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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神奇的黄皮“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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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里的女人在张氏义愤填膺地说词下,纷纷挽起了袖管。女人打女人向来是世间的一出好戏,一群女人打一个女人,更是百年不遇的事。

    这等要出拳脚又不必费出多大的力气,毕竟你一拳我一脚,定能让一个完好的人出尽洋相。

    女人们很兴奋,场上的男人也同样蠢蠢欲动。女人间的较量,男人们再熟悉不过了,除了抓耳挠脸,扯掉一大把头发外,将衣服扒个精光是必不可少的。如同去地里割麦子一样,挥起镰刀的那一刻,麦秆必要落下。这时, 男人们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身子像是顿时从坚硬的石墙变成青青稻场;依旧挺立地是两腿之间的纯粹之地。

    老李头的脸上已有些微微地泠红晕了,他试图将自己骨瘦柴的身子,再次挤到人群的最前面,又试图能混进女人之间,去探索自己从未有过的神秘之境。

    他满怀期待地等着一旁的张氏发号施令, 口水将要流下时,许二贵将他挡在了女人前面:“懒头汉子你们可以随便打。这女人不行。”

    张氏往前走了几步:“若不给她个教训,日后这荡货定会再干起坑蒙拐骗的勾当。”

    “皇帝爷当家时,尚不轻易地向女人动刑,更何况咱们这社会主义的天下。”许二贵说,“兴许这女人是受了男人的助迫也说不定。”

    “有手有脚的,真是被逼的跑不就成了。看她那骚狐狸样,心里说不定八百个心甘情愿嘞!”刘女子这时从人群里嚷了几句。

    众人争辩之时,老李头按捺不住了,他挥出手向人群喊道:“乡亲们,宁错杀一百,不放过一个。跟着俺打死屋里的下贱货。”说完便要住屋里冲,刚抬了两步,一旁的许老七一脚便将其踹进了路边的高粱地:&34;乡亲们,这屋里的女人,咱甭管是她肋迫还是自愿的,也甭管她是好人还是坏人。如今她已经和我这兄亲成了亲拜了堂,也就成了俺许家的人,从前的事你我都不知道。不过俺许老七向众人保证,今后这女人要是祸害了乡亲们的一针一线,在场的各位只管来俺许老七的家里索个三倍的价。 ”

    平息众人的小愤怒,往往需要拿出更为大利益的东西。假若真打了女人,也只能使其脸面挂上半年的彩,最好的结果也不过让她在坑头上躺上一年满季。可日子一久,便很难再次向其发泄怒气了。假使女人伤后逃离了此地,于众人来说更百害而无一利了。

    如今许老七愿为女人作保,况且开出三倍的赔价,谁又能轻易地拒绝稳赚不赔的买卖呢。

    张氏沉默了,黄大沉默了,刘女子沉默了,高粱地里的老李头也要沉默了。

    意犹未尽的人们抱怨着意志不坚定的领头者。 人群里的怒气不情愿地开始渐渐消散,在妇人们口口相传的故事里, 先离场的人注定要成为千古罪人。

    阿昌是自由的,土坯房前的高粱地也是自由的。阿昌不必为一下季该种合时令的庄稼而发愁,因为这片土地只会长出高梁来。高粱地也不会因为阿昌播撒其他种子而苦恼 ,地里只会长出高粱。

    黄三曾在阿昌的屋前蹲守了整整一个秋季。他细致地观察每一个高粱叶上的纹路,试图通过自己敏锐的目光发现这片田野的不同之处。可一连几月过去,撒下去的大豆苗,荠菜根,耗子药通通长出幼小的高粱来,这让黄三几近崩溃。

    这片不分时间不分气候不分种子的高粱地,似乎被赋予了某种魔法,让世人难以猜透。尽管它已被人们所熟知,可依旧没有一位著名的农业专家、军事专家以及养生专家能够解开谜团。

    黄三若有所思地在田埂上来来回回地走着,猛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像箭一样飞进了自己的家里。孔知羞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魂飞魄散,她望着自己的男人像发了疯一样翻箱倒柜。

    她慌忙得用麻被盖住自己赤裸的身体,生怕两腿之间的那一股力量冲被而出。终于她遏制了下去。 孔知羞的目光开始从惊恐变作期待,期待帘外像疯狗般的男人能够快点找到他的心爱之物,让他逃离吧!

    终于,孔知羞听到了男人的吼叫,那是得意的叫声,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人从泥塘里扯了出来。

    她向他说话,他没有回答。直到从一个破旧的木箱找出一本黄皮书来,黄三才又喊叫了一声,&34;俺要留名了。”

    随后,她望着像狂风一样的黄三冲出了屋里,留下久久不绝于耳的回音。

    没有人知道黄三的书里写着什么。那书里密密麻麻地文字让人头痛欲裂,也没人会对一本写着数字、甲骨文、以及一种布满图画和一种不知何种文字的书籍感兴趣。

    黄三往田埂上去,随后他翻开了书籍,像鱼扎进河里一样猛地扎进了高粱地。许老七见黄三抱着黄皮书躺在田野中央,他气愤地用手中的拐杖指着向黄三骂道:&34;畜牲,你爹黄大就是被黄皮书害死的!”

    只结高粱的土地在固村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在更加遥远的年代,有很多神奇的事情让人难以捉摸。一棵四季常青的枣树和一头会说人话的老牛,是更加吸引人的。况且陈记者关于这片高粱地的文章己有一百多篇,最早的一篇据说可以追溯到人类起源。当然黄三并不认可。

    关于高粱的诗词,许镇的文豪们也曾写过几首,这于文人间的雅事,农家人自是不会关心。

    每日清晨起来,阿昌所担心的除了踩到窝在门前呼呼大睡的黄三外,便是自家的高粱何时可以采摘。对于自己土地,和自己土地结出的果实,他从未有过懈怠。

    他的母亲小陈对阿昌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肚子里吃进了粮食,就可以再活个知了的时间。

    每每有人将食物扔在了地上,小陈则是要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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