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年下奶狗
“学校论坛怎么回事，真的假的？”
“看细节和照片，这事再假也假不到哪去。”
“上个星期顾教授不是亲口承认了吗，那颗星星是姜暮羽，而且他们还牵手了，我看八九不离十。”
“天文系才子配天文系大学教授，啧啧啧……”
学校咖啡厅，闲谈的人群，顾阑坐着不远，耳边听了不少。
打开的电脑屏幕，一篇名为“天文系不得不说的秘密，(劲爆恋爱细节八卦分析)”置顶于学校论坛前排。
内容提及自己和姜暮羽，po了几段视频，以及多张牵手，对视照片，各种细节，分析的头头是道。
内容虽有夸张成分，但真实性却耐人寻味。
顾阑滑动鼠标退出论坛，独自喝了会咖啡。离着下课还有十分钟，计划着时间，他合上电脑走出了咖啡厅。
“顾先生。”刚出咖啡厅不远，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燕尾礼服，身着工整，年纪五十多，架着一副眼镜。
“你是？”顾阑停下，视线扫过，并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个人。
“我是姜家的管家，刘肃。”
姜家？
刘肃道：“顾先生，我们老爷特意说想见见你。”
顾阑犹豫了会，刘肃又补充道：“是关于小羽的事。”
姜暮羽与姜家一直不合，其中很大的心病也在此，若能解决其中的问题，或许也有利于姜暮羽的病情。顾阑想了想，最终点了头。
——
“刚才是ac集团的车吧？”
“那车牌号除了姜家，还能是谁。”
“不过我好像还看见顾教授了。”
“这顾教授和姜家还真是关系不浅。”
“……”
姜暮羽看着手机屏幕，须臾后拨通了顾阑的电话。
“哥，你在哪儿了？”
顾阑沉默了会，“有点事，现在不在学校。”
“你先自己回去，我晚点回家。”
姜暮羽握着手机的手渐渐攥紧，情绪变了变，“他让你去的？”
“？小羽……”
“我过来找你。”
电话挂断，那边已经没了声音，顾阑关了手机。
就算相处这么久性子软了，遇到这事难免还是会受到影响。
姜家位于m城外一栋大宅，建筑古朴典雅，设庭院，有流水。顾阑跟随着刘肃去了内院，见到了一中年男子，约摸四十岁，穿了一身中式闲服，正独自在庭院下着棋。
“老爷，顾先生到了。”
姜耀侧过头，那双略有几分浑浊的眼睛静静打量过顾阑。
比起视频来，真人似乎更要出色几分。从头到脚，规整，儒雅，几乎看不出任何问题。
“顾阑。”姜耀落下一颗棋子，“天文系学教授……”他回忆着关于这个人的一切，最初知晓这个人的名字，细细想来是在八年前。
“介意下一局吗？”
顾阑道：“乐意一试。”
一局普通的黑白棋，两人意外谈了许多，姜耀与想象不同，有意无意无会主动提及姜暮羽，似乎想从自己口中得知更多。
顾阑落下白子，姜耀看了会停下了手底摸子的动作。
“输了。”他坦言说道，看着棋盘回味，“顾教授看来不不止精通于星学，对于下棋也有研究。”
姜耀自认为棋艺不错，倒没想过会输。
“运气而已。”
姜耀不怎么信这套说法，只当是顾阑谦虚。
略显浮躁的脚步声逼近，庭院不远小道，姜暮羽双手握拳，疾步走了上前，他视线落在那盘棋上，“你在做什么？”
满是戾气的脸，目光夹杂几分怒意。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姜耀冷言，许才缓和的情绪一去无踪。
“还知道回来，”姜耀气不打一出来，“既然都回来了，就来我书房一趟，我有事要找你。”
喝下茶水，姜耀转身离开。
“……”
庭院内姜暮羽走近，攥着顾阑的手腕，皱了皱眉，“哥，他对你……”
“你脑子在想什么？”顾阑看着面前神经紧张的人，“我们只是随意谈了谈，没发生什么。”
“真的？”
难道还能是假的？顾阑伸手揉了揉他的发定，“真的。”
“那我们回去。”姜暮羽并不想待在这，只觉得厌恶。顾阑被这人握得有些疼，顿了顿，“小羽”
“你得和你的父亲谈谈。”不止是因为姜耀的嘱托，也是因为想让姜暮羽改变，他不想这人心底一直装着事。
心结总得打开才行。
“哥”
“就听这一次，”顾阑耐心的劝，“谈谈吧。”
这份请求，就像是知晓自己不会拒绝。姜暮羽泄了气，半晌后松了手。
姜耀的书房在二楼，沿着楼梯往上，清雅安静。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家，说来已有两年没有仔细看过了。
书房的门半掩，像在刻意等。姜暮羽推门而入，良久的沉默后，书桌上多了一沓文件。
“公司给你留了位置。”
又是谈论公司的事，姜暮羽眼底有几分讽刺，这人永远都只知道工作。
“你若想说就是这事，我看必要再继续了。”
“我会给你时间”姜耀平和着自己的情绪，“让你慢慢接手。”
“是吗？可我对这些没兴趣。”
“你既然这么在意，就应该好好守着。就像当年一样，为了这家破公司，放弃我妈。既然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倒不如把我也弃了。”
“姜暮羽！”这番话无疑激怒了姜耀。
他胸口起伏不定，姜暮羽轻暼了一眼道：“我看就到这吧，再谈下去对我们谁都不好。顺便你也把你所谓的好意收一收。”
姜耀一拂手，桌上的文件夹和玻璃杯全掉在了地板上。水撒了一地，乱成一团。
“你以为只是我在意？”
似有怒言，姜耀生气道：“这里面不光有我的心血，也有你母亲的心血。当年她那般不要命也要保住公司，如今你想全毁在你手里？”
