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夫聊发少年狂
樊西开一拍脑袋，哎呀一声：“怪我怪我，时间控制的不好，耽误给钱总接风了。”
“哪里哪里，樊总的工作态度让我，嗯，非常的敬佩。”钱会忠赶忙说，“接不接风的……”
樊西开走过去，拉住钱会忠：“那不行，钱总，接风宴已经定好了。你必须得来。”
陶云勇也劝道：“钱总，您来到我们地头上，还不让我们做东道请您吃个饭吗？”
钱会忠实在拗不过，只好改口：“好好，那咱们就简单吃点，让你们年轻人陪我这个老头聊几句。”
“求之不得呢。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公司也是。你看，我们公司就是太年轻了，正需要听听您的经验。”樊西开说起来一套套的，陶云勇都听晕了，想来钱会忠也是，脸色都变红不少。
“我们公司人不多，不过怎么也不能都叫上，人太多聊得也不尽兴。所以除了我们两个，再叫上技术部的三个小年轻，还有行政的冉新玲，我们公司的一朵金花，而且酒量很好，可以陪您多喝几杯。”樊西开笑呵呵地说道。
钱会忠赶忙说：“我酒量可不行，咱们不喝酒，就吃饭聊天呗。”
樊西开摇摇头：“无酒不成席，咱们可以少喝，但不能不喝。我关上电脑咱们就走，小田他们已经过去了。”
公司里静悄悄的，或者说，这个大厦的写字楼层，都已经人去房空，只有牛思德公司还亮着灯。
出门关灯的时候，樊西开笑着说：“钱总，我的目标就是到时候把这大厦的七层写字楼层全都租下来。”
钱会忠咋舌道：“七层，那你这公司得多大啊。樊总野心不小嘛。”
三人说笑着下楼开车，来到不远的一家很大的酒楼，叫“打鱼归来”。
樊西开介绍道：“这是附近非常出名的一家专门做鱼的饭店。钱总您是南方人，肯定喜欢吃鱼，所以我们就挑了这个地方。菜点了几个，都是招牌菜。一会您再点两三个。”
钱会忠笑道：“都行都行，我这些年走南闯北的，不挑食。”
樊西开哪里肯依，非拉着钱会忠过去。钱会忠只得点了几个青菜，蒜蓉油麦菜，清炒山药之类的，因为前面几个小年轻点的招牌菜全都是大鱼大肉的，有炒鸡，烤鸭，香煎鲈鱼，海鲜疙瘩汤，佛跳墙之类的。
来到包间，樊西开自然坐了主陪的位置，钱会忠被安排在主宾，也是理所当然。
还未坐下，樊西开又说：“云勇，你来坐我旁边，让新玲当副陪。”
“啊？”陶云勇以为自己坐副陪，没想到去坐副宾，似乎有些不太合理。
樊西开笑着对钱会忠解释道：“钱总，这次项目主要就靠您和陶总，你们俩多多配合，所以，今天一方面给您接风，另一方面也给你们这个庆祝领导小组成立。”
钱会忠又拍起胸脯：“没问题，我一看陶总就是个认真踏实的人，我们配合一定没问题的。”
陶云勇赶忙也表态，其他小年轻也不甘落后，纷纷表示要跟着钱总和陶总把项目做好。
冉新玲则笑着拿出三瓶酒，先打开一瓶，笑盈盈地问道：“樊总，钱总，咱们都倒上白酒吧？”
钱会忠一看，53°的茅台飞天，不由得哎呦一声：“樊总，您拿这么好的酒，太奢侈了吧。”
“高兴就好。”樊西开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冉新玲倒酒，“既然是好酒，咱们大家就都尝尝，第一杯咱们按东省规律来，咱们七口喝完。后面就随意，不想喝白酒，换红酒、啤酒都行，或者喝饮料、喝水也可以。怎么样，钱总？”
钱会忠轻轻拍下桌子：“好，樊总都这么说了，我就尝尝咱们的国酒，看看和我记忆里的味道一不一样。”
这边正倒着酒，两个凉菜和烤鸭已经开始端上桌。
樊西开见状，便直接开始带第一个酒：“来来，今天我们在这里设宴给钱总接风。非常高兴钱总能来，也非常感谢，自带的合作对我们两家公司都很重要。欢迎钱总，咱们碰一个。”
