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被强取豪夺的小美人鱼】2

    上庭，议会。

    圆桌会议是帝国做出重大决策前的传统。会议室中一片寂静，围坐在圆桌前的上庭贵族家主们，不敢看向主座上明明身着制服、却无视军纪慵懒坐着的男人，只能私下交换带着敬畏的目光。

    【执行官这次是铁了心要取缔深研所？】

    【深研所这些年一事无成，又不肯交出海域控制权，帝国核心技术都在军部手里，而军部想要的是航母……】有人偷偷使眼色，就见主座上执行官摘下军帽漫不经心把玩，俯视着他们，吐字冷酷：“诸位谁有意见？”

    谁敢有意见？

    于是会议就此圆满结束。家主们噤若寒蝉聚在会议室门口，挨个向执行官行礼，待执行官离去，他们才有离开的资格。

    谁让帝国本任军部最高执行官秦正，有着最残忍无情的性格，以及最强硬铁血的手腕？

    以开拓进取为己任的军部每日都有着忙不完的军务，拿回海域控制权后，帝国海军的建设终于可以加快进程。

    秦正对此颇为满意，深研所乃是前任军部的历史遗留问题。

    帝国军部执行官更替有着不能启用同一政治立场军官的潜规则，因此由前任执行官设立的深研所，在他继任之初，就变着法给他和军部添堵。虽然前几年因毫无成果勉为其难向他交出了深研所名义上的总负责人一职，然而实际上，深研所的控制权却一直在实验科主任沈定手中。

    沈定是帝国史上最年轻的科学奖获得者，而秦正是帝国史上最年轻的军部执行官，两人如同本时代的双子星注定要一齐在史书上留名，不过他们其实不熟。

    有些人不必接触就知道对方是同一种人——并不适合相处，否则只能以你死我活结束。

    秦正思索如何将深研所连根拔起，给愚蠢的前任执行官留些最后的体面，就见一个情报官顾不上敬礼，快步闯进办公室，气喘吁吁道：“执行官！”

    深知军部上下已为深研所一事筹备了多久，他慌慌张张将手中一卷录像带递出，语气难掩紧张：“深研所那边传来消息……他们……他们昨晚发现了全新的深海生物。”

    秦正挑起长眉，冷情的唇边牵出个笑弧，眼底却毫无笑意：“昨晚？”

    情报官深深垂下头，“情报显示……深研所……昨晚发现了深海生物，人鱼。”

    人鱼？

    秦正见过这种生物——在学生时代看过的艺术作品里。记忆中那就是一些被科技改造过的僵硬面容，卖弄风骚式地摆出半人半鱼矫揉造作之姿而已，谈不上美，更加谈不上有价值。

    是沈定垂死挣扎的方式吗？

    执行官向来不喜他人，情报官准备好投影幕布便悄然退下。

    秦正拿出雪茄，慢条斯理将茄帽剪断、点燃另一头。待到红焰灼烧，白烟层层从指缝间漏出，他那张英俊却冷漠的脸半面沉在缭绕烟雾之中，才深吸一口，慢慢吐出烟气。

    尼古丁的味道令人愉悦，他已做好观赏拙劣表演的准备。

    军部收买的研究员名叫安吉，在深研所中职阶并不高，平时只能在实验室打下手混日子，唯一的用处是可以鼓动他深夜溜去监控室偷看录像。

    录像带是刻录，原视频是由手机拍摄，晃动有些剧烈，一个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年轻人用大脸直面镜头道：“嘿杰夫，你在吗，我得给你看个好东西——”杰夫正是刚才那个情报官的名字。

    他疾步走到监视器面前，面上流露出强烈的兴奋：“你知道吗，深研所捉到了人鱼，老天啊，真正的人鱼、绝顶的美人……”他做了个挤压胸部的低俗动作，秦正轻嗤一声。

    手机的像素本就不及专业的拍摄工具，因拍摄之人素质低下，更是效果不佳。在热心解说喋喋不休的垃圾话包围下，人鱼终于在重重转播的画面中现身。

    世俗之人往往审美低下，饶是‘免费解说’把不知道是不是真正存在的人鱼吹得天上地下，秦正也本以为自己会见到的最多是演技上等的女明星。

    人鱼沐浴在月光下，鱼尾衔接人身的如梦似幻，在如此模糊的画面中，竟也美得难以用语言描述。

    雪茄烟头明明暗暗，他忘了去抽，发现自己抬手抚上幕布里人鱼小脸的时候，雪茄烟灰早在不知不觉中烫伤他的手指。

    当人鱼俯下身接近礁石旁人类时，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强烈的嫉妒。

    “哈，这是沈主任，最道貌岸然的一个人，”安吉露出一个自认意味深长的色眯眯笑容：“别看他那样，都是男人，把那条人鱼压住的时候，他肯定硬/了吧哈哈哈哈——”

    骨节分明的手青筋绽出，秦正将凉透的雪茄在烟灰缸里碾碎。抬手轻嗅了指尖，仿佛要将尼古丁的味道刻在四肢百骸，对深研所的原定行动计划得做出修改了。

    他要得到那条人鱼，并且要沈定死。——同一种人的直觉，他很清楚地知道在那时候，面上毫无破绽的沈定，确实一定是硬/了。

    监控视频并不长，安吉将这条视频录下来之后，又把那张使人倒尽胃口的滑稽丑脸凑到镜头前，挤眉弄眼地道：

    “唉，看完人鱼之后，有没有觉得那些娱乐圈的女明星都弱爆了，这身材这脸蛋儿，天啊，她没穿衣服，胸是不是也挺大？我今晚做春/梦一定会梦见她的——”

    秦正伸出手，在投影上虚空拧断了安吉的脖子。

    他望向自己的手。随后，拨通了军部通讯电话：“今晚，以总负责人的名义，我要往深研所去一趟。将深研所临时封闭，取消除我以外任何人的访问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