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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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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谁?!”

    凌烈煌平静不了,凭什么他轻而易举的就能抱着他当心肝宝贝的人!而他只能在深夜里偷偷的抱,以前以为他不喜欢和人触碰,现在才发觉他只是不喜欢和自己……

    “他是谢宇……”

    凌烈煌怔怔的看着这个与他有七分像的人,锋锐轮廓多了一些清隽,不像他这般凶神恶煞……原来他喜欢的人是这样的……

    夏颜冷冰冰的看着他,那两只紧紧交缠在一起的手刺得他眼睛疼!

    他从来就没有这样牵过他……

    “松开!!!”

    他攥紧拳头想要打人!

    夏颜看他像在看一个多余的人,

    “你先走吧,我明天就去找你。”

    “好。”谢宇敏锐的察觉男人来者不善。

    “他……”

    “没事,他总爱骚扰我,我现在就把他打发走!”

    凌烈煌愣神站在门口活像一笑话!

    谢宇从他旁边经过时,被他身上的煞气吓的加快了脚步。

    凌烈煌忍着滔天的愤怒,上前一把抱住夏颜的肩膀,

    “什么意思?什么叫你明天去找他?!我们不是还在谈着恋爱吗?你又要跟我分手,不要我……”

    “我跟他复合了……”

    凌烈煌像被雷击了一样,他眼底没有一抹骗他的痕迹,只有厌恶,他幡然醒悟,一直以来,他永远都是那么的残忍!

    “那我怎么办?”

    凌烈煌在问他,也在问自己。

    “你就真的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颜颜!”

    他不死心的问!

    夏颜一如既往的果断!

    “没有!”

    “没有,你他……怎么敢说没有?!你跟老子上了这么多回床,老子哪一回没让你爽,你现在跟老子说没有!你把老子当成了什么?!”

    凌烈煌不相信那些缠绵悱恻都他妈是假的!

    “第一次你不是给了钱吗?还有这个玉佛,后面,是手机,是衣服……”

    “闭嘴!”

    凌烈煌接受不了他把两人之间的关系当成一种交易,他明明一开始就说清楚了,他在追他!

    “那你后面为什么要戴上玉佛,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他的意义,你他妈带了就是老子的媳妇儿!”

    夏颜心里的防线在一步步的崩塌,

    “那我现在还给你……”

    “你不要他,也不要我了是吧?!”

    凌烈煌双眼猩红,感受到的全是背叛,还有抛弃!

    “我从来就没有想要过,是你一直强塞给我的……而且我也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你……”

    夏颜把话说的绝情,冷酷!凌烈煌回想种种,确实是他上赶着不要脸!

    “那你跟我上床想的是他还……”

    “是他!”

    夏颜打断他后面的妄想!

    凌烈煌松开了他的肩膀,从来都不会倒下的体魄在颤抖,这破破烂烂的小院变成了他的屠宰场,眼前的人一块一块的割下他身上的肉……

    “那我们之间算什么……”

    “炮友……你第一次见我,不就问我要不要跟你打炮吗?”

    夏颜把俩人的事儿说的极其的脏,与爱情没有一点关系,彻底的斩断了他最后一丝念想。

    “老子不想跟你当炮友,老子一开始就说我……喜欢你……”

    他现在说喜欢,要多讽刺就有多讽刺,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可是,我不喜欢你……”

    夏颜漠然的像个只会杀人的刽子手!

    “是不是有谁来找……”

    凌烈煌不相信,昨天还跟他亲热的人今天就……

    “你想多了,没有……”

    “碰———”

    凌烈煌一脚踢在烤肠机上,玻璃碎成了渣子,飞溅出来划破了他的脸,眼神凶狠的要杀人,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居然被人耍了,给人白白当了三个多月的按摩棒,现在正主回来了,他这个棒子有多远就滚多远!

    “碰———碰———碰———”

    他把目光目光所及之处的东西都砸了,都踹了!

    可心里的那股火是越烧越旺,没有一刻停歇的意思,他想问问他,他到底有没有心?

    他都想好了,回来就求婚,贺战洲帮他准备了一车的玫瑰,戒指就在兜里,可他妈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还求他妈个鬼!

    哪怕是不用照镜子他都知道。现在的他像个癫子一样,可不这样做他就会伤害他,他不想也舍不得,哪怕这个人伤他一万次,他小时候不相信有克星这种东西存在,现在他相信了……

    “碰——”

    垂垂老矣院门也被踹他烂了,重重的倒在地上,就像他们这段一开始就错了的感情……他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因为身体上的痛能减轻心上的痛,

    “夏颜!你记住了,是我甩了你!”

