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年下奶狗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打入房间，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开的，顾阑被一阵冷风吹醒，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正蜷缩在姜暮羽身边。
昨天似乎手被捂了一夜，顾阑视线滑落，不自在的动了动。
“哥”姜暮羽的声音清透，睁开一双明眸，似乎已经醒了些时间。
“嗯？”
姜暮羽攥着顾阑的手抵在下颚，看来心情不错，隐约透着笑。
“哥早餐要吃什么？我去做。”
顾阑脑子发懵，视线从这张干净的脸上移开，收回手坐了起来，“你会做？”
“知道哥不会照顾自己，所以我特意学的。”
“……”指的是吃外卖的事？
“喝粥吧。”没多犹豫，顾阑下了床。他拉开清一色的衣柜，从中挑了高领毛衣。
只是转身要换衣物，却又见床上还躺着一个大活人。顾阑下意识的扶额，“不出去吗？”
“哥……”
顾阑，“出去做早餐。”
“……”姜暮羽盯着顾阑睡衣口露出的锁骨一时没动。这般直白的目光，表达的欲|望很明确。
顾阑只好再次道：“听话，小羽。”
姜暮羽这才应了声，慢悠悠着爬起床，出了卧室。
换衣洗漱完后，顾阑去了客厅，他视线落在电视机上，见其正播放着新闻。
看新闻几乎是他每日固定的消遣，姜暮羽似乎也知道，提前调好了频道。
不远的厨房，姜暮羽围着单色围裙，单手叉腰熬着粥，神情松倦。
很普通的画面，但顾阑莫名生出了“家”的错觉，烟火味、人气、这是他一个人独处所感受不到的。
半个小时后，姜暮羽端着刚熬好的粥上了桌。清淡的南瓜粥，配着两道小菜，色香俱全，意外的让人有食欲。
“哥，味道怎么样？”姜暮羽注目的视线，有几分过于热烈。
顾阑点了点头，坦言道：“好喝。”
姜暮羽听这一句夸赞，心情也跟着不错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停下了手中的汤勺，“哥，我记得今天有你的选修。”
顾阑嗯了声，抬头问，“怎么了？”
“那哥带上我吧，我有选你的课。”
似乎没什么问题，顾阑自然而然答应。
“那下课也一起走吧。”
“嗯。”
“不过，”顾阑突然想到些事，“你这几天到底旷了多久的课？”
上个星期在医院待了一个星期，而后把人接回来，顾阑记忆里，姜暮羽完全没上过课。天文学涵盖课程不少，也不知这人哪来的时间，天天都待在家。
“天文系除了几个重要的考试，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成绩还可以，短期缺课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姜暮羽说的不假，他的专业成绩绩点都不错，又参加相关竞赛，课程上几乎没什么难题。
不过逃学和天赋没什么关系，顾阑纠正道：“小羽，以后不许逃课。”
“可我想多陪在哥身边。”
“……”
“姜暮羽。”顾阑有些无奈，
姜暮羽只好讨好的说，“那我听哥的。”
——
早餐后，顾阑独身去了天文学会，直到临近夜间七点才回家。
八点的选修课，顾阑驾车废去半个小时，等赶到教学楼，时间也刚好剩的不多。
姜暮羽解开安全带，向窗外自动贩卖机望了望，随后下了车。
顾阑从车后座取了电脑提包，等着关上车门，见姜暮羽手里握了两瓶柠檬饮料。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饮料瓶的包装，恰巧是情侣款。
“走吧。”顾阑单手接过，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
“是姜暮羽吧？”临进教学楼，顾阑下意识拢了拢眉。
姜暮羽所引来的视线不少，天文学的才子，天赋异禀，又因竞赛在学校走红。算来不止是天文系，其他系对他显然也略有耳闻。
“哇，真的是姜暮羽。”
“他都快半个月没上课了，这也能遇到？”
“这是一起来的吗？上次天文学讲座姜暮羽也在场，两人认识吧？”
“天文系颜值都这么高的？磕死我算了。”
“……”
小型偶像见面会？顾阑倏而记起自己第一节课堂爆满的事，说来也有姜暮羽的原因。
而这次，c460教室，天体力学基础第四节选修，十分钟后不出意外的爆满了。
顾阑扫了一眼，拿着金色钢笔的手轻敲了敲罪魁祸首“姜暮羽”的桌面。
与之短暂的对视，见这人一脸无辜玩味。
“各位能来听我的课，我很荣幸。”客套的打趣，顾阑抿唇笑了笑。
“无论是为了天文学的大才子，还是为了我所讲课程的内容，相信大家都不会虚余此行。”
学生群传来几分笑意。顾阑收回钢笔，跨步上了讲台，随后打开课件。
