍。霍去病曾在卫青府上和椒房殿都偷偷见过刘龙飞，所以便就记牢了她的模样。今天正好看到刘龙飞前来给刘据上课，两人在椒房殿碰上了。

    刘龙飞不知道现如今在长安城内，老百姓们将他本人传得神乎其神，有点像是三国时期的诸葛亮一般。这些话自然也传到了霍去病的耳朵里，而舅舅卫青则是刘龙飞的好朋友，也时不时给霍去病讲了不少刘龙飞使用计谋打仗的故事。久而久之，霍去病和刘据一样，都成为了他的顶级崇拜对象。今天能在椒房殿遇见自己的偶像，霍去病当然是欣喜若狂。他一直有个想法，就是拜刘龙飞为师学习兵法与武艺。此时正好当着卫子夫的面，小伙子索性就直接向刘龙飞当面提出了请求。刘龙飞正在考虑如何回答时，汉武帝刘彻从刘据的住处走了出来，恰巧听见了几个人的对话。汉武帝也很喜欢霍去病，觉得这个小伙子今后必成大器，是个绝对的潜力股。他也有意打算让刘龙飞带下霍去病，但又怕他太忙抽不出来功夫。见这个时候霍去病已向刘龙飞提出了请求，就做了个顺水人情，建议刘龙飞将霍去病收为自己的徒弟。见这位皇帝陛下都发话了，刘龙飞当然绝不能驳面子的，便爽快答应了。刘彻、卫子夫和霍去病本人闻言都很兴奋，便让刘龙飞在给刘据上课之前先和霍去病聊聊。刘龙飞则也拉着霍去病坐在了门廊内，询问了下霍去病的简单情况后，就对他说道不要先上来就看《孙子兵法》。最好先将《尉缭子》和《司马法》搞懂了，然后去研究明白《六韬》之后，回过头再看《孙子兵法》就很容易理解了。

    刘龙飞告诉霍去病，让他从明天一早开始去客卿府，他好教小伙子学习基本的武功，同时辅导他兵法相关知识。从上初中开始，刘龙飞就是一个军事迷。而针对于国内古代的十大兵书，他不光全部看过且都认真研究过，且有自己独到的认知。所以说教霍去病学习这些东西，对于他而言还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刘龙飞再说也自幼对西汉一朝的霍去病是耳熟能详的，也是自己心目中所敬佩的人物。能够穿越到西汉朝汉武帝时期给这么一位大英雄当老师，则也是他自己的极大荣幸。刘龙飞又语重心长告诉霍去病，学习兵法绝对不能死记硬背，机械地去生搬硬套，而是要依据所处的形势、战场的态势、客观的基本条件去灵活变通地应用。从古至今有很多人都学习兵法，可能成为一代名将的却寥若星辰。其中的道理就是很多人对兵法只是停留在了书内字面上的了解掌握，并没有看透兵法的本质，并做到融会贯通。作为一名实战中历练出来的将军，仅是依靠纸上谈兵，搞图上作业那套根本不行的。霍去病以前也多次听舅舅卫青说过这样的话，但都没有刘龙飞讲得如此透彻。小伙子通过此事，就感觉到自己今天拜师这件事情做得太正确了。因为还着急给刘据上课，所以刘龙飞也就暂且给霍去病讲了这么多。两人相互告别后，刘龙飞就去给刘据上课了。

    霍去病这小伙子还真不错，第二天一大早便来到了客卿府。卫青的府邸离着刘龙飞的客卿府非常近，这倒是方便了小伙子今后的日常往来。而刘龙飞此时，刚刚和吕幼兰等人练习完武功。自打与刘龙飞结婚后，吕幼兰的武功也是突飞猛进，日渐提高。刘龙飞见霍去病到来后，就先教他从扎马步开始练习武功的基本必备素质。因为昨日霍去病回到卫青府邸后提到了拜刘龙飞为师这件事情，晚上卫青特意过来了客卿府一趟，表示感谢的同时也要求刘龙飞对霍去病严格要求。刘龙飞见卫青如此豁达，自然也就满口答应了，还特意将卫青留下，两个老友痛痛快快又喝了一顿。其实，汉武帝有心刻意让刘龙飞栽培霍去病的本意，刘龙飞已经悟出来了。现在朝廷上卫青势力与声望一天高过一天，成为了朝廷上举足轻重的绝对重臣。而自己虽说不上朝，但当下也是个位高权重的人物了。而他本人向来又与卫青走得很近，卫青在这时已经娶了汉武帝刘彻的姐姐平阳公主作为正式的妻子。刘龙飞现在为定国公，既是讨匈的总军师又兼管着全国的军务，又是大汉朝自建国以来的的首任天下捕盗总管，且还是未来太子的老师。如果他和卫青两人联起手来揽权朝纲，汉武帝刘彻目前的处境可就实在不妙了。封建社会的君王，最讲究的就是集权于自己。如今刘龙飞与卫青手里的权力都这么大，作为当今皇帝陛下的汉武帝刘彻，内心中肯定也是有不小的忌惮心理的。

