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板娘
南四区的黑市贸易，是整个金融街上最大的非法贸易中心。
这里的交易额可以说是冠绝南区，每天的税收能为南四区的议员带去数以万计的赫尔币。
是的，没错。在金融街，非法交易也要交税。或者换句话说，只要给钱，非法生意就是“合法生意”。
……
“这么贵？！你们这是在宰客吧？”在前台，鸣女瞪大了双眼，一副见鬼的样子看着那张收据。
对于这位出身于水月派的大小姐，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宰客”。
这么一顿平平无奇的饭，居然就用了57赫尔币？！这可是57万！
她身上的黑卡不比龙书闻那张多，准确来说她根本没有预料到金融街消费是这么离谱。所以她只带了不过2000赫尔币，想着2000万怎么说也太多了。
收银员抬头一副不屑的表情看着她。
“怎么，你不服？”
“哪里来的乡巴佬？连这点钱都付不起就敢进我们店？”
收银员那略显傲慢的语气令鸣女极度不满。她沉着语气说道：“我就点了个柠檬水和两份牛肉盖饭，你就收了我27赫尔币？你难道不知道这笔钱在外界相当于27万？！”
“唉唉唉，我可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身份。我告诉你，来金融街，就得遵守金融街的规矩。外面的27万又能怎样？在我们店里，这就是27块钱！”收银员有些不耐烦了。
“挣什么就花什么，你不知道嘛？你在我们店里的每个小时都要收费，坐的位置也要收费，就连呼吸一口空气都要交钱！懂了吗？”
你！
鸣女气得有点想要动手的时候，被龙书闻一把拽住了手。
“得了，别吵了。”龙书闻随手划出了27赫尔币，拉着她走出了餐厅。
“放手！”
被他拖走的鸣女用力地想要挣脱那双手，结果龙书闻突然一放开，鸣女差点一个踉踉跄跄地撞在墙上。
她回头，狠狠地盯着龙书闻。
“别闹了，大小姐。不过是钱罢了。”龙书闻冷冷地开口。
“这可是几十万！怎么在你们嘴里就变成了几十块钱的感觉。”鸣女嘴角有些抽搐，她对这些人的态度感到不可思议。
而龙书闻则是一脸无所谓。
“知足吧，南四区就这样。说到底金融街的物价本来就是外界的50倍，而南四区是黑帮的地盘，你觉得这帮人旗下的餐厅收费标准会便宜？”
“那也不能这样坑人啊？！”
“得了吧，大小姐。既然你已经来到了金融街，你就要遵守金融街的规则。”龙书闻也不想再跟鸣女废话太多，大步离开。
“这么多年了，如果说我学会了什么，那就是没有实力的情况下就必须服从规则。不自量力挑战规则的愚人，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就像当年的我一样。”
闻言，鸣女一咬牙。
最后她放弃了跟龙书闻继续顶嘴，因为她知道自己肯定比不过他的那些歪理。
“接下来我们去哪？”
“去登记身份信息。直接持有无名黑卡进来的相当于黑户，必须去身份验证中心覆盖用户名才可以。”
“除此之外……你是咏月一脉还是水莲一脉的？”
“这不是废话？我是天莲剑姑的弟子，又是持剑之人，自然是水莲一脉。”
龙书闻点了点头。“那可以把我那张封侯级唤灵卡‘剑帝’给你用。”
“？你还有私房钱？”
鸣女一句话将龙书闻干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回应。
“……该死的，本来不想去的。”
什么意思？
龙书闻头也不回地说道：“到了那里别离开我身边，省得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还有，别问我事情。那都是年轻时候的问题了。”
“所以到底去哪？”
“大概是……分手很久的前女友？不过也算不上，顶多是情欲往来。”
啥？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
……
站在一间金碧辉煌的夜店外，鸣女有些迟疑地看了龙书闻一眼。
“……来这干嘛？你不会是太饥渴了吧？”
“闭嘴吧大小姐，这事跟你没关系。你跟在我后面就好。”龙书闻表情有些绷不住。
他一脚踹开了大门。
无视了迎上来的迎宾小姐，龙书闻走到柜台前。
对着一脸懵逼的经理，他开口：
“我要见你们老板娘。”
“额……先生，我们这没有老板娘。”经理有点摸不着头脑，心想这人什么情况？怎么上来就问老板娘？
“……把这朵纸花给她看，她自然会让我们进去的。”龙书闻从怀里拿出了一朵白色的纸花，递给了经理。
经理用怀疑地目光打量着这个不起眼的男人。
感觉……不太行的样子。
不过当龙书闻甩了一叠钞票在桌上后，经理立刻觉得自己目光短浅了。
他连忙笑容可掬地邀请龙书闻坐下，转身走进了后面。
