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疯狂的巫医
老李头望着罗大头带领着年轻汉子，走到了通往屋内的最后一块挡板面前，期待着此时能有一个先锋类的人物，做出一些豪情壮举，可是一切都被一声小提琴般的长调打破了。
许老七走出房门的那一刻，令在场的众人都震惊了，他蓬头垢面，面容沧桑， 双眼空洞地看向前方时，像是一夜之间历经了百年的苦难，他像是从深渊里逃出。
“老七，你昨晚干什么了。”罗大头满脸疑惑地问：“老七！你认得俺是谁么。俺是村长。”
许老七没有回答，他直直地向前挪动着步划。 人们见他这般模样都不敢向前，只随着许老七前进的步伐向后退却着。
这时，秦氏突然嚎叫了一声，将一旁原就失神的老李头吓得抖作一团。
秦氏猛地冲到了许老七的面前，用巴掌抽打着他的脸；随后，她扑倒在他胸前，握紧拳头捶打着男人的身躯。
然而许老七却没有一点反应，对于秦氏的哭闹和捶打，他表现出了不同于平常时的反应。
这时人群外的刘女子大步走上前，朝着许老七的脸上吐了几唾沫，之后又用扁担宽的巴掌向其脸上呼了去，可许老七在原地转了几圈后，仍旧一言不发。
然而当许老七的目光里闪过贵妇人的身形相貌时，他激动地喊出声来:“成功了！俺成……功了。”喊叫过后，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罗大头朝屋里望了望，转过身对众人说道：“少了条犁地的耕牛，粮食还得种。都跟俺来。”
众人跟在罗大头的身后向屋里走去，刚跨过门槛，一股恶臭便迎面扑来。
“老七是用臭绿水刷墙了吧。”老李头说。
屋内的景象更是糟糕：农具散落一地，椅子从四脚变做了三脚，一个偏担挂在粱柱上晃来晃去，正堂的桌下一个方正的物体上盖了一张偌大的花布，花布的抖动以及巨裂的碰撞声，说明有一个极其强壮的生物正在试图冲破牢笼。
罗大头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他紧锁地眉头，来表现他难以平复的心情，不时地回头张望，像是在从身后众人的身上找寻着前进的勇气。
他驻足了，那是最接近铁笼的距离，在犹豫与好奇心的争斗下，是老李头与刘女子的鼓励打破了他的迟疑与恐惧。
罗大头在二人不断地驱使下，将手握住了花布的一角，他望了望在门外几乎颠狂的许老七，众人迫切想揭露答案的目光，使其无法用最短的时间从一个“疯子”身上得知迷底。
他突然一扯，一只雪白的怪物从笼里猛地扑来，锋利的爪牙在无形之中已握住罗大头的心脏，他动弹不得。
口水流下的时候，档部也瞬间被涌泉冲湿。比起老李头的四处躲藏， 其他人的逃法显得井然有序，他们向着光照进来的地方奔跑，在半尺宽的门间距外排起了长队。而刘女子己倒在地上。
望着从屋里冲出来的逃难者，门外的秦氏与贵妇人尚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不过从他们恐惧地目光里，不难推测让人难过的事情发生了。
秦氏抓住了一个青年汉子问道：“房子要塌了吗？”
汉子回答：“天要塌了。”
贵妇人满脸茫然地望着秦氏飞快地冲进屋里，又飞快地冲出了屋里。不多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也从屋里跑了出来，那是匍匐行军时的标准动作。不过“行军者”的速度越来越慢。他抬起头时，礼帽滑落了下来，光滑的圆头让人一眼分辨出了这无疑是罗大头。
当罗大头看见眼前的贵妇人时，用悲伤的声音说道：“尊贵的夫人，您心爱的猕猴可能拥有了猪的体积。 ”
贵妇人听后，迟疑了片刻，也快步进了屋内，除了首先映入眼帘倒地的人们外，便是面前那一只强壮的猴子了。
老李头此时正在屋里来回乱撞，当他看到贵妇人时，如同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他飞快地跑到贵妇人的身后躲藏起来，将自己瘦弱地身形掩盖在华丽的衣服后面。
贵妇人被老李头的举动吓得连声尖叫，她一度认为刚刚跑过去的男人是第二个猴子。她跳了起来，将老李头再次撞回了墙角边。
这时笼中的猴子也学着贵妇人的模样蹦跳了起来，惟妙惟肖。
这属实让人惊讶。
比起众人的慌乱，门外的许老七显得异常平静。他手持着长鞭，右手端着前日研制成功的臭绿水，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他望着“溃不成军”的众人，显现出一副略带轻视地样子：“你们的救世主来了。”显然许老七没有全清醒。
墙角边的贵妇人寻声望去，只见面前的男人一鞭抽向笼中时，那白猴便显现出了极度胆怯的样子。许老七这时打开笼门，将那满碗臭绿水放在地上，插地挥动鞭子的同时，大喊一声：“喝！”
白猴这时畏首畏尾地走出了笼中，端起臭绿水喝了个干净。
三五分钟过后，在众人注视的下，白猴的身形发生了神奇的变化，只见他从半身人的高度慢慢地缩小了下去，最后只剩了半尺， 样子也变得温和起来。
许老七这转过身对贵妇人说：“拉走你心爱的猕猴吧，他已经康复了。”
贵妇人欲进又止，老李头这时说道：“这怪物是那巴掌猴吗？”
许老七说：“他刚刚只是变了身形而已。”
“那原先他为何才巴掌点大。”
“天知道他怎样变得那般渺小。”
贵妇人说：“可他强壮时的样子显现出了很强地攻击性。”
“那是因为你们显现出了恐惧。”
许老七研制出的神奇药水，让亲眼见过的人相信了魔法的存在，相信了非科学外的巨大力量。
在大小之间来回转换是让人痴述的，当老李头向人们谈起他的所见所闻，以及许老七的所掌握的神奇魔力时，听者只是认为他可能提前进入了老年化，所以才会将虚幻的过程编造的如此迷离。并且如果许老七真的具有大小转换的药水，那他为何不将自家的山羊变成大象的体积呢？
“是的，他何不如此做呢？”当老李头如此想时，这可能就是一个巨大的商机。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老李头向家中跑去了，他从圈里选中了一只羊羔，急匆匆地来到许家。
“请帮俺把羊羔变成大象骆驼般的体积吧！”老李头说，“俺已经受够了贫穷。”
许老七望着近乎祈求的老李头，沉默了片刻后说，“如果你真的见过，最好忘了，因为我已经忘了。羊羔终是羊羔，他即便拥有了大象骆驼般的体积，可他依旧只值羊羔的价钱。”
老李头说：“求你满足俺的愿望吧，这是让我逃离苦难的唯一途径。”
“容易得到的东西同样也容易失去。
“即便如此，俺也愿意做一日的富翁。”
许老七转过身向屋里走去：“那只会让你更加贫穷。”随后便关上了门。
屋里的秦氏望着自己男人面色沉重走向了床边，她问道：“那日，他们所见到的是真的吗！”
许老七这时已躺了下去，他平静地说道：“俺已经后悔拿了那妇人五十元钱。”
秦氏说：“可这笔钱给我们带来了快乐。”
“可紧接而来的有无休无止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