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í _ ì?)
小新去了美国,我自己独享一张大床。平时两个人睡惯了,现在自己一个人睡还真是不太适应,没办法,只能把那加菲猫当成小新的替代品,每晚都搂着它睡觉。咳,小新在的时候一抱它我就跟这老猫争风吃醋,现在好了,咱谁也别吃谁的醋,和平共处相互利用吧。
我课程比较少,工作也相对比较闲散,为了不影响小新在那边的工作,我跟她通电话的时间一般都选在她吃午饭前后,由于时差关系,她那边吃午饭,咱这边正是个大半夜,为了等她电话或者给她打电话,我只能在白天大量的喝茶或者咖啡,时间上的差距,造成诸多不便,我成了典型的国产夜猫子,这一天天的下来,或多或少的给落下点儿后遗症,弄的我逢到半夜就经常条件反射一般的睁开眼看看电话有没有动静。
时间过的很慢又很快,一晃眼,小新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我将画的何露的那张人体起名为《凝望》,这张画在美展上顺利闯关获奖,糊糊涂涂的就为下一步评定高级职称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小新从美国特地邮寄了一大包礼物对我表示慰劳,里面还有她用红丝线亲手编的一条手链,我戴着它,很温暖,里面有小新的体温。这是我们从认识以来分离时间最长的一次,虽说每晚都会在电话里腻歪上一两个小时,邮件也频频发送,不过这似乎并缓解不了多少相思之苦,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实在不大好,这个周刚开始,我就把课程跟绢子的调了调,准备下个礼拜就去美国找她。
这天老k给我两张超女演唱会的票:"这是我一朋友给的,你找个人陪你去看吧。"
我问老k:"你怎么不自己去啊?"
老k皱眉:"我哪有这闲工夫看小孩子耍杂啊,公司里还一堆事儿等着那。"
我说:"你不去你要这票干嘛啊,这不浪费吗,啧啧,还挺贵哈,拿出去能显摆显摆那。"
老k犯拽:"知道现在流行什么吧?现在就流行住着五星级饭店吃大白米饭撒胡椒粉儿!就流行你这样的拿着票不去看到处显摆自个儿是比尔盖茨他母亲!不过吧,现在是有钱就是大爷的时代,你这也算叫个性的一种。"
我骂:"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欠抽了你又,小心我给你做拉皮儿!"
老k转身扔下一句话:"你爱去不去,我可得先走了,还得去伺候一客户呢,走了,拜拜。"
我知道这票不好弄,现在全中国都在喊超女,满眼都是新名词儿,那天在办公室我逗弄一个十三四的小女孩问她最爱的人是爸爸还是妈妈,可她想都不想就大声喊:"我爱玉米!"
我想这孩子可能被父母虐待了,连个玉米都吃不上,真可怜。为了满足她的心愿,我就到路摊上买了一玉米给她,她接过去啃了一口才慢腾腾的说:"此玉米非彼玉米,我说的玉米是她――"
说着就拿出她的铅笔盒冲我指了指中间那位短头发挺中性的女孩子,我这才知道原来玉米就是时下火红的超女李宇春,跟孩子们比,我是老了。一想到老,我立马歇菜。
我握着票想把他们给处理出去,这种热血的演唱会我看我还是不去的好。n年前曾跟小新一块儿在体育中心看了场刘德华的演唱会(那天不止是我俩,老爸老妈也非闹着去一睹天王雄风),说来也怪,是个人物来济南开唱老天总能被泉城歌迷感动的掉两滴眼泪下来,这快成一般规律都,刘天王来的那天当然也不例外,那场面让我三辈子也忘不了。刘大叔穿着那件露点性感白恤衫儿一出场,那些铁杆儿歌迷立刻看得热血,尖声四起,台下fans那个疯狂,喊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刘大叔唱的是啥我记不得了,不过歌迷们喊的啥我可记得真真切切――"华仔,我爱你到死!""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有意思的是,一个十五六的男孩儿,拿着一荧光棒边白划边喊:"刘德华!你把我女朋友还给我!你把她的心给抢走啦!"接着就有好多小姑娘的荧光棒甩向他。我跟小新忍俊不禁,没等看完就出来了,老爸老妈倒是兴致很高的看到最后。
从那以后,我跟小新对这种演唱会都开始感冒,小新说娱乐界太浮太飘太乱,人前一张脸人后一张皮,对一些包装起来的明星我们只听他的歌看他的戏就好,但对一些艺术家,不止要听他们的歌看他们的戏,更要学他们怎么做人。所以除了像吕思清,孔祥东,理查德?克莱德曼,何塞-恩里克斯之类的艺术家所办的音乐会我们能从头沉醉到尾外,对那些舞台上光芒四射生活中绯闻乱闹的"巨星"们所开的演唱会或者歌友会。一般情况下,我们是能不去就不去的,主要是耳朵受不了那个刺激。前两天央视的《同一首歌》又在济南上演,我被冯洁绢子她们拧着耳朵给逼着去看,人家并美其名曰互相做伴,其实我明白,她俩是怕见了郭富城,黎明他们一时把持不住给晕菜过去,我在旁边也好有个照应,我眼睁睁看着杨坤自我陶醉陈慧琳招蜂引蝶孙楠扭臀抛媚,当眼睛小嘴巴大吐字不清晰白色外套披身的周杰伦从舞台下边冒出来时,我知道我又要开始经历一场听觉的考验。看他舞吧着《双节棍》在台上耍猴儿,我瞅瞅正在陶醉的绢子冯洁,摇摇头,溜出来,又一次没能坚持到最后。
所以,老k送我的这两张票,我得发挥它们的最大价值,那就是送给能享受的去享受。
找冯洁,冯洁正在伏案疾书。
"洁子,去看演唱会不?"