等经理再一次出来后，看着龙书闻，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诡异起来。
那是一种震惊，还有……恐惧。
“这、这位大人。”
“请进，我家、我家公主要见您。”
龙书闻也不废话，起身走进了后面的通道。
鸣女也跟了上去，不过经理挡在了她身前。“这位小姐，我家公主没说你能进去。”
这……
她看向龙书闻。
龙书闻皱眉。“她不是什么危险人物，是我的手下。”
经理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大厅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让她进来。”
……是。
于是，在经理毕恭毕敬的目光里，两人迈进了那条漆黑的通道里。
等两人再次见到光亮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散发着浓郁糜烂气息的紫色世界。
在中间，一头二层楼高的白色猛虎安静地趴在那里。而在它那柔顺的皮毛间，一名看上去不过12岁左右的少女一丝不苟地侧躺在白虎的身前。
跟着龙书闻，鸣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对鸣女而言，见到她的第一印象，就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童颜巨乳”。
龙书闻并没有被那少女吸引目光。他只是轻车熟路地打量着周围的东西，还随手拿起来放在桌子上的一串水晶珠帘。
“看起来，你又……换了个身体？”
过了一会儿，少女伸了个懒腰，从白虎的身上缓缓起身。
“哈……原来是‘黄金帝君’，妾身，还以为你死了呢。”用手撑着下巴，她眼神有些迷离。
“可能吧。毕竟黄金帝君已经死了，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名叫龙书闻的路人而已。”
“呵呵，这可不好笑啊。要知道，听到你死了的消息时，妾身可是货真价实地流了一滴眼泪呢。”
“能让你这是钱为命的女人流一滴泪，还真是我的荣幸。”龙书闻漫不经心地回答。
“此言差矣，妾身还是很多愁善感的。毕竟你也是妾身很重要的玩物，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妾身也是会伤心的。”
点了点头，龙书闻望向她。
“那么，你为我报仇了嘛？女王银大人。”
“您可别开玩笑了，我哪有胆量跟‘黄金女王’和七大寡头为敌。更何况现在‘黄金女王’与‘水晶之王’的绯闻关系无人不知，妾身不过是一届小小的夜店老板，怎么可能与神格级对抗？”女王银掩面一笑。
龙书闻倒也没有继续这些车轱辘话。
“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当年你留我在此过夜时顺走了我不少财物，我当时没管你要。现在，你该还我了。”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女王银并没有直接跟上龙书闻的话。她只是把玩着那头铺满地面的秀丽银发。
直到鸣女快要在椅子上睡着了，女王银那略显稚嫩的声音才再一次响起。
“你这次回来，是为了送死嘛？”
“现在的你，可没有黄金之王了。就这副德性，还想跟那个女人斗？你也……太天真了吧？”
“我并没有说要向她复仇。”
“哦？那你回来，是为了什么呢？”
“我只是……受人之托而已。”
端坐在椅子上，把玩着那串珠帘，龙书闻淡淡地回答。
是嘛？
呵呵。
你不会是……为了这个水月派的小妹妹吧？
在女王银那银铃般的笑声中，鸣女猛地惊醒，一股恶寒窜上了她的背脊。
感触着身后那无比柔软的地方，鸣女却一点也不敢动。
女王银轻轻抚摸着鸣女的上下。“真是的，我以为你会说为我回来的呢。”
“你怎么，就这么不会哄我呢？”
龙书闻老老实实地对着她说：“如果我这么说，你可以把东西给我的话，那未尝不可。”
“唉，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死脑筋呢。”叹了口气，女王银放开了浑身僵硬的鸣女。
她表情很是不满，口吻里带有一丝遗憾。
“这样吧，我可以把那东西还给你。”
“但有一个条件。”
“那就是……今晚，你要留下来陪陪我。把我哄开心了，我兴许就会把你的东西还给你了。”
“当然可以……”龙书闻话还没有说完，女王银打断了他。
“唉唉唉，我还没说完呢。”说罢，她指了指鸣女。
“我？”
“你。没错，就是这位可爱的小妹妹。”
“你也要留下来哦？”
……啊？
鸣女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