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的问题
方泽应原本是搂着顾阑睡的,奈何第二天醒来时被窝人又没了。
不知是第几次,方泽应有些无奈。
想来下次得抱紧些才行。
手机传来震动音,方泽应瞥了眼来电显示,随后接了电话。
“你现在人在哪?”
“余女士,你觉得呢?”他起身打开衣柜拿出一套衣服。
“你先出来一趟。”电话那头余清雅直言道:“我现在在你战队对面的咖啡馆。”
“上次你不是说……”她短暂的停顿了下,又接话,“顾阑回来了吗?我想和你聊聊。”
接到消息,她思来想去还是放不下。自己儿子的性子,余清雅实在太了解了。
就算是失忆,心底怕也只放得下这一个人。
“为了这事?”
余清雅气道:“我是为了你!”
——
a市正值雨季,绵绵细雨落下,雾蒙蒙的一片。方泽应出来的急,没打伞,从kc俱乐部到咖啡馆是一路跑过去的。
风铃声响,门一开,工作日喝咖啡的人不少。只是纵然人多,只看了一眼,也能很快找到气质和妆容出类拔萃的余清雅。
四十多的年纪,二十多的装扮,余清雅容貌实则要比年龄年轻许多,但属于她年岁所留下优雅韵味不减,反而更为凸出,让人能瞬间注意。
方泽应走过去,余清雅的视线从头到脚扫了下来,微挑眉,“怎么冒冒失失还淋雨了?”
“这不是为了赶来见你吗。”
余清雅不吃这套,招手唤来服务员又点了杯咖啡,“我是来和你谈正事。”
方泽应坐在余清雅对面,“余女士想谈什么?”
“顾阑。”
和电话交谈不同,余清雅再提这两个字,总觉得陌生。若不是方泽应说这人回来了,她甚至觉得顾阑应该永远消失了。
毕竟整整快一年,这人都没出现过。
“他回来……是为了你还是战队?”余清雅问,视线扫过方泽应的神情,见这人在笑。
“你笑什么?”
方泽应端着热咖啡抿了一口,“这个问题,我碰巧问过。”
“我自然比战队重要。”
余清雅,“他亲口说的?”
“嗯。”
余清雅能清楚的感觉到,方泽应每每提到顾阑,心情都很不错,和谈恋爱栽进去没什么区别。
甚至有一刻的错觉,她觉得这两人压根就没分开过。
可那场车祸,方泽应在医院躺了整整快三个月,顾阑却从未出现。
“那你问过他,当年离开的理由吗?”余清雅不得不挑明,她当下对顾阑还心存芥蒂。
自己的儿子在最需要他的时候,这个人却不在,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无论她再宽宏大量,也做不到什么都没发生。
“你的感情我不想参与太多。但我作为你妈,这件事我不可能就这么揭过去。”
“当年你撞伤住院,有那么多的时间他可以回来。为什么一次都没有?若顾阑真的在意你,他就不会这么做。”
这是明摆的道理,余清雅不想自己的儿子再陷下去。
方泽应没有否认这个事实,却坦然道:“我信他。”
出于身体本能的相信,在这么久的相处中,他早就信任顾阑了。尘封失去的记忆和这人离开的原因已经变得不再那么重要,更为重要的是这个人回来了,而自己也清楚明白,那份喜欢并没有改变。
“方泽应,你真是……”不可理喻四个字没说完,方泽应笑着接过话。
“妈,你不如也信我试试,信我没有选错人。”
“……”
余清雅一时气结,心想自己怎么能生出这样的儿子来。感情上一根筋,完全不思悔改。
都发生那样的事,竟还是放不下。
“你是你,我是我。”余清雅态度明确,“当年的事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我不可能接受顾阑。”
“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说明白这件事。你的决定我不干涉,但我的态度也不可能改变。”
“你自己想清楚。”
“……”
聊天不愉快的结束,余清雅走后,方泽应又在咖啡馆坐了会。透明的玻璃外,纷纷扬扬的细雨,路过的人群,莫名有些冷清。
真的赌对了吗?余清雅的质问,不无道理。但似乎,已经放不下了。
——
一队训练室,方泽应旷了一个上午,回战队时衣服因下大的雨湿了近半。
“ting人呢?”方泽应看了一圈,没见顾阑的身影。
play正吃着饭,回头一见队长像个落汤鸡一样,头发衣服上沾的全是水。
“ting回房间了,说有事。”
方泽应哦了声,没多留直接出了训练室。
“这是做什么了?搞成这样?”
news回过头,接话道:“队长难得会旷工,恐怕是遇到什么事了。”
“因为ting吗?”play分析道。
“不过说起ting,我今天早上好像看到他从队长的房间出来了。”
“卧槽,真的假的?”
