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年下奶狗
欲望？顾阑愣了会神，眼神一转是姜暮羽平静毫无波澜的脸。
哪来的欲望？
从十二岁到现在的二十岁。顾阑对姜暮羽的看法还是不可避免的停在这人小时候乖巧的样子。
三年的时间，如今的姜暮羽实在让他有些意外。
顾阑低头慢吞吞的喝了口粥，隐藏任务所带来的积分收入可观，对后续的任务必然能起不小的作用。
但要让姜暮羽的欲望值稳定在六十分，系统并没有提及方法，想来是需要自己探索。
“哥。”
“？”
“别光喝粥。”姜暮羽夹了青菜，动作熟稔自然，顾阑一时有些不习惯。
投食这种事，在从前一直都是他在做，而如今却是身份倒了过来，顾阑莫名成了被照顾的那一方。
微咳了声，顾阑倒也吃了，“你今晚先睡我的房间。”
姜暮羽微不可察的停顿了片刻，随即又淡淡应了声。
“洗澡的话，衣柜有新的衣服，不介意的话可以穿。”
姜暮羽抿了抿唇，咽下一口粥后又嗯了声。
这张脸虽依旧看不出半分过去的乖巧，但顾阑难得从回应声中依稀捕捉到一些细微的情感。
例如愉悦。
——
晚饭吃了小半个时辰，收拾完后顾阑去忙了会教案的事，等着弄完手头的事，已接近凌晨一点。
顾阑揉了揉眉，摘下金丝框眼镜，眼里透着几分困倦。
客厅宽阔的落地窗微微向外眺，能一眼看见倒映着夜色的江景。他愣了会神，合上电脑后靠着沙发撑了个懒腰。
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有几分突兀。
似乎想到了什么，顾阑倏而睁开了眼，踩着拖鞋去了卧室。
他搬来这里没多久，打扫出来的卧房只有一间。姜暮羽若要睡卧室，也就意味着他必须睡沙发。
客厅的暖气足够，但顾阑这人怕冷，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拿了一床毯子。
门把手传来扭动声，正巧顾阑离着不远，于是门开后两人隔着白瓷灯的光线意外撞了个照面。
简单宽松的灰色短裤，上半身没遮没掩露出好看的人鱼线和腹肌，隐约还能看见水痕划过，和几年前的小孩简直判若两人。
那双清冷墨色的瞳孔若隐若现藏在半打湿的短发下，正不解的看过来。
“哥？”
姜暮羽擦拭头发的动作停在原地，目光看向顾阑手里叠的整齐的白毯。
“你做什么。”
？“有点冷，所以过来拿了床毯子。”
姜暮羽侧暼了眼沙发，很快懂了。他原本以为的睡床可不是这个意思，不免心情跟着变了变。
他皱着眉梢，走近扯过了顾阑手里的软毯，动作流利连贯。
“我睡沙发。”不容商量的，话里还透着几分不明的脾气。
顾阑不太懂，只觉得过了三年，小孩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那些被遮盖的，隐藏起来的微小情绪波动，实在让人难以察觉。
可过去朝夕相处五年，顾阑了解姜暮羽，就算这人如今把自己裹了起来，也依旧不可避免带着过去姜暮羽的影子。
是担心自己着凉？
顾阑心底莫名被触动，犹豫着想说什么，姜暮羽已经走向了客厅，呆板的坐在了沙发上。
那原本折叠好的软毯，不知何时揉成了一团，显得有几分可怜。
姜暮羽就像是在无声的耍着小脾气，顾阑瞧着那抹挺直的背影莫明嘴角笑了出来。
“小羽”
“生气了吗？”顾阑走了过去，像在开导孩子，姜暮羽纵然已经长大了，但在他眼里还是带了层小屁孩的滤镜。
“……”
姜暮羽毛巾擦着水渍，视线压根根本没抬起来。
若可以像从前一样直白，他或许会对着顾阑撒娇，或许会直言不讳的告诉他自己在想什么。
可时间过的太久，他不确定和这个人如今维持的是什么关系。
也不确定这个人还会不会纵容自己。
所以只得选择了沉默。
“睡床吧。”
顾阑抬手扯过毛巾替他擦拭水渍，大概动作突然，姜暮羽明显僵了下。
姜暮羽抬起眼睛，顾阑说，“一起睡就不会着凉。”
姜暮羽把自己藏的太好，顾阑只好主动去猜。猜他突然生气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自己。
而回忆起来，几年前自己得重感冒的那一段时间，姜暮羽两眼通红哭了一晚上可比现在严重多了。
“等会回卧室睡，别闹脾气。”顾阑隔着毛巾揉了揉他的头，等着这人答应了才踩着拖鞋去了浴室。
