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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娘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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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牢之在五丈桥惨败之后,收拢残兵败将,又广招士卒,短期内又发展到两万多人。这次跟随王恭讨伐王国宝,走到半路,王国宝被逼自尽,王恭罢兵。刘牢之本欲率兵返回淮阴。不想又接到王恭的命令,命他讨伐吴郡王廞。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接到命令后,刘牢之率领本部人马直奔吴郡,离吴郡不足十里处准备安营扎寨。忽然三声炮响,从左右山上各冲下来一彪人马。左边的是大将虞啸父,虞啸父银须飘洒,虎目圆睁,与向弥大战了三十多个回合,未分胜负。右边是王廞之子王华,王华五短身材,皮肤黝黑,他与刘牢之的女婿高雅芝战在一处。虞啸父和王华虽只带了两千人,但刘牢之立足未稳而被偷袭,不敢恋战,只好后退十里安营扎寨。

    刘牢之升帐议事,

    “没想到我们刚到吴郡,就被王廞匹夫给咱们来了个下马威,今夜增加岗哨,以防敌人劫营。”

    “遵命!”

    一夜无事,吃过早饭,刘牢之带兵杀奔吴郡城下。王廞早已率人等在城下。

    “刘将军,远道而来 ,有失远迎。”王廞抱拳施礼。

    “王将军昨天给我送了份见面礼,今天又在此相迎,真是让刘某受宠若惊啊。”两个人同时干笑了几声。

    “刘将军,你的大名我早有耳闻,以你之能何必要居于王恭之下。何况此人自恃矜贵,轻视行伍,相信你堂堂刘将军也未在他面前得过什么好脸色吧。”刘牢之沉吟不语。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难道要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你我不如合兵一处,共谋富贵。”

    刘牢之明白他此话的深意,大声喝止,

    “住口!无耻反贼,祸已临头,你还敢巧言令色,我乃大国上将,岂肯与你同流合污!”

    王廞见劝降无望,瞬间翻脸,

    “紫脸匹夫,你只是王恭身边的一条狗,还自诩大国上将。你以为本将怕你不成,本想给你活命的机会,你却不识好歹,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自己老爹被骂,当儿子的如何忍受,刘静宣拍马向前,用刀点指,

    “姓王的,休要口出狂言,今天让你尝尝小爷大刀的厉害。”

    王廞还未答话,旁边早已窜出一匹枣红马,马上的小将大喝道:“就凭你也配和我父亲交手!来将通名,我枪下不死无名之鬼。”

    “小爷刘静宣。”

    “哦!骂了老子,气出个小子。哈哈哈!”

    “你找死!”

    刘静宣大刀一挥,直奔王华,王华举枪相迎。二十多个回合后,王华力怯,想要逃回本阵,他一转身的功夫,刘静宣的大刀横扫过来,一刀将其斩杀。王廞大喊一声,

    “我的儿啊!”

    疼得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左侧的虞啸父冲出本阵,拦住了刘静宣。

    “小子,下手够狠的,让老夫领教领教。”虞啸父抖枪就要进招,

    “且慢动手!”何无忌高喊一声,来到阵中。

    “静宣,你先回去休息,让我来对付他。”

    “兄长多加小心!”刘静宣拍马返回本阵。

    “老匹夫,你们除了会偷袭就会打车轮战,真是无耻。”

    虞啸父也不生气,微微一笑,

    “你既为将官,就应该知道兵者乃诡道,无一定之规的道理。”

    “你这老贼,还教训起我来了。”

    何无忌举刀就砍,虞啸父举枪相挡。一个年轻力壮,勇不可当,另一个老当益壮,枪法精妙。两个人打了五十多个回合,未分胜负。刘牢之怕何无忌有失,鸣金收兵。刘牢之上前一抱拳,

    “王将军,今日到此为止,你快回去给你儿子准备后事吧。”

    两方撤军,各自回营。

    第二天,还未等刘牢之率军赶去吴郡,一支人马已来到营前讨敌骂阵。刘牢之率领众将赶到营前,营前的空地上放着一口棺材。这支足有五千人的队伍各个银盔银甲,当中一位女将十七八岁,杏仁眼,柳叶眉,带着一股英气,她的身边是两名老年道姑,左边之人满脸横肉,二目如刀。右边之人慈眉善目,满脸堆笑。二人都身穿道袍,背背宝剑,手提大刀,坐于白龙马上。最让人称奇的是,这些都是女人。刘牢之等人啧啧称奇,不知这些人从何而来,意欲何为?

