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主任的关爱

    中午，她在门前坐着的时候，居委会主任来了。主任神神秘秘的，手里提着个黑色的纸袋，脸上还带着诡谲的笑。

    “咦！这不是前几天她拿给主任的纸袋吗？今天怎么又拿回来了？”她颇有些奇怪。

    为了给女儿上一份残疾的低保，她那天中午到了主任在镇街上经营五金器具的商铺里，手里便拿着这样的一个纸袋，里面装着两条好几百元的黄鹤楼牌精品香烟。

    在主任的店里，她讪讪地说明了来意。主任女人说：“来就来呗，还拿什么东西呀，怪可怜的！”

    主任也说：“海棠呀！现在是和谐社会，上面都说要以人为本，你不说这件事我也应该办了！”听了主任的话她有些想流泪，内心涌动着一股暖湿的溪流。主任女人热情地招呼她吃饭，她推脱一阵，扔下纸袋便跑了。

    主任看着海棠坐着的姿态非常好看：饱满的双乳、红红的脸儿、紧扭着的双腿，还有身后扎着的马尾巴。他左顾右盼一阵，见四下里没人，便压低嗓门对她说，“海棠呀！我正想跟你说个事呢……！”说着，便抬腿进了屋子，将纸袋放在茶几上。

    “有么子事不能在外面说吗？”她说。

    “你看！你看！又不能把你吃了，好事嘛！”主任说。

    见主任这样说了，她便磨蹭着挪到屋子里，两只手紧紧地绞在胸前。主任将客厅的门略微关了一下，便一屁股坐到里间有些幽暗的长条沙发里。

    “来这边坐嘛！”主任指着沙发空出的位置对她招手，眼里满是温柔的笑。她搓着手，搬了个椅子在主任对面坐了，心却有些跳。

    主任说：“你那事办妥了，我跟民政室的老李磨叽了老半天，过几天他们就会来你家实地考察了。这样吧，你明晚到我家里拿份申请表填一下！”

    “恁快呀，那就谢谢您了，明晚……？”她有些犹豫起来。

    “怎么，不方便啊？”主任说着，油光光的三角眼便定定地看着她。她发现主任的目光是如此的灼热，像一阵澎湃的电火花，似乎能熔化她的五脏六腑，她感觉心中炙热的难受，不禁低下了头。

    “对了……！”主任好像想起了什么，“我跟几个支委商量了一下，鉴于你家的情况，打算推荐你到镇上的环卫组……噢！不行就到社区的康复中心也可以……”主任很柔和，说话细声慢气的。

    忽然，她感觉手被什么东西覆盖住了，厚实而温暖，麻酥酥的，火炉一般。原来，主任的两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游移过来。一只手把她箍得紧紧的，就像如来佛的五指山，另一只手又在她的手臂和胸脯间游走着、摩挲着。她发现自己的身体慢慢地发酵，像一块熟透的烙饼……

    “啊，多滑呀……”主任禁不住嘟囔起来，三角眼眯成了一条缝。她的脸红得厉害，心跳像狂放的浪滔，手心手背都是汗。

    “哧！”就在主任笨拙的身躯游过来的时候，她猛地抽出了手。

    “不要！”她尖叫着跑到了门外，外面鸟语花香，阳光更强烈了……

    枕着这迷人的月色，望斌今晚也做了一个梦。他看见了麦绿的田畈，漫山遍野的油菜花。草色青青的河堤上，各种不知名的花儿竟相绽放，有栀子红、沙枣、紫色的蔷薇……星星点点，密密匝匝。忽然，河堤上出现了一个袅袅娜娜的少女，紫色的t恤、碎花格子长裙、漂亮的马尾巴。她在河堤上奔跑，手里牵着一个硕大的蜻蜓风筝。风筝飞得真高呀！比高压线的座塔还高，比北飞的雁阵还高。飞呀，飞呀，一道道的川，一道道的河，这真有趣呀！这时，河坡上窜出一个小伙子来，英俊彪悍。好像是他本人，好像又不是。小伙子追着少女跑，追呀追。突然，前面的少女被脚下的狗尾巴草拌了一下，跌到了齐腰深的荒草里，小伙子迅捷地跟了过去。两个人在荒草凄凄的河坡上翻滚，深情地相吻，上演着旷古的爱情童话，少女雪白的肌肤在阳光下跳跃……

    此时，女孩手中的风筝飞了出去，跃上了高高的蓝天。望斌听到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原来，他成了那只断线的风筝。他的呼吸急促，身边是大颗大颗雪白的云朵，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