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年下奶狗
周末，姜暮羽不知所踪，被连续粘了几天的顾阑，难得轻松自在。
电视放着肥皂偶像剧，手里慢悠悠吃着零食，他平躺在沙发上，懒散的像盘沙。
“悔意值15％，恭喜宿主最近涨了不少。”
顾阑挑眉，提不上多在意，“我这么努力，当然得涨。”
“……”
“不过姜暮羽追人的法子，实在是……”，顾阑掰着手指细数，看电影，吃饭、送花、全都是自己早些日子用过时的招数。
“太平庸。”他总结道。
“我还以为宿主很享受呢。”小u摇着尾巴，“你看起来心情挺不错的。”
是吗？顾阑拢了拢眉，自己有表现的这么明显？他追过的人无数，谈恋爱说来算不上多新鲜，只是这些笨拙的招数配合着姜暮羽那张脸。
似乎也还不错。
又奶又软，眼里只有自己，妥妥的痴情。就算自己再绝情，也很难做到不为所动。
“……”顾阑坐起身，晃了晃脑袋，对着这些想法有些费解。
他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着一个被抛弃的存在，存有这样的心情。
愧疚？后悔？怎么可能。
“薯片给你。”他将薯片推给了小u，随后给姜暮羽打了电话。长久的电话音，对面并没有接通。
“这小孩跑哪儿去了？”
小u边吃边道，“今天看他起挺早的，应该是有事吧。”
有事？顾阑有些郁闷，这人前几天还答应自己不会藏着掖着，怎么今天又这样了？
没心情再追剧，顾阑按下遥控器后独自回了房。
整整一天，午餐没有回来，晚餐也没有回来，除了事先点好的外卖按时送来，姜暮羽连着一个短信都没有。
顾阑接到电话时，是从床上醒来的。看了看时间，接近晚上十一点。
“姜暮羽”他有些生气，指责的话还没说完，姜暮羽提前打断了。
“星霁天文馆，”大概是冷，电话那头姜暮羽在似乎在呼着气，“哥，能过来一趟吗？”
“太晚了，回不去。”
回不去？是被锁在了天文馆？顾阑脑子还没想明白，姜暮羽电话已经挂了。
“……”
连着睡衣也没换，他随意拢了件长款外套就急急出了门。
半个小时后，顾阑将车停在了星霁天文馆外面空旷的广场。
星霁天文馆建馆时间不长，设计外观似“环型鸟巢”，磅礴宏伟。顾阑下车，见姜暮羽站在最显眼的位置。
门口大厅外，一盏明灯下。
“你今天一直在这？”顾阑走近问，视线在人身上看了一圈，确定没事才放下心。
“学校有个课程作业，需要来查一些资料。”
姜暮羽目光停在顾阑拢在里面宽松的睡衣，长款浴袍，连拖鞋也没来得及换。
这人似乎赶的很急。
姜暮羽取了自己的围巾替顾阑围上，又紧了紧他的外套，“哥是担心我吗？”
顾阑抿了抿唇，別过头，“先回去吧。”
顾阑避而不答，也算是变相承认。
姜暮羽心情不错，拉着他的手道：“哥既然都来了，陪我一起逛逛。”
这个时间点，天文馆临近闭馆，周围的人少的可怜，顾阑本想推辞，姜暮羽却已经攥着他进了入口。
甬道的设计，越往里走，光线就越弱。黑夜、星辰、星系……别是一番景色。
人在浩瀚的星空中，无疑显得格外渺小。手心传来温热的触觉，没有过多的言语，这番闲逛却又意外和谐。
就像一对夫妻在林间散步。
顾阑打断了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觉得有些可笑。
“哥，跟我走。”姜暮羽说着，熟络穿行其中。也不知走了多久，两人来到了一处空旷的空地。
四周静谧黑暗，顾阑问，“来这儿做什么？”
姜暮羽看了眼时间，柔声道：“还有一分钟。”
“？”奇奇怪怪。
两人面对面站了一会，顾阑有些困惑，左右望了望，转身想走。奈何姜暮羽又把自己拉了回来。
肩膀被扶着，姜暮羽力气不重不轻，却能让自己走不动道。
“小羽……”顾阑微微启唇，话还没说完，眼底无数星火划过。
整个场地，此时仿佛置身于流星雨夜中，顾阑视线被充斥，配合着特有的光线，轻松的音乐，心不可控的跳快起来。
“十二点，这是送给哥的礼物。”姜暮羽说着唇瓣轻落在顾阑的脸颊，“生日快乐，阿阑。”
耳边的气息轻缓，带着温热，顾阑鼻尖嗅到这人身上特有的薰衣草味，懵了一会。
阿阑？习惯了被姜暮羽叫哥，这声称呼莫名显得有几分陌生。
只是姜暮羽话里含着情愫，听来不免就有几分暧昧。
“你……”顾阑别过头，轻推开这人，“今天就为了这个？”
“？”姜暮羽一脸无辜，不解的看着顾阑。
