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马子和马
马子和马
顾云卿、阮行简送走大哥武英楼,二人乘船重新走上了进京赶考的路途。
会试场上,二哥展现你的文采,我顾云卿展现武略,并驾齐驱,都能博个功名,来日再到瑞州,兄弟三人相聚言欢,想想都是一场佳话美事。
船行到泉亭,城中有一湖,湖中一泓秋水,乘船打桨的尽是蓬莱少女,乘船闲坐的皆是文苑骚客,坊间有言:“上有琼楼仙境,下有一湖泉亭。”
这种地方,顾阮二人当然不会错过。进京路程,这里便是水路尽头,后期路途虽有水路行径,难免绕远不便。
二人一拍即合,当即收拾行囊,告别船家陈江河,结清行船盘缠。
陈江河此单行船真是收获很大,里外收益纹银一百一十两。开始畅想自己以后的生活,当想到还能再娶一房女子为妾时,更是笑的合不拢嘴,行船回家。
顾云卿、阮行简,书童松风,宝鸡祸斗,三人一鸡,踏上了泉亭路径。
须臾上岸,周边风景美不胜收,三人漫无目的一路观赏,行到花林一带。
原本热闹嘈杂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一伙子人,带头的小子背着一个少妇,后面跟着数十个仆人模样的人,其中的一个仆人牵着一匹马,显得尤为扎眼。
人不骑马,人骑人,要么是马太金贵,要么是这女人太金贵,或者是这女人和马都金贵。
被这少爷模样的人背着的少妇,接连喊着“救命”,队伍不远处,气喘吁吁的跟跑着一名老妇人,步履蹒跚,速度缓慢。
路上原本嘈杂的人群,看见这伙子人,好像是看见凶神恶煞一般,生怕沾惹上自己连忙退后,没有一个人敢出面制止。
顾云卿一眼就看到了那匹马,浑身如火炭般赤红,无半根杂毛,从头到尾,长出一丈,从蹄到项,高约八尺。体态特征明显不是大梁国的马,应该是夏国马。
自己当然知道,乡试比武,输给了马伯骁,他是武解元,自己得了第二,就是因为马的原因。
眼前看到这匹马比马伯骁的马还要好,真是马中精品,精品中的极品,标准是夏国特等马。
夏国明文规定,特等、一等、二等马均属于战略物资,禁止买卖。违者斩首。“这小子,从哪得到这马,里面一定有蹊跷。”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想到这顾云卿不再犹豫,挺身站到街道中央,挡住了那伙子人的去路。
“给我站住,对,就是说你呢。”
“哪来的小子,赶紧给我滚开,免得皮肉受苦。”
这时后面追赶的老妇人给追赶了上来,看见有人替自己出头,立即上前说道:“公子,救命。他们抢了我家女儿。”
“升平世界,光天化日,难道你们还敢强抢人家闺女不成。”顾云卿一边安慰老妇人,一边指着带头那个人。
“你tmd的谁呀,疯了,还是吃错药了,碍你什么事,老子抢的又不是你妈。”带头那小子,嘴可够损的,把那少妇放下,张嘴就骂人。话说完一挥手,手下那十几个仆人便一哄而上,把顾云卿团团围在中间。
“给我打!”一声令下,十几个人拳脚全奔着顾云卿身上招呼。
自己本不想动手,既然如此,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就少废话。先下手为强,顾云卿抬腿一脚就给对面的仆人给踹飞了出去。
阮行简一个文人,干着急帮上不什么忙,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躲闪。书童松风看见这架势,吓的手一哆嗦,手中提着的鸡笼掉在了地上,笼门随着震落开来。宝鸡祸斗,从里面借势飞出,直奔那数十个仆人。
顾云卿前世体育特长生,身体健硕。加之这一世,两世融合的上元府武乡试第二名。
相当于现在的射击、散打、田径、举重等几项运动的综合省亚军。区区的几个家丁奴仆,怎么能是他的对手。
宝鸡祸斗的加持,在人群中,左突右蹬,金嘴铁腿,连啄带抓,十几个人纷纷倒地,脸上和身上,除了顾云卿拳脚的印记,还多了些许啄抓的深深血痕。
祸斗,一百两银子,没有白花,有事是真上。
一人一鸡,在十几个人中间游走,看得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有本事的人,都见过,可这能和人打架的鸡都没有见过。
看见倒地的这帮子人,想鼓掌又不敢,想笑又怕这强龙压不住地头蛇,脸部扭曲,皮笑肉不笑的景象展现在街边众人的脸庞上。
“能谈不?”顾云卿抬手点了点,领头的那小子,刚才嚣张跋扈的气焰,这时压缩了不少。书童松风慌忙从旁边走出,抱起那鸡,装入笼中。
“谈你大爷!”这时地上的仆人,相互搀扶着爬了起来,站到这人身后。“少爷,这家伙真厉害。”
顾云卿也没有搭理他,转身问那老妇人,那被抢的少妇趁着刚才混乱,慌忙跑了回来,披头散发惊魂不定的站在身后。“你且说说,怎么回事?”
“这位是奴家女儿,前些日子,这公子看见我女儿的容貌,非要强买回去做妾。女儿不肯,这公子就带领家丁直接上门去抢,今日幸好遇见公子,还请搭救。”妇人看见顾云卿连这公子的人,都敢打,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岂有此理!”顾云卿听后,这泉亭还能有这样的事情。
“你行呀,连本少爷的人都敢打,有你好看。”一位挨打不是太狠的家仆,从后边忍着疼,从后边站出来说道:“你可晓得,我家公子是谁,报出名号吓死你?”
“报上名来,让我听听,看能不能吓死我。”
“此乃当朝宰相拓跋邕的三公子,泉亭武解元,玉树临风,相貌堂堂的拓跋野!”
听到这小子的家世,顾云卿没有什么奇怪。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强抢民女,一般官宦子弟,商贾民家哪有这样的胆量。
加上周边看热闹的表情,不难猜出这小子的背景。
阮行简慌忙言道:“三弟,这人原是拓跋家的人,今天这篓子算是捅大了。”说完转脸对着那老妇人道:“你既知此人身份,为什么不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