等着洗完澡吹干头，顾阑已经彻底累了。这几天背资料背的头晕，又忙着处理学校工作交接工作，能熬到这个点已经算是极限了。
就算姜暮羽还没睡下，他也没打算再聊什么。眼睛半阖，顾阑掀开被子上了床，枕着枕头侧躺着闭上了眼。
客房只留了一盏柔黄的台灯，姜暮羽侧视便能清晰无比的看见身边的人，柔和清晰的轮廓线，挺翘的鼻梁，以及卷长的睫羽。
一切的一切，都熟悉无比。
在梦里，被刻进脑海，日思夜想，夜不能寐的脸。姜暮羽放下手里的书躺了下来，小心谨慎的凑近，用目光描摹这张脸。
内心的某种欲望在渐渐被放大。
“哥”
离得近，他还能闻到那股和自己身上一样的沐浴液香味。睡在这人的床上，穿着他的衣物，触目看着这张脸。
莫名的不真实。
“哥……”姜暮羽又凑近了些。
大概是凑的太近，这声哥混在寂静的黑夜里莫名带着几分不明而喻的情愫。
“姜暮……羽”顾阑半睡半醒的，也没睁开眼，只是含糊道：“快睡吧。”
看来是真困了，姜暮羽盯着面前的脸看了须臾，忍下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仅仅只是靠近在这人身边，隔着柔软的被子小心的搭在他的身侧。
似乎是满足了，又远远不够。
但姜暮羽还是克制了，带着隐忍，小心翼翼。
睡醒是第二日的十点，顾阑醒来时身边人已经没了。姜暮羽发了消息，说是回学校处理事情，具体什么事倒也没说。
撑了个腰，终于不用因维持人设而装成熟稳重的顾阑轻松了不少。
扮演一个角色虽然对于他来说不难，却也会累。特别还是在恋神系统监视下，不能角色ooc的情况。
“小u”顾阑喊了声。
天使狗凭空弹出，一脸亲昵的扑腾着翅膀飞过去贴脸，“宿主，有什么事吗？”
“隐藏任务。”
“欲望值有办法降吗？”
小u解释道：“隐藏任务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所以具体方法需要宿主探索哦~”
“不过这种提供积分的隐藏任务，建议宿主直接放弃呢，如果解决方法出错，很可能会适得其反，造成反噬哦。”
“反噬？”
小u点点头，“就欲望值举例，会爆的，很可能任务对象会对宿主做出危险出格的事……”
“有多危险？”
天使狗叹了口，随即飞到了顾阑的耳边，一阵低语。
“……”
听完后一脸阴暗的顾阑，脑子里无论如何也还是想象不出那般画面。
毕竟三年前的姜暮羽实在太乖了，而现在就算有变，也不会至于那么糟糕。
顾阑犹豫的看了会蓝屏系统页面，在商城界面停留了下来。恋神系统原本赠送的积分少的可怜，早就被花完了。
而药水等级越高，积分需求也越高。顾阑想着自己那些掰着手指头数不清的前任，也不知道这任务要做到何年何月。
为了能尽快得到解放，冒险通常不可避免。而姜暮羽，一个在他印象中的乖乖男孩。
再危险也还是能招架的。
10000积分，做一次任务，顾阑觉得值了。
——
周五顾阑没课，天文协会也没有事，他懒得休了一天，过了番惬意生活。
追剧加美食，睡到自然醒。
但这般美好，必然是在没被打断的前提才能持续。然后临近下午四点，姜暮羽的电话彻底打破了这份惬意。
“哥，我办了离校手续。”隔着电话，姜暮羽似乎还有话，但没有立即开口。
顾阑关了电视机，问，“怎么突然离校了？”
“不想住了。”
“哥能来接我吗？”
姜暮羽顿了顿又道：“我行礼太多了。”
“？”这话听着莫名怪异，顾阑说了声好，要了地址后收拾完房屋出了门。
初冬的雪走走停停，今日莫名又下了起来，姜暮羽在南门口等，一个人站着穿了身米白色棒球服和黑色牛仔宽松长裤。今日姜暮羽没戴鸭舌帽，不可避免头顶落了些雪花，添了几分乖顺。
说是东西多让人来接，但实则却只有一个黑色行礼箱。
轿车停靠后，顾阑下车开了后备箱，他本是想帮忙提行李的，姜暮羽却是一只手十分顺畅，神色都不带表变。
若有所思的，顾阑等着人放下东西后，把他拦了下来。
“嗯……你……搬回家？”
姜暮羽摇了摇头，“我想和哥在一起。”
是要一起住的意思？
“……”
顾阑一时僵着没动，脑子懵了会，剧情线似乎走的有些快？
姜暮羽说，“哥，我想和你住。”
稍微带着些温度的语气，混在雪里，暖乎乎的。
顾阑看着他，姜暮羽就牵住了他的手，像小时候一样，软软的喊了声，“哥”
长大后清冷的声线格外的好听，顾阑被这一声哥叫的腿软，彻底没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