“哥想说什么？”
“让我来天文馆的事……”总之是有所图谋，顾阑想了想，姜暮羽消失一天恐怕也是为了这事。
“生日惊喜……”
他愣神的说着，姜暮羽不知何时又靠近过来，手搂着自己的腰，嗯了声。
为了自己的生日？顾阑自己都记不清，奈何这人却记得。
姜暮羽坦然问，“所以哥喜欢吗？”
喜欢吗？顾阑抓着姜暮羽的手腕，天文馆造的流星的确让他意外，这不可否认。他自然是喜欢，只是要说出口，总觉得有些奇怪。
犹犹豫豫憋了半天顾阑嗯了声，声音不大，但姜暮羽能听见。
“哥喜欢就好。”
姜暮羽唇角挂着柔和的笑，双眼微弯，背后的流星划过，像是一副美好静谧的画。
在某一刻，顾阑对着面前这个人第一次产生了别的看法，心里错杂的情绪搅成一团。尝试和接触，和姜暮羽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似乎并没有想象的抗拒。
想了些有的没的，两人在天文馆内又走了一小会。出馆时，夜间的寒风刺骨，顾阑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又是连着咳了几声。
“哥，怪我。”姜暮羽脱了外套搭在他身上，揉了揉顾阑冰块似的手。
“先回车上，我去开暖气。”
“……”顾阑眼底姜暮羽一直都是小孩，如今反过来被照顾，有些不自在。
“小羽……”顾阑指节蜷缩，“其实你不用……这么顾着我。”
“我没那么娇贵……”
“可我喜欢这样。”姜暮羽捏了捏顾阑的手，在顾阑短暂的哑口后，拉着人上了车。
顾阑坐在副驾驶位，连着安全带也是姜暮羽一手系好的。
“……”
算了，他揉了揉额，放弃了纠正的可能。
半个小时的车程，顾阑在副驾驶位睡了一觉，迷迷糊糊醒来时，见姜暮羽开门进了车。
似乎是出去了一趟。
“你……去哪儿了？”顾阑声音很弱，还没睡醒，整个人处于半睡眠状态。
“蛋糕店”。
“时间太晚，忘记了。”姜暮羽有几分失落，手指在导航上滑动，似乎还想找下一家。
这么晚了，蛋糕店差不多都停业了。顾阑抓着他的手腕，“明天吧。”
也不晚，倒没有必要这么急。
姜暮羽手停了会，又点开了导航仪，“这儿有一家，十分钟左右。”
“……”这是还没放弃？
一个蛋糕而已，有必要这么执着？
“小羽……”顾阑收回手揉了揉额，“我好困，蛋糕买了也吃不下。先回去好不好？”
声音不大，透着几分睡意，顾阑下意识的哄人。却不知如此自己的声音，听来有几分不明的软。
姜暮羽喉结滚了滚，抬眸看着顾阑露出来的一截锁骨，有些出神，思绪一时混乱。
“那……明天，明天再买。”他吞吞吐吐说着，手指攥紧，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
回到公寓接近凌晨一点，姜暮羽忙完洗漱，进房间时，顾阑已经彻底睡了过去。
外套脱在床边，被褥半遮半掩，整个人半蜷缩着，睡得松散随意。
“哥……”姜暮羽唤了一声，见人没动静。便走近俯身吻了吻顾阑的额间。
指腹擦过薄唇，不久前留下的伤口还依稀能见到痕迹。唇瓣意外的软，姜暮羽回忆着那份触感，指尖又微微加重了力道。
“小羽……”顾阑低声道，别过头翻了个身。
“……”
思欲太重，姜暮羽觉得自己有几分可笑，须臾后把手收了回来。他侧身躺在顾阑身边，寻了个位置，把人抱在怀里。
到底是心心念念的人，强迫这种法子还是被自己给否决了。
再等等，姜暮羽想，应该不用太久。
——
顾阑醒来时，是早上九点。姜暮羽本有赖着自己的习惯，自打睡在一张床上，顾阑很少会在睁眼见不到这人。
只是今天，床边却是空荡荡的。
望着床铺出神，似乎不习惯。顾阑扶着额坐起身，直到听见房间外的声响才算回过神。
已经住惯了两个人，独处似乎就变得有些不自在。
换了衣服出门，茶桌的花瓶里是新鲜的玫瑰，还有一份包装精致的蛋糕。
姜暮羽系着围裙熬汤，咕咚咕咚的热气和香味飘在房间。
“做的什么？”顾阑随口问，拿着水杯倒了一杯水。
“鸽子汤。”
“一大早起来买的？”
“嗯。”
姜暮羽，“哥要尝尝吗？”
顾阑没犹豫的应了声好，放下水杯后走上前。
“哥。”
“？”
顾阑见姜暮羽拿着汤勺吹了吹，递到了自己嘴边。
这是要投喂？他脑子断了根弦，被姜暮羽喂食是顾阑万万没想到的。奈何下一刻，自己鬼使神差张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