"啊?今儿又是谁的演唱会?"
"超女啊。"
"没男的啊?"
"没。"
"没男的你来捣啥乱?一边儿玩去。我还写剧本呢。"
找绢子,绢子正在描眉画眼。
"阿绢,看演唱会不?"
"有黎明吗?"
"没"。
"有郭富城吗?"
"没。"
"那算了。我昨天碰一小帅哥,我得钓钓他去。"
送个票都送不出去,这让我很生气。我猛的想到小外,诶,她应该是去的吧。
小外这丫头挺尽职尽责的,她监视我监视的挺好,平时没事儿就去我那儿探探,我知道她跟小新有地下交易,所以我闲了也以帮她补习英语的名义来她这儿探口风顺便跟她打嘴仗,一些日子接触下来,越发明白为什么小新说小外与众不同了,比如每次上山,见到佛,她总会双掌合十的对他们鞠一躬,但从来不去拜,问她为什么只鞠躬却不拜,她答:"鞠躬是对佛的尊敬,毕竟他给了很多人很多希望,不去拜是因为不信,心不诚者,勿拜"。然后告诉我她姥姥信佛,从小耳濡目染的她,对佛的理解自然与常人不同,所以每次见到佛她总会恭敬的鞠躬以表敬重。我想心底有佛的人,心灵总是洁净的,从这一点上来说,又增加了几分对小外的喜爱。
来到小外门前,敲门,进屋,她的屋里比以前干净了点儿,这让我不能不感到惊奇,要知道这是个散漫至极的家伙。
小外正在她帮同学做招贴,见我到了,就先过来招呼我。
我一屁股坐马扎上,把弄着她丢桌子上的钱包,突然发现她钱包里头有张照片,照片上是她跟一个女孩子的合影,那女孩挺漂亮的,头发蛮长,脸部半侧,感觉有点像赵薇,小外跟那女孩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网球拍,样子很亲昵。
我一向有好奇心:"小外,这个女孩是谁啊?"
小外把杯水放我跟前,拿过钱包看看:"是我高中同学。叫荨。"
"哦,你们很要好吧?"
小外摘下眼镜擦擦又带上:"她喜欢我。"
这倒在我意料之中:"那你呢?喜欢她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很在意她"。
"很在意…不就是在乎吗?呵呵,小傻瓜,你喜欢她的哦。"
小外的声音很轻:"我们都太年轻,不能这么早给自己下定义,等过两年再说吧,再说我们现在不在一块儿,也很久没联系过了。"
小外的想法很理性,与她的年纪还真不大搭调,挺难得。我问:"那她现在在哪儿呢?"
"深圳。"
我的眼珠儿咕溜溜转了一圈:"哦,考广美也是为了她吧?"
小外不做作,很直接:"是哦,呵呵,你这会儿倒聪明了呢。"
"切,我是谁啊。那你们为什么不联系了呢?"
"对一些困扰自己又理不清头绪的事情呢",小外掠掠头:"我一向的做法是先把它放到一边,先不去理它,等到了一定时候,它自己自然会解开的。"
"恩,说的不错。"我很欣赏小外的见解,她一些无意中所说出来的话,总让我受益匪浅。我摸着她的头发:"小外,知道吗,两个女人的路,要比想象中复杂,但也比想象中简单。不管复杂还是简单,前提必须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必须要有一定的物质基础,最起码,你得自己养活自己,让自己独立,所以呢,你现在的人务是好好学习,至于你跟荨之间究竟是友情还是爱情,一切的一切,都等你独立之后再去考虑吧,男女之间可以先成家后立业,但女女之间最好要先立业后成家哦。"
"呵呵,恩。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小外扬起眉毛:"就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见到你跟小新姐一起感到好开心,你们要是完了,那我也完了。"
"哈,小鬼,你咒我们呢吧,我们完不了,你也完不了"我拉下脸:"上次你咒我的那个车祸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小外吐吐舌头:"好啦,要不是我那车祸你俩能好那么快吗,切,好心当成驴肝肺。"
"哈,不跟你计较了。诶,对了,你去看演唱会不?"
"你来请我去看演唱会啊?超女的吧?"
"是哦,我这有两张票,你想去就去,顺便再找个人陪你。"
没想到小外摇头:"不去。我对这没兴趣。"
我问这么多人没一个去的,这让我有点儿急:"你凭什么对这没兴趣啊?那你对什么有兴趣啊?"