    为首的年轻女子拍马向前,高声说道:“请刘静宣出来答话。”刘牢之扭头瞅了瞅儿子,心想:你小子在外面惹了风流债被追到这来了?刘静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出马答话。

    “小可刘静宣,不知姑娘寻我何事?”

    “何事?你昨日杀了我哥哥,今天就忘了。”姑娘圆睁杏眼,柳眉倒竖。

    “你哥哥是王华?”刘静宣狐疑的问。

    “正是!看到那口棺材了吧,那是本姑娘特意为你挑选的,希望你能住得舒服。”

    说时迟,那时快,姑娘话音一落,大刀就斜着劈了过去。刘静宣急中生智,施展铁板桥的功夫,后脑勺都贴到了马屁股上了,才堪堪躲过这一刀。刘静宣吓出一身冷汗,未等他多想,姑娘的大刀又横扫过来,刘静宣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当啷”一声,头盔被砍落,震得刘静宣耳朵嗡嗡直响。姑娘还待再砍,何无忌早已举刀架住,刘静宣趁机逃回了本阵。姑娘杏眼圆睁怒斥道:“你是何人?敢坏姑奶奶的大事!”

    “呸!黄毛丫头也敢大言不惭,看刀!”

    两人双刀并举,战在一处。几十个回合后,那姑娘怯战而逃,何无忌立功心切,紧追不舍。姑娘眼看追近,忽然掏出一包药粉,手腕用力,向后猛甩,药包重重砸在何无忌的面门上。药包破裂,药粉撒了何无忌一脸。何无忌正要用手擦脸,只感觉双眼奇痛无比,大叫一声,摔落马下。这时早有四名女兵跑过来,把在地上翻滚的何无忌绑了个结实。刘牢之等人想去救援,已然来不及了。那姑娘拨转马头,笑着说道:“还有哪个想死的,本姑娘都成全你们!”刘牢之见外甥被擒,此刻性命堪忧,他正要拍马向前,刘裕拦住他,

    “将军,您为三军统帅,岂可轻动,待末将前去擒她。”

    刘牢之素知刘裕有勇有谋,于是点头答应。

    “来将通名受死!”那姑娘用刀点指。

    “在下彭城刘裕,姑娘既为将门之女,应以武艺服人,为何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害人性命?”

    “亏你还是一员将官,竟说出如此迂腐之言,战场上以取胜为目的,为达目的应不择手段。”

    “想不到姑娘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狠辣的心思!”

    “哼!休说废话,看刀!”

    小姑娘的大刀虎虎生风直奔刘裕,锃亮的刀片耀人二目。刘裕早有准备,大刀向上一举,两刀相碰,火花四溅。

    “好快的刀法!”刘裕开口称赞。

    那姑娘也不搭言,只是刀法使得更快了。刘裕只是招架,并不进招,气得姑娘问道:“姓刘的,你是瞧不起我吗?你既然上阵交手,为何只一味的招架,而不进攻?”

    “姑娘,我如果进攻你跑了怎么办?你一跑,我一追,你再送我一包胭脂粉,我可吃不消啊!”姑娘又羞又气,面红耳赤。

    “姓刘的,姑奶奶今天就陪你大战三百回合,谁跑谁是地上爬的!”刘裕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那我就不客气了!”

    刘裕手上加力,大刀又沉又快,十几招下来,那姑娘已是气喘吁吁。刘裕趁两马一错蹬的机会,探左手抓住她的勒甲绦,用力一拉,

    “你给我过来吧!”

    刘裕把姑娘横担在马鞍上,返回本阵。几名兵士蜂拥而上,把这姑娘绑了起来。对阵中的两名道士见姑娘被抓,拍马过来抢人,被檀韶和檀袛二人截住。四个人四把大刀,金属撞击之声,让人觉得仿佛进入了铁匠铺。打了二十多个回合未分胜负。刘牢之不知这两个道人是什么来路,怕檀氏兄弟有失,急忙鸣金收兵。

    回到大营,刘牢之急忙升帐,

    “把妖女给我带上来!”两名兵士把五花大绑的姑娘从外面推了进来。

    “我来问你,你说王华是你兄长,那你是王廞之女?”

