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苦心谋划
张姨娘见状扭头一笑，“好了，大小姐，你父亲明日还要赶路，先回房里歇息吧。”
沈语橙点点头，“那父亲早些休息，女儿先告退。”
次日天蒙蒙亮时，沈嘉誉收拾妥当，带密信离开了盛京。
小顺子看了看天色，“已经卯时，想必宣平侯已经出发了。”
赵珏没有搭话，缓缓道，“知道了。”
小顺子望了望赵珏的背影没有说话，他伺候主子多年，朝政上的事略知一二，若此番宣平侯平安归来，安国公还有一丝回转之机。
反之，则江南苦心经营的一切将毁于一旦，到时安国公这儿他势必要悬心一阵儿，他的处境将更为艰难……
随着沈嘉誉离京，侯府一下子安静下来，后院的女人没有争宠的心思，都在自己房里不出来。
若瑶的风寒本就不重，所幸沈嘉誉走时，给墨竹留了话，夫人身子病好禁足自动解除，让司琴悄悄递出口风，过了七日就可痊愈，且若瑶在院子里闷坏了，好容易解了禁，就要闹着出去散心。
若瑶求了半天，见司琴不答应，只得拿出夫人的气度威胁道，“好个司琴，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开始管起我的事儿来了，等侯爷回来，小心发你去洗衣房盥洗。”
司琴很硬气道，“您就算让侯爷来打板子，奴婢照样这样做。”
话音刚落，就听秋梨走了进来，行礼禀报，“启禀主子，张姨娘来了。”
“她来作甚？”
秋梨不明所以，不知该如何回话，司琴笑了两声，“夫人若不愿见，那奴婢编套说辞打发了她便是。”
若瑶想了想，爽朗地说道，“不必了，今日不见只怕还有见的时候，让她进来吧。”
坐在榻上理了理衣襟，便让秋梨领进来，绣着彩珠的珠帘浮动，一阵寒风吹来，俨然走进一位美人，张允棠一袭暗花锦霞纹袍，外罩玫红色锦绣披风，婀娜的身姿尽显窈窕。
多日不见，倒更胜从前，姿容娇艳动人，眉宇之间娇嗔之态，可这些个日子过去，若瑶难有喜爱之情。
张允棠褪去身上的披风，也不行礼问安，自顾自地坐下，狡黠道，“夫人终于肯见我了，多日不见，夫人容色依旧。”
若瑶抬了抬眼皮子，轻轻笑道，“是啊，妹妹倒是更美丽了。”
睁眼说瞎话谁不会？
张允棠眉心一拧，略有不悦，“夫人病愈，掌家之位该归还夫人，可侯爷走时，将老太太托付于我，夫人安心便是。”
若瑶睨了她一眼，慵懒道，“有劳张姨娘担着辛苦了。”
张允棠轻蔑一笑：“哼，你有什么了不起，当了下堂妇，还敢这样说话，离侯爷远些，若再狐媚勾引，我绝不会放过你。”
若瑶无语，眼瞧着眼前的人长岁数不长脑子，不知她哪里来的自信来宜兰院撒野。
“哦，我若继续缠着侯爷，妹妹打算怎么对付我？”
张允棠恶狠狠地说，“我会到圣上面前告御状，包括你不尊敬婆母之事。”
若瑶盯着张允棠手腕上的碧绿镯子瞧了瞧，甚是不屑，“宫门就在那里，现在就去，没人敢拦你。”
“岂有此理！”
张允棠霍地站起身来，伸手直直指着若瑶，气得说不出话来。看着眼前的女人，觉得又熟悉又陌生，觉得纳闷却说不出哪里不对，
若瑶莞尔一笑，“我的傻妹妹，几句戏言，你也能当真，秋梨给张姨娘看茶。”
见张允棠狐疑地看着她，若瑶正襟危坐，正色道，“妹妹也该明白，你我都是侯爷的女人，拈酸吃醋的少不了，往后还会有新人，妹妹怒气之下能打死几人？我知道你瞧不上我的家世，想必入府之前，你父亲也叮嘱了你，嫡女入府成姨娘，不是简单的事，你们侯府脸面也无光，若想好好待下去，就少惹是非，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送掉小命，姐姐可不是平白无故吓唬你。”
张允棠闻言大为惊讶，她万万没想到宋若瑶如父亲一般警告自己，这从前温和娴静的夫人怎么变得头脑清晰起来，宋若瑶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目光清冷道：“若是再来我的院子言行无状，行为不端，我将会把你关进柴房，等侯爷回来处置。”
出了宜兰院的门，张允棠久久不能释怀，秀春大为惊奇，“刚才夫人的眼神真可怕，这哪儿还是软弱可欺的模样。”
张允棠道，“到底还是低估了她。”
秀春啧啧道，“能不费吹灰之力解除禁足，不像可以随意欺辱的人，姨娘，您还是放下执拗安心过日子吧。”
张允棠叹息一声，她之所以这样肆无忌惮勇闯宜兰院，无非仗着宋若瑶关心家世荣辱，可今日经此一遭她才发现宋若瑶的不同之处，凡事只问自身，一拳打在棉花上，张允棠似乎很难击溃宋若瑶的心防。
“罢了罢了，只要安分守己，别来坏我好事，我都懒得理会她。”
见姨娘看开些，秀春心里比谁都放松，正扶着她往回走，却意外碰到周姨娘。
“给妹妹纳福！”周姨娘微微屈膝。
张允棠微微蹙眉，“姐姐这是往哪里去？”
周姨娘笑吟吟道：“嗨，我还能干什么，不过上湖边喂喂鱼。”
说完，不顾张允棠难看的脸色，径直到她身边，满脸骄傲地道，“妹妹虽伺候侯爷尚短，可我听说你钟情侯爷多年，这份儿痴情真够辛苦，夫人她不懂也在情理之中，别往心里去啊！”
“你……”
待周姨娘走后，秀春愤然道：“真是没遮没拦，光天化日出来恶心人。”
张允棠更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周姨娘似乎不以为然，“武陵侯府嫡女，这样高贵的出身，当真有狂妄的资本，我让你查的事，进展的如何了？”
绿菊点点头：“武陵侯府也在经营丝绸生意，前段日子和夏家合股，狠狠地赚了一笔。”
周姨娘唇边浮现一抹笑容，掐了一旁的梅花在手里把玩，“照你说的，打着沈家的旗号可赚了不少银子。”
绿菊道：“苏姨娘不至于和张家过不去，再说她也不缺银子。”
“她是不缺，可苏家呢，当初苏家为了送她进来花了多大的代价，为的就是一荣皆荣，现如今出了事，我就不信苏家不着急。”周姨娘闪过一抹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