    他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嘭!”

    凌煌头一次摔了,摔的头破血流!

    他倔强的爬起来,拖着一条腿走了……

    夏颜看着他坚韧的背影心脏犹如万箭穿心般的疼,他们俩分开,是最好的选择,有些相爱不一定要在一起,这短短三个月,很快就能忘掉的,他希望男人还是多恨他一点,要不然他一辈子都会愧疚。

    晚上,赵天云回来看着一片狼藉的家里还以为遭贼了,院门口刚垒起来的墙倒了,院里椅子,桌子不是烂的就是断的,也就旺财的狗窝还完好无损。

    进到屋里,沙发被砍成了三四截,地板砖凿破了五六块,楼上还有接连不断的动静,

    “嘭……嘭……”

    她从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谨慎的上楼,推开门,

    房间乱的没地下脚,席梦思床砍成了两半,衣柜倒在地上破了一个大口子,衣服裤子撕成了破布,扔在地上,桌子砍了一条腿,歪歪斜斜的趴在地上,玻璃窗也只剩了一个框,碎玻璃渣子裹着窗帘布躺在地上,凌烈煌像鬼一样的坐在地上,脸上和手上的血已经干了,怀里紧紧抱着笑得很丑的黄方块。

    “你撞大鬼了你,砍老壳的!”

    赵天云扔了菜刀,一上去又打又骂,

    “我就一天不在家里,就把家里搞成这个狗样子,看我不揍死你!砍老壳的!”

    凌烈煌灰褐色的瞳孔闪烁着麟麟的光,像小时候犯了错一样,抱住她,大哭,

    “外婆,他也不要我了……”

    赵天云心口一紧,抬到半空中的手,慢慢的放到颤栗的肩上,

    “外婆,他不要我了…………”

    小的时候,妈妈因为爸爸不要他了,老爷子因为凌家未来也不要他了,贺战洲,陆平勋被相继送出国,他只有外婆,可是外婆离他好远……他从冷冰冰的大院里逃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不是被打断腿,就是被关十几天……

    “外婆,要你……”

    赵天云痛心疾首的拍着他的背,早些年,她只顾自己丧女丧子之痛,忽略了仅仅只有12岁的凌烈煌,等她想起来再去找他时,他早已被凌家的人养成了不人不鬼的样子,冷血,乖戾,暴力是不应该出现在一个16岁少年身上的,听着他阴森森的跟自己讲,他把年级里最壮,最凶的人肚子打穿了,她听不下去,以死相逼,把他带回了铜钱镇……

    细碎的月光洒在路上,像一块块的碎银子,夏尾巴风吹动沉甸甸稻穗发出

    “唦唦唦”的声响~

    凌烈煌四仰八叉的躺在三轮车上,他记得那天外婆也是用三轮车把他拉回了家,月亮也是这么的满,只不过这一次要带他去村里的小医馆,他腿里扎了太多的玻璃渣子,再不取出来,怕是要瘸了。

    “我滴那个乖乖,你这是把腿当成靶子了吧你!”

    赵四戴着白手套,护目镜,用镊子一个一个的夹出来,把陶瓷盘子铺得满满的。

    赵天云心里疼着嘴巴上却不饶人,

    “没啥,就是发了个羊癫疯!”

    “你能不能打个手电筒啊?你好几次都夹成肉了,他虽然说不会疼死,那至少也会疼啊,你把他当个人看,行不?!”

    赵四用胳膊肘蹭了蹭光秃秃的脑袋,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头上这盏开了,我以为没事,嘿嘿!”

    赵天云说着就给了他脑袋一核桃,

    “真把我外孙当你那些死牛羊了是吧!”

    赵四当村医以前干了两年的兽医,治人的动作是又猛又烈!把人不当人,但医术确是顶顶的好!

    “哪会!”

    凌烈煌除了吊着一条腿,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多的数不清,包的像打补丁似的,三更半夜了,赵天云骑着三轮带着旺财把他拖回了家,床也给他砍烂了,只能打地铺睡,旺财可怜他,咬着狗窝陪他一起睡。

    夜里晚到只能听见几声风的鬼嚎声,凌烈煌等里屋的呼吸渐渐平稳后,吃力的起身,抓起一旁的拐杖,勉强站起来,

    “汪!”

    凌烈煌包住旺财的嘴巴,

    “嘘!”

    “兄弟,你别叫,我去把院门修一下,马上就回来!”

    “咚!咚!”