    “如假包换,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王赛凤!”

    “今日你在阵上撒的是何药粉?受伤之人性命如何?”王赛凤哈哈大笑,

    “那是我师祖苦心研制的赤目粉,中招之人双目刺痛无比,犹如万箭攒心一般,接下来的几天双目越发红肿,渐渐失去视力。如果七天之内没有我师祖的解药,双眼将化为两包脓水。这药粉虽不致死,但却可让人失去双目,一员武将,失去双目,那简直生不如死。”

    “好恶毒的女人!”

    刘牢之死死盯着王赛凤,仿佛要用眼神杀死他。众将咬牙切齿的看着王赛凤,也更为何无忌担心。

    刘牢之命人把王赛凤关押起来,然后焦急的说道:“如今何无忌被俘,又身中剧毒,该如何营救他,如何获取解药,众将可有良策?”众将在下面议论纷纷,刘裕出班奏道:“将军,救无忌回来不难,难的是解药。”刘牢之一听来了精神。

    “寄奴你详细说来。”

    “我们现有王赛凤在手,明日可以走马换将,用王赛凤换回无忌,王廞一定会同意的。”

    “让王廞把解药也一并奉上,否则,就让他宝贝女儿吃点苦头。”其他将军插嘴道。

    “如果他把毒药当做解药给了咱们,岂不更糟。”刘牢之反驳道。

    “为今之计,只有先救出无忌,解药我们再想办法。”刘牢之点了点头,

    “嗯,就依寄奴之言,待我先写一封书信送与王廞。”

    王廞正在府内为女儿的安危而急的团团转,如今儿子命丧疆场,女儿又生死未卜,他开始后悔当初拒绝罢兵的决定。正在这时,门口的守卫进来禀报,

    “启禀将军,刘牢之派人送书信来。”王廞甚感意外,

    “让他进来!”

    兵士把刘牢之的亲笔书信递给王廞。王廞见信上说女儿没事,如释重负,欣然同意明日换将。坐在旁边的天残长老和地缺长老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第二天,两军排开了阵势,王赛凤被倒剪双臂,蒙住双眼,站在刘牢之的马前。对阵的何无忌双眼肿的犹如两个小灯笼,两名女兵列于两侧。

    “王将军,事不宜迟,开始吧。”

    “好,开始!”

    王廞右手一挥,两名女兵推着何无忌走了过来,何无忌双眼不能视物,走的踉踉跄跄。刘牢之旁边的两名兵士也推着王赛凤向前走去。两边的将官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走到两军的正中位置,四名兵卒互换了位置,两名女兵搀扶住王赛凤继续往前走,何无忌也在两名兵士的搀扶下往回走。

    忽然,对阵中寒光闪动,三把飞刀冒着蓝幽幽的光芒直奔何无忌的后心,刘牢之等人的注意力都在何无忌的身上,突发变故,这些人都瞪大了双眼,一时说不出话来。而刘裕对那两名道姑早有提防,见寒光闪动,他也一箭射出,可惜只击落了两把飞刀,第三把飞刀稍微一偏,钉在了何无忌的肩膀之上。何无忌一个踉跄,险些栽倒。缓过神来的蒯恩和孟龙符催马冲了过去,护在何无忌的身前。

    “好箭法!”那慈眉善目的老道姑得意地说道。

    “你是何人,竟如此恶毒!”刘裕怒问道。

    “小将军,兵不厌诈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吗?不妨告诉你,我乃不老神仙座下二弟子,地缺长老。”她用手一指左手边,

    “这位是我大师姐,天残长老。”刘裕哪听过这些名号。

    王廞见女儿未伤分毫,非常高兴,而刚刚获救的王赛凤立刻抬刀上马,要报被擒之仇。王廞一把抓住女儿的马缰,再三劝说之下,王赛凤才消了火气。

    “刘牢之,快回去给你外甥治病吧,我不追赶于你!”

    “王将军,咱们后会有期!”

    刘牢之恶狠狠地看了对阵一眼,拨马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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