七个人站起身端着酒杯伸向前轻轻一碰，各自说着欢迎或者感谢的话，再坐下喝了一小口。
冉新玲笑嘻嘻地解释道：“钱总，咱们油城的规矩，站着喝酒不算。”
钱会忠呵呵笑起来：“我说呢，怎么站着碰杯，坐着喝酒。”
“钱总，这酒怎么样？”樊西开问道。
钱会忠咂摸咂摸，回味一番，才说道：“确实不错，口感柔和，回味起来有种清香。”
陶云勇也觉得不错，果然不愧是如此贵的酒，喝完以后没有那么的冲，也不需要再喝一口茶水。
“吃菜、吃菜！”樊西开说着，拿公用筷子给钱会忠夹了几块鸡肉。刚才喝酒期间，服务员又端上一大盘炒鸡。
因为几个大菜早就点好，时间也预计的差不多，所以菜上的很快。
吃了两口，樊西开笑道：“说起我和钱总认识的过程，也是很有趣的。哎，我没跟你们说过吧。哈，那就说一下。
“两年前的夏天，我带着老婆、孩子去杭州玩。一天晚上坐船夜游西湖，正好和钱总坐前后位。不过，那时我们还不认识。
“钱总接了个电话，我不经意听见几句，什么套管、停井、增油之类的，我一想，这听起来像是在做油田增产措施啊，难道这是一个同行？
“大家都知道，我这人脸皮比较厚，没犹豫，直接上去就问，没两句话，我们一见如故，一口气聊了二十多分钟，然后互留电话、微信。”
众人不知道有这故事，听了以后都觉得有些神奇，惊讶连连。冉新玲笑道：“樊总，我怎么觉得你这个举动，倒是和搭讪美女的套路有点像啊。”
众人先是一愣，再哄堂大笑。
樊西开笑道：“好。为了我这个搭讪，我也得单独和钱总喝一个。哎呀，我先提前进行下面的流程，破个例啊。”
陶云勇自然要跟上：“没事，你们先单独进行叙叙旧，我们正好多吃两口菜。”
樊西开便乐呵呵地和钱会忠单独喝了一口酒。不一会，他又带第二个酒。带四个酒后，主陪副陪交接，继续由副陪的冉新玲带三个酒。别看冉新玲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还没结婚，喝起酒来毫不含糊，而且一杯酒整整二两下肚，一点问题没有，脸不红心不跳的，看来至少半斤以上的量。
酒席进入一个正常的喝酒状态，气氛也渐渐热烈起来。
第二杯酒，牛思德众人全部继续倒上白酒，钱会忠只得苦笑着也让倒上白酒，但坚持只倒酒一半。
此时，钱会忠的脸色已经泛起酡红，说话间偶尔有些打结，确实有些不胜酒力。樊西开便没有再强人所难。
到第二杯，就是酒席上的自由环节了。就像方才樊西开和钱会忠单独喝了一个酒一样，两个人、三个人或者再多一点人数都可以因为某个事或某个原因而喝酒。
在这个酒席上，大家的首要目标自然是钱会忠，即使他每一次都只是抿很小的一口，一圈人敬下来，半杯酒也所剩不多。
钱会忠吃了两口菜，忽然一拍樊西开的肩膀，略作神秘地说道：“樊总，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怎么想到超高频电处理技术的吗？今天，我老钱就告诉你。”
樊西开先瞥了陶云勇一眼，转身握着钱会忠的双手，说道：“钱总，你这有点多啊，喝点茶醒醒酒。”
钱会忠摇着脑袋：“樊总，没有，我没喝多。嗯……也可能喝多了，一点啊。但是，我今天心里很高兴。你不知道啊，樊总，我们六个人一起做这个，这个……对，超高频电处理技术，整整十五年了，和谁说，谁都不信，说我们异，想，天，开！
“樊总，你也是做生意的人，做一个项目，得投入，多少啊？我们六个人投了多少钱，更别说我们的时间、精力和心血了，好不容易做成，没人认可！？
“你樊总看得起我老钱，今天，我就给你，给大家，讲讲这个……超高频电处理技术，是怎么回事！”
樊西开无奈地说：“好好，大家都仔细听钱总讲。钱总，我们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