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喜欢你的气味
不愧是商业繁荣的国家，国王和公主都喜欢用交易解决问题。
比起几天前公主提出的交易，国王这次带来的筹码正中陆连绵的下怀。
国王说：“只要你能杀死海怪，把公主安全地带回来，我就把整个王国送给你。”
换句话说，只要完成了国王提出来的条件，陆连绵就可以继承他的王位，成为这个国家新的国王。
这句话无疑给陆连绵打开了新的思路。
他小声地对666说：“我之前怎么没有想到，成为国王也不一定是小王子的国家，公主的国家不也可以？”
666：「当然可以，主线任务的条件是成为国王，而不是成为小王子所在国家的国王。」
得到肯定之后，陆连绵心中有数了。
他抬起头直视国王：“我同意你的交易。”
666连忙又给他弹了个页面：「根据系统的运算结果，打败海怪的难度高于和公主结婚并继承王位，愿望者再考虑考虑吧。」
然而陆连绵直接无视了他，和国王敲定一些细节问题之后，心情愉悦地回到了高塔。
在他推开门的瞬间，身体被拉入一个宽阔的怀抱。人鱼不满地咬着他的耳尖，仿佛在质问他为什么去了这么久。
陆连绵随手把666扔到一边，拉着人鱼坐到了床边，摆出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
人鱼疑惑地盯着他，两人沉默了片刻，陆连绵忍不住说：“你还是先穿件衣服吧。”
人鱼：“不穿。”
陆连绵只好哄他：“你先穿上，我有件大事要和你商量，咱们正经点。”
人鱼想了想，伸出受伤的左手说：“疼，你穿。”
陆连绵瞪了他一眼：“你现在疼了，昨天按着我的时候咋不疼死你呢！”
说归说，他还是拿过旁边散落的衣服，正要往人鱼头上套，忽然被抓住手腕。
陆连绵满脸不耐烦：“又怎么了？”
人鱼：“我穿，你的。”
陆连绵：“……”
最终他恶狠狠地给人鱼套上自己的里衣，纯白丝质的衣服被健壮的人鱼撑得几乎透明，扣子艰难地勾着扣洞，胸前的洞绷得像一串糖葫芦。
人鱼非常满意，低头嗅了嗅自己说：“我喜欢，有你的气味。”
陆连绵别过头不忍直视，说：“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然后他把国王召见的事情，以及两人之间的交易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最后针对海怪的问题，询问人鱼有什么看法。
人鱼看起来不太感兴趣，心不在焉地回了句：“她是疯子。”
陆连绵若有所思：“我已经答应了国王，杀死海怪，你知道她有什么弱点吗？”
人鱼想了想说：“我可以，杀死她。”
陆连绵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真的假的？那你为什么还把自己的歌声给她了？”
人鱼慢吞吞地接上自己的下半句：“只要有，海神三叉戟。”
陆连绵：“……下次说话请一次说完，谢谢。”
接下来他和人鱼详谈了一番，在他不懈的努力下，最终敲定了杀死海怪的作战方针。
当晚他们收拾好包裹，悄悄地出发了。
其实包裹里只有666，毕竟他们是借住在公主的高塔，根本就没有什么行李，顶多捎上两袋鱼干。
趁着夜色，陆连绵带着人鱼来到海边，一切都十分的顺利，只除了一件事。
人鱼还穿着陆连绵的衣服，胸膛上的扣子已经崩掉了两颗，大片的身体都露在外边。
陆连绵无语地看着他：“你能不能换件衣服？你这个样子，怎么见得了人？”
人鱼：“不换。”
他生来就没有穿过衣服，刚刚变出人类双腿的时候，为了快点见到陆连绵，他才忍着难受穿了件偷来的衣服。
那件衣服昨天被他撕成了碎片，陆连绵虽然又给他拿了新衣服，但他就是不穿。
人鱼极其讨厌衣服的束缚，但如果是伴侣的东西，那他愿意被束缚，甚至巴不得伴侣每天绑着他。
可怜陆连绵又骂又哄，什么招式都用了，人鱼就是不肯换衣服。
白天的时候，陆连绵曾向国王讨要过一艘船，现在船就停在岸边，划船的卫兵都已经集合了，陆连绵却因为人鱼不肯配合这件事，躲在礁石后边不敢出去。
他企图给人鱼讲道理：“你穿成这样出去，人们会把我们当变态，到时候不让我们坐船怎么办？”
人鱼：“我们，有船。”
陆连绵纳闷地问：“你哪来的船？”
人鱼拉着他来到另一处礁石，徒手在沙滩上刨了起来。但他现在是人类的模样，力量也被削弱许多，刨了半天也不见船的影子。
照这个速度下去，他们俩可能得刨两天才能把一艘船给刨出来。
就在陆连绵不抱希望的时候，人鱼挖出了一块闪闪发光的东西。还不等陆连绵仔细观看，他就把一块巨大的贝壳从沙滩里拽了上来。
贝壳有两米多高，通体洁白，内壳在太阳的照耀下折射出美轮美奂的光晕。
陆连绵：“……酷！”
他稀罕地摸着大贝壳，惊叹出声：“这扇贝得修炼多少年才能长这么大啊？”
人鱼：“不知道。”
然后他和陆连绵合力把贝壳推到水中，借助海水的浮力，贝壳摇摇晃晃地漂了起来。
陆连绵坐在贝壳中央，好奇地摸来摸去，再一次感叹说：“坐贝壳船真是太酷啦。”
人鱼在后边推着贝壳，有一瞬间嘴角闪过一抹笑意，轻轻地说：“你坐过，那天你生病，我推着你，到岸边，有人类能治好你。”
陆连绵转过身，猝不及防撞进他温柔如水的眼中，仿佛被一道柔光包裹，轻飘飘地落进云里。心脏好似被万千羽毛挠痒，迫不及待地想要做点什么。
但他终究什么也没有做，捂着心口又转了回去。
人鱼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撑着贝壳的边缘翻了上去，从背后贴上他的脊背，将他整个人揽在怀里，稀罕地亲了亲。
陆连绵放松身体，枕在他的心口。
而海色与月色无声，小小的贝壳船漂向繁星升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