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教育
“神？”顾阑只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这只恶鬼竟认为方泽应是神，未免可笑。神与神之间的感知力并不比鬼差，他从没在方泽应身上察觉半分神的气息。
“你的鼻子似乎有问题。”他揶揄道。
鼻子？萧越琛皱眉，看向少年的眼神黯了黯，“什么意思？”
顾阑向着萧越琛迈进半步，直视问道：“在你眼里我又是什么？”
一股幽淡的玫瑰香，少年目光没有情绪，只是质问，无所畏惧的、纠正性的问出这句话。
萧越琛再对上这双眸子，难得产生了怀疑。神于鬼带有天然的吸引，只要靠近，就能从中获得强烈的快感，这是刻在灵魂深处不可改变的东西。
能够发现自己，并坦然接受，当下只有两种可能，或神或鬼。
但萧越琛并未从顾阑身上嗅到神的气息，所以在他心中早有了答案。
可如今面对这人的发问，他却犹豫了。
“你……不是恶鬼？”
顾阑想，萧越琛果然鼻子有问题。
“我给你一个建议。”顾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像在对待一只宠物，“回你的冥界，或许你的鼻子还有救。”
“……”
所以并不是鬼？萧越琛顿了顿，目光停留在顾阑这张纯洁无暇的脸上。
“以后离方泽应远一点，他不是你要找的神。”
“……”
顾阑不想再和这恶鬼纠缠下去，话说完，转身出了消防通道口。
门吱呀一声彻底关上，萧越琛伸手碰了碰刚才被顾阑用手碰过的地方，简单的身体的触碰，温暖而愉悦，果真是神。
——
被这事一搅，顾阑把方泽应消息给忘了，等再想起来已经是下午训练结束之后。
而这时，还是方泽应主动找来的。
二队训练室一片喧嚣，顾阑喝水的功夫，身后突然伏下来一道身影，贴着自己拿了桌上原本安放的手机。
呛咳了声，顾阑一个回头撞到了方泽应的胸口，才反应过来，身后站着的是谁。
“队……队长。”他放下水杯，站了起来，又恢复了一贯温良无害的模样。
“怎么又不回我消息？”方泽应划开屏幕看了眼死气沉沉的聊天界面。
顾阑不知所措，心虚道：“忘记了。”
“队内赛太忙，我……队长，对不起。”
小男友的认错速度比想象的快，方泽应把手机放回了顾阑的口袋，“陪我吃饭。”
中午人没来，下午自然不能放过。
“可是，一会……我还要……”
方泽应打断道：“ting，现在是休息时间，训练到点我会送你回来。”
不容拒绝，方泽应已经攥着人的手往外带。顾阑只好小步跟了上去。
kc俱乐部外有不少餐厅，方泽应选了一家中餐店，拉着人坐下要了菜单。
“有什么想吃的？”
“我都可以。”顾阑的意思原本是随便吃点，奈何经方泽应的脑回路后，俨然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那就都试试。”
“……”
方泽应这人有一个很大的毛病，就是对钱没有概念。这事从最初相识到现在似乎一直没有改变。
“队长，别。”顾阑几乎是抢过菜单，阻止了他的行径。钱是小事，浪费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按照方泽应的口味，选了两个小菜和骨汤，这才放下心把菜单递了出去。
“吃的饱吗？”方泽应问，见小男友气哼哼的，有几分置气。
“我不是猪，队长。”顾阑补充着，“而且吃太多，会变胖的。”
话里虽带着气音，但听来却又莫名添了几分撒娇。
“你太瘦了，多吃点没关系。”
“变胖了，也没关系，”
方泽应想，顾阑本就该再长些肉。从再次相遇，这人就瘦的有些明显，像是营养不良。那一年，似乎这个人过得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
菜品上齐，方泽应亲自动手打汤，夹菜，顾阑被照顾的不习惯，被迫吃了许多。
方泽应是真动了把人喂胖的心思，自己没怎么吃，全顾着顾阑了。
“队长，吃不下了。”顾阑是真吃撑了，他平时饭量也不多，今天已经算是极限。
“真饱了？”方泽应问。
顾阑点了点头，拉住方泽应的手，避免下一轮的投喂。两人对视须臾，方泽应总算放下了筷子。
一顿饭吃去四位数，钱并不少，顾阑和方泽应不同，钱这事他几乎下意识拎的清楚明了。