——
方泽应回房间时顾阑正在收东西,卧室行李箱敞开,里面零零散散放着衣服。
像是要走。
战队协议刚签,总不能是离开。方泽应只能想到这人是要回住宿,不打算和自己住了。
他蹙眉,只想把行李的轮子卸了。
不高兴三个字明明白白写在方泽应的脸上,顾阑原本打算偷偷搬的,没想会撞上方泽应。如今这么一碰,气氛有些怪。
他开口解释,“程经理说,我房间的通电已经修好了。”
“……”
“就因为这个?”
顾阑抿了抿唇,半晌嗯了声。
并不擅长撒谎,导致他说的话漏洞百出。
沉默了会,顾阑正打算开口,方泽应却大步迈了过来,事情发生的太快,等他再回过神,已经被压到了床上。
“队、队长…唔……”顾阑正说着就被堵了回去,方泽的吻,一点没征求意见的意思。
不知怎么回事,今天方泽应有些失控。
坳开贝齿,一路侵略,静谧的屋内都是水渍声。顾阑推着方泽应的身体,奈何手被压着,动弹不得。
“队……”细碎的声音,顾阑呼吸不过来,两眼染着一层雾气,只觉得软绵绵的。
吻持续再到结束,方泽应微微起身。顾阑的脸因窒息而发红,胸口剧烈的起伏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没力气的收回手,对上方泽应的眼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为什么想走?”方泽应继续刚才的话题,纵然眼神悸动,也尽力保持着从容。
“是因为昨天我做的太过了?还是别的原因?你总得告诉我,ting。”
两人对视,方泽应又道:“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喜欢……”
“喜欢。”这次顾阑没犹豫。
“我……不是队长的原因、”他侧过视线,怔了怔说道:“还有一个多星期,就比赛了。”
“程经理说,比赛很重要。所以……我,”
“我不想影响比赛,队长。”
方泽应在求证,过了会才放人,“你觉得你影响我了?”
顾阑扶着床被坐起身,“不是。”
“队长,是我……自己分心。”说的都是什么啊,顾阑支支吾吾的,只好攥住方泽应,带着几分懊恼,“我的问题,队长,我受不了的。”
长时间住在一起,方泽应没问题,但自己就难说了。每天经历语言和身体的考验,训练时不时冒出些想法来,已经有些失控。
“受不了?”方泽应语气缓和了些,带着几分笑意,“我都没做什么,你怎么就受不了了?”
小男友指节攥的发白,一张脸憋的通红,连着耳廓。方泽应觉得自己栽了,而且栽的很彻底。
“你……刚刚还……吻我了。”顾阑小声道,后面几个字低的只能他自己听见。
“ting”
“嗯?”
“过来让我抱会。”方泽应伸手,顾阑凑了过去,然后被搂在怀里。
“队长今天去哪儿了?”顾阑轻声问,今日外面在下雨,这人衣服和头发还有些湿,想来出门很急。
“去了见余女士,谈了些事。”
顾阑微僵,眼眸微垂,像是猜到了什么,“和我有关系吗?”
“嗯。”
顾阑沉默了会,突然道:“队长,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方泽应蹙眉,没想顾阑会这样问。
“ting,别乱想。”他揉了揉怀中人的发顶安慰。
顾阑没再说话,方泽应搂着人抱了会,顾及自己淋了雨,又松了手。
行李被合上,方泽应还是没同意,最后选了另外一个迂回的办法,分床睡。
“下午我让人过来打扫,你睡另一间卧室。”
“至于比赛的事,放心好了,在哪之前我什么都不做。”方泽应低头看了眼时间,“你先回一队吃饭,我一会过来。”
顾阑本想等会,奈何方泽应脱起了衣服。只得应了声,跑了。
方泽应换完衣服,看了眼空旷的大床。习惯了两个人,再回到一个人,当真算不上好事。
揉了揉额,他坐在床沿打开了抽屉,两个精致的黑色小方盒整整齐齐摆在一起。方泽应伸手打开,随之出现的是两枚定制的戒指。
一年前未完成的事,现在似乎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