"足球啊",一说足球小外眼珠子发光:"我最喜欢看足球了,尤其喜欢泰山队。"
我讽刺:"哼,现在这中国足球还有法看吗?女足还凑合,男足直接臭翻天,没想到你还有这嗜好。"
"我又没说喜欢中国足球,我是说我喜欢泰山队!中国队臭吧,不过泰山队可是这臭池子里的香饽饽。"小外那大眼睛在眼镜后边一眨一眨的:"泰山队知道不?泰山队里有个李金羽知道不?我还有他签名照呢。"
"是吗?拿给我看看。"
小外宝贝似的拿出那张签名照,我接过来看了看:"李金羽这字儿比他人长的好看哈。"
小外不能接受别人对她偶像的打击:"切,人家只要球踢的好就成,你看人齐达内长张吊瓜脸不也照样当球王吗!"
看小外这个得瑟劲儿,我把照片往桌子上一丢:"二十几个老大不小的男人被一个球儿给勾着跑有什么意思啊。"
小外满脸激动:"激――情!您懂吗?什么叫激――情?球场上的追逐,球迷们的呐喊,全世界人民的眼里只剩一个球儿在滚,这,就叫激--情!"她冲我彬彬有礼的摆摆手:"咳,算了,这跟你和小新姐的激情不一样,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这个小鬼,我得跟她评理,霍地站起身,不想却把水给带到了,那水不偏不正就洒那张李金羽的签名照上,小外大哭:"哇――我地偶像儿__"
在她没有在伤痛中醒来之前,为了弥补我的错误,我把那两张票塞她手里:"这两张票你就去拿给你羽哥吧,他见了一高兴可能还能再给你张签名照啥的,那什么,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哈。"
小外这丫头,发起飙来绝对在小新之上,所以,说完我就夺门而出,保命要紧。
晚上等到小新电话,我窝在床上开始跟她褒电话粥。
小新每次打电话第一句总是先问:"今天有没有想我?"
然后我再反问:"先说你有没有想我。"
"凭什么要我先说,我先问的你,你先说。"
"后来居上嘛,你先告诉我。"
"总得先来后到吧,你先"…
就这么饶来饶去最后总是我输,等彼此都满意的听到那句"我想你"之后,小新就会告诉我这一天她都做了些什么,有什么感想,见了什么人还又讲了什么话。我呢,基本上跟她一样,把一天中所做的事情都跟她复述一遍。
今天小新告诉我她跟同事路过一家les酒吧,她同事因为好奇进去了,不过她并没进去。
对这我倒蛮蛮放心的,知道小新不会随便进酒吧,更不会轻易进les吧,首先是她不太喜欢酒吧这种环境,其次是她觉得除了喜欢我这么一个跟她身体部件完全一样的人以外,没什么地方是跟其他人不同的。小新曾告诫我:"如果我们把自己局限在拉拉的范畴里,那将会在无形中给自己增添很多压力,这个世上男女相爱是主流,而人又是是社会的人,所以我们不能脱离大众,相反要更加洁身自爱,积极向上,想方设法的与社会融合。越是形而上的尖锐,才越要低调的去磨合,而不是硬碰硬。"所以,我们只去环境相对比较好的大众酒吧,从来没去过les吧,当然,生活中的朋友大都是异性恋者,les朋友少的可怜,除了网上那三两个没见过面的网友,现实生活中,我们共同的朋友,我看也就只有小外这个还不着急给自己定型儿的半吊子小屁孩儿了。
我把送票事件告诉她,我说:"人家都上赶着要票,我倒好,是上赶着送票还送不出去。"
小新在电话那头大笑:"这说明你人缘儿好有威严呗,吓的人家都不敢要。人家送礼都送的光光彩彩,你送礼送的灰头土脸,啧啧,说你啥好啊。"
我觉得她这话对我善良的内心有点儿伤害:"你成心损我呢吧,电话里你也不忘损损这么可怜的我,我真可悲。"
"你有这么可悲吗?怎么这么拿自己不当颗枣儿啊?"
"我说你还没完了哈,不挤兑我两句很难受是吧,我这颗枣儿一早就被你吃了还怎么当啊!"
"哈,好啦,以后就不在电话里说你了,等见了你之后再教育你。"
"切",我直着嗓子喊:"我下周就过去找你。"
小新掩饰不住的惊讶:"啊!真的假的啊?下周几啊?"
"还没具体定呢,反正是从下周一到下周七中的某一天…"
小新打断我的话:"真的来啊?哈,乖死了,你要再不来我都想回国了!来的时候要提前给我电话哦,我去机场接你,还有哦,你的课怎么办?"
"我本来就没几节课的,跟绢子调一调就好了,没关系啦。"
小新声音有点犹豫:"扬扬,来的时候…带点东西…"
"哦,什么东西?"
"把…加菲猫带来吧,我好想它哦。"
我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瞪着正对着我得意笑的这只老猫,对着电话大吼:"坚决不带!"
小新在电话里唧唧:"你怎么这么那么没觉悟那!那是猫又不是人,犯得着流酸水嘛!"
我感觉自己的身价儿在蹭蹭往下跌,拧着加菲猫的尾巴跟她执拗:"你要再说这只猫,我就拿你那钥匙划你那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