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释疑
到了公司，樊西开出门迎接，众人一阵寒暄。
“钱总，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您给盼来了。”樊西开和钱会忠热情地握手，冉新玲赶紧拍下几张照片。
因为已经十一点多，快到吃饭的时间，上午就不打算安排具体的事情，樊西开把钱会忠让进自己的办公室，简单聊几句。
办公室里一共坐了三个人，樊西开熟练地烧水泡茶，陶云勇则给钱会忠递烟点火，其他人该忙啥就忙啥去。
“钱总，”樊西开也点上一根香烟，“今天我这么安排，您看合适不合适？马上到午饭时间，咱们就在下面的自助餐厅随便吃点，然后送您去宾馆休息会。等到三点左右再过去接您，咱们再详细谈谈。晚上再给您接风洗尘。”
钱会忠摆摆手：“不用这么客气，啥接风不接风的。中午，我倒是需要休息会，这两天赶路，感觉年纪还是大了，现在有点腰酸背痛。”
樊西开大笑：“您可不像七十多，说五十都有人信。不过，休息保养，什么时候都得注意。你看，我们还不到三十五，都开始用保温杯泡枸杞红枣喝。”
陶云勇知道，樊西开是昨天新买的保温杯和枸杞红枣。
钱会忠眼睛一亮：“樊总是真懂养生啊。我跟你说，枸杞加红枣是好东西……”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大通养生知识。
樊西开一边听一边附和，陶云勇基本插不上话，便去负责烧水泡茶。
快12点的时候，樊西开招呼大家去吃午饭，外面的众人也在等着，没有提前下去。大厦的自助餐其实11点就开始了，牛思德公司则在11点半以后才会去，避免初期可能会出现的高峰期。
钱会忠对这个午饭的福利赞叹不已。也是，现在便是很多国企也没有这样的福利，更别说这个小小的私企。
小田开车送钱会忠去宾馆。去之前，钱会忠坚持下午不用派人接他：“一共七八百米，十分钟我自己走过来，早点晚点我控制好就行。不能这么麻烦你们。”
樊西开让了一下，也就点头答应。
回到公司，众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抓紧时间午休。几个小伙子拿来折叠床，在工位旁边，茶水室甚至会议室打开就躺下去。女人们则只是把座椅靠背放低，坐躺着休息。
也只能这样，回家午休不现实，自己出去找个地方或者公司找个地方来安排午休不太妥。
陶云勇也弄来张折叠床，办公室里有空间，自然能舒服就舒服点。但是，他还是没有适应这样的方式，基本上睡不着。今天更是，脑袋里几个问题翻来覆去地想，连躺着都觉得头疼，只好坐起来望向窗外。
现在肯定不能去找樊西开，自己睡不着，不能让别人也无法睡觉吧。陶云勇就这么一会站着向外看，一会躺床上闭眼休息，一会又坐到椅子上看着电脑。一直到下午一点半，外面的同事陆陆续续收拾好折叠床、椅子，开始上班，他才去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去找樊西开。
樊西开正坐在沙发上，半闭着眼睛出神，看见陶云勇进来，便招呼坐下。
“云勇，有什么问题？”樊西开笑着问，没有泡茶，也没有抽烟。樊西开其实不怎么抽烟，只有来客抽烟的时候才会陪着抽几根。
陶云勇说出自己的疑惑：“西开，你怎么看钱总？”
“呵呵……”樊西开笑了两声，“你的感觉基本没错，钱总吧，咱不能说他是个骗子，但他有很多问题，包括超高频电处理技术，也有问题。”
“啊？”陶云勇大惊失色。这个技术可是公司期待的拳头项目。在陶云勇看来，公司能不能做出成绩，就靠这个项目了。樊西开原来对这个技术是多么的信心满满！
樊西开没有让陶云勇太过震惊，接着说道：“不用担心，云勇。有问题不代表不行。没有一件事情是一帆风顺的，也没有哪一个技术是生来完美的。对吧？”
“这倒是。”陶云勇附和，没有接着问。他知道樊西开会继续解释。
“这个事情呢，比较复杂，我不太好解释的特别清楚。但有几点，估计可以安你的心。
“第一，公司资金不用担心。不用说张南采油厂我们的商品购销在十年内一点问题没有，就是没有这些合同，公司也没问题。
“为什么这么说呢？云勇，告诉你个秘密。零几年，我在京城买了两套房子，当然，是贷款买的。现在呢，差不多翻了十倍吧。
“我看这房价也差不多到头，已经开始着手卖掉这两套房子。不说别的，就这两套房款，养咱们公司十几年都没问题。
“哈哈，你不用惊讶。这炒房挣的钱，投入到实业中，挣了当然好，赔了我也不心疼。而且，我也没说一定就赔。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嗯，举个例子吧。世界上第一个发明载人火箭的人，知道是谁吗？”
陶云勇隐约记得听说过这个事：“不太清楚，好像是咱们中国的一个古代人？”
“没错，是明朝初年的一个万户，叫陶成道。你看，和你同姓呢，哈。他曾经借助四十七支火箭的推力试图飞上天空，但很明显，他失败了，并且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其实他走的路其实是对的，只是还欠缺很多。现在国际上也是承认他的。
“你看，第一个人很重要，但是后续的持续研究也很重要，甚至更重要。对吧？”
陶云勇低下头仔细琢磨一番，才缓缓地说道：“你的意思是，钱总其实就相当于这个姓陶的万户？”
樊西开笑着点头：“没错，没错！这个技术的路子是对的，钱总也尽心尽力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做了他该做的。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技术还不成熟，后续还有很多研究和工作要做。”
陶云勇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西开，你这么敢确定？”
“当然，我百分百确定。云勇，就像我之前说的，这个世界选择了我，和你。这不是玩笑话。云勇，咱们这么多年朋友，你不了解我？我说我买了两套京城的房子，你不觉得奇怪吗？但这就是我被选择的结果。而你，你还不知道你如何被选择。
“我告诉你，就在这个项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