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疏远
纪凡紧紧的抓住流年：“流年，你冷静点。”
流年甩开手，他嘶吼：“他背叛了我妈，他必须忏悔，我绝对不会让他心安理得的过后半生，他不配！”
一时之间，空气都安静了，只听得见流年沉重的呼吸声。流年恍惚，他跌坐在沙发上，脑袋往靠着，一只手臂抬起遮住了眼睛。
敲门声响起，传来纪母的声音：“纪凡，你们吵架了吗？”
纪凡走过去开了锁，他站在门口：“妈，没有的事。我们刚在打游戏，太急了拌了几句嘴而已。”纪母白了一眼，她知晓自己儿子的脾性，在打游戏上头这块儿，纪凡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她拍了拍纪凡的背，没好气地说：“还有半小时就得上学了，你们抓紧时间休息。”纪母走近看流年遮住手臂，轻声说：“流年，困的话去客房休息。”
流年放下手，他眼睛发红，但还是勉强回应：“阿姨，我在这里坐会儿就行。”纪母闻言点点头。她走至门口，拉过纪凡说：“别欺负流年啊。”纪凡无奈，他再三保证，纪母才放心离去。
纪凡松了一口气。他指了指床：“你睡会吧。”流年摇头，就那么沉默的坐着不说话。
“哎…”纪凡搂过流年，他说：“我陪你。”两人就这么坐着，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下午两点，纪凡和流年下楼。司机已经在等候了，纪母走过来说：“流年，有空再来家里啊。”流年笑着点头，他看着这个待自己极好的秀丽的妇人，心里一阵酸楚。
回忆到这里，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流年抓起桌子上的手机接起：“顾盼？”
电话那头，顾盼正在阳台站着。她听到流年的声音，心里一紧：“流年，我有事想和你说。”
“你说，我在听。”
“嗯…我想，以后我们还是保持一点距离，我得专心学习，最近成绩不是很理想。”女孩娇软又带着犹豫地声音传进流年的耳朵，听到这里，他的脸上只是一瞬间的惊愕。
流年不动声色：“我知道了。我不会打扰你学习的，还有什么事情吗？”
顾盼捏紧了手机说了句：“没有了，那我挂了。”
手机挂断，流年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叹了口气，他想，既然要保持距离，那就这样吧。他有必须要做的事，暂时不会在感情事上纠结。
顾盼和流年打完电话，她默默说了句：“对不起，流年。”她曾经以为，只要和流年说出那句话，她的心里就不会再有愧疚，就会好受一点。
可没想到，一点也不轻松，反而隐隐的难过。她苦笑，该远离的从来不是流年，是她自己。
从那个午后开始，流年和顾盼就没有再说过话。教室里碰到也没有交流，眼神不再停留在彼此的身上。他们，好像从未熟悉过。
一周又过去了，陆小小又恢复了之前的开朗。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和顾盼相处，也时不时和纪凡拌嘴。这让顾盼和纪凡都感到安心不少。
只是，鸟儿飞过天际，在云里也会留下痕迹；而人与人之间一旦出现矛盾，即使翻过去，那个矛盾点也会一直存在。更何况，那有关于爱情。
陆小小不再和顾盼谈论流年，顾盼也同样如此。
一天晚上，纪凡问陆小小：“你最近怎么不黏着我叫流年出去玩？顾盼也是，路上遇到我们俩一溜烟就跑远了。”
陆小小瘪瘪嘴，她说：“怎么？不缠着你还不高兴。”
纪凡当然不高兴，他喜欢被陆小小烦，他喜欢看着陆小小绞尽脑汁讨自己开心的小模样。哪怕，只是为了让他把流年叫出来。
纪凡在奢望，是不是陆小小不喜欢流年了？是不是终于放弃了？却只是妄想。
他迟疑地开口：“你，还喜欢流年吗？”
“嗯，还喜欢。”
纪凡苦笑，他就知道。
陆小小的确还喜欢流年，她还是会为流年心动。即使只是一次偶然的眼神接触，都能让她心跳加速。哪有这么容易呢？
她喜欢流年，喜欢了太久。她试图走进少年的心里，她珍惜每一次两人相处的机会。
她也以为，自己是足够坚定的。可就在发现流年那双总是带着疏离的眼里，竟出现了顾盼的影子。
陆小小无比的挫败，在流年的心中，她依然没有半点位置。
她想过，是不是该放手了？可每每思及至此，她都犹豫不定。她还是会幻想，自己也许还有机会，她像个赌徒，给自己最后的挣扎。
纪凡曾经看着陆小小努力朝流年走去，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仿佛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她喜欢的是别人，你算什么？
是啊，陆小小永远也不会喜欢纪凡。纪凡绝望的想。
……
顾盼家的花园里，有许多月季花。那是兰晓最喜欢的花，也是顾凯亲手种得。
正值周末，顾盼坐在花园的圆桌旁，远远望着在给月季浇水的兰晓。顾凯在一旁望着，拿起手机要给兰晓拍照，兰晓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丈夫的胸膛，她笑得甜蜜，而顾凯的眼里全是爱意。
真幸福啊！顾盼发出感慨。看着爸爸妈妈一如既往的恩爱，她也在心里悄悄羡慕。
听顾宸说，兰晓在要生自己的时候也看不出来是怀胎七个月的孕妇。因为兰晓太瘦了，即使怀着即将临盆的顾盼，也只有八十多公斤。
在顾凯拉着儿子，怀里还搂着不断冒汗喊疼的兰晓大喊医生帮忙的时候，那个女护士还很惊讶，兰晓看上去真的很痛苦，可是肚子真的不是很明显，完全不像是要生孩子的那种肚子。
想到这里，顾盼笑了笑。她想，那时候妈妈究竟是有多瘦，才会看不出来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不过，或许就是因为兰晓实在是太瘦了，身体也不是很好，孕期的时候受了很多苦。而作为早产儿的顾盼，自然也不能幸免于难。
出生以来，小顾盼就经常生病，还检查出右耳的毛病，属于神经性耳聋，而且无法治愈。即使左耳听力正常，可她还是失去了右耳的声音。
甚至于有一次，医生对兰晓和顾凯说：“这个孩子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太差了，可能活不了太久……”
听了医生的话，兰晓抱着顾凯痛哭，总是以泪洗面。作为父母，看着孩子总是遭受病痛，他们也非常的痛苦，恨不能代替顾盼生病。
于是，顾盼被顾凯夫妇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们生怕哪一天，医生的话就应验了。
万幸的是，顾盼平安的长大了。这也让顾凯和兰晓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