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做局
宋夏儿的老妈宋月，身体恢复的很快。
赵副局长和宋月的关系，疏离的更快。
一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宋月前前后后在大西山酒家的地下赌场输了一千六百多万。
倾家荡产，负债累累。
牛刀对这位阔太太的表现很满意。宋月性格要强，赌风彪悍。输完存款，输基金，输完基金，输房产，最后把美容院也输了进去。这还不算完，输无可输的宋月，一把手就从牛刀那儿借出五百万高利贷。
范子琳对牛刀的表现也很满意。虽然，牛刀是李三的马仔，和自己不是一条线的人。但是，二人在血洗宋夏儿的老妈，宋月，这件事上，配合默契，成果显著。牛刀为坑钱，范子琳为报复。
“这个局，虎哥，我足足做了三个月，放了四百多万的钩。”牛刀翘着二郎腿，和金小虎吹嘘自己的英雄事迹。
“钩是？”金小虎像个傻白甜的中学生。
“钓鱼还得放点鱼饵，钓人不得先给点甜头啊？”牛刀说道。
“四百万的鱼饵？”金小虎有些吃惊，他这辈子还没见过四百万摞在一起是什么样子。
“这个老娘们有的是钱，扔两三万给她，她也看不上。”
“那现在回来多少了？”
“五六倍吧，利滚利，没细算。”
金小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哪是赌博，简直是明火执仗的抢劫。
“那个阔太太上钩了？”金小虎的良知促使他明知故问。
“她可是条大肥鱼，赵副局长，听过没？市工商局那个，现在改了个名，叫什么来着。”
“市场监督管理局。”
金小虎恍然大悟，原来，牛刀做局坑的不是别人，竟是宋夏儿的老妈，宋月。
偶遇牛刀后，金小虎隔三差五接到牛刀的电话，不是请他喝酒，就是请他蒸桑拿。金小虎抹不开面子，应过几次约。
牛刀到地下赌场的时间不长，李三之前安排的人手刚去两个月，就被范子琳拉拢腐蚀，成了她的忠实狗腿。李三为此很恼火，派牛刀去之前，李三把他约到自己的茶室。
那是一次意味深长的谈话。
李三开宗明义表达自己的愤怒。
范子琳的确精明能干，挖墙脚挖到李三的墙根，大有独吞地下赌场的势头。
李三明白，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以自己如今的江湖地位，范子琳绝不敢明面上不听招呼，但是，私底下小动作不断，如若不及时敲打敲打，必将后患无穷。
忠诚与能力是所有大哥提拔下属的核心标准。忠诚的马仔，李三手下一抓一大把。有能力的，倒也不少。可是，既忠诚又有能力的，李三左思右想，竟挑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牛刀能够进入李三的考察范围，得益于他的运气着实不错。跟着李三二十来年，鞍前马后，没出过大纰漏，也没有过大贡献，平平无奇，但是贵在不离不弃。
当忠诚和能力不可得兼的时候，十分忠诚和次等能力的组合成了不二选择。
牛刀很庆幸，他的本事很一般，一般到范子琳从未在意过李三手下还有这号人物。
于是，李三众多产业中最有油水的生意，交到了牛刀手上。
“三爷，漂亮话，我不会说。一句话，咱一不黑钱，二不怕死，永远是三爷的人。”
能力平平，不代表牛刀是傻子。相反，他一点也不傻。那些看似聪明伶俐，霸气侧漏的人基本活不到故事收场，反倒是一脸憨相，默默耕耘的人往往成为最后赢家。
李三和牛刀的谈话时间很短，中心思想四个字。忠心，听话。
牛刀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李三选择的正确性。
地下赌场的大小事务，牛刀每周必定向李三一一汇报。哪怕李三不在国内，跑到新西兰钓鱼，牛刀的电话也会按时打过去。
“这个赌场是咱公司的摇钱树，别看那帮小娃娃们倒腾小药丸起劲儿的很，能卖几颗？一个人最多买你两颗，也不过是几百几千，可赌博不一样，你只要让他沾了赌，一晚上就能把他一辈子赚钱的留在赌桌上。”
李三话说的透彻，牛刀听的明白。
“三爷，牛刀就是人没了，这棵摇钱树也倒不了！”
牛刀抓住了人生中的第二次重大机遇。第一次，他上了李三的大船，从此背靠大树好乘凉。这次，他当上了大副，离李三这位船长仅一步之遥。
“虎哥，兄弟可是一直跟你掏心窝子。”
牛刀的意思，金小虎怎能不知。只是，牛刀这种刀尖舔血的生活与自己小富即安的日子相去甚远。
“那个阔太太是不是姓宋？”金小虎问道。
“对，宋月，你也认识？”
“没有，只是听说过。”
“哦，走，去洗澡。”
泡在热气腾腾的澡堂里，金小虎心里犯起嘀咕。
王哲和宋夏儿已经分手，要是把这些烂事告诉王哲，一来无论王哲还是自己都帮不上什么忙，二来这里面还牵涉到牛刀以及自己的媳妇曾微娜。
可是，不告诉王哲，毕竟，他和宋夏儿好了那么久，自己明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知情不报未免太不仗义。
想来想去，金小虎决定先和曾微娜商量商量。
“小虎，你这天天往外面跑，合着是跟黑社会一起呢！你是不是活腻了？”人民教师曾微娜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质问金小虎。
“只是小时候的发小而已，他干什么和我没关系啊，我又没放高利贷。”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再敢和这种人渣来往，就别再回这个家！”曾微娜根本没给金小虎说话的机会。
“喂，王哲？”如果金小虎不给王哲打这个电话，他就不是金小虎。
“虎哥，你说。”
“有个事儿得当面跟你说说。”
“什么事儿，搞得这么严肃。”
“还是当面说吧。”
“好，要不小花树？”
“好。”
小花树一条街的夜晚，灯火通明，凡城市所有俊男靓女的集散地。饭店、ktv、足疗店、酒吧塞满整条街。
王哲到的时候，金小虎在酒吧已经喝完两瓶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