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把媳妇让给小舅
“我记得，我们一起劳动过，但其他方面我们并不太熟……真的抱歉，还让你特地过来劝我。”夏梦说着，又偷偷瞥了冯家成一眼。
她心头涌动着更多的问题和情感，但她心情尚未从沉郁中完全解脱，再加上两人相对陌生，所以她不敢轻易开口。
不过，冯家成却主动询问了夏梦在省城的经历。他提问，夏梦回答，渐渐地，两人变得更加熟悉。
起初，只有冯家成提问，夏梦回答，但后来，夏梦也开始询问关于冯家成的事情。
当夏梦得知冯家成只完成了小学学业，而他能说出那些深刻的话，她感到有些惋惜：“你至少应该完成高中学业……放弃学业实在太可惜了，你原本应该有很大的发展潜力。”
“环境有时候是如此。”冯家成说道，“我虽然只完成小学，但我仍然努力追求进步，而你也不应该放弃对未来的追求。”
夏梦的表情带着一些苦涩。
“我已经没有家了……”
冯家成看着她，坚定地说道：“你以后可以把我当做家人。”
夏梦的脸颊渐渐泛起红晕，她看向冯家成，终于理解了他突然前来找她并说了这么多话的原因。
原来，他是在表达……
“我马上要去劳动了！”她匆匆说了一句，快步离去。
冯家成连忙补充道：“明天，还是在这个地方等你！”
夏梦匆匆离去，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
冯家成望着她的背影，回想着她刚才的表情变化，暗自松了口气。
渐渐地，夏梦已经变得可以与他真正交流了。
摆脱了之前的颓丧和绝望，她应该不会再有自寻短见的念头了吧？
此时，大约是八点不到九点，冯家成并没有感到饥饿，而且他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于是前去找生产队，参加了今天的农活。
麦子已经收割了一个月，天气炎热，农作物都有些干枯，一片苘麻翠绿，还有地瓜蔓爬在地上。
生产队的成员已分散在不同的土地上，弯着身忙碌着。今天，生产队的任务是给玉米和大豆除草，同时为棉花进行处理。
因为他并不是从一开始参加农活的，所以工分可能会比其他人少一两分。
看到他前来参加工作，爷爷和父亲都感到满意，似乎他并没有想要逃避劳动，而是有能力负责家庭生计。
父亲在休息时喝水，向冯家成问了一个问题。
冯家成点了点头。
父亲没有多说什么，继续专心地工作。
冯家成也低下头，继续工作。他本以为自己因为没有吃早饭，从昨晚到现在只吃了一个半个窝头，又顶着烈日拔草，应该会感到饥饿和疲劳。
然而，太阳已经高挂天空，他却感到异常舒适，而且工作起来一点也不觉得累。
当他伸手拔草时，又隐约感觉到一点与榆树相似的触感，虽然微弱，但却明显存在。
这让冯家成有点自嘲。
这是什么样的承受苦耐劳的体质呢？
只要我愿意吃苦，就能一直面对无尽的辛劳？这种体质实在太过“奇特”。
冯家成既有自己一辈子的经历，也拥有一个上班族的经验，因此对于“埋头苦干踏实”的想法，感到有些怀疑。
尽管他的态度并不积极，因为他不太感觉到暴晒下劳累的痛苦，但他依然比其他人做得更多。
下午结束工作的时候，冯家成凭借自己的努力获得了十分的工分，比那些早早开始工作的社员中拿到的工分还多一分。
这一幕让冯家成的爷爷和父亲都非常高兴，他们一路上笑逐颜开，不断夸赞“家成长大了！”和“懂事了！”。
生产队的衡量标准非常简单明了：谁能干活，谁能赚工分，谁就是勤劳的当家劳动力，是个“好样的”。
当回到家后，冯家成才发现今天他的母亲没有一同去工作。
他问了一番，得知母亲今天有些娘家的事情，所以前去探访。
吃晚饭时，母亲终于回家了。
满脸汗水，气喘吁吁，一到家就连连喝了几口凉水。
冯家远问道：“娘，姥爷家出了什么事？”
“嗯，有点事情！”冯家成的母亲回答。
冯家远没有再多问，但冯家成对母亲多次帮助娘家的行为记忆犹新，他再次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冯家成的母亲显得有些不耐烦：“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
“给我拿两个窝头来，我饿得都不舒服了！”
冯家成一听，顿时不高兴了：“娘，你为他们家忙活了一整天，晚饭都没吃，就这样让你空着肚子回来？”
冯家成的母亲倒是不以为然：“大家都很忙，谁还顾得上谁啊？你为什么要计较这些？”
“况且，你姥爷家又不是外人，就算是让我留下吃饭，我也不能吃啊。”
冯家成看着母亲如此乐意的表情，真的无话可说。
姥姥家和母亲都是长辈，尽管他们或许不太合拍，但母亲自愿帮助他们。这是自愿的，所以冯家成不好干涉。
当然，如果牵涉到冯家成或者家人的事情，那就另当别论。
冯家成的母亲吃了窝头，再喝了一碗凉水，打了个嗝。
然后她叫来了冯家成，带他到东屋。
父亲和母亲坐着，而冯家成站着。
“家成，今天我去了你姥爷家。”母亲说，仍然在打嗝。
“嗯，娘，我知道。”冯家成看了一眼旁边的父亲，回应道。
“我跟你姥爷和姥姥商量了一下，决定将那个女知青嫁给你小舅。”冯家成的母亲没有绕圈子，直接把决定说得清楚。
作为一个没有受过教育的农村妇女，她已经相当有耐心，从昨天的反对到今天回娘家再到与冯家成交流，已经表现得很坚定。
冯家成的父亲面色阴沉，如同泥巴一样沉默，几乎随时都可能爆发出话语。
冯家成却没有打算等待父母的争论。
从回忆中，冯家成知道了母亲的意图——包括昨天母亲试图挫败冯家远和夏梦的婚事，用夏梦的缺点来说事，其目的只是为了将夏梦这位女知青嫁给她的弟弟。
弟弟比冯家成年幼三岁，是姥爷家的珍贵唯一后辈。
当然，根据我的记忆，随着夏梦的不幸离世，不论是冯家远还是小舅的结婚计划都变得毫无意义。
后来，冯家远娶了陈秀梅做妻子，小舅也成家立业；而冯家成却因受伤致残，度过了一生作为孤家寡人，甚至房产和土地都被陈秀梅和侄子剥夺了……
现在，夏梦应该不会如此轻易地走上一条绝路。
冯家成也必须制止母亲的这种行为。
“娘，不管你们做了决定，我都不会同意。”
冯家成的母亲怒气冲天：“家成，你在说什么！你竟然敢不听我的话！”
冯家成回应：“娘，有些事我可以听你的，但也有些事我不能听你的。”
“你今天去我姥爷家，不仅是为了讨论这个问题吧？你还在那儿工作了一整天，对吗？”
冯家成的母亲拍打着桌子站了起来：“怎么了？我是不是不能孝顺我姥爷姥姥？你有何不满！”
“难道你还要干涉我，不让我孝顺自己的父母吗？”
“你可真是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