“今天主讲天体力学第四节内容，课堂中若产生疑问，可以随时提出，我会为大家解惑。”讲台上，顾阑侃侃而谈，言行举止无不从容儒雅。
虽课程内容枯燥，但说来却也是另外一种享受。
两节课过去，临近九点半时，顾阑停下了翻动课件的手。
“今天的主讲内容到此结束，各位若没有疑问，可以提前下课。”
“顾教授！”周思彤大胆举了手，从后排站起身，“有传闻说，你和姜暮羽认识，这是真的吗？”
“姜暮羽在天文学所展示的天赋，和相关学术研究，是有顾教授在背后支持吗？”
学生所关注的重点出人意料，顾阑很明显的怔了怔。
又有人插话道：“还有不久前的天文学讲座，关于你口中所说的星星，我想问一下，那是什么意思？”
“对啊，我们也想知道。”不少人起声附和。
学校论坛疯转的视频，顾阑口中提及的星星，有近乎四千多条评论，但截至目前为止，却都没有得到求证。
人总是对未知的事充满好奇和探索，感兴趣的人不少。
顾阑扶了扶眼镜框，在众多注目下，开口道：“虽然同学们的提问与课程无关，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回答。”
他双手扶在讲桌上，“首先，我和姜暮羽的确认识。”
起哄的声音不小，顾阑继续道：“其次对于刚才同学所提，姜暮羽在天文系目前所过得的成果，我更愿意认为，这是凭借了他自身的努力。”
他视线短暂停留在姜暮羽的身上，抿唇笑道：“而且，姜暮羽如今的表现，我很满意。”
姜暮羽的指节渐渐缩成一团，眼里直勾勾看着顾阑。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那颗星星……”顾阑说出了一串编号，“kt56927”
“是这颗星星的编号，各位有兴趣的话你们可以查一下。”
这颗属于姜暮羽的星星，顾阑一直记得。铃声准时敲响，顾阑合上电脑宣布了下课。
走出教室，顾阑本是想等姜暮羽一起，却意外侧眸暼见了一抹红色。
夏言手提着包，撩了撩头发走了上来，“顾教授。”
上次的见面记忆尤新，两人谈的也很愉快，唯一的不足就是自己临时有事，提前离开了。
“我……本来是打算手机联系你的，但昨天消息发出一直没有回应，所以就来找你了。”
消息？顾阑有些疑惑的从口袋掏出手机看了看，并没有任何新消息记录。
“不好意思，可能手机出了些问题。”顾阑抱歉道。
顾阑的态度并不像是撒谎，夏言的语气微松，笑道：“那要一起散步吗？现在的时间……或许还可以喝个咖啡什么的。”
热情的邀约，让人难以拒绝。
但这份邀约很快被打断了，“哥要去喝咖啡吗？”姜暮羽不知何时出现的，手已经抓了过来。
顾阑的指节微缩，却没有主动躲开，“你……先过去等我一会。”
“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胡思乱想。”
姜暮羽手指又握得紧了些，顾阑只好揉了揉他的头，“小羽，就一会。”
也是这般哄，姜暮羽才愿意松开了手。
等着姜暮羽离开了些距离，顾阑才重新拉回了视线，停在了夏言身上。
“抱歉。”
夏言笑道：“我能理解，这是弟弟对哥哥的依恋。”
顾阑敛下眼睫，“我抱歉的是另一件事。”
“？”
“夏老师之前提议的交往，我可能要拒绝。”
夏言不解，那日在餐厅明明聊的还不错，“是我的问题？”有些可惜，她莞尔道：“其实我觉得我们很合适。”
“和夏老师无关，只是我单方面思虑不周。”
拒绝的意外直白，夏言抿唇笑了笑。
一场恋爱离不开两个人共同加持，她虽渴望，却也明白，单方面的感情无疑可悲。微微叹了口气，夏言只好道：“我尊重顾教授的决定。”
“虽然很可惜，不过和顾教授成为朋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两人闲谈了会，顾阑才与之道别。
下了楼梯走出教学楼，他遇到了在教学楼外等自己的姜暮羽。蓝色宽松外套，围着白色的羊绒围巾，半张脸深陷其中。
“哥”姜暮羽挥了挥手，迈步小跑过来。
“谈完了吗？”
“嗯。”
姜暮羽顺手帮忙提了顾阑的电脑包，问道：“谈了什么？”
“手机短信的事。”
“……”姜暮羽的脸色变了变。
顾阑询问，“是你删的？”
昨天夜里，恐怕也只有姜暮羽有这个可能。
姜暮羽眸子黯了几分，“我不喜欢她总是打扰哥。”
耍小孩脾气，又或是吃醋，姜暮羽主动牵住他的手，“哥，有我在的时候，我不想你和别人处那种关系。”
“哥不是说，要和我试试吗？谈恋爱或者其他所有的事……”
“所以，哥目前只需要有我就好，也只属于我。”
“……”顾阑沉默了会，撇过头看他，金丝框眼镜下双眸明亮，深沉。
“……生气了吗？”姜暮羽有些无措，他的占有欲的确不受控制，可也不想让这个人厌恶自己。
“没有。”
双目对视，顾阑拉着他往前走，步子不紧不慢，“不过下次，不许偷偷偷摸，想说的、想做的事直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