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次并肩作战!
宫尚角这三十年也遇到过不少高手,但还是第一次被对手完全吊打。对方就像会妖术一样,无论任何攻势都近不了他的身。
几十招下来,他已经落入下风。
黑衣人趁机一掌击在他胸口,宫尚角口吐鲜血反手一剑挥了过去。
东皇太一看着自己被剑气震破的衣袖,残忍的狂笑,
“无知小儿,自不量力。”
双掌合十蓄满力量朝宫尚角打去,竟是十足的杀招!
宫远徵看见半空中的情形用力嘶吼,“哥哥。”
双掌即将打上宫尚角头顶之时一条白绫缠住他的腰身将他拉了回去。
上官浅几个跃步接过宫尚角,两人落在一旁。
“好俊的轻功。”
金复忍不住赞叹道。
“角公子小心,此人擅长诡术。”
上官浅往前走了一步将宫尚角护在身后,宫远徵见状抽身来到了小暖旁边。
“上官浅何德何能,竟劳东皇前辈亲自出山,想必是地狱岩的烈火也焚烧不了前辈的宏图霸业之心。”
上官浅知道无锋的一个秘密,这件事她连寒鸦柒都没有告诉。
无锋并不是由点竹所建,她只是地狱岩最深处的那个人选的首领人选而已!
百年前绿林中就有无锋,只是势力不大没有引起江湖朋友的注意。她在地狱岩的壁画上看到无锋的起源,相传百年前江湖上出现一个怪人,靠吸食练武之人的精气来维持生命。
没有人知道他活了多少年,他狠辣绝情,阴晴不定,待在地狱岩底从不外出。
他一手创立了无锋,将江湖搅的血雨腥风。
东皇太一是一个人还是只是一个身份的代名词,至今没有人知道。
换句话说,无锋是由东皇太一所创,但是这个东皇是不是百年前那个东皇,谁也不知道。
上官浅从不相信人能活一百多年,即使是西域的附魂术也不行。
“都说云为衫聪明,我怎么觉得你才是最棒的,宫门以你为饵,你自愿入局,将无锋宫门都玩弄手心。”
“上官浅,只是一个魅,太不衬你了。”
上官浅盯着他,“前辈客气。”
“不如跟我回地狱岩吧,这么聪明的小丫头,死了可惜。”
话音刚落,四个方向的黑衣人同时向他们袭来。
水寒剑,美人刺同时迎了上去。
水寒剑在下,招招密不透风,剑影纵横间紧紧护住两人的身体,剑气反着刺眼的白光,远看就像一块巨大的白布将魅影困在阵中无法动弹。
美人刺在上,几个剑招间犹如漫天细雨飘洒下来,点点滴滴都落在水寒剑的包围中。
宫远徵惊讶这二人运剑如风,竟然配合的如此天衣无缝。二人或攻或守,或同守同攻,短时间内让东皇找不到攻击的机会。
“倒是有趣!”东皇太一食指弯曲停留在鼻尖,
“上官浅,本座突然想起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今日暂且放你一马,留着命等着本座送你的大礼吧。”
东皇说完,四个身影瞬间重叠在一块恢复成了最初的模样。
他看了一眼小暖所在的方向,“宫门唯一的血脉,可要保护好。”
“我倒是很喜欢这个丫头,哈哈。”
随即他的身子瞬间往后退了几十米远,几个魅影交错间已经消失在林中。
和金复交手的黑衣人见状也后退消失。
看到敌人消失,上官浅再也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出,缓缓倒在地上。
“浅浅,”
“娘亲,”
宫尚角抱着她着急大喊,“远徵,远徵。”
因为遇袭,他们临时选了一家客栈休息调整。
宫远徵三进三出房间,手里端着药碗。
“上官浅只是受伤又不是死了,哥哥你真没必要”
话还没说完,他看到上官浅靠在床边,正可怜兮兮看着他。
呵,刚醒就开始装无辜了。
“远徵弟弟为何对我还是这么大敌意?”
话一开口,就是上官浅的味道,无辜又绿茶!
宫远徵翻了一个白眼,看到小侄女在一旁吞下了即将开口的话。
宫尚角接过药,坐到床边亲自喂她。
上官浅低头,“多谢公子。”
“可否麻烦公子一件事?”
&34;担心君山?”
上官浅点头,“我怕牵连到无辜之人。”
宫尚角低头摆弄着汤勺,看不清表情,只是语气有了些许的不快。
“你离开他,就是对他最大的保护。”
多年前她为他深夜研磨,握着他的手指说,“我永远属于你”,
“公子若是喜欢,我以后夜夜陪着公子”,
“嫁入宫门也许会苦,但是嫁给宫二先生一点也不苦,”
“心,总归要有一个栖息之地,倘若有人相伴,煮雪暖酒,即使不够光明,炽热,也足以度过心底的寒冬。”
只是如今,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子连装都不想装了。
“今日之人是谁?我看你很惧怕他。”
宫尚角看着她喝完药开口问道。
“他是无锋最神秘的存在,或许连点竹见了他都要退避三分。”
宫远徵倚着门框听到这里冷哼,“装神弄鬼,你们无锋之人都是如此?”
上官浅也不反驳只当他是空气。
夜已深,小暖趴在床头睡了过去。
宫尚角命侍卫抬进来一个软榻放在上官浅床下面,他抱起小暖放在榻上,随后合衣躺在了外面。
上官浅惊讶,“公子这是何意?”
难不成今晚睡在这里?
“无锋眼线多,我怕夜里不安全。”
最重要的是他想好好看看孩子和她。
宫尚角看着熟睡中的小暖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手指轻轻碰了碰她那白嫩的脸庞。这是他和她的孩子,他恨不得将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给她。
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的闺女是世上最漂亮的姑娘。
有件事他没有告诉上官浅,金繁醒来后说了让他们所有人都震惊的话,“上官浅看似要杀我,可是招招留有余地,她平日藏了功夫,若真是打起来,我不一定是她的对手。那个光头几次有机会伤我,都被她错开。”
“我怀疑她有其他目的。”
当年她是如何看着他和云为衫一步步算计她,以她为诱饵引无锋入局?
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假装上当,替他们递出去假的情报?
她可曾想过,万一无锋贼人不死,她会是何下场?
又或者宫门大获全胜,她怎样证明自己的清白?
或许在她知道自己联合云为衫算计她的时候,就已经动了永远离开宫门的心思,不然又怎会以孩子为饵,换得离开的条件?
他自嘲,就算当年她说了一切,自己和公子羽会相信她吗?
“上官浅,”黑暗中,宫尚角叹息,语气说不出的难过。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对不起,曾经对你做的一切!
谢谢你,为我为宫门付出的一切!
被子下的上官浅眼角湿润,曾经她最想听到的话,可是现在的她不需要了。
同为无锋细作,云为衫能得他信任,和他携手制敌,自己和他数月同榻而眠耳鬓厮磨,朝夕相伴,温泉相融都换不来他的丝毫信任。说来可笑,两人今天才算是第一次并肩作战。
他可知,当她猜到那是个局时她有多失望。为何宫尚角就那么笃定自己会告诉无锋他的命门呢?
说到底,是不相信她罢了。
在宫门人眼里,她愚蠢的可笑。
在宫尚角眼里,她又算什么呢?一枚棋子?还是一个消遣的玩意儿?
她苦笑,“角公子客气了,过去的已然过去,人总要往前看的。”
“我不想在执着过去,也希望公子能放下。”
她苟活至今只是为了能给爹娘弟弟报仇,至于其他,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