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就这样吧
“赵明月，你在听吗？”
vincent小心翼翼地听着电话那头赵明月的呼吸声，他能感受到，在自己说完池清羽的反应之后，赵明月的呼吸急促了几分，然后又骤然归于平静，甚至有些死寂。
“多谢你，vincent。”赵明月的语气很轻松，这让vincent有些慌乱。他知道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并不会大吼大叫，而是像赵明月这样，平静的沉默，然后从内里出现一个黑洞，将整个世界的光亮吞噬。
“明月，你别伤心，本来那个池清羽就不是什么好人，这些年我算是看错他了！”vincent连忙道，只希望能帮自己的老朋友顺气，“你不是想休长假吗，我刚好也想休息一周，我带你去挪威怎么样？听说风景还不错，或者是加拿大，我在那里有朋友，帅气得要命！”
“不用担心我，我刚下飞机，明天会准点到公司。”赵明月笑着打断他，“在休假之前，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池总最新的邮件安排了两个项目给我，清月马上要被池家总部并入，成为子公司，池总的意思是我们往策划创意的方向走一走。”
“那人渣还在给你安排工作？”vincent的声音猛然拔高，赵明月下意识地将电话拿远了一些，哭笑不得。
“他给了你解释，资本的运作不念及苦劳，我早该知道的。”赵明月无奈，“没有协议，没有合同，甚至公开的口头承诺都没有，是我一厢情愿有了幻想。”
“可是他明明说过”vincent急了，只觉得赵明月这是要自暴自弃。
“你之前说的提议，我会考虑的。”赵明月转移话题，“但是要等我做完两个项目，我手下的兄弟们跟了我这么久，总得让他们平稳过渡吧？老张实在，小魏聪明，新来的周辞言也是个好苗子，你有合适的位置帮忙运作运作，池家的总部里面的情况只会更复杂，顾曼没来之前我已经吃了不少亏了，在我走之前把他们摘出去，算是功德一件。”
vincent这回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他沉默片刻，沙哑着嗓子问道，“赵明月，你会哭吗？”
赵明月抬起头，看着机场上空稀疏的星星，安慰着他，“当然会，但是不是现在，没有人会在意我的眼泪，我也不会拿我的眼泪拖累别人。”
挂断和vincent的电话，赵明月深吸一口气，滑动着微信消息，看着满屏的红点，不得不感叹池清羽还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留。朋友也好，同事也罢，他们注定要斩断一切联系，然后沦为陌生人。
that&39;&39;s all
赵明月心中默念，似乎能想象出池清羽说出这句话的样子。她大学的时候英文并不好，池清羽便为她找了许多英文电影，其中一部的大魔头便时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池清羽能给出的解释就是这么多，能给她赵明月的也已经钱货两讫，而他们的关系，也到此为止。
那就这样吧，赵明月深知池清羽的手段，她也并不想以卵击石做没有意义的挣扎，唯一能做的就是体面收场。她拉着行李箱，刚出机场的门，手机就再度响了起来。来电的人有些出于赵明月的意料，虽然很想自己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但赵明月不得不按下接听键。
“赵明月，给我个定位。”电话那头的女声带着熟悉的清冷，以及更加熟悉的不容反驳。
“现在吗？”赵明月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了，这个时候，秦真找她干嘛？
但秦真的邀约显然不容她搪塞，赵明月在她的催促之下，只得老实地给出自己的位置。秦真一脚油门，让她找个没风的地方等着，就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赵明月无奈找了个角落，经过玻璃墙时还特意看了眼自己现在的尊荣，乱糟糟的头发，素面朝天的脸，简直是不忍直视。她这回是真的自暴自弃地坐在了行礼箱上，在心里自己跟自己打赌，要等秦真多久。
就在她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的时候，一双锃光瓦亮的黑色皮靴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赵明月的大脑宕机片刻，接着视线上移，对上了秦真那张精致贵气的脸蛋。
“走。”秦真一偏头，马尾在空气中甩出六亲不认的弧度，伸手把赵明月拉起来，然后接管了她的行李箱。
赵明月被她搞得发懵，只能机械地跟着这位大佬走。秦真一手拉着她，一手拖着行李箱，气势汹汹到走到自己那辆保时捷卡宴面前。
“秦小姐，我们去哪里？”赵明月看着她利落地打开后备箱，将自己的行李塞进去，然后将自己推到了副驾驶上。
“带你去喝酒，去去晦气。”秦真关好车门，脚下油门一踩，发动机嗡鸣一声，赵明月被这突然的加速死死的推到了座位上，隐约有些失重的感觉。
“这车还行吧，比跑车舒服，后备箱放你的东西刚好。”秦真单手转动方向盘，黑色的卡宴甩出一个漂亮的s弯，“坐稳了，我约了人，赶时间。”
赵明月哪里敢有意见，脑海里囤积的悲伤还没来得及冒头就被秦真这一连串的动作按了回去，只顾着下意识的抓住车里的扶手。两旁的路灯和树木都被迅速的甩在身后，秦真充分发挥了一个富二代应有的车技，在b市庞大的车流中风驰电掣。
“窗户可以打开，风吹吹挺爽的。”秦真诚恳地建议道，“不过这几天空气质量不好，下次带你去走环海高速。”
还有下次？赵明月又抓紧了扶手，脸色愈发苍白。
秦真轻笑一声，“别害怕，我车技很好，虽然比不上我哥，但是带你玩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现在能告诉我，要去哪里了吗？”赵明月的大脑开始混沌起来，接二连三的变故让她的理智消耗得差不多了，说话也不再用敬称，“无论去哪里，先给我找点东西吃。”
“管够。”秦真又是一个加速，“把那些没用的甩掉，带你畅玩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