    拄着拐杖会有声音,他干脆把拐杖扔了,拖着一条腿慢慢吞吞的爬,拿了钉子又拿了斧头,往黑夜里爬。

    老屋里黑的只剩了鬼,他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辛苦从市里扛回来的烤肠机在墙角里像一块破铜烂铁,想着自己蠢的像猪一样的举动,想笑笑不出来,一边钉门,一边看屋里,还是那样的死气沉沉,他搞不懂自己还在期待什么,门修好了,他晃动了两下,嘎吱嘎吱的,还是跟要死了一样……

    门前流了一滩血,什么都没留。

    第二天,天刚亮,老太太看着他全是血腿,骂骂咧咧,又拖着他上三轮,

    “砍大鬼的,你这样搞,别人以为我医术倒退了嘞!”

    赵四不可思议的看着昨晚刚包好的腿现在血全凝着了……

    “你这比你小时候还猛嘞!”

    凌烈煌刚来村子那段时间,天天上树掏蛋抓蛇,下地打洞追狗,结果反被狗追着屁股咬,话虽难听,却是实在的,他那段时间生意完全就是靠他一个人撑着的……

    赵天云气的去瞅他耳朵,

    “砍老壳的,你是不是还想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你要死,你给我死天边去!”

    “外婆,我错了,我错了~”

    凌烈煌以前是方头小耳,后边被老太太揪的多了,揪成了方头大耳!

    “次次都说错,次次都不认错!”

    赵天云揪的手都疼了,才放过他。

    赵四给他重新包好后,凌烈煌冲着他挤眉弄眼,

    “咋啦?眼睛也疼啊!”

    “不是,叔你能不能给我拿点药擦一下耳朵,疼……”

    赵四捋了捋他所剩不多的小胡子,

    阴阳怪气的说,

    “你不是钢筋铁骨吗?也会怕疼!”

    “钢筋铁骨也是人啊叔!”

    “哎呦,我的天呐,这好多个小月亮!”

    凌烈煌耳背后全是老太太指甲印!

    “不是,擦个药就好了,没必要用纱布包吧?!”

    “都包着,包着了奶奶可怜你,就不会再打你,骂你了!”

    赵四给他耳朵缠了两大圈,虽然是白色的,看着却莫名的喜庆~

    夏颜一声没说,就搬去了隔壁,赵天云放心不下,本打算早上去看的,结果又扯出那一档子事儿,耽搁到现在,也猜到昨天两人可能是吵了大架,俩孩子的事儿她不想管,决定在一起,那就自个儿去琢磨。她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替他们操心感情岂不是要累死!

    刚到院门口,就看到收拾好行李的夏颜,

    “奶奶……”

    “弯弯,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赵天云瞟了一眼破旧的院门,里外都锁死了。

    “要开学了……”

    离开学还有十多天,他想着去学校门口租个房子,还有些东西落在了跟谢宇同居地方,也得去收拾。

    “这么快就要走!”

    “嗯……”他还是没忍住的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门口。

    离得近对他对男人都不好。还不如分得远远的,最好是一辈子都见不着的那种……

    “行,你等等奶奶给你拿些东西,你在车上吃!”

    “不用了……”

    夏颜话还没说完,老太太已经进屋里了,旺财围着他转个不停,舔他的手又舔他的包,死死的咬住海绵宝宝的腿不放,他抓着海绵宝宝的腿往外边扯,突然想起这个海绵宝宝还是男送给他的……

    “旺财乖,松开。”

    旺财不听,拉着他往屋里走,

    夏颜眼眶里一阵的湿热,他懂他的意思,

    “我不去了,麻烦你好好照顾他……”

    赵天云提着大包小包塞在他手里,

    “弯弯,不管你跟你哥咋样了,以后我都是你的奶奶,你要有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啥都别瞎想,你就回来找奶奶,奶奶呀,给你做好吃啊!”

    “好……谢谢奶奶,这个麻烦你给他……”

    夏颜摘下了玉佛,用一方红帕子包着,递给了赵天云。

    赵天云轻轻的摩擦就知道是什么,

    “好,奶奶帮你转交给他。”

    凌烈煌听着他要走,吊着的那条腿,大幅度的动起来,刚起身,疼的他又躺回了地铺上,他想去找拐杖,可拐杖离他太远了,他恨恨的捶着地板,

    “嘭!嘭!嘭!”

    赵天云进来的时候,他爬到了门口,腿又折腾出血了,

    “砍老壳的……”

    赵天云把手里的玉佛放到他面前,

    “弯弯让我还给你的。”

    凌烈煌掀开红布,看到玉佛后,心像被人撕扯似的痛,挫败的笑,

    “他连你也不要了……”

    在某一次的抵死缠绵后,他隔着玉佛吻着他的锁骨,向神佛祷告,用自己20年的寿命换他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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