    汉武帝刘彻有心扶持霍去病，在很大程度上是在为今后分他与卫青手里的权力做准备呢。所以说从某种特定的角度上去看，帝王的驭人之术是很高明且又很阴险的。看到此处，很多读者会问刘龙飞怎么这般傻呢，还要去培养霍去病？其实刘龙飞想法很简单，只要是利国利民他就去做这件事情。更何况霍去病还真成为了抗击匈奴历史上的一位大民族英雄，流芳千古直到现代社会。至于穿越到那个朝代获取得那些荣誉和地位，在他看来则早已成为了过眼云烟。即便是在现代社会，能有刘龙飞如此通透想法的人并不多，那是因为他们看不透其中的大智慧。如果都能琢磨明白了这些，当然也就能理解刘龙飞当时的想法了。人活一世为何啊？即便不能流芳百世也不能遗臭万年吧！关键在于当事者如何去看待了，这也不是刘龙飞能够左右的，在这方面他也只能做到管好自己罢了。但在这方面，刘龙飞比起当时匈奴的军师中行说而言，绝对是强多了。中行说跑到匈奴后，费尽心机只是获得了一个匈奴伊稚斜单于时代的得力谋臣而已。至于其它的东西，中行说可以说是都没有获得，且还被永久钉在了汉奸的耻辱柱上面。刘龙飞如果像中行说一样，恐怕早就在匈奴境内权倾一时，成为说一不二的人物了。所以说通常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即能造就一代人，则也能轻而易举毁掉一代人。刘龙飞与中行说之间的这种差距，除了理念认知上的，更重要的则为基本的是非观念本就完全不同。人就是如此复杂的动物，是非观念不同就会极大影响到自己的运气。而运气不同，很自然结果也就大相径庭，完全不一样了！

    自匈奴人袭扰代郡之后，因为刘龙飞和卫青没有下达停止的命令，自然西汉王朝各个边地重镇对匈奴人的袭扰依旧持续。而作为代郡统军将领的公孙贺，也憋着一口气准备打个翻身仗一雪前耻，同时也给匈奴人一个大教训。经过刘龙飞的调整和增兵，代郡这时的防御体系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了。也正因为如此，公孙贺才会有与匈奴人好好较量一番的底气。现在各个边地重镇的统军将领，每隔三天便会收到一份来自绣衣府相关匈奴人在自己周边地区活动的报告。进入阴历十一月之后，因为已经到了隆冬时节，匈奴人在代郡以外的兵力调动并不频繁。公孙贺知道只有让匈奴左贤王来回调动兵力，自己才有机可乘。他便通过书信等方式与镇守辽东的赵不虞、镇守上谷的李朔、镇守渔阳的公孙戍奴和镇守雁门的公孙敖等人商议确定，准备来个联合行动，给匈奴左贤王一些颜色看看，把这家伙的嚣张气焰给打压下去。这几个统军将领商议确定后，由镇守辽东的赵不虞率先发难。他趁着一个雪夜突袭了辽东城外二百余里的几个匈奴人冬季放牧的聚集地，并引诱当地驻军增援，直接消灭了匈奴左贤王手下两千多骑兵。匈奴左贤王见辽东那边告急，就急调了一万骑兵前去增援。匈奴左贤王的一万骑兵刚刚出发没多久，雁门的公孙敖，上谷的李朔，渔阳的公孙戍奴也竞相对匈奴左贤王的领地就近发起了较大规模的袭扰。

    匈奴左贤王疲于应付，手里兵力不足却又不肯向匈奴伊稚斜单于求救，见代郡这边的公孙贺没什么动静，就准备抽调在代郡防守的匈奴兵马去增援其它地方。这下公孙贺的机会，可就来了。他收到刘龙飞命绣衣府转来的情报说有一支五千人的匈奴骑兵，三天后将从代郡附近出发，前去增援雁门地区。公孙贺一算计，尽管这支匈奴骑兵去雁门的行进路线距离代郡有三百多里远，但如果在这支匈奴骑兵的必经之路上提前设伏，肯定能将这五千匈奴骑兵一口吃到。此时经过一定的发展，公孙贺手里已经有了两万五千余名骑兵。为了能打好这次伏击，公孙贺则带了两万骑兵，分三批在夜里悄悄离开了代郡，出了长城后直奔伏击地点隐蔽了起来。好在老天也肯帮忙，第二天就下起了大雪。公孙贺率军冒雪到达了伏击地，安排好了所有后，静等匈奴这五千骑兵到来了。果然在第三天的午后，匈奴这五千骑兵还真来了。此时大雪刚停，天则刮起了大风。匈奴的骑兵哪知在这段前行的道路上公孙贺预先设下了埋伏。等他们懵里懵懂完全进入到包围圈内，公孙贺发出了攻击的命令。经过两个时辰的激战，匈奴左贤王的这五千骑兵被公孙贺消灭了个干净。

    匈奴左贤王得到消息后，气得直翻白眼，大骂公孙贺实在不地道。过了几日，见汉军对雁门外地区的袭扰进攻甚紧，只好硬着头皮又从代郡地区抽调了五千骑兵派去了。这次绣衣府的暗探则又提前获知了情报。公孙贺带着自己的两万骑兵，则又换了个地方设伏，结果匈奴左贤王的这五千骑兵又被公孙贺报销了。这下打得匈奴左贤王有些心疼了，感觉公孙贺是和自己较上劲了。他只好从自己的单于王庭调拨了五千骑兵前去增援雁门外地区。而代郡地区两仗下来匈奴人损失了整整一万名骑兵，防守力量自然被削弱了不少。公孙贺则把眼光盯向了匈奴人在察哈尔中部地区的常规补给基地。这里常规守备兵力有近一万骑兵，且全都是匈奴左贤王下面的精锐。这个公孙贺与刘龙飞相处时间久了后，也学会了使用计策。他先玩了一招调虎离山，用五千骑兵去攻打匈奴人位于察哈尔地区东南部匈奴左贤王的中庭。当时中庭的守备力量只有两千多人，见公孙贺的骑兵来势汹汹，进攻又异常猛烈，慌忙向匈奴左贤王求援。匈奴左贤王从自己的王庭抽调了一万骑兵南下增援的同时，又从察哈尔中部常规补给基地的防守兵力中抽调了六千骑兵前去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