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出门砍柴

    眼看着深秋时节一天天近了，现在虽然还是不冷不暖极为舒爽的时候，但周念慈知道，说不定哪一天天气就会突然变冷，到那个时候再去到山林中砍柴，就要多吃不少的苦头了。

    柴米油盐酱醋茶，排在第一位的就是柴火。别的都还好说，即便稍微短缺些，大不了吃喝上俭省些。但要度过漫长而寒冷的冬季，柴火上是万万不能省的。

    按照往年的习惯，周家也要提前把柴火预备起来。往常，只要身体允许，周令如总要陪女儿去山中收集柴火。但最近他咳嗽的毛病犯了，身体不适，周念慈就只能一个人去山林中拾弄柴火。

    今天周念慈一大早就起床，等到她把早饭做好，服侍周令如用罢早饭，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她把用过的碗筷拿到厨房洗好，再喂过鸡棚里的几只小鸡，就着手准备上山砍柴时要带的东西。

    因为上山的路程不近，一来一去要花费不少时间，加上在砍柴上再耗用的时间，今天的午饭是赶不及在家里用了。

    把早饭时特意多蒸的馒头切开，中间夹上一些咸菜，再用竹筒装上满满一壶温水，就是今天中午的饭食了。

    周念慈临走前又特地刷干净饭锅，淘上米，再在蒸屉上放上一两块馒头、一个鸡蛋并一盘咸菜，交代周令如中午时把锅烧沸一会儿再吃午饭，这才把准备好的饭食放进随身带的褡裢中，带上草帽，拿了绳索和砍柴的柴刀出门去了。

    出了院门，往前不远处是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平素周念慈都是在这里浣洗衣物的。河岸边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月色极好的时候，周念慈也喜欢到这里躺卧在石头上赏月。

    此刻，天空一片澄澈，亮堂堂的太阳当空照在被风吹得泛起层层波浪的河面上 ，亮闪闪的直逼人的眼目。除了风吹过芦苇和周边树木花草带来的声响，四野里静悄悄的。这种和缓的清凉安静，让周念慈感受到自己也仿佛变成了那酣畅委婉的风，从容地拂林过枝，去留无意。

    周念慈摊开双臂，仔细嗅闻空气中不经意间流泻而出的水河之气，心满意足地从小河边走过去了。

    一路上前前后后遇见了一些认识的村人，他们大多也都是趁这时候不忙，天气又好，抽空去山林间砍柴的。相较于周念慈这样的柔弱女子、孤身一人，他们要么全家出动，要么就是青壮劳力。那些村人有的是力气和帮忙的人，因此在砍伐柴火的时候也有了更多的选择，不像周念慈只能捡拾些枯枝或较小的林木砍伐。因此，周念慈并不与他们结伴，而是不慌不忙地和他们打过招呼，慢慢远去了。

    山林中虽然没有什么道路，但视野开阔。远远近近地绵延着一些或大或小的山头。因为时候已经接近深秋，山林中层林尽染，或黄或橘或橙或红或红黄绿相接，别有一番韵味。

    周念慈穿行在色彩斑斓的山林间，一边行走，一边留意着周围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