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帘栊也被他弄得不明所以,楚城熠知道晏家的过往,也知道晏铄为什么会是帘栊,自然清楚,先帝为何偏爱原先的帘栊。
可当楚城熠问出先帝知情与否,帘栊便觉得事情好像又一次脱离了设定。
帘栊内心又一次os:先帝怎么可能知道,这个破设定是老子穿书后发生的,我能不能现场编一段我娘跟先帝的过往,我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因为我娘也是穿越的,所以她不接受咱两渣爹那套“我是爱你的,但我是北国皇帝,后妃都是笼络大臣的工具”的理论,在怀了我之后,偶然发现咱两的渣爹和别的女人上床了,又遇上晏将军这么个好人卡,难产而死然后穿越回去了。
假装神情忧郁,“知道,先帝说,我乃帘家唯一的孩子,若身为女子,定难以自保,所以才给了臣高位。”
楚城熠似乎有些颓败,“罢了,朕准你所奏,只是太傅,先帝既然要保你,若太傅没有丞相的实权,必然难以保身。”
帘栊立刻接口,“师兄可以保我,对吧?”
“太傅,朕的意思是,封你为正三品昭仪,做个女官。”
“不用了,陛下,臣无心做官。陛下,我只想混吃等死行吗?您要是心疼我,不然考虑每年给我发点生活费,让我安稳点?”
虽然难以理解楚城熠为何突然同意,但能辞掉这个官位,对帘栊而言,简直是人生一大乐事。可楚城熠就不这么认为,“你是想让天下指责朕无情吗?”
“这什么说法?我哪敢啊?我也没那意思啊。”
“那太傅便是想让人指责先帝了?”
“臣不敢,臣谨遵圣旨。”
在不情不愿中,帘栊成为了北国的女官。
“陛下,太傅大人,该上朝了。”小德子出言提醒。
楚城熠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转头道,“晏先生一起吧。”
乾元宫外的广场上。
帘栊居于首位,将晏铄的《定国十策》交上去当众宣读。
他本就对北国乃至天下的形势了如指掌,这样的策论,自然引起群臣沸议。
楚城熠适当的将人召出,帘栊趁机挖坑,“诸位以为如何?若有不解,晏先生就在这,可以与之一论。”
当朝丞相出言,群臣也不再避讳,但所有人都低估了晏铄的能力,又或者说,某个憨憨到现在还没发现自己的超能力。
一切进行的异常顺利,晏铄以一人之力,将所有的朝臣一一击退,在每个问题间游走,皆是游刃有余。
等群臣问无可问,楚城熠开口,“晏先生乃是旷世奇才,太傅以为如何?”
“陛下,臣进来常感不适,之前还在担心,若臣真的告病,谁能接替臣的位子,可如今看来,是臣多虑了。臣以为,晏先生的学识眼界皆在臣之上,臣惶恐,请陛下准许晏先生暂代臣之职位。”
帘栊不傻,直接移交太傅与丞相的权责,根部不可能,但若只是暂代,也未尝不可,何况,今日这些大臣,文策辩不过晏铄,自然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再加上兴修水利一事,有了实绩,晏铄坐稳丞相一职,早晚的事。
“诸位爱卿有何高见?”
这么多人都没辩过晏铄一人,此刻怎么敢有高见。明眼人也能看出,丞相与帝王明显抬举这个晏铄,此刻提意见,少不得得罪这三个人。
乾元宫的广场鸦雀无声,楚城熠道,“那就如太傅所奏。”
“谢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随后,帘栊将昨日的奏疏一一呈报,这也算是尽职尽责。
晏铄即将成为北国的新丞相,自然对这些事情一一做了讲解。
早朝散去,帘栊与晏铄二人并排而走,帘栊发自内心的夸赞,“晏铄,你太帅了。滔滔兮若江河,洋洋兮若流水。舌战群儒,你这是团灭啊。”
相比于帘栊的神采飞扬,晏铄更显得稳重,“这是在路上,太多人盯着你。”
“哎,我是不是以后不用上朝了?”
“告病请假,你倒是有点小聪明。”
“那可不咋的?谁愿意当打工人呢?朝九晚五我都嫌弃要早起,何况你们早朝还是七点,还没有假期。”
“你今日表现也不错。”
“谢系统大人夸奖。”帘栊嘚瑟完后,想起来楚城熠今日的反常,开口问他,“晏铄,今天楚城熠为什么会突然同意我辞职?他态度转变好大呀?你知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
“不清楚,我十岁那年,便被羽沾收养,表面上我们是师徒,可实际上,羽沾好玩的性子,比你也不遑多让。”
“不对呀,美人师父不是清冷型吗?”
