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威胁
一盆冷水泼在了释冥脸上，被惊醒的他咳出了几口血。
缓缓睁开眼睛，释冥有种头晕眼花的感觉。
“醒了嘛？”在他身前，龙书闻坐在椅子上，很平静地看着释冥。
而一张黑卡，被龙书闻把玩在手里。
看着眼前的男人，释冥嘴角有些抽搐。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栽倒在这种颓废老年人的手里。
“……我认栽，兄弟你要多少钱？咱们好商量。”他一脸赔笑的样子。
龙书闻没有吭声，他只是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把玩着那张无名黑卡。
伴随着时钟“嘀嗒、嘀嗒”的声音，释冥内心有点惶惶不安。
这种情况下，沉默才是最为致命的。这意味着龙书闻根本不想跟他谈条件。
玛德，这家伙该不会是那种来“进货”的黑贩子吧？想要把我拆开拿去交易。
一想到这里，释冥握紧拳头。他努力想要调动体内的灵气，可那贯穿腹部的一击彻底扰乱了释冥的灵脉和丹田，但凡他用力，自己的丹田很可能直接爆开。
差一点点，他的丹田就会被龙书闻直接捣毁。可龙书闻却没有那么做。
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过了许久，龙书闻缓缓开口：
“你觉得，你能活下来吗？”
一听这话，释冥反而笑了出来。
“哈哈哈，看起来你没有杀我的想法啊？”咧着嘴，他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那副自傲。
能问出这种问题，那就说明龙书闻没有杀他的胆量。释冥自然是有了底气。
看都没看他一眼，龙书闻直接把黑卡一抛，而后手里闪过一道金光，干脆利落地将它砍碎。
“！你想干嘛？！”这一幕，让释冥直接吓傻了。要知道，在金融街里，无名黑卡即是持有人在都市系统那里存在的id证明。
这东西要是无了，那就会被金融街识别为非法入侵者，直接处以人道主义毁灭！
龙书闻漠然地开口：“你可以暂时放心，这不是你的黑卡。这不过是我携带的一批黑卡里的某一张而已。我只是给你展示一种手段，新人。不要以为黑卡是无法破坏的，在金融街，没有什么不可能。”
“你应该庆幸的是我不想惹麻烦，不然我早就一刀切了你的头了。”
听到了他那冷漠的话，释冥脸色一沉。
“所以，你想怎么办？”
“我需要你跟我签订一个合同，将你的30年寿命质押在我这里。”
闻言，释冥皱眉。
“私下进行寿命交易，呵呵，你想死？别忘了金融街所有的交易都是被都市系统记录的，这几年对时间交易管理相当严格。未经授权的个人想要出卖时间，只能去生命交易局等待审核。”
龙书闻点了点头。“看起来，你来金融街只学了点皮毛就以为自己很厉害了吗？”
“在金融街只有蠢货和菜鸟才会真的认为例行条例是不可违背的。”
“我与你签订的合约是债权人持有的《人格债务条例》，而不是你以为的《时间出售协议》。这种债务条例允许债务人向债权人转让自己的时间作为抵押物，目前仍然是空白管理区域，属于可以操作的空间。”
释冥脸色大变。
“你说你要拥有我的人格身份？”
“就是这样。”
“别开玩笑了，那不就是奴隶协议嘛？！”
“你可以这么认为，虽然我不这么认为。”
“狗日的，我要杀了你！”释冥怒喝一声。他身上爆发出了一股灵压，呼啸地朝着龙书闻碾去。
然而，另一股更为浩瀚的灵压瞬间袭来。它精确无误地绕开了椅子上的龙书闻，将释冥的气势瓦解开，并直接捣毁了释冥原本就破败不堪的灵脉。
释冥直接喷出了一口鲜血。
此刻，鸣女终于算是找回来一点场子，证明自己确实是货真价实的七坛筑基境天才少女。
鸣女撑着伞柄，身体轻盈地站立在龙书闻身后。
“怎么样？我的实力，你见证了吗？”
无视了她的话，龙书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走到了七窍流血的释冥面前，一把拽起了释冥的头发。
“这么说，你是选择了去死？”
“嗯，很有骨气嘛，小伙子，佩服佩服。”
