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
小新这会儿到热心的不得了,又是削苹果又是剥橘子还一个劲儿的嘘寒问暖,何露刚动过手术,身体很虚,她努力冲我们笑笑:"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
小新剥开一个橘子放她身边:"你啊,以后要多注意保护自己的身体才成,你身体太弱。要好好保养的。"
我们跟何露说了会儿话,我打电话请她朋友过来帮忙照看,然后我们离开。
为了表达谢意,我问小外:"阿外,你想吃点儿啥?肯德基?"
小外撇嘴:"一听这就没胃口"。
"你们小孩儿不都爱吃这个吗?!"
"你们老孩儿爱吃的也不少,我是个半大孩儿,所以不爱吃",她脖子一歪:"走吧,我领你们去吃即营养又廉价的东西去,就当给小新姐送行了。"
小新笑着弹了她脑袋一下:"怎么说的跟送我去刑场一样那。"
"嘿嘿,可不,你走了,扬儿姐就等于去刑场了。不过小新姐,我明天有课,没办法去送你了呢。"
"你啊,就乖乖上课,不用去送我",小新正色:"小外,我得拜托你件事儿。"
小外见小新正色,她也正色:"什么事儿?"
小新把我往前推了一下:"你得帮我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并要如实向我汇报。"
小外很郑重:"新姐,您就放心的去吧,我会很光荣的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
这俩人真够黑的,玩着花样的对付我一个,她俩这对话我实在不爱听:"啧啧,你俩还吧唧吧唧起来没完了那?外子,你那既营养又廉价的饭菜在啥地方?少废话,快点带路,吃饭要紧。"
小外把我们带到一家炒鸡店,这里环境还勉强凑合,来这的也大都是学生,我头回来,看她跟那老板挺熟,就问:"你常来啊?怎么跟老板这么熟?"
"怪不得新姐说您是儿童,怎么这么多为什么啊?!"小外自鸣得意落落大方:"我跟这儿的老板是老乡,一早就认识了。别客气啊,想吃啥点啥。"
"哦~"我不能放弃这个讽刺她的机会:"敢情你是糊弄着俺俩给你这老乡儿送生意来了啊?啧啧,真没看出来,你小小年纪还挺有经商头脑嘛。"
"那是",小外脸不红心不跳:"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饭菜上来,味道还不错,由于我犯了严重的"左倾主义错误",于是我时不时就往小新碗里夹点儿菜以示殷勤。小新不领情:"你不用上赶着巴结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咱这事儿还没完呢。"
我好整以暇,掠掠头发:"你看看,你还没完了那,能多大的事儿啊?"
小外在旁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哎,扬儿姐,这你就不懂了吧,受过挫的爱情才叫一刺激。多少人没事儿还整点事儿出来呢,就是为了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刻骨铭心!你们不用碍着我的面儿不好意思,我晚上还有选修课那,咱赶紧吃饭,吃完你俩赶紧回去整事儿去。"
我跟小新对着喷饭,我算明白为什么她同学都叫她小外了,这家伙脑袋不正当,压根儿不是中国人。
这是小新走前的最后一晚,折腾了一天,我们都累了,洗过澡后倒在床上却都没睡意。我趴小新身上数她的睫毛,小新睁开着眼:"多少根啊?"
"恩…五百二十一根。"
"我刚刚还听你嘀咕四十四呢,怎么一下长了这么多?"
"反正就是五百二十一根。"
"呵呵,好吧,那我也数下你的睫毛"。
我把眼睛合上,小新吹吹我的睫毛:"不用数了,你的也是五百二十一根。"
"那我们的睫毛一样多哦。"
"呵呵,是哦,五二一,我-爱-你。"
这一夜是属于情人的,我和小新的精神与肉体在闪闪烁烁的星光中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月亮躲在云朵里时隐时现,偷偷的望着我们微笑…
今夜无眠,我与小新裹着一条大毛巾坐在阳台上看久违的星月,似乎明天是离我们很遥远的事情。
"扬扬?"
"恩?"
小新试探着问我:"我明天…不去了好不好?"
我很坚决:"不好"。
小新很稳,跟我挑衅:"我可是很受欢迎女王老五,你还不求求我让我留下,过这村可没这店了。"
我有点酸:"没事儿,还有下一村儿下一店儿呢。"
"你敢!",小新终究还是不放心:"扬扬,我走以后你要恪守本分哦。"
我大义凛然:"放心好啦,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毛驴满山走。一定在会在家安分守己的。"
小新苦笑:"唉,我也只能孤注一掷,放手一搏,先考验你三个月了。"
我蹭蹭她的脸:"天地为证,日月为鉴,一片诚心,拿给你看,你要不看,你是坏蛋。"
"哈,你哦,你可千万别整出什么乱子,让我的大脑总象今天这样经历这种痛苦的革命洗礼,我可受不了"。小新思忖:"其实吧,我担心的不是你去勾搭人,而是怕你让人家来勾搭你。"
我给她打气儿:"你得对我有信心啊。"
小新摇头:"我对你是有信心啊,可我对勾搭你的没信心啊。"
我连忙安抚:"你就大胆的飞跃嘉峪关,迈向美利坚吧,不用担心我",其实我也不放心她:"你也一样哈。美国那么开放的地儿…春眠不觉晓,处处性骚扰的…不成,你必须得遵守妇道,不能让洋鬼子占便宜。"
"好啦,我一向对自己有分寸,哪像你。"
"我怎么了?"