“你给了这个设定,但是你忘了,羽沾收养我的时候,只有十五岁,虽有经世之才,但骨子里,也还有少年的欢脱。他只是一个人待久了,才变得清冷。”
“你喜欢羽沾吗?”
“我对他,只有感激,可没有喜欢。”
“哦哦,那楚城熠呢?”
“他只是我学生。”
“那又怎么样?”
“我自然也不会喜欢。”
“这么说,你也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呗?那楚城熠知道什么?”
晏铄冲帘栊笑的温润,“你的设定,你问我吗?”
“行吧,我自己找答案吧。”
二人想携往内阁的方向走去,小德子却在这里等了好一阵。
帘栊看见小德子那张奶狗脸就莫名开心,毕竟,谁能拒绝一个小可爱一直跟在你后面呢。
“小德子,你怎么来了?”
“见过太傅大人,晏。。。”
小德子弯腰行礼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帘栊拉起来,直接扔到椅子上,“小可爱,以后见到姐姐不用行礼,见到他也不用。”
“太傅大人,奴才不敢。”
“行了,人后不用,可以吧。”帘栊想起来古代的各种等级制度,也就不在勉强小德子,“你来干嘛?”
小德子打量着二人,唯唯诺诺的开口,“陛下传召晏先生。”
“说啥事了吗?”
“奴才不知。”
“哦,那晏铄你去吧。”
晏铄不在,帘栊觉得她也没有留在内阁的必要,正欲出门,便被晏铄叫住,“站住,你就待在内阁,哪也不许去。”
“为什么?”帘栊很不能理解晏铄对她的限制。
晏铄并没有想解释的意思,转头对着小德子叮嘱,“德公公,烦请你留在此处,盯好她。”
小德子被突然赋予这样的重任,也有些心中不安,“晏先生,这怕是不妥。陛下那还等着我呢。”
“公公放心,陛下那我自会担待。”
这话没有语调,可自晏铄嘴中说出,却硬生生的染上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味道。小德子看着他,这人的气场怎么跟之前太傅如出一辙。
“那奴才便信晏先生。先生可知怎么走吗?”
“烦请公公差人替我带路。这里兹事体大,在下也只能托付公公。”
小德子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帘栊,明明她才是太傅,怎么好像也得听这位晏先生的,太傅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晏先生手中了。小德子在皇宫多年,乃是楚城熠身边的大太监,自然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
“好,那奴才便听晏先生的。”
晏铄随着太监去了勤政殿,帘栊和小德子便在内阁大眼瞪小眼。
七月的辰时,太阳便已经有些毒辣,帘栊在内阁无聊,根本无法静心,又穿着官府,更加热了。
她刚走隔门,便被拂尘挡了回来。
“我要出去。”
小德子十分软萌,“太傅,晏先生说了不让你出去。”
看着这样的小奶狗,帘栊也不忍心发火,她拉长语调,似乎是夜中那暗藏的狐狸,含情脉脉的盯着小德子,“那你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这样□□的撩拨下,小德子头更低,帘栊似乎能看见他那如羽翼的睫毛在轻微颤抖,怕是因为自己的神情,含羞带怯,耳廓有些绯红,脸上也透出几分羞赧。
小德子的声音更加乖巧了,“若是寻常,奴才自然听太傅的,可现在,奴才只能听晏先生的。”
这倒是让帘栊生出了更加逗弄他的心思,她不再看他,魅惑的轻哼一声,语调更加柔和,“小德子,你什么时候叛变了?”
“奴才,奴才没有,”小德子紧张的有些结巴,“奴才只听陛下的。”
“哦~~~”故意拉长的尾音更加有情调,帘栊起身,走到小德子面前,从他手中抢过拂尘,若有若无的划过小德子的面颊,“这么说,是楚城熠让你把我关在内阁的?”
小德子慌张的从椅子上逃离,跪在地上请罪,“太傅,不可直呼陛下名讳,您这是以下犯上。”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帘栊玩心正浓,拂尘的手柄挑起小德子的下巴,那双眼睛在流转中,硬是让这空气变得旖旎。
“太傅,您有什么事情,你便叫奴才,奴才就在外间。”
小德子连拂尘也没来得及拿回来,便就逃离了。
看着小德子慌不择路,帘栊笑的轻佻,“啧啧啧,小德子,跟姐姐玩,你还嫩点。”
等外间没什么动静,帘栊悄悄地打开窗户,直接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