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医务室的门开了。
马尔福旁边的床动了一下。
“你现在满意了吗？”
“满意什么。”
“别装了，马尔福。相差这么多的领带我绝不会看错。”艾莉看到他翻页的手顿了一下，继续说，“还有你，你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时机、你的领口、从你口袋里掉出的领带。你怎么会犯这么多低级错误呢。”
她毫无波澜地说完了这段话，原来愤怒的极致是平静。
马尔福合上了书，抬头看她，眼睛还红肿着，显然是刚哭过。
“看来我的演技还需要提升一下。”他嘴角弯起一点弧度。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我在圣诞舞会那天就告诉你了。”
原来他那时候知道自己在装睡。
“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别把自己说的这么高尚，莫里森。”马尔福突然站起身，踱步到她身前。
艾莉本能地往一旁躲，却被他摁住了肩膀，他的手像一条蛇一样慢慢抚过女孩脸颊，最后用力地掐住了她的下巴，戒指深深嵌进肉里。
“你是不是觉得把我玩弄在掌心里的感觉很爽？”
那双眼睛毫无温度，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慢慢吐气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讥笑了一声，“我差点就被你骗了，像个傻子一样被你牵着鼻子走。”
他看着女孩因为震惊而放大的瞳孔，眼底慢慢浮现出一抹笑意：“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去问问你的舍友。”
舍友？
艾莉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张脸，“拉文德。”，她轻轻说了出来。
“应是这个名字，她被我抓到在给韦斯莱制作迷情剂。”马尔福的表情似乎在回味那个场景，“也多亏了她，让我知道你做梦还想着报复我。”
他陡然收回手，像是碰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艾莉看着他，突然感到一阵无力，她把脸埋进手掌心，上半身蜷缩在自己腿上。她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里面夹杂了愤怒、绝望、自我厌弃。
她好像就没有赢过马尔福。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天文台那次之后。”
“然后你就一直在陪我演戏是吗。”她感觉到自己在颤抖，“那为什么又不演下去了。”
“因为你和波特上床了。”他声音冷的像一块冰，“我忍不了。”
她直起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马尔福，他似乎也因为愤怒而在轻轻颤抖，但他很快又平静下来。
“我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没有开玩笑。”
艾莉苦笑了一下，“这就是你的喜欢。”
“你在教室那天就发现自己还喜欢着我，”他不回女孩，慢慢分析着，“你很矛盾，因为你同时还喜欢着波特。”
“你还真是了解我。”
“我只是帮你做出了选择，艾莉。”马尔福伸出手，无疑是在等着她握上去。
“我承受不起你这份喜欢，不要再来找我。”女孩最终推开了他的手，离开了医务室。
马尔福在原地站了好久。
艾莉把额头贴在走廊里冰冷的石墙上，她能感觉到自己很悲伤，但奇怪的是她却一点都哭不出来。
她什么也不想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踩着宵禁的点回了休息室。
但她打开肖像画钻进去的时候，毫无征兆地和那双绿眼睛对视了，他正把手浸在碗里处理伤口。
男孩迅速看向壁炉，显然是不想理她。
休息室里只有他们两个，这是个很好的解释机会。但艾莉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还是默默走回了寝室。
事实就是这样，她从精神和□□上都是出轨的。只是她一直在痴心妄想着报复完马尔福就能和哈利好好在一起。
她没料到事情会越理越乱。
哈利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把他牵扯进来的。
她不应该再打扰他了。
从第二天开始就是复活节假期，为了最大程度减少和格兰芬多们的接触。她每天一早等着图书馆开门就跑进去找个角落，每晚再踩着宵禁的点回来。
她确实没再见过哈利，罗恩和赫敏也只在走廊上碰见过一次，他们显然都不想和自己说话。
她的事还是传遍了校园，她不管在哪都能听到大家议论自己的声音，各种离奇、添油加醋的版本。有冒出来说和她上床过的，有说她怀孕流产过的，还有的她都不想听下去。
复习吧，做题吧，这样就不用去想这些事情了。
可当她回到图书馆，发现自己书上被写了“□□”两个字后终于崩溃了。
她冲到湖边，躲进一棵树的阴影里开始干呕。
“哈，看看这是谁。”一个尖细的女声在她背后响起，“还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
“不肯看我们是承认了吗。”一个更低沉一些的女声开口了。
艾莉不得不站起来，转过身去面对他们，是潘西和她的几个斯莱特林朋友。
“我不是‘□□’。”
她开口，但只引来了更猛烈的嘲笑。
“你们找我什么事。”
“看不出来吗？”那个声音低沉的女生用看傻子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她。
艾莉手悄悄摸向长袍里的魔杖，但已经被旁边的一个男生发现了。
“expelliarmus！”他大喊了一句，她认出是那个说和她上床的男生。
魔杖从艾莉手里飞出去，落在旁边草丛里。
她想扑过去捡却又被一个障碍重重摁在地上，她动不了，只能看着蓝天、白云还有潘西凑过来的脸。
“之前马尔福警告我让我不要找你麻烦，”潘西脸扭曲着，但随即她愉快地笑了笑，“但这两天看下来你们也闹掰了。”
远处的学生似乎注意到这里的情况了，但他们只敢在原地观望。
应该是知道她今天跑不掉了，潘西显得格外悠闲，她摸了摸那张讨厌的脸。
“先从你开始，你们两个谁也别想好过。”她恶狠狠地说着，然后开始和身边人讨论怎么整她。
把她扔水里去，把她吊起来，把她的嘴巴粘起来……
“你应该等了好几天了吧。”艾莉开口道，她依然被咒语摁在地上动弹不得，“想要教训我。”
潘西哂笑一声，看来她已经想好了整个流程。
“是等了好几天，所以今天好好招待你一下。”
她一挥魔杖，艾莉感觉自己不受控制地滚到了水里去。冰冷的湖水瞬间灌进了口鼻，头上和肩膀上的魔力消失后，她挣扎着扒上岸边呼吸。
那几个斯莱特林看她狼狈的样子笑的更响了，特别是那个男生，眼睛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潘西还不觉得解气，她站到艾莉手边继续说道。
“记得我用球砸你那天吗，马尔福发现是我干的之后第一次冲我发火，我当时还以为是为了我好。”
话音刚落她又被摁到水里去了，这一次比上次更久，她呛了好几口水，然后又挣扎着露出头。
“我又想起来一次，他回休息室也莫名其妙冲我发火，肯定是因为你。”
是哪一次艾莉已经猜到了，但她又进水里去了。
她有点累了。
“还有霍格莫德村那天晚上，他用我爸爸的工作来威胁我不要把你们的事说出去，还有不要找你麻烦，他怎么敢！”
潘西揪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说，“其实就算你们那天事迹不败露，我也准备说出去了，马尔福还真以为我会怕他。”
她松开艾莉的头发，嫌弃地拿出手帕擦干手上的水渍，阴沉地说：“真是可惜了，否则那天还能再刺激一点。”
艾莉又回到水里去了，这一次是最久的，她胸腔疼的厉害，但她突然不打算反抗了，她由着水挤进身体里。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岸上的尖叫，然后她被捞了起来。