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跟老子抢女人
跟老子抢女人
那老妇人自知理亏,没有答话,远远的站在一边,不知道这事情如何收场。
“不管谁家的儿子,终究也要讲理。有道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拓拔野看到眼前这公子的身手,当然不敢上前比试。自己的那武解元怎么来的,心里清楚,不是老爹的面子,就自己那两下子,别说解元,连初选都过不了。现在只是家丁仆人挨打,还有回旋脸面的余地。
“本少爷是讲理之人,别说我欺负你,这女子我花了纹银五十两,现在你将我的人打伤,医药费再加五十两,总计一百两,这事情咱们就算过去了。”拓拔野提出了他认为比较合理的方案。
“我没有见到银子,他是明抢。”那老妇人慌忙解释道。
“你敢明抢,我就敢明打!”事到如此,顾云卿分毫不让步。
“那咱们只能见官了。”
“见官就见官吧!”顾云卿眼看目前情形,拓拔野打又打不过,还想要回面子,自己却不想给。只能找个人少的地方,少花点钱了事。随手拉住那老妇人,让她带着女儿一同前往,这没了证人,有理也说不清楚了。
周边看热闹的人们尽皆散去,都为这打抱不平的公子,捏了一把汗,去见官,恐怕一百两银子也解决不了,搞不好还有牢狱之灾。泉亭的知府,倒不如说是他拓跋家的奴仆。
泉亭知府,梁守节。说起来和顾云卿有些渊源,因为他是熹宁元年的进士,而顾云卿是熹宁元年出生的。
梁守节考中进士后,梦想着一飞冲天,前途无量。可事实事与愿违。只做了个小小的怀安县县丞,更为搞笑的是,怀安的知县只是举人出身,对于梁守节这是一种侮辱。
那个时候还不流行认干爹,但流行认老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比干爹实在。梁守节经同乡指点,拜入了拓跋邕门下,成了他的学生。
之后一路飙升,泉亭前任知府白光庭因催缴税费不利,被下罪打入牢狱,梁守节就顶了缺,坐到了现在的泉亭知府。
近几日梁守节老婆回家省亲,难得有个清闲,正和两个小丫鬟玩那种不怎么穿衣服的游戏,忽然听见有人敲鼓报官。
“真他娘的晦气,正在兴头上被强行叫停,犹如干柴烈火,刚肆无忌惮的燃烧,被人突然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梁守节不情不愿的来到大堂,看见是拓拔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这祖宗今天又惹什么事了。”
前些时日乡试,为了让他拓拔野当武解元,硬生生的把一个叫左良弼的给顶替了下去。
谁知道这左良弼不服这造假严重的泉亭乡试,上下折腾,不停的上书申辩。
梁守节一气之下,便言说左良弼乡试舞弊,取消了他的举人资格,这下总算消停了,别说解元了,这下连举人都不是了。
这是造的什么孽,今天还不知道这位爷又惹出什么事端。
“知府大人,这小子当街行凶,你看把我的人给打的。”拓拔野恶人先告状,下面的家仆一个个哀嚎的更厉害了。
梁守节没有搭理他,看了看堂下的其他几个人。只见下面站定五人,两女三男,一时间搞不清关系。
顾云卿、阮行简上的堂来,对着梁守节深施一礼道:“启禀老爷,今天的事情是这样子的。”
说着把事情的经过从前到后,讲述一遍。
老妇人和她女儿也证实了事情的经过。梁守节听罢,事情很明显,是这拓拔野强抢不成,反诬陷他人打人。
“我看二位公子气度不凡,敢问二位高姓大名,何方人士?”梁守节听完之后,对这个事情没有做评判,而是转向问他们的出身。
顾云卿听完,由衷感叹,真是官场老油条,这是摸自己底呢。
“在下阮行简,建州人士,新中举人,进京赶考,路过此地。”
阮行简倒也实诚,毫不隐瞒,和盘托出。
“在下顾云卿,上元府人士。也是进京赶考,路过此地。”
“顾云卿,上元府人?”梁守节在嘴里默念一遍,心里一激灵,莫不是顾文泰顾家。
当时自己也向顾文泰投了拜师帖,被一句“我本武将,教不了文学子弟”给撅了出来。
“可是上元府顾家?”
“是!家父顾文泰!”摊牌了,不装了,我爹忠勇侯,兵部尚书。
“梁大人,你要主持公道。”
拓跋野一听,这小子原是顾文泰之子,真是冤家路窄。也算自己倒霉,别说自己,就是自己老子,现在也拿顾文泰没有办法。
“这打人终究不对,可事出有因。”梁守节原本想一边倒,这两位谁也惹不起,干脆和稀泥吧。
“拓跋公子,你我二人何不在梁大人的调和之下,咱们各退一步,免得梁大人为难。”
顾云卿看梁守节首鼠两端,对着拓跋野说道。
“可以,我打你一顿,这事情,两清。”拓拔野什么时候吃过这亏,明知理亏,耍起无赖。
“我赔你银两,你放了这女子。如何?”
拓拔野一听,倒也可以。毕竟再纠缠下去,终究对自己不利。“一百两!”
“三十两!”顾云卿伸出三个手指头。
“一百两,少一分也不行!”
“三十两!”
双方一个不加,一个不降。梁守节看着心中着急,自己也不好说话。来来回回几个回合下来,顾云卿出到四十两。
梁守节一看事情有回转,插话道:“要不这样,你们看如何?拓跋公子,稍等片刻,我好好做做这顾少爷的工作。”说着招呼顾云卿,后堂说话。
顾云卿着急结束此事,而他的目的不是为了这让拓拔野臣服,而是为了他那匹马。识趣的跟着梁守节进入后堂。
“梁大人,现在还有一事不明,请大人示下。”
“按大梁律法,倒买倒卖生铁,敢当何罪?”
“大梁律明文规定,死罪。”梁守节被顾云卿问的一头雾水。
“不知大人对夏国同等律法可知晓?”
“略知一二,夏国并无此律法,但有一条类似。倒买倒卖三等以上马匹,死罪。”
梁守节脑子飞速旋转,不知道顾云卿问话的意思,但也不能在这小子面前丢了自己的见识。
“拓拔野买了一匹马,以我看来,应该是夏国特等马。”
梁守节听后,暗呼上当。
“在大梁买此马,不犯罪。”
“那他从何处买来的马?莫非他有私通夏国的途径?”
“这话说不得。”梁守节这下被顾云卿彻底给装进了口袋。
梁守节没有回答顾云卿,而是岔开话题说道:“阮公子,新中举人,进京赶考,今日路过我泉亭,同是读书人,鄙人也有过进京赶考的经历。
道路艰险,长途跋涉,一路艰辛,我愿出五十两纹银资助,待后期偿还如何?”
这是光明正大的和稀泥,意思很明显,你们二人不要争执了,剩下的五十两他出了。圆滑之人,办事少不了绕了一圈。
“如梁大人有意,倒不如资助一百两,岂不是一大美谈。”
顾云卿明白梁守节的意思,既然这样,那就全出了吧。不知道这拓拔野上道不上道,这马,自己虽然喜欢,但明抢不合适。
心中暗想我顾云卿看上的东西,早晚是我的,不差这年儿半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