“但是……”
龙书闻一巴掌重重扇在了他脸上。
“命只有一条，而且是你的。你必须明白，我对杀了你没有任何犹豫。在我看来死人是最不可能搞事情的存在，你要死嘛？”伴随着龙书闻的话，释冥身上的锁链进一步绷紧了他的身体，甚至直接勒进了他的肉体内。
“我再给你10秒时间考虑怎么回答。”
权衡了利弊后，在龙书闻那空洞无神的目光里，释冥屈服了。
……
“话说，你真有能力摧毁黑卡？”跟着龙书闻，鸣女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她自然知道无名黑卡在金融街的象征意义，要是真能直接摧毁无名黑卡，那不无敌了？
“不能，这话你也信？我有这技术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龙书闻戴着一副墨镜，头也不回地说道。
“那你刚刚？”
“我忽悠他的。那不过是一张黑色的铁片，我用心理战术而已。”
“也许曾经有人是掌握过这种技术吧，但绝不是现在的我能做到的。6年前还持有‘黄金之王’的我倒是可能做得到。”
听到了他的话，鸣女追问：“也就是说，确实可以？”
龙书闻有些不耐烦。
“这技术是30年前一个疯子开发的，他用这种方法杀了很多金融街高层。最后七寡头联手抹杀了那个人的存在痕迹，并将那种‘毁灭黑卡’的禁术彻底封印。我以前也是无意间知晓的。”
“？那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那个疯子就是我的前辈，前代‘黄金之王’。我也是在获得了‘黄金之王’唤灵卡后才从里面知道的。”龙书闻回头，面无表情地看向鸣女。
鸣女有些惊讶。
前代“黄金之王”居然是这等人物？
“那他怎么死的？”
“谁说他死了？他至今下落不明。不过话说回来，他的身份你也应该有所耳闻。”
“他是？”
“他在外界也很有身份，跟你也有点因缘。他是水月派最大的叛徒，名字叫寒锋。”
此言一出，鸣女手里的伞直接掉了下来。
“怎么可能，你说的是那个寒锋？那个背叛了水月派的男人？！”
“那个近百年来酿成水月派最大血案的男人？杀了水月派那一代的圣女，夺走了水月派第三件传承信物的疯子？！他居然是前代‘黄金之王’？！”她震惊的声音回荡在大街上，让来来往往的行人转身看向了她。
眉头挑起，龙书闻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向她。
“为何如此惊讶？看起来你还真是一无所知。真不知道你师傅在想什么，派你来却什么都不说。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一个弃子。”
龙书闻的犀利话锋怼的鸣女一时无话可说。因为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她对金融街很多东西都处于表面上的理解，在接到这个任务之前她正想要下山。是自己师傅天莲剑姑一句话把她扔进了修者管理局接受了这个任务。
鸣女想要问原因，但天莲剑姑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如既往地命令她赶快启程。关于金融街的基本知识，鸣女还是在修者管理局里了解的。
说到底，鸣女对师傅的安排内心也有点疑问。为什么是她？鸣女并非是那种妄自菲薄的自大之人，但要知道，她可是六坛筑基，在当今一代年轻领军人物里也属于第一梯队的天赋。
像她这种天赋的弟子，师傅为什么要让她执行一个不能暴露身份的隐秘任务？这难道不是在埋没她的天资嘛？
就在鸣女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时候，龙书闻已经走远了。
“你过不过来？”
听到龙书闻的声音，鸣女回过神来。
她急忙跟了上去。
“我们现在去哪？”
“去吃饭。”龙书闻简单地吐出来几个字。
“啊？”
“怎么？难道你觉得金融街的人都不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