“什么叫毁在我手里？”
姜暮羽觉得可笑，手握成拳，“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接手？你们有问过我吗？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自己决定的，为什么我要来承担这个结果。”
姜暮羽咬着后槽牙，从来没有人问过，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自己。
丢下自己不闻不顾五年，就连生病住院去世自己也没有第一时间得知。被迫的接受一切，现在连反抗都是错的。
姜耀喉咙发堵，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作为一个父亲他除了一味的把认为“好”的东西强加，对于姜暮羽到底是何想法，从来没有顾及。
“……”错了吗？
“公司的事，我不会接手。”姜暮羽抬眸暼了眼面前略显落魄的姜耀，已经不想再往下聊，“就这样吧。”
姜暮羽转身，“这种事，以后也不用找我了。”
“小羽……”姜耀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姜暮羽脚步一顿，黯然道：“你还想再说……”
“对不起”突兀意外的回答，姜暮羽愣了愣，垂在双侧的手松开又握紧。
没有回头，也没有过多的言语，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
顾阑指节冻得很僵，滑动屏幕后，设定了一张新的壁纸。游乐场的情侣合照，姜暮羽笑的乖巧，似乎看起来也不错。
嘴唇下意识的勾起，多看了几眼他才把手机放了回去。
“哥”
“？”
姜暮羽走近，捧着自己的手小心揉了揉，“怎么在外面？手都冻僵了。”
“屋里有些闷。”顾阑解释道。
“你们谈的怎么样？”没收回手，顾阑仔细辨认着姜暮羽的神情是好是坏。
“哥想听什么？”
“……”
“希望我说好？还是不好？”姜暮羽语气不明，顾阑猜不透，抿了抿唇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哥。”他恨姜耀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但那句道歉却像是拔了根刺，不知好坏。
只是顾阑想听的话，似乎并不难猜。
从姜家离开，再回到公寓。姜暮羽的兴致并不高，整个人也没什么话说。
身子太冷，顾阑去洗了澡，又泡了热浴。他本想安慰姜暮羽，但这件事说来还是自己多管闲事，便有些无从说起。
等着热浴泡完，浑身暖成一团，顾阑才慢吞吞出了浴室。
姜暮羽还独自坐在沙发边，全然是发呆的状态。
做错了吗？顾阑怀疑自己，拢着睡衣，踩着拖鞋走了过去。
清新的沐浴露香，过于熟悉，顾阑临走近，姜暮羽抬起了头。碎发遮眸，眼珠有几分黯然，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哥”
姜暮羽牵着顾阑的手，刚泡完澡，难得带着温度，指尖还泛着淡淡的粉。
“今天哥答应和他见面，是为了我吗？”
因为想治好我的病。所以让自己和父亲谈，其实姜暮羽本也明白，顾阑是为了什么。
无论是接触自己，还是和父亲，亦或劝解，几乎所有的事，说来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生了病，所以不放心。
“为了治我的病……”
没有否定，顾阑应了声。
“他道歉了……”姜暮羽有些讽刺的说，“我从没想过他会道歉。”
“小羽……”顾阑想安慰他。
“哥抱抱我吧。”姜暮羽无力道。
顾阑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护着姜暮羽，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
无声的动作能带来安抚作用，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姜暮羽近乎深陷，妄图让时间永远停留。
“小羽，没关系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温柔的甜言蜜语，像带毒的糖果，引诱着幼兽前行，只是姜暮羽第一次对这句话产生了了怀疑。
顾阑反应过来时，姜暮羽已经揽过了他的腰，轻轻一拉，侧身把他压在了沙发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顾阑还没弄明白，姜暮羽已经欺身贴近而来。
薰衣草的香味，冷淡的气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
顾阑下意识撇过头，双手止住了姜暮羽前行的动作，满脸不解的看着他。
“哥说……会永远陪着我。”姜暮羽自言自语的道。
“小羽？”
“可是，哥其实并不愿意对吗？”
“？”
顾阑摇了摇头，“不是。”
姜暮羽嘲讽的笑了笑，并不觉得可信。只是双手刚松开禁锢，突如其来的吻，动作生疏，笨拙又青涩。
一时打破了他所有的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