于是回二队不久，顾阑就给方泽应转了一笔钱，还赠送了两个字，aa。
这条消息发出后并没有得到回应，就像是石沉大海，死了一般。
晚上的训练赛持续到将近十二点，顾阑从游戏里回过神后，又看了眼和方泽应聊天的信息框，依旧没有消息。
生气了？还是没看见？
猜想着两种可能，又等了会，顾阑才拿上外套回了房间。
一队住宿楼层，方泽应留了门。顾阑觉得自己想多了，若真当生气，方泽应往往会更直白的表达。
而非如此沉默。
进屋后顾阑才发现方泽应人并不在，似乎是临时出了门，水杯的水还冒着热气。
他走进屋，四处看了一圈，确定没人后犹豫着要不要发信息或者打个电话问问。
但想了想，又打消了念头。
方泽应身为队长，事务繁多，像这种出门也算正常。
顾阑回浴室洗了个澡，又在床上刷了会手机，接近凌晨一点时，客厅传来了开门声。
他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拖鞋就跑了出去。
“队长”话里带着几分倦怠，声音软乎乎的，顾阑的头发有些遮住眼睛，一身宽松的白绒睡衣和睡裤，穿在身上有些大。
“怎么跑出来了。”方泽应向前走了两步，撩开顾阑眼前碎发，看向他的眸子。
“队长去哪儿了？”
“程经理找我有些事，所以出去了一趟。”
方泽应揉了揉顾阑的头发，耐着性子问，“担心我？”
“嗯。”
无奈，他哄着顾阑，“先回去躺着，我一会就过来。”
顾阑乖乖应了声，老老实实回床上守着。直到十分钟后，这人冲了个澡回来。
“怎么不睡？”方泽应坐在床边问道。
顾阑松开抱着膝盖的手，解释，“今天我们，还没有特训。”
特训？
方泽应嘴角弯了弯，心情莫名的好，“今晚不做特训。”
“ting，我们来说说你给我发的信息的事。”
方泽应说完将顾阑往自己的位置拉了一把，突如其来的力道，顾阑重心不稳往前倾倒，差点栽在这人怀里。
他双手撑着床稳定身形，在方泽应不远的位置跪坐下来。
“……”提起信息，顾阑理所当然想到了下午的事，他本以为方泽应不在意，但现在看来想法是错的。
“ting，先回答一下，我看起来很缺钱吗？”
方泽应想了想，自己的一条内裤都不是这个价格。自己的小男友到底是怎么想的，会想到和自己aa。
顾阑正思考着该如何有效化解，方泽应又开口了，“还有，我们以前也这样吗？”
顾阑摇头又点头。在过去的相处中，最初和方泽应接触时，他们还只是普通的朋友，所以在钱的方面顾阑这样做也不会被拒绝。但在那以后，关系更近一步，似乎就没再有过这样的事。
“ting？”
“不……不是，我没其他的意思，只是……”顾阑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
队长失忆后，他本能会觉得和从前不同。也因此在很多事上会更顾虑克制。
例如接触，交流，亲吻诸多……
无时无刻不在计算，该以何种方式相处。
“ting，我们按你的方式来算一下。”方泽应在意不是aa，他觉得需要纠正一些东西。
“你住我这电费水费房费是不是都得a一下，以及我的陪|睡服务，你也知道我打一场比赛的身价，我只算你七位数好了，至于私下技术指导这一块，时间不长，就加个六位数差不多。”
“去零化整，算你友情价，你欠我一百万说的过去吧。”
一百万？顾阑发懵，怎么这么多？明明□□，陪练什么都没做，怎么突然就一百万了。
“ting，给钱吧。”方泽应调侃道，见顾阑眉皱着，一脸不解的神情。
糊弄小男友似乎比想的容易，而且似乎感觉不错。
“……队长，我没钱。”不说队内没发工资，就算发了顾阑也还有一笔违约金要付，根本就拿不出钱。
一百万，实在太多了。
“这样啊，那可怎么办？”
“我……错了，队长。”顾阑突然后悔了，一顿饭钱扯出一百万是他完全没想过的事。
“错了？”
顾阑指节渐渐缩成一团，点了点头。
“那可不行。”
顾阑没辙了，方泽应似乎不打算结束这件事。
欠着一百万不说，似乎今晚再多睡会，又会多出个一百万。顾阑突然觉得当下连床都是钱做的。
“我……”
“ting，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嗯？”顾阑神色困惑。
“你陪|睡，按我喜欢的方式。”
方泽应笑道：“主动的话，一次抵消七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