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侯爷回府
“哪里还算快,我已经命人将新殿阁打扫出来了,巴不得新人入府,说起来,王爷膝下子嗣单薄,若新人早日为王爷诞下一儿半女,便是列祖列宗保佑了。”宋玉瑶贤良地说道。
王氏闻言,心悦诚服道,“王妃娘娘当真蕙质兰心。”
宋玉瑶华服之下的手又攥紧了几许,许氏为何入府,大家心知肚明,一旦入府,王爷少不了宠爱。
许氏一朝有孕,若生个郡主也就罢了,若得个皇子,那会加大秦国公的气焰,到时那又该怎么办。
经过一个多月的镇守,盛京附近的灾民都已基本安排妥当,沈嘉誉马不停蹄赶回侯府。
张姨娘听到这个消息恼怒至极,狠狠将茶盏摔在地上,瞪了一眼禀报的小厮,才愤愤然离了福熙堂,这一幕都被周姨娘看的一清二楚。
绿菊道,“姨娘,奴婢瞧着这架势,莫不是张氏又要倒台了。”
周姨娘冷哼一声:“不是正经主子,得了一时权力又如何,于咱们而言不相干。”
绿菊立刻明白了姨娘的话中的意思,面露狠厉之色:“姨娘放心,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之中。”
“留心着老太太的情况,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现。”周姨娘低眉浅语道。
绿菊看了看周围,并无旁人,小声道,“张氏防范的紧,且她头一回管理后宅,事事亲力亲为,不敢出任何纰漏,奴婢尚且不能安插人手到福熙堂,不过几个要好的小姐妹说,老太太口手紧闭,似是中风了。”
周姨娘拳头攥得紧紧的,狠厉道,“蛇心的老妇人,也有重病缠身的时候,儿子不在一旁侍候,连儿媳也不管她,当真平日亏心事做多了。”
宜兰院的暖阁内,若瑶正歪着脑袋闲情逸致得躺在榻上看书,司琴端着药碗在旁边轻轻地搅拌着,略微担忧地问:“这药喝多了恐怕伤身子,当日老太太、张姨娘她们闹,您就该不管。”
若瑶不以为然:“司琴咱们在侯府的日子尚短,那张姨娘在侯府浸润了多年了。”
“是呀,瞧着张氏的年岁,自幼便来往侯府。”
“那这一年半,你可听到过府里的流言蜚语,周姨娘的,亦或者苏姨娘的必不可不在少数。”
司琴微微点了点头,若瑶笑了一声又道,“所以呀,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侯爷就只有一个,无论你做的再好,旁人都是看你不顺眼,与其费力讨好别人,不如自己活得轻松自在。”
说完,又讳莫如深道,“再说了,现在府里不是再传我对侯爷情根深种,以至于为了一些小事思虑成疾,今日之事就算传出去,侯爷不曾说,旁人便不会多说半个字。”
司琴闻言了然一笑,将手中的药碗递了过去:“奴婢明白了,趁热您把药喝了吧,三分熬两分不会差。”
若瑶捏着鼻子将药灌到嘴里,这药奇苦无比,配的药还带着一股子酸味。
“好司琴,拿些蜜饯来,我真喝不下了,再说大夫说偶感风寒,你再去熬浓浓的姜汤来,我发发身上的汗,也好的快一些。”
司琴很是懊恼这种行径,现在夫人又耍小性子不肯喝,当即板着脸道,“您得喝,良药苦口利于病,若是不喝,奴婢可就生气了。”
话音刚落,便听门口一道响亮的男声,“她若不肯喝药,尽管派人来告诉本侯。”
在沈嘉誉的眼皮底下,若瑶无路可走,紧闭双眼,捏着鼻子将一碗药尽数喝下,见状,司琴连连惊叹,“还是侯爷的办法灵验呀!”
说罢,伺候若瑶漱了口,便带着小丫鬟退了下去。
沈嘉誉见若瑶眉心一簇,玩笑道,“真是个女娇娥,当初本侯意外中了箭伤,都不曾像你这般。”
若瑶撅着嘴气得呼呼得说:“既然嫌妾身娇气,那做什么还来妾身这里,听闻张姨娘善解人意,体恤下情,您该多去她那儿。”
沈嘉誉哑然一笑,捏了捏若瑶粉嫩的脸颊,没好气地说,“又娇气又爱吃醋,不知道本侯喜欢你什么。”
说完,从袖口里掏出几颗蜜饯,“这是贡品,圣上赏的,下次喝药记得吃上几颗就不苦了。”
若瑶望了望沈嘉誉手里的蜜饯,眼眶莫名一热,“小的时候,妾身生病时,姨娘也是这样哄妾身喝药的。”
沈嘉誉拿出一颗亲自喂到若瑶的嘴里,又伸手摸了摸若瑶的额头,怜惜道,“这段日子,不能来看你,我也心疼的紧。”
若瑶微微一愣,“您要去哪里?不是才归来吗?再过半月可是中秋了。”
沈嘉誉道,“江南水灾,圣上派我去查看,明日就走。”
若瑶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凌王沐王对储君之位虎视眈眈,若是沈嘉誉真的去江南一带,一路上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那里危险吗?”
若瑶眼里略显担忧,或许连她自己未曾察觉,沈嘉誉瞧着心间一暖,伸手捋了捋她鬓角的碎发,温柔道,“不必担心,我会平安的回来。”
为着明天出京,沈嘉誉破天荒去了秋夕居,并在那儿陪张姨娘用晚膳,以告慰她连日操劳侯府上下琐事。
沈嘉誉坐在书案前,顿时思虑万千,张姨娘从外面走了进来,见沈嘉誉愣神,担忧道,“侯爷,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
张姨娘手里拿着一些衣物,轻笑道,“这些本该夫人为您准备,可眼下她身体不好,妾身便自作主张了。”
“让丫头们弄就好了,你身上的事情多,该早些歇息。”沈嘉誉略有不悦道。
“丫头们毛手毛脚的,不是缺这就是少那,不如妾身亲自动手。”
沈嘉誉拉了拉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后背,“母亲就辛苦你了。”
张姨娘情绪上头的心有些寒凉,“咱们自幼的情意,姨母是棠儿的亲人,我怎会不尽心,这些都是妾身分内之事,怎么能说辛苦呢?”
说话功夫,便见门帘浮动,眼见侯爷的掌上明珠来了,沈嘉誉很是欢喜,“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不早早睡觉?”
沈语橙按规矩行礼,才挨着父亲坐下,又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荷包,娇声娇气道,“父亲,橙儿亲手绣的,里头的平安符是女儿做的,您可要贴身佩戴才好。”
沈嘉誉看着女儿,满脸的怜爱:“我的橙儿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也不知道将来哪家小公子有这样的好福气。”
沈语橙脸色一红,搂着父亲的脖子撒娇,“女儿不嫁人,陪着您和祖母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