"切",小新拉长了脸:"就你这样的,人家一对你好你就热情似火,人家一对你抛媚眼儿,你就欲火万丈…"
"哎哎哎。你还越说越离谱了呢!"我很不高兴自己被夸成这样儿:"你看你这没完没了的劲儿,我有这么好吗我!你看我被残酷生活给压迫剥削的这一把骨头,哪儿来的这么多热情地那个欲火啊!"
"就是因为你被压迫久了",小新使用外交词令:"所以你逮住机会一旦爆发,后果将不堪设想,要知道,只要是活火山,它总有一天会喷的。"
我干笑两声:"那我还非得让这活火山昏睡百年不可了呢!"
"你看你这胸无大志之辈",小新专拣我不爱听的说:"才百年啊?我告诉你,你至少得给我昏睡千年,少到处乱喷。"
小新一向以胡说八道著称,我一向以懂事善良闻名。经过我多次碰壁撞钉儿的经验,我总结出来一套应对她的安全方案,那就是千万别跟她硬着来,对她的话一定要恭恭敬敬呆头呆脑傻傻忽忽顺水顺风的侧耳倾听,所以我就侧头看天上的星,让她自个儿唧唧歪歪的说去吧。
分别的时刻终究还是到了。她临走把车钥匙给我,并严厉嘱咐:"就你那三脚猫的开车技术,能别开就别开,出门儿以打的坐公交为主。"
我把钥匙塞口袋里:"恩恩恩,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开。"心里加了一句:只要打不死,就开。
小新的父母还在青岛,无法给宝贝女儿亲自送行,只能在电话里乱七八糟的嘱托一大堆。小新人缘儿好,给她送行群众真是不少。除了她公司里的一些同事,老k韩冬由飞他们也都赶到了机场,我爸妈一听小新一走就一个季度,挺舍不得,老两口丢了学生不管也跑过来凑热闹。轰轰烈烈的一行人专门送一个主儿"上西天",小新这面子可真够大的,有这么多人在场,我也不好表达表达我的悲伤之情,只能硬挺着笑在人堆里混。
小新展示着她那张招牌笑容跟群众们一一道别,老爸递给她一张名片:"小新,这个你拿着,这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去了要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就去找他。"
小新接过名片:"好的,谢谢关叔叔。"
老妈充当小新母亲的角色:"去了那边儿多给家里来几个电话,那边儿没有煎饼油条,有几个馒头还是甜味儿,西餐要不合胃口咱就去中国馆子吃,得跟着天儿变增件衣服,省得感冒"。
小新频频点头,老妈又扫眉搭眼的往上凑:"那个…顺便帮我打听打听,那边儿哪个医院对治疗不孕不育有奇效哈"。
老爸也恍然大悟:"对对对,打听打听。"
老k小新憋着鬼脸冲我笑,那笑里还都藏着把刀,这让我倍感没面子,爹可忍,娘不可忍,我一听这个就烦:"爸,妈,人家是去那儿工作,又不是去旅游,哪儿来这么多时间给你们打听。"
老妈跟我较真儿:"啧,我是说顺便打听,又不是专门儿打听。"
小新声音甜的发腻:"放心吧阿姨,我一定'用心'帮你'顺便'打听打听。"
老妈乐的脸开了花,韩冬过来凑份子:"小新,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我一有空就过去陪你。"
小新撅他:"谢谢,不用了,我在那儿也有不少朋友,你还是帮你的工作要紧。"
由飞倒是挺明晰:"就是就是,工作第一,感情老二。"
临了,小新跟个外交官似的跟我们这些群众握手,轮到我的时候她把我的手握的死紧,说了句让我琢磨半天的话:"你得随时听从党的召唤,不许闹革命。"
我挺伤感,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出话来也包含感情:"恩,我一不偷二不抢,绝不反人民不反党。"
小新走的挺壮烈,我们这群人也各自回巢,该干嘛的干嘛去,老妈临上车还看着我的肚子叹气,我赶紧把他推车里,催老爸快点开车走人。
目送双亲离开,老k溜达到我身边:"哎哟喂,某人得独守空房孤枕难眠了哈。"
我对他斜视:"哎哟喂,某人照样得盯着蜂蜜张牙舞爪流口水儿,就是吃不着,嘿嘿,气死你。"
老k听着不顺耳:"靠,不跟你扯了,上辈子欠你的!走吧,送你回去。"
小新一走,我精神有点恍惚,她刚走我就开始对她前所未有的思念起来。坐老k的车上,看看车窗外的天空,湛蓝湛蓝的,我想人生总是美好的,不能老沉浸在悲悲惨惨凄凄哀哀的情绪里,乐子不来找你,那你就得自己主动去找它,我拍拍正在开车的老k:"搭档,咱一块儿去寻乐子吧。"
老k摸不清我想干嘛:"寻什么乐子?怎么寻?"
我对他这句不能免俗的问话感到比较满意,满脸堆笑:"跟我一块儿去公园儿偷盆花儿养养呗。"
我一早就认为老k是个大好人,他知道小新的西飘对我的精神造成轻度撞击,所以我说去偷花他也只是瞪了我几秒,然后把车转头掉向直奔公园。
在公园里视察一圈,我指指不远处的那盆万年青:"就是它了。"
老k很不能理解:"我说关扬,你拉我溜达半天就选个这东西?你至于吗你。"
我抬起眼睛,仪态万分的看他:"废话,当然至于,玩儿的是心情,快点,你去偷,我给你把风。"
老k不傻:"你怎么不去偷那?点子你提的,凭什么让我偷啊?"
我噎了半天找不到理由,只能赖皮:"我穿的衣服颜色浅,要弄身上点儿土得多难看啊,你衣服颜色深,弄点儿也没啥。趁现在没人,你就快点吧。我给你把着。"
我看到正义与邪恶两种力量在老k脸上交战,但最终是后者占了上风,老k没办法:"那你可得把紧点儿,一看不对就咳嗽。"
"知道了,我办事你放心,快点去。"
"你办事我放心?才怪!"
我知道,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个任务很有挑战性,我拿出水边喝边眼观六路的给老k把风,顺便祝他一切顺利。老k左看看右看看真跟个贼一样往那花上靠拢,我看到他这百年不得一见的模样一激动被水呛了:"咳咳咳!咳咳咳!"
老k一听我咳嗽的这么剧烈,一连打了仨激灵,跟火箭一样蹿到我跟前:"妈呀,吓死我了!"
我缓过气儿:"没人看你你吓什么吓,我刚是被水呛了一下,你继续。"
老k很气愤:"我靠,关扬,有你这么吓贼的吗!"
我有点心虚的解释:"咳…我也不想被水呛啊…那什么,咱接着配合。"
老k不干:"我不去,我一大男人给你整这个,我没工夫逗孩子!"
我耍横:"你要么就去把那万年青给偷来,要么咱仨月不说话,你自个儿选吧!"
老k一怔,大步大步的朝万年青走,我像个战胜者一样得意的笑,四周环顾一下正有个大爷往我们这儿走,我想可能是路过的,应该也没啥,等他走近一点,才发现这大爷的目光老在老k身上打提溜,这才意识到有情况要发生,再一看那大爷胳膊上还带个小红章儿,我全身都涌起了警惕细胞,鸡皮疙瘩一粒粒冒出来,热血涌上心头,赶紧一阵乱咳嗽,可老k有了上次的教训压根儿不理我这回事儿,抱着那盆万年青回头咧个大嘴就冲我笑:"嘿嘿,得手",说着还不忘伸俩指头表个胜利姿态。
大爷面相凶恶,双手插腰:"干嘛呢干嘛呢?这花儿招你惹你了?你抱着它干嘛?想顺走啊?"
老k傻了,抱着花一动不动的杵那儿,大爷把他上下打量一番:"小伙子,看你打扮的像模像样的,怎么能做这么丢人的事儿?"
我赶紧过跑过去,把老k手里的花夺过来放回原处,指着老k就骂:"一眼看不着你你就乱跑,怎么这么不听话!还想顺人家花儿?平时怎么教你的,不是你的你不能拿!"我接着转头看着那大爷,指指脑子:"大爷,他这里…有点毛病,今天刚从医院出来,本打算带他来这儿放放风的,您看我一眼没看见他就…大爷,您别怪哈。"
那大爷到是个明理儿人,一听这也就算了,再说老k现在的表现确实象个傻子,他那俩指头组合成的"v"字形胜利还吊在半空没放下去呢,大爷拍拍他,把他的手帮他放下去,对我说:"以后啊,带他出来得紧跟着点儿。"
"恩恩,知道了,今儿真不好意思哈。"
"跟姐姐走啦,给你买糖吃去。"我拉着老k迅速逃离犯罪现场。
回到车上,我长嘘一口气,如释重负,老k黑着一张脸:"